贴身侍卫

    翌日清晨,柳沅便拉着姜柏年来到姜黎所住的静雅院兴师问罪。

    “老爷,你快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女儿,”柳沅在姜柏年怀里扭着腰身耍小性子般的道,“姜黎她不尊重我这个主母。”

    “黎儿就那般性子,你日后少与她接触便是。”姜柏年轻轻拍着柳沅的手以示安慰。

    他昨日出府才把手上事物忙完回来,还没歇个一天半日就被柳沅拉过来,属实没心情去处理这些琐事。

    柳沅见姜柏年没有要责怪姜黎的意思,委屈巴巴道:“昨日我听你的吩咐让李嬷嬷去柴房把沈晏知赶出府去,谁知姜黎她不仅要留下那个沈晏知还将李嬷嬷打了一顿,我说道她几句反倒顶撞起我来了。”

    许是觉得太过憋屈眼泪竟说来就来,不一会儿便哭红了眼眶。

    娇滴滴的美人在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对其心软。

    姜柏年拍了拍她的薄背,轻叹一声,道:“这件事确实是黎儿的不对,我这就让她给你道歉。”

    硕大的静雅院里出奇的安静,只有寥寥几名丫鬟在清扫院落,扫帚在地上清扫的沙沙声极其突出。

    “老爷夫人早。”

    院落里众丫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行礼。

    姜柏年轻“嗯”一声,随后看了眼紧闭的屋门沉声问:“二小姐呢?”

    “回老爷,二小姐她……还未睡醒。”呆在姜黎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椿茶内心忐忑道。

    “还没醒?”姜柏年闻言有些愠怒,旋即声音加重几分力道,厉声训斥着院中丫鬟:“黎儿不懂规矩难道你们也不懂吗,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把她叫醒。”

    “是。”椿茶堪堪应下,心里祈祷着姜黎快点醒过来。

    “二小姐昨夜有些不舒服寅时才睡下,这会儿还在房中睡觉。”

    “不舒服?”姜柏年狐疑,“可找郎中看过?”

    “二小姐不想让人打扰,所以还没来得及找郎中。”椿茶说着说着逐渐没了底气,心里只能默默乞求姜黎快点醒过来。

    屋子里光线充足,陈设摆放都是上等材质,内室与外室之间用黄色水晶流苏隔开,经光线照射下格外夺目异彩。

    椿茶放轻脚步缓缓走入内室,一阵淡淡的白茶香扑入鼻中,鹅黄色帐幔垂落至地面,隐隐能看清里边还在熟睡的可人。

    紧闭着的帐幔内隐隐响起平稳的呼吸声,站在床边的椿茶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袖口,似是很害怕床上熟睡的可人。

    “黎儿醒了没?”

    屋外传来姜柏年不耐的催促声。

    椿茶被吓得浑身一哆嗦,颤着声音小声叫了一声:“二小姐?”

    见姜黎没有任何反应,她稍稍把帐幔拉开了一点儿,和煦的阳光透过小缝钻入帐幔内,刺的姜黎顿感不适。

    姜黎带着小情绪“啧”了一声,秀眉微蹙着伸手去摸帐幔,欲要把那条缝合上。

    椿茶见她一双纤细白皙的玉手从帐幔里伸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小姐饶命。”

    姜黎被床边突如其来的声响吵得彻底没了睡意。

    她带着脾气般的将手甩到床沿边,馒头大小的拳头落到蚕丝被上发出一道细小沉闷的拍打声。

    这道细小的声音似乎对椿茶有着夺命的威胁性,瞬间吓丢了魂,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掉,边哭边磕头求饶。

    “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命……”椿茶嘴里不停的求饶,额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姜黎猛地拉开帐幔,一眼便撞见那鲜血淋漓的额头,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生在21世纪的她哪见过这阵仗。

    “快停下。”姜黎赶忙出声制止,许是太过急躁说话声音有些重听起来像在呵斥。

    椿茶被呵斥声惊住停了下来,止不住的抽泣着,身体在隐隐发抖。

    姜黎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轻叹一声:“帮我穿衣吧。”

    “是。”椿茶颤巍巍地应声,从地上小心翼翼爬起来拿起床尾架子上的衣服帮她穿衣。

    她坐在梳妆台前,望向昏黄铜镜中的自己,竟惊讶的发现这具身体的样貌与她有八九分像,但却比她那幅厌世脸多生了几分纯真,妥妥的一个十五六岁的懵懂少女。

    黛眉杏眼,密而长的睫毛微微卷曲,加之精致小巧的五官,活似一个瓷娃娃。

    片刻后,椿茶便帮姜黎梳妆打扮好了。

    “黎儿还需多久才能出来?”再屋外等候已久的姜柏年提高音量催促道。

    姜黎一脸茫然,歪头看向一旁的椿茶,显然是不知道姜柏年在屋外。

    椿茶被她看的瑟缩一下,低垂着头小声说道:“老,老爷夫人还在院外等您。”

    “知道了。”言罢,姜黎坚定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后起身去开门。

    姜柏年与柳沅正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喝茶,间姜黎出来脸色瞬间沉下来。

    只见姜柏年猛地用力将手中的杯站砸在大理石桌上,温热的茶水也顺势跳出杯盏飞溅至四周。

    石头碰石头发出的巨响让院中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激灵,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起来。

    “父亲。”姜黎缓缓走入小亭子里,态度乖顺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姜柏年厉声,怒目瞪圆地质问道:“我听你母亲说你不愿让沈燕知离府甚至还打了李嬷嬷,可有此事啊?”

    姜黎那丝侥幸心理彻底崩盘,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去。

    她强装镇定,大脑飞快运转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能够让沈晏知留下来的满分说辞。

    思忖片刻后,她眼神坚定的看着姜柏年,说道:“黎儿想要沈晏知当自己的侍从。”

    此言一出,不仅在场的众人惊了,就连姜黎本人也有些发愣。

    书中的沈晏知藏身在国公府期间可是没有暴露任何武功的,在他们眼中沈晏知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拿一个废物当侍从让人不禁觉得可笑。

    “荒唐!”姜柏年震怒,气得牙齿打颤,“一个废物怎能当侍从。”

    姜黎被吓得哆嗦一下,眼眶里藏着亮晶晶的泪花。

    她紧攥罗裙,强行站立在原地不让姜柏年发现端倪,“不会武功可以学,不管父亲答不答应女儿只要他。”

    “你!”姜柏年被气的心口疼,表情痛苦的捂着胸口,“你真是要气死我。”

    坐在姜柏年身侧的柳沅见他如此难受急忙帮他在背后顺气,担忧道:“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黎儿想要沈晏知当侍从那便依她去吧,黎儿背后可是有国公府撑腰呢,那废物就算真有本事也不敢动她。”

    姜柏年听了柳沅的一番说辞后又看了眼姜黎,其态度坚定,并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片刻后,他无奈叹息一声,态度软了下来,终究还是得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退步。

    “你若真想要沈晏知依你便是,”姜柏年道:“但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姜黎瞬间应声,方才略显沉重的眼睛里这会儿正泛着光,亮晶晶的。

    只要能把沈晏知留下来,别说一个要求了十个都不成问题。

    “沈晏知既已成了你的侍从,日后便不可再像往日那般娇纵。”姜柏年叮嘱,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

    姜黎平日里如何对待沈晏知那都是人尽皆知的,表面上说收回去当侍从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其意思,很默契的做到了心照不宣。

    他怕就怕在姜黎日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传的人尽皆知,最后害的国公府名誉受损。

    “是。”姜黎曲身行礼,乖巧应下。

    *

    沈晏知在得知此消息后气的脸都绿了。

    一拳砸在破旧的木桌上,只见桌面隐隐出现一道裂痕随之慢慢扩散变大,最后砰的一声碎成一堆烂木块。

    姜黎啊姜黎,当真是小看了你。

    没想到一年过去了还惦记着他的身子。

    “沈晏知。”姜黎突然来到院子里,提高音量叫道。

    正在气头上的沈晏知听到那道令他反胃的声音,杀意油然而生。

    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下意识摸向藏在衣服里的那把匕首,锋利的刀刃上泛着寒光,不断叫嚣着让他快点杀掉姜黎。

    只一瞬,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浓浓杀意被他悉数收敛起来,转而又恢复了那般软弱无能好欺负的模样。

    姜黎与姜柔的关系本就不和,而他在这府中也只有姜柔对他好,他若现在对姜黎动手定会波及到姜柔的安危。

    想到这些他微眯眉眼,盯着那扇还未被推开的屋门,思绪渐渐拉长。

    他日后定会第一个杀掉姜黎。

    吱嘎一声,老旧的屋门被姜黎从外推开,好似还带着些脾气,门响起的吱嘎声响亮又短促。

    “你是聋了还是胆子大了,竟敢不搭理本小姐。”姜黎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站在门框旁。

    那双带着怒意的杏眼往旁边一瞥想要找寻沈晏知的身影,好巧不巧刚好对上那双充隐忍却又充满杀意的眸子,不禁寒毛耸立,整个人好似掉进了无底黑洞,正在慢慢剥夺她的氧气。

    “小的正在收拾东西,未能及时出门迎接还请二小姐莫要怪罪。”沈晏知悠悠起身,声音清冷略显轻浮。

    姜黎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厮该不会要跟她同归于尽吧。

    这里可是国公府,在他还未恢复世子身份前动她就是死,未来大燕王朝的帝王格局不该是这么小的吧?

    【呜——呜——呜——】

    【警告警告——】

    姜黎耳边突然响起阵阵警笛声,刺的耳膜仿佛即将被这阵声音给撕裂开。

    【检测到攻略对象此刻对宿主的杀意达到百分之九十,如果杀意达到百分百宿主将会在书中身死道消,另一个世界线关于宿主的一切也将会被抹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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