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也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在男人不断的逼问中心理防线崩塌,“我不想。”

    话音落地,温热的唇随即贴了上来,腰肢被一只大手稳稳掐住,压向结实强健的体魄。

    熟悉的气味和触感在口腔翻滚,霎那间,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淹没女孩,她感觉自己被压迫成小小一片,兜不住任何,负面情绪及辨不明的犹豫同包袱般掉落一地,她终于孑然一身变得轻松。

    嘴唇被吮得发麻,脑中一片空白,双手徒劳地攥着对方身前的衣领,在喘不上气的间隙,男人微微松开一点。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隋也看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腔,滚动着性感的喉结,以及分毫之外的水润唇瓣。

    “我只要你这一句话就够了,”男人嗓音嘶哑,一把抱起隋也放到台面,大手握住她的小腿分开,挤进双腿之间,再次深吻下去。

    隋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情动时被他疯了般的拉着从RTO离开,圣悦右岸7栋1106的门也不是她开的,她甚至不知道男人怎么会知道密码。

    门一合上,隋也被压在鞋柜接吻,家里黑漆漆一片,耳边只听得见彼此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他低声唤她宝宝,手剥开染了大片红酒渍的大衣,探入质感柔软的羊绒打底衫,触碰到细腻肌肤浑身血液上涌,身体瞬间涨得发疼。

    男人攻势太猛,隋也被吻得缺氧,神智不清醒,四肢软趴趴无力,全身的重量都在他一条手臂。

    大衣无声掉落,室内没开空调,单薄的身躯被男人拥在怀中,热得浑身发汗。

    “想我吗?”他唇若即若离触着女孩的唇,一路流连至耳畔,舌尖滑过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激得女孩子一个战栗。

    “是想我的,”牙尖轻轻磕了下她的耳软骨,“对吗?”

    隋也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被困在对方怀中任由作乱,难以言喻的从喉咙溢出浅音。

    江淮翊带着她一步一步朝卧室走,身后的束缚早被解开,整个人空荡荡的,感觉到他托起沉甸,呼吸下意识屏住,男人在她耳边调笑:“忘记了?又什么都不会了么?”

    下一刻,两人纠缠的身影摔进松软的床垫,他吻女孩的锁骨,“那我们复习一下。”

    当隋也整个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神智恢复几分清明,想阻拦已经来不及,男人跪在她身侧,俯身亲吻,缠得她脑子一阵一阵发懵。

    窗户没关,窗帘也没合拢,能听到外面小区里时不时传来犬吠,男人捞起被子将她身前盖住,避免着凉。

    在即将到来的决堤前,紧张和惶恐沾满女孩心脏,想逃走想挣脱却又万分贪恋依赖,生理性泪水夺眶而出,又很快被男人吻去。

    “宝宝,别担心,”他耐心在她耳边哄,嗓音低哑磁性,蛊惑得不行,“我都知道,现在还不够,你好好儿的待在我身边,我会处理剩下的一切。”

    隋也脑中蓦地空白,下意识侧过身抱着男人手臂不松,颤抖之际还在努力保持清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像是在指此刻,又不那么像。

    短暂的混沌将她本就不多的理智击得粉碎,视线模糊中看见他抻长手臂在床头抽了几张纸擦手,然后力道很轻的捏住她的脖子吻。

    不多时,他放开手,目光跟随对方起身的动作,在彻底昏睡前,她瞥见男人还衣衫完整,西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帮女孩子擦干净,江淮翊勾唇在脸颊亲了下,直起身合上窗户窗帘,待他从浴室解决完回来,床上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掀开被角,刚在旁边躺下,女孩睡梦中翻身滚进他怀里,还哼哼唧唧用脸蹭他胸口。

    男人手臂弯曲枕着脑下,目光落在隋也白净的脸颊,纤长浓密的睫毛还因泪水粘黏成一簇一簇的,呼吸浅浅,身体滑溜溜软乎乎的,散发出淡淡香味好闻极了。

    “真是傻瓜,”他指尖温柔抚摸女孩眉眼,怕惊醒了她,又实在爱不释手,失而复得的感觉跟当年在伦敦和她第一次回家不相上下。

    凌晨四点过,江淮翊隐约听见手机铃声响,这一觉他睡得沉稳,虽然时间短,但比他以往睡眠质量好得多。

    睁开眼看了眼怀里的女孩,她呼呼睡得很香,微微侧身拿手机,看到是终隽洁的来电,想也不想直接挂断。

    十多秒后,电话再次打过来,江淮翊抱着隋也的手臂收紧了点力道,吻了下额头,恋恋不舍起床。

    从卧室出来,关好门,江淮翊套了件女孩的浴袍,上面有她的味道,堪堪遮着大腿以及隐私部位,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根烟,在手机再次响起时,按下接听。

    “阿翊,你去哪了?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我回来找你才发现你不在家。”

    江淮翊猛吸了口烟,凌晨气温接近零度,浴袍尺寸小露出身前一片线条清晰的肌理,他似乎不觉得冷,手掌撑着栏杆,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睡觉。”

    终隽洁疑惑的声音从听筒传出,“睡觉?你在公司?”

    除了出差,只要他人在江市,睡觉的地方不在家就一定在公司。

    “没有。”

    电话那头终隽洁瞬间被泼了盆冷水,语气焦急,“那你在哪?你一个人在外面睡觉?”

    烟雾缭绕,男人脸庞在其中朦胧不清晰,“我跟谁睡觉还需要经过你的允许么?”

    “……是隋也?”终隽洁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只有她。

    男人冷着脸抽完一支烟,毫不在意电话那头人的反应,“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我的什么人?”

    “江淮翊,你有种,当真什么都不怕是吗?”

    终隽洁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紧跟着威胁,“如果我把证据放出去,绝对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到时候再添点莫须有的谣言,说不定她能进去陪她爸,等她被万人唾骂的时候,你也丝毫不在意是吗?”

    江淮翊几不可闻地叹息了声,回头朝里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语气不疾不徐,平静淡漠,“你可以试试。”

    从烟盒里又抖一根烟出来衔在嘴边,擦燃打火机点燃,吸了口。

    “好好想想那些东西是怎么到你手里的,你以为曝光会对她造成危害吗?你若是拎得清,现在就该把自己的手擦干净。”

    那头沉默十来秒,终隽洁恍然大悟,“你利用我?”

    江淮翊取下香烟,轻笑,“是你自己愿意做的,我什么时候知过情?”

    当初拍摄视频的媒体是隋也找的,但威胁媒体立马发布的人是江淮翊,并紧随其后将隋也联系媒体记者的所有相关视频照片全部送到终隽洁手中。

    按照她对隋也恨之入骨的心理,必然会煽风点火将这件事闹得更大,闹得人尽皆知,就为了让众人都知道隋也是风流女子所生。

    但接下来的事完全出乎她的预料,隋承海被捕入狱,支映雪也被江文华送到国外,不知踪迹,她反倒像是帮了隋也一把。

    心里不痛快,终隽洁想着只要把江淮翊牢牢攥在手心就好,却不知他才是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

    江淮翊再次回到卧室已经早上六点,怕吵醒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换完衣服到客厅,又接到袁尧一通电话。

    “老板,您父亲方才通过秘书联系到我,让我转告您立马回家。”

    “嗯。”

    离开圣悦右岸时,江淮翊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足以说明江文华的处境。

    自从和项新筠离婚后,财产被分走绝大部分,江文华和支映雪一直住在项新筠曾经居住的跃层,现目前支映雪在国外,家里就他一人。

    江淮翊抵达地方,刚打开门,远远飞来一只滚烫的茶壶,他身手敏捷侧过身,紫砂壶落地应声碎裂成无数片。

    茶壶里没有水,只有干涸的茶叶,说明江文华一整夜没合眼。

    他站在客厅茶桌旁,一张脸憋得通红,怒意满满指江淮翊,“跪下。”

    江淮翊满不在意轻挑眉,走进屋,语调散漫桀骜,“我为什么要跪?”

    江文华抓起桌上一沓厚厚的A4纸砸到江淮翊身上,纸张满屋飞落,每一张上面都写满了这些年来他犯下的各种罪行。

    “这就是我的亲儿子干的好事,念头都动到老子头上了,”江文华怒不可遏,“你为了那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现在六亲不认!”

    江淮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唇角上扬,溢出一丝浅笑。

    江文华气得浑身发抖,“你那个公司是什么时候创立的,是她去英国上学之后吧,你早就做好了要逃脱这个家的准备。”

    “是。”

    江淮翊一脸无畏,坦荡承认,他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能亲口说出来。

    “荒唐!”江文华指着他的鼻尖,“为了一个女人,大好的前程不要,现在连家都不要了。”

    江淮翊眸底冰冷,逼近一步,江文华下意识退一步,他说:“你要前程,那你现在还剩下什么?”

    他仰头看了眼这个曾经一起生活的家,嗤笑,收回视线,与江文华对视。

    “没有人站在你这边。”

    厚厚一沓纸张里没有一件事是冤枉了他江文华的。

    江淮翊盯着他呆滞的目光,已经没有别的话要说,转身离开,江文华突然叫住他,语气顿时柔和几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淮翊。”

    “我没有那个能力捞你,也不想捞你。”

    江淮翊说完,拉开家门,与从外面进来的监察委、检察厅、警察局等工作人员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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