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懒洋洋的:“不劳费心。”

    周末儿走向炉灶,捏着鼻子奚落:“这煮的什么,真是难闻。”她倏然脸上变色,尖叫道:“白蔷!”

    白蔷疑惑扭头。

    周末儿涨红了脸:“你,你,你竟然用流火石点火!”

    她宝贝无比的石头被扔在火堆里,而那口黑漆漆的大锅就压在上方,里面绿油油的恶心液体在咕嘟嘟冒着泡。

    周末儿要气炸了。白蔷却“哦”了声:“我看它也没什么用,就拿来生火了,你还别说,煮东西可以控制火候,真是不错。”

    周末儿怒目圆瞪。白蔷淡然与她对视,唇边一抹讥笑。

    周末儿甩了甩衣袖,冲出了院子。

    这人来的莫名其妙,白蔷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喝完药就出门去了。

    到了晚间,白蔷拿了一壶莲花白,来到藏书楼二楼的角落。

    刚坐下没一会,就听见楼外吵闹,似乎是来了很多人。白蔷没理会,莲花白很难喝,又辣又苦,她只喝了一口,就拿上楼,喂给了风君养的兰花草。

    那草正睡着,冷不丁被灌了半盆白酒,枝叶一抖,就要骂娘。

    白蔷忙道:“风君平日怎么教导你的,谦谦君子,当言行得体,才德并茂。你是兰草,更应该淡泊高雅,怎么能说脏话呢。”

    “什么谦谦君子,我踏马根本就不是人!日***白蔷,我草****!我的根本来就烂了一块,你还给我浇白酒!我是草,你也不是人!我踏马****!”

    闹得正欢,二楼人声嘈杂,似乎是在叫白蔷的名字。

    白蔷下了楼,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己的专属角落旁,原本码放整齐的书被扬了一地。一名短小精悍的男修怒气冲冲道:“她该不会躲起来了吧!”

    周末儿与阿莱也在人群中。周末儿看到了白蔷,眼神一亮,叫起来:“她在那里!”

    不知道她这又是闹得哪一出,白蔷冷声道:“师兄什么意思?这些书籍怎么惹到你了,你拿它们撒气?”

    “你就是白蔷?”男修眯眼打量她,“来九霄不过半年,胆子倒是挺肥,敢打碧霄果的主意!说!昨晚成熟的那颗碧霄果是不是你偷的?”

    白蔷皱眉:“什么碧霄果?”

    “还装无辜。”男修冷哼,“这就拿你去紫薇君面前说个明白!”

    阿莱上前,手中捧着一坨用丝帕包裹的物事:“英唐师兄,你这么说,她定然不会承认。我这里有物证!有了这个,任凭她如何狡辩,都难脱干系!”

    英唐打开丝帕,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绿油油的东西:“这是……”

    阿莱忙道:“这是在小松山别院中搜到的草药残留,师兄只需要检查一下里面是否有碧霄果,就能知道窃贼是谁了。”说罢看了白蔷一眼,眼神满是得意。

    英唐犹疑道:“只是她为何要将碧霄果放在草药中……”

    碧霄果是苍岚峰上一株万年仙树生长出的果实,仙树每年结果十八枚,凡人食用可入仙门,修仙者服用则可助力修为。太微君平日甚为宝贵这颗仙树,派了专人看守,每年的十八枚仙果也都是分好了送给其他两位帝君,或是赏赐给表现出众的弟子。

    碧霄果的服用方式也很是奇特,不能直接吞食,而是要练成灵炁,纳入经脉,所以英唐有此疑问。

    周末儿打断他道:“定然是贼人不晓得碧霄果的食用方法,胡乱烹制。她没想到阿莱心细,在后院枇杷树下找到了草药残渣。”

    白蔷冷笑:“这确实想不到。除了狗以外,正常人都不会去树下刨土。”

    阿莱脸涨得通红:“你说谁是狗?”

    “谁应说谁。”

    “你!”

    阿莱扬手欲打。白蔷先她一步,一巴掌掴在她右颊。阿莱微怔。白蔷手下却没停,左右开弓,啪啪声不绝于耳。

    她用力极大,阿莱几乎被打的原地转圈,想要反抗,神志却懵懵懂懂,不知怎的忘记了动作,只任由白蔷抽。

    阿莱终于哭出声,她两颊肿似馒头,几乎看不出本来样貌。

    白蔷边打边道:“对不住,我不想打你的,只是这双手不听使唤。”

    阿莱听得这话,更是气恼,大声啜泣起来。

    周末儿看得怔住,一则惊于白蔷敢当众打人,二则奇怪阿莱怎么不反抗。旁边的英唐反应过来,猛地挥出一掌。

    炙热火光亮起,白蔷收手,那道火光擦着她脸颊飞过。她望向英唐,眯了眯眼。

    “是乱神。”英唐收回手,看白蔷的眼神多了丝忌惮。

    周末儿大撼,呢喃道:“乱神……乱神……她竟然学会了乱神……怎么可能……师傅明明还没教……”

    正混乱间,一声清润嗓音响起:“发生了什么?”

    众修士回头,看到一身绯衣的风君站在楼梯口,都纷纷弯腰行礼:“风君。”

    风君点头,目光落到白蔷身上。

    英唐道:“风君,我乃太微君门下看守神树的弟子,今早发现树上所结的碧霄果少了一颗。此番前来藏书楼就是为了寻找那偷果小贼,惊扰了风君,还望见谅。”

    风君挑了挑眉:“找到贼了?”

    英唐点头:“找到了。”

    “是谁?”

    英唐犹豫片刻,朝白蔷指了指:“正是这位白蔷师妹。”

    “哦?”风君看向白蔷。

    白蔷道:“我没偷。”

    英唐怒道:“证据确凿,还敢抵赖。被拆穿后恼羞成怒,殴打同门,罪加一等!”

    白蔷不耐烦起来:“我说了我没偷。”

    “既然如此,跟我去紫薇君面前说明前因后果!”英唐说罢就来扯白蔷衣袖。

    白蔷猛然一甩,冷道:“不去。”

    英唐没想到此女负隅顽抗,此时被数十双眼睛盯着,有些下不来台,心中一狠,手心腾起炎炎烈火:“既然师妹不配合,那就莫怪师兄无情了。”

    白蔷冷哼一声,化出一柄木剑,朝英唐挥去。五行相生相克,火本克木,白蔷修行与英唐比起来也终是浅薄了些,很快便被压制,淡青色制服上烧出一块块痕迹,脸颊也黑了一块。

    白蔷咬唇,一双黑眸盯住英唐。英唐知道她要使乱神术,并不与她对视。

    就在火焰烧到白蔷心口时,一阵香风袭来。那原本旺盛的火焰陡然熄灭。英唐看向风君:“风君这是何意?”

    风君没理会他,走到白蔷身旁,绯色蝴蝶绕到她双手手腕,慢慢环绕,变成一副手枷。

    “我带她去紫薇君处受罚。”

    白蔷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风君并没看她,广袖一挥,朝楼下走去。

    绯色手枷的链条在他手中,白蔷被迫踉跄一下,跟着他下楼。

    众人面面相觑。风君地位极高,仅次于三寰帝君,是以没人敢置喙。英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握了握拳。

    白蔷一路挣扎,那手枷虽是纸质,却硬如精钢,任凭她手腕磨的通红都无法挣脱。

    她气的大骂:“你个昏君!有你这么不论青红皂白给人定罪的吗?”

    风君淡淡道:“既然不是你偷的,就去紫薇君面前说个明白,为什么不肯去?”

    “为什么要去?”白蔷道,“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反而要我去跟师傅解释,一点都不公平!”

    过了半晌,她又道:“我最讨厌被诬陷了。”

    风君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少女气鼓鼓的,脸颊因为跟英唐斗法的缘故,沾染上黑灰,有些狼狈。他心中一软,柔声道:“只是去跟紫薇君说明,紫薇君明察秋毫,定能还你清白。”

    白蔷哼了声,不再说话。

    令风君宽慰的是,到紫宸殿后,白蔷收敛了之前的气焰,在紫薇君面前十分听话懂事,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来,末了,还眼含泪水,求师傅给她主持公道。

    紫薇君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阿蔷放心,这其中漏洞颇多,师傅这就去太微君那里,跟他理论。”

    白蔷点头,道了声“谢谢师傅”。

    本以为一场祸端就这样消弭了,谁知第二日清早,就有人来风君殿禀报,白蔷潜逃了。

    风君立刻前往灵犀宫,太微君和紫薇君都在,天市君常年闭关,大小事宜均不关心,所以并不在场。

    “怎么回事?”风君问道。

    太微君鹰鼻凤目,眉挑如飞,闻言冷哼一声:“那个叫白蔷的丫头毁我仙树,盗走仙果,打伤守卫弟子,逃下山去了。”

    风君微微皱眉,昨日白蔷明明表现的乖巧懂事,还答应紫薇君让她来主持公道,怎的会变成这样?难不成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紫薇君淡淡道:“阿蔷心高气傲,若不是你家弟子出言构陷在先,她也不会如此赌气胡来。”

    旁边侍立的英唐张了张口,却摄于帝君威仪,没敢说话。

    “便是因为赌气就能做出这等事吗?还是说紫薇君平日疏于管教,将弟子纵容的无法无天?”

    眼见两位帝君就要吵起来,风君忙道:“或许其中确有误会,我这便下山,寻白蔷回来。”

    他话音刚落,一名弟子跑进殿来,慌慌张张禀报:“紫薇君,不好了,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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