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作话不能设置在前面了所以写在最前面，请读完后再决定是否往下看：
①本番外为if线be走向，织妹没能从幻术中清醒，全是刀。
②刀片预警！刀片预警！！！！
③内含一定人物ooc和刀片元素：黑化、失忆、泉奈成为反派方、死亡、年老。
④重要的事重复三遍，这篇番外全是刀。
接受不了就不要再往下看了。
*
1.
我生了一种病。
仿佛睡了很久，睁开眼后，自称我恋人的人欣喜地对我说我终于醒了。
我失去了过往的记忆。
我的恋人叫作宇智波泉奈，是小镇的镇长。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睁开眼的第一眼，我看着泉奈的面庞，就觉得很喜欢，当他告诉我我们是恋人关系后，我也恍然大悟。
我生病以前，和他的感情一定很好。
泉奈告诉我，我过去是一名满世界探险的忍者，在一次探险中误触了诅咒，因此全身都变成了和常人格格不入的犹如泥土烧制而成的样子，脸上也布满了裂纹，并且陷入了沉睡。
那时的泉奈握着我的手，他的手白皙修长，肌肤柔软，我的手暗沉、犹如陶土、满是裂痕。
我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抗拒这样的自己。
但泉奈告诉我没关系，又握紧了我的手。
2.
刚醒来那段时间，我一度很没有安全感，很大一部分的不安来源于我与普通人的不同。
对着镜子久了，我逐渐厌恶起这具被诅咒过的身体，她丑陋、遍布着瓷器裂纹般的瘢痕，我的所到之处总是有尘土伴随。
此外我无法尝到食物的味道，也闻不出窗外的花香。
最暴躁的时候，我摔碎了房中的镜子。
泉奈走进我的房间，蹲下身一片片捡起那些碎片，和我说不要动，小心踩到碎片划伤。
他将我当成一个正常人看待，好像我会受伤、会饥饿、会感受到疼痛。
“反正受了伤也会立刻好起来。”我看着泉奈，忍不住落泪，但这具身体无法落泪，只有眼泪化作的尘土飘飞。
我说：“泉奈，有没有办法，让我就这么死掉吧。”
掌心握着镜子碎片的泉奈愣愣地看着我，收紧了手，猩红的血像杂乱的红线一样缠绕住他的手。
我闻不到血的腥气。
他似乎也感受不到刺伤的疼痛。
好像他和我一样，都被诅咒了，感受不到活着的滋味。
泉奈对我露出了个悲伤的笑，他说：“我无法再失去你了，千织。”
“……”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拒绝他。
于是我对他说：“那我再试试吧。”
3.
泉奈每天会为我梳理头发。
其实这是一种无用功。
我的头发就和我身体的其他地方一样，都是尘土所化，诅咒让时间和变化都定格在我的身上。
他所做的被判断为一种破坏。
所以等他梳完，我的头发就又变成了老样子。
次数多了，我把他按住，让他坐到镜子面前，用梳子给他梳头发。
泉奈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我，我低头看着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是偏黑色的深蓝色，看似不驯地炸起，实则是有些柔顺的，这在他留长的那部分头发那里能够看出来。
泉奈说：“我们结婚后的第一天，我就在想，今后要给你梳一辈子的头发。”
梳子顺着他的头发顺畅地落下，我拿了发带将他脑后的长发束起：“现在是没办法了，往后我替你梳吧。”
镜中的泉奈喉头哽了哽，他什么都没说，任由我的手在他脑袋上折腾。
吃饭的时候，我们的桌上摆着两个碗。
他一个，我一个。
我的碗里是空的。
我坐在桌边看他吃完饭、洗碗，而后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回头来看我。
他总是邀请我外出。
我也总是摇头拒绝他。
我们住的地方阳光很好，紧闭的院门外，总是会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
泉奈和我说我以前很喜欢外出逛街。
但我觉得我这样出去会吓到其他人。
一开始我尝试用变身术，但变身术也改变不了我身上的裂痕。
于是我拒绝出门。
泉奈不断劝我，说这并不会吓到旁人，但我不接受，其实我知道，自己是不接受这样的自己。
后来有一天，他带回来很多化妆品，说可以试试用化妆品来遮住那些不像人的特征。
于是每天我为他梳头，他替我化妆卸妆。
4.
我理解不了泉奈总是亲吻我的行为。
“你只会尝到满嘴的土。”我指出他的行为只能得到的东西。
泉奈说不止，他说他能感受到我的爱。
我觉得他疯疯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病了。
虽然我也感受不出来他的温度。
泉奈抱着我笑，我让他离我远点，别又吸了满肺的灰，我还不想他死。
我渐渐能够出门了。
镇上很繁荣，每个人都很快乐。
快乐得我觉得有些虚幻。
泉奈说因为过去总是打仗，而现在已经世界和平了。
“真的吗？”我问。
“真的。”泉奈说。
那似乎确实应该这样。
我们去忍者公会重新办理了身份，泉奈说因为之前我失踪大家以为我死掉了所以我的身份被注销了。
我以前是上忍，现在要重回等级的话就得从最低的任务开始接起。
我扫了眼任务面板，最低等级的任务都是什么除草啊帮忙收获作物啊的内容，高级的任务是讨伐镇子附近的怪物。
我对低级的任务很好奇，反倒对那些高级任务没兴趣。
一口气接了好几个任务，泉奈陪着我去完成。
做完任务后我们回家。
我看着泉奈站在厨房边炸着年糕，轻轻眨了下眼睛，问他：“泉奈，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锅内的年糕嘭的一声发出一声爆响。
泉奈回过头来看我。
5.
这是一种直觉。
看着鲜活的镇子，来往的镇民，听着鸟雀的叫声，那种发自内心的寂寥感怎么也止不住。
连做任务的时候，好奇的心中所升起的，也是一种无言的怀念。
那种想法来得极为突兀，但又无法被驱离。
我又想起泉奈那些怀念的语句，于是明白了。
我是早已逝去的人。
“千织，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只是被……”
“让我活过来，泉奈费了很多心思吧？”
“……”
泉奈略显茫然地眨了下眼睛，而后道：“并没有。”
“这样啊，”我指了指他身后的锅，“小心火候，要焦了。”
泉奈不为所动。
他紧紧盯着我，我无奈叹气：“放心好了，我不会走的。”
但泉奈依旧不动，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泉奈——”我做出有些生气的样子。
他猛地回神：“啊，我知道了。”
知道了，但不相信。
我诡异地明白了他的未竟之语。
6.
泉奈是小镇的镇长，有很多的事要忙。
有一次我在书房遇到他正在处理账簿，我直觉自己应该也是会的，就问他需不需要我帮他一起。
泉奈合上那些文件说不需要，然后带着我离开。
我若有所思：“泉奈，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他的手僵了一下。
“你有事瞒着我。”于是我确定了。
他脸上露出了微妙的不安，唇角向下，微微抿着。
“是对我不好的事吗？”我又问他。
这次他摇头了。
我“哦”了一声：“那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都死过一次了，很多事也都不在意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泉奈的症状有些严重，我放心不下他，早就找方法离开了。
我始终觉得自己和这个活人的世界格格不入。
7.
发现泉奈的头发里夹杂了一根白发时，我才恍然我已经在这个活人的世界里过了很久的日子。
“怎么了？”泉奈注意到我的停顿，问我。
我看着镜中年轻的自己和脸上已经起了不显眼皱纹的泉奈，问道：“不知不觉间，离我醒过来，似乎已经过了很久，泉奈。”
他闻言握住我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再陪陪我吧，千织。”
“好啊，”我说，并且向他强调，“我没有骗你哦。”
泉奈似乎很难信任我这方面的承诺，总认为我会匆匆忙忙抛下他回归净土。
又过了一段时间，泉奈似乎忙了起来。
他渐渐减少了和我相处的时间，有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时，身上也有着微妙的变身术痕迹。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用变身术，他也只说有事要办所以需要。
“刚看见你我还以为是有人冒充你呢。”我调笑了一句。
泉奈没有回答我，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有一天早上，他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眉笔轻轻扫过我的眉梢。
我拉住他的袖子，抬眼看他。
“泉奈，我想看看你，解除变身术好不好。”
泉奈神色微变，而后他挪开我的手。
“抱歉，千织，不行。”他的拒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的胸口有些发闷。
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情绪却不能跟着一起死掉。
8.
见到那个叫琳的女孩子的时候，是在一个午后。
我躺在镇子的池塘边上，柔软的草叶在风中沙沙起伏。
太阳晒得泥土的身体有些发烫，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这是我很喜爱的一项活动。
之前泉奈会陪我一起，但现在泉奈似乎越来越忙了。
镇里的人似乎也少了些。
琳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她似乎像是摔倒了一样，跌跌撞撞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扑倒在池边上。
但实际上，她已经观察了我好几天。
我坐起身看她。
她趴在草地上看我。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我问她。
她眨了眨眼睛，说自己叫琳，是附近村镇的孩子，迷路了。
“姐姐，你的眼睛和我的好像不一样。”
我说是的。
“这是一种病。”我告诉她。
小姑娘似乎有些愧疚，她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抱歉，然后问我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常世镇，”我和她指了个方向，“沿着这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镇上，你可以去镇上问问回家的路，小忍者。”
琳脸色大变，她手扶在忍具包边缘，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见我没有丝毫动作，又问我：“姐姐，你不动手吗？”
我奇怪地看她：“我为什么要动手，你应该是在冒险的旅途上迷路了吧，不过我没怎么离开过镇子，所以帮不了你。”
“啊……这样。”她将信将疑地松开手，却也没有往镇上走。
她慢慢地向来的那从灌木后退，离开前突然问我：“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千织，姓氏的话不能说。”我的印象中，姓氏是不可以随便说出口的。
回家后我没把这件事告诉泉奈。
泉奈也没问我今天做了什么。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今天发生了什么吗？”我问他。
“没什么，”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千织，不用担心。”
9.
我又和琳见面了。
这次她身边跟来了个同龄的伙伴，叫作带土，是个有些吵的男孩子。
带着护目镜的男孩子试探的问我：“千织姐，你看见我会不会觉得亲近？”
我：？
这是什么搭讪方式？
我彻底疑惑了。
“没有哦，为什么这么问？”我托着下巴看着目光闪躲的带土，“而且我有恋人哦。”
“什、什么？！”带土脸涨红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身边的褐发少女，强调道，“我对千织姐你根本没有那种心思啦！喜欢的人当、当然有！但完全不是千织姐你这种类型！”
带土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好几眼琳。
我：“……”
好明显的心思。
“那为什么问我这种问题啊？”我问他。
带土露出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心虚的表情：“……因为我看千织姐就觉得很亲切，总觉得我们说不定是异父异母的姐弟！”
我：“……”
这家伙真的和我是同族吗？
是的，在看到带土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很轻微的瞳力的感觉。
泉奈和我说过，这是我们一族的血继写轮眼特有的瞳力。
所以带土很可能也是我的同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镇上生活。
……说起来，镇上好像只有我和泉奈两个宇智波。
“好了，直说吧，你们来这是什么目的？”我打断带土蹩脚的演戏，大抵是出自同族，再加上这两个孩子实在太过稚嫩，所以我的包容度出奇得高。
琳和带土互相对视一眼。
“其实，我们确实是接了任务的忍、冒险者。”琳说。
10.
回家后我依旧在想着琳告诉我的事。
很多年前，附近好几个村子，突然消失了。
一夜之间，村子里的人全都消失，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房屋，再也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
但前段时间，有一个失踪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附近的城町，被验明了身份。
那个幸存的人说自己这些年一直住在一个很奇怪的镇子上，镇子里还有其他人，但他想不起具体的内容了。
他们是来调查这件事的忍者。
带土犹犹豫豫地看着我：“千织姐，很多年前我家也有个和你同名的人失踪，你还记得你的过去吗？”
谎言。
我是个死人。
而且，我失踪了，那泉奈呢？
他为什么不提和我一起的泉奈？
我对他笑了笑：“很多年前？那你叫我姐姐是不是占我便宜了？”
这一天我没等到泉奈回来。
以往不回家，他都会提前告诉我的。
我想起白日见过的带土和琳，骤然有了种不安的感觉。
11.
我听泉奈说起过我们的家人。
他有一个还健在的哥哥，在外地生活。
我也还有个健在的堂哥，我的父母在我去世后相继离世。
“我的死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吗？”只是听见父母不在的消息，我都难过得想哭，不停地眨着眼睛，周围尘土飘飘荡荡。
“嗯，”泉奈说，“他们只有你一个女儿。”
“那你呢？”我又问他。
泉奈说：“我觉得你骗了我，因为你答应过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抬手去碰泉奈的脸颊，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我问他恨我吗，他说是。
“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呢，你明明已经答应了我，”泉奈抓住我的手，他没有移开视线，“你离开的每一天，我对你的恨意都在增长，但我也没有办法放弃爱你。”
我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可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喜欢到不忍心带着他一起死亡。
“我不会相信了你，千织。”泉奈说。
“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用相信我，这次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不会食言。 ”我说。
所以当我找到连变身术都没办法维持，虚弱地靠在一面残破的墙边的泉奈时，我知道这一天终于到了。
一头金发的成年忍者挡在了三个少年忍者身前，我依次扫过这些人：琳、带土，还有一个蒙着脸不认识的银发小孩。
而后我看向如临大敌的金发忍者：“可以让开吗？我的恋人快要死了。”
“千织小姐，”金发忍者解释道，“您的记忆被篡改了……”
“我知道，可以让开了吗？”
泉奈的头发白了许多，难怪他不愿意让我看他的真实样貌。
他也听见了我的话，愕然地抬起头。
“……千织，你想起来了？”他低着声问道。
“没有哦，”我说，“因为你没有把我的记忆还给我啊。”
“……你知道啊。”
“不难猜到。你费劲心思把我复活了，连对我会失忆这件事都早有准备，最大的可能就和你有关，很小的可能是这是复活的副作用。”
“抱歉……因为我实在无法信任你。”
“毕竟我似乎违背了很重要的承诺嘛。”
靠着墙的泉奈艰难地抬起手结印，大脑中一直被封锁无法想起的记忆就这么回到了脑中。
吸收这些记忆花了我好几秒的时间，而后我才呆呆地看着泉奈。
四周又飘起了许多尘土，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陈旧，亡者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有违背承诺。”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对泉奈说道。
12.
我确实解除了常世。
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是怀着想要活下来的心闭上眼的，只是仍旧被自己的幻术夺去了性命。
也是在记忆回笼后，结合琳和带土的话，我才渐渐还原了整件事的真相。
泉奈企图在现实中再造常世的内容。
我没有理会水门班在说着什么，来到了泉奈的身边。
他不该在这个年纪就显得油枯灯尽的样子。
“我当初，解除了常世。”我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就像数十年如一日的每天清晨，拿着梳子为他梳理长发时一样。
只是手中的头发，苍白不已。
泉奈微阖的眸子亮了起来。
“这样啊。”他的唇微微颤抖着。
“是的，只是命运给我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你也没有给我机会让我解释。”我说。
在被秽土转生的瞬间，我的记忆便被封印了。
他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望向天空的月亮。
今晚是上弦月，苍白的月亮像一弯冷酷的刀。
“我每天都在想，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又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答应了。那个世界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抛弃所有人。”泉奈说。
我抱紧了他。
“……所以我想，要是那个世界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你会不会就不会走了。”
泉奈的声音越发小了。
“结果，原来只是我到得太晚了，没能成功救下你。”
“不是你的错。”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真相解开的瞬间，才发现命运的残忍。
“别看我了，千织。”泉奈抬起手，想要盖住我的眼睛。
我就像过去我们在常世中那样，握住他的手，一点点地挤进他的指缝，强颜欢笑：“去除掉那些不尽人意的因素，有好好活下来呢，泉奈。”
泉奈：……
“原来泉奈老去的样子是这样啊，不难看哦。”我说。
“太丑了。”
“老去的时候都是这样嘛，我差一点也可以变老了。”
“……”
“解开术吧，泉奈。”我说。
泉奈低低“啊”了一声。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结印了，所以一个印一个印地在我耳边念出来，我再比着他的手一个一个地结印。
解除结界的印。
解开秽土转生的印。
我想起我刚被秽土出来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
他的手年轻、柔软。
我的手死气沉沉，遍布裂痕。
时光似乎从未远去，却已倏忽而逝，带来了死亡。
秽土转生的术被解开，我的身体开始瓦解崩溃。
泉奈的白发也飘飘荡荡，和我的黑发交缠在一起。
“我们这样，勉强也算半个白头偕老了吧？”我低下头问他。
他仰着头看我越发轻的灵魂，嗯了一声。
我有好多的话想和他说。
比如，秽土转生的术是从千手扉间那里拿的吧，千手扉间气疯了吧？
比如，你把我的尸体偷走了，我哥哥肯定很生气。
比如，在现实创造一个常世也太乱来了，一看就是反派才会干的事，难怪会被正义的主角团们发现，功亏一篑。
但最后，看着泉奈闭上的眼睛，我也闭上了眼，灵魂没有附着之处，变得轻飘飘的要往上升。
我用着虚幻的灵魂抱住了泉奈的身体，也不知道他还听不听得见，再度重申：“我当时，没有想丢下你哦，只是……太晚了。这些年，很辛苦吧。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宇智波泉奈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企图抓住这现实世界中恋人存在过的残影。
在天际的柔光洒下的那刻，旭日缓缓升起。
多年前失踪离村的宇智波面容带着微笑，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同为一族的宇智波带土茫然地看着同伴和老师。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不解。
“啊，调查结束了，”波风水门看着不远处在逐渐溃散的结界中显现出来的城镇，抿着唇严肃地说，“接下来是善后工作。”
①本番外为if线be走向，织妹没能从幻术中清醒，全是刀。
②刀片预警！刀片预警！！！！
③内含一定人物ooc和刀片元素：黑化、失忆、泉奈成为反派方、死亡、年老。
④重要的事重复三遍，这篇番外全是刀。
接受不了就不要再往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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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生了一种病。
仿佛睡了很久，睁开眼后，自称我恋人的人欣喜地对我说我终于醒了。
我失去了过往的记忆。
我的恋人叫作宇智波泉奈，是小镇的镇长。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睁开眼的第一眼，我看着泉奈的面庞，就觉得很喜欢，当他告诉我我们是恋人关系后，我也恍然大悟。
我生病以前，和他的感情一定很好。
泉奈告诉我，我过去是一名满世界探险的忍者，在一次探险中误触了诅咒，因此全身都变成了和常人格格不入的犹如泥土烧制而成的样子，脸上也布满了裂纹，并且陷入了沉睡。
那时的泉奈握着我的手，他的手白皙修长，肌肤柔软，我的手暗沉、犹如陶土、满是裂痕。
我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抗拒这样的自己。
但泉奈告诉我没关系，又握紧了我的手。
2.
刚醒来那段时间，我一度很没有安全感，很大一部分的不安来源于我与普通人的不同。
对着镜子久了，我逐渐厌恶起这具被诅咒过的身体，她丑陋、遍布着瓷器裂纹般的瘢痕，我的所到之处总是有尘土伴随。
此外我无法尝到食物的味道，也闻不出窗外的花香。
最暴躁的时候，我摔碎了房中的镜子。
泉奈走进我的房间，蹲下身一片片捡起那些碎片，和我说不要动，小心踩到碎片划伤。
他将我当成一个正常人看待，好像我会受伤、会饥饿、会感受到疼痛。
“反正受了伤也会立刻好起来。”我看着泉奈，忍不住落泪，但这具身体无法落泪，只有眼泪化作的尘土飘飞。
我说：“泉奈，有没有办法，让我就这么死掉吧。”
掌心握着镜子碎片的泉奈愣愣地看着我，收紧了手，猩红的血像杂乱的红线一样缠绕住他的手。
我闻不到血的腥气。
他似乎也感受不到刺伤的疼痛。
好像他和我一样，都被诅咒了，感受不到活着的滋味。
泉奈对我露出了个悲伤的笑，他说：“我无法再失去你了，千织。”
“……”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拒绝他。
于是我对他说：“那我再试试吧。”
3.
泉奈每天会为我梳理头发。
其实这是一种无用功。
我的头发就和我身体的其他地方一样，都是尘土所化，诅咒让时间和变化都定格在我的身上。
他所做的被判断为一种破坏。
所以等他梳完，我的头发就又变成了老样子。
次数多了，我把他按住，让他坐到镜子面前，用梳子给他梳头发。
泉奈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我，我低头看着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是偏黑色的深蓝色，看似不驯地炸起，实则是有些柔顺的，这在他留长的那部分头发那里能够看出来。
泉奈说：“我们结婚后的第一天，我就在想，今后要给你梳一辈子的头发。”
梳子顺着他的头发顺畅地落下，我拿了发带将他脑后的长发束起：“现在是没办法了，往后我替你梳吧。”
镜中的泉奈喉头哽了哽，他什么都没说，任由我的手在他脑袋上折腾。
吃饭的时候，我们的桌上摆着两个碗。
他一个，我一个。
我的碗里是空的。
我坐在桌边看他吃完饭、洗碗，而后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回头来看我。
他总是邀请我外出。
我也总是摇头拒绝他。
我们住的地方阳光很好，紧闭的院门外，总是会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
泉奈和我说我以前很喜欢外出逛街。
但我觉得我这样出去会吓到其他人。
一开始我尝试用变身术，但变身术也改变不了我身上的裂痕。
于是我拒绝出门。
泉奈不断劝我，说这并不会吓到旁人，但我不接受，其实我知道，自己是不接受这样的自己。
后来有一天，他带回来很多化妆品，说可以试试用化妆品来遮住那些不像人的特征。
于是每天我为他梳头，他替我化妆卸妆。
4.
我理解不了泉奈总是亲吻我的行为。
“你只会尝到满嘴的土。”我指出他的行为只能得到的东西。
泉奈说不止，他说他能感受到我的爱。
我觉得他疯疯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病了。
虽然我也感受不出来他的温度。
泉奈抱着我笑，我让他离我远点，别又吸了满肺的灰，我还不想他死。
我渐渐能够出门了。
镇上很繁荣，每个人都很快乐。
快乐得我觉得有些虚幻。
泉奈说因为过去总是打仗，而现在已经世界和平了。
“真的吗？”我问。
“真的。”泉奈说。
那似乎确实应该这样。
我们去忍者公会重新办理了身份，泉奈说因为之前我失踪大家以为我死掉了所以我的身份被注销了。
我以前是上忍，现在要重回等级的话就得从最低的任务开始接起。
我扫了眼任务面板，最低等级的任务都是什么除草啊帮忙收获作物啊的内容，高级的任务是讨伐镇子附近的怪物。
我对低级的任务很好奇，反倒对那些高级任务没兴趣。
一口气接了好几个任务，泉奈陪着我去完成。
做完任务后我们回家。
我看着泉奈站在厨房边炸着年糕，轻轻眨了下眼睛，问他：“泉奈，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锅内的年糕嘭的一声发出一声爆响。
泉奈回过头来看我。
5.
这是一种直觉。
看着鲜活的镇子，来往的镇民，听着鸟雀的叫声，那种发自内心的寂寥感怎么也止不住。
连做任务的时候，好奇的心中所升起的，也是一种无言的怀念。
那种想法来得极为突兀，但又无法被驱离。
我又想起泉奈那些怀念的语句，于是明白了。
我是早已逝去的人。
“千织，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只是被……”
“让我活过来，泉奈费了很多心思吧？”
“……”
泉奈略显茫然地眨了下眼睛，而后道：“并没有。”
“这样啊，”我指了指他身后的锅，“小心火候，要焦了。”
泉奈不为所动。
他紧紧盯着我，我无奈叹气：“放心好了，我不会走的。”
但泉奈依旧不动，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泉奈——”我做出有些生气的样子。
他猛地回神：“啊，我知道了。”
知道了，但不相信。
我诡异地明白了他的未竟之语。
6.
泉奈是小镇的镇长，有很多的事要忙。
有一次我在书房遇到他正在处理账簿，我直觉自己应该也是会的，就问他需不需要我帮他一起。
泉奈合上那些文件说不需要，然后带着我离开。
我若有所思：“泉奈，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他的手僵了一下。
“你有事瞒着我。”于是我确定了。
他脸上露出了微妙的不安，唇角向下，微微抿着。
“是对我不好的事吗？”我又问他。
这次他摇头了。
我“哦”了一声：“那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都死过一次了，很多事也都不在意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泉奈的症状有些严重，我放心不下他，早就找方法离开了。
我始终觉得自己和这个活人的世界格格不入。
7.
发现泉奈的头发里夹杂了一根白发时，我才恍然我已经在这个活人的世界里过了很久的日子。
“怎么了？”泉奈注意到我的停顿，问我。
我看着镜中年轻的自己和脸上已经起了不显眼皱纹的泉奈，问道：“不知不觉间，离我醒过来，似乎已经过了很久，泉奈。”
他闻言握住我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再陪陪我吧，千织。”
“好啊，”我说，并且向他强调，“我没有骗你哦。”
泉奈似乎很难信任我这方面的承诺，总认为我会匆匆忙忙抛下他回归净土。
又过了一段时间，泉奈似乎忙了起来。
他渐渐减少了和我相处的时间，有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时，身上也有着微妙的变身术痕迹。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用变身术，他也只说有事要办所以需要。
“刚看见你我还以为是有人冒充你呢。”我调笑了一句。
泉奈没有回答我，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有一天早上，他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眉笔轻轻扫过我的眉梢。
我拉住他的袖子，抬眼看他。
“泉奈，我想看看你，解除变身术好不好。”
泉奈神色微变，而后他挪开我的手。
“抱歉，千织，不行。”他的拒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的胸口有些发闷。
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情绪却不能跟着一起死掉。
8.
见到那个叫琳的女孩子的时候，是在一个午后。
我躺在镇子的池塘边上，柔软的草叶在风中沙沙起伏。
太阳晒得泥土的身体有些发烫，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这是我很喜爱的一项活动。
之前泉奈会陪我一起，但现在泉奈似乎越来越忙了。
镇里的人似乎也少了些。
琳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她似乎像是摔倒了一样，跌跌撞撞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扑倒在池边上。
但实际上，她已经观察了我好几天。
我坐起身看她。
她趴在草地上看我。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我问她。
她眨了眨眼睛，说自己叫琳，是附近村镇的孩子，迷路了。
“姐姐，你的眼睛和我的好像不一样。”
我说是的。
“这是一种病。”我告诉她。
小姑娘似乎有些愧疚，她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抱歉，然后问我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常世镇，”我和她指了个方向，“沿着这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镇上，你可以去镇上问问回家的路，小忍者。”
琳脸色大变，她手扶在忍具包边缘，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见我没有丝毫动作，又问我：“姐姐，你不动手吗？”
我奇怪地看她：“我为什么要动手，你应该是在冒险的旅途上迷路了吧，不过我没怎么离开过镇子，所以帮不了你。”
“啊……这样。”她将信将疑地松开手，却也没有往镇上走。
她慢慢地向来的那从灌木后退，离开前突然问我：“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千织，姓氏的话不能说。”我的印象中，姓氏是不可以随便说出口的。
回家后我没把这件事告诉泉奈。
泉奈也没问我今天做了什么。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今天发生了什么吗？”我问他。
“没什么，”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千织，不用担心。”
9.
我又和琳见面了。
这次她身边跟来了个同龄的伙伴，叫作带土，是个有些吵的男孩子。
带着护目镜的男孩子试探的问我：“千织姐，你看见我会不会觉得亲近？”
我：？
这是什么搭讪方式？
我彻底疑惑了。
“没有哦，为什么这么问？”我托着下巴看着目光闪躲的带土，“而且我有恋人哦。”
“什、什么？！”带土脸涨红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身边的褐发少女，强调道，“我对千织姐你根本没有那种心思啦！喜欢的人当、当然有！但完全不是千织姐你这种类型！”
带土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好几眼琳。
我：“……”
好明显的心思。
“那为什么问我这种问题啊？”我问他。
带土露出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心虚的表情：“……因为我看千织姐就觉得很亲切，总觉得我们说不定是异父异母的姐弟！”
我：“……”
这家伙真的和我是同族吗？
是的，在看到带土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很轻微的瞳力的感觉。
泉奈和我说过，这是我们一族的血继写轮眼特有的瞳力。
所以带土很可能也是我的同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镇上生活。
……说起来，镇上好像只有我和泉奈两个宇智波。
“好了，直说吧，你们来这是什么目的？”我打断带土蹩脚的演戏，大抵是出自同族，再加上这两个孩子实在太过稚嫩，所以我的包容度出奇得高。
琳和带土互相对视一眼。
“其实，我们确实是接了任务的忍、冒险者。”琳说。
10.
回家后我依旧在想着琳告诉我的事。
很多年前，附近好几个村子，突然消失了。
一夜之间，村子里的人全都消失，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房屋，再也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
但前段时间，有一个失踪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附近的城町，被验明了身份。
那个幸存的人说自己这些年一直住在一个很奇怪的镇子上，镇子里还有其他人，但他想不起具体的内容了。
他们是来调查这件事的忍者。
带土犹犹豫豫地看着我：“千织姐，很多年前我家也有个和你同名的人失踪，你还记得你的过去吗？”
谎言。
我是个死人。
而且，我失踪了，那泉奈呢？
他为什么不提和我一起的泉奈？
我对他笑了笑：“很多年前？那你叫我姐姐是不是占我便宜了？”
这一天我没等到泉奈回来。
以往不回家，他都会提前告诉我的。
我想起白日见过的带土和琳，骤然有了种不安的感觉。
11.
我听泉奈说起过我们的家人。
他有一个还健在的哥哥，在外地生活。
我也还有个健在的堂哥，我的父母在我去世后相继离世。
“我的死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吗？”只是听见父母不在的消息，我都难过得想哭，不停地眨着眼睛，周围尘土飘飘荡荡。
“嗯，”泉奈说，“他们只有你一个女儿。”
“那你呢？”我又问他。
泉奈说：“我觉得你骗了我，因为你答应过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抬手去碰泉奈的脸颊，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我问他恨我吗，他说是。
“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呢，你明明已经答应了我，”泉奈抓住我的手，他没有移开视线，“你离开的每一天，我对你的恨意都在增长，但我也没有办法放弃爱你。”
我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可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喜欢到不忍心带着他一起死亡。
“我不会相信了你，千织。”泉奈说。
“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用相信我，这次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不会食言。 ”我说。
所以当我找到连变身术都没办法维持，虚弱地靠在一面残破的墙边的泉奈时，我知道这一天终于到了。
一头金发的成年忍者挡在了三个少年忍者身前，我依次扫过这些人：琳、带土，还有一个蒙着脸不认识的银发小孩。
而后我看向如临大敌的金发忍者：“可以让开吗？我的恋人快要死了。”
“千织小姐，”金发忍者解释道，“您的记忆被篡改了……”
“我知道，可以让开了吗？”
泉奈的头发白了许多，难怪他不愿意让我看他的真实样貌。
他也听见了我的话，愕然地抬起头。
“……千织，你想起来了？”他低着声问道。
“没有哦，”我说，“因为你没有把我的记忆还给我啊。”
“……你知道啊。”
“不难猜到。你费劲心思把我复活了，连对我会失忆这件事都早有准备，最大的可能就和你有关，很小的可能是这是复活的副作用。”
“抱歉……因为我实在无法信任你。”
“毕竟我似乎违背了很重要的承诺嘛。”
靠着墙的泉奈艰难地抬起手结印，大脑中一直被封锁无法想起的记忆就这么回到了脑中。
吸收这些记忆花了我好几秒的时间，而后我才呆呆地看着泉奈。
四周又飘起了许多尘土，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陈旧，亡者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有违背承诺。”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对泉奈说道。
12.
我确实解除了常世。
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是怀着想要活下来的心闭上眼的，只是仍旧被自己的幻术夺去了性命。
也是在记忆回笼后，结合琳和带土的话，我才渐渐还原了整件事的真相。
泉奈企图在现实中再造常世的内容。
我没有理会水门班在说着什么，来到了泉奈的身边。
他不该在这个年纪就显得油枯灯尽的样子。
“我当初，解除了常世。”我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就像数十年如一日的每天清晨，拿着梳子为他梳理长发时一样。
只是手中的头发，苍白不已。
泉奈微阖的眸子亮了起来。
“这样啊。”他的唇微微颤抖着。
“是的，只是命运给我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你也没有给我机会让我解释。”我说。
在被秽土转生的瞬间，我的记忆便被封印了。
他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望向天空的月亮。
今晚是上弦月，苍白的月亮像一弯冷酷的刀。
“我每天都在想，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又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答应了。那个世界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抛弃所有人。”泉奈说。
我抱紧了他。
“……所以我想，要是那个世界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你会不会就不会走了。”
泉奈的声音越发小了。
“结果，原来只是我到得太晚了，没能成功救下你。”
“不是你的错。”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真相解开的瞬间，才发现命运的残忍。
“别看我了，千织。”泉奈抬起手，想要盖住我的眼睛。
我就像过去我们在常世中那样，握住他的手，一点点地挤进他的指缝，强颜欢笑：“去除掉那些不尽人意的因素，有好好活下来呢，泉奈。”
泉奈：……
“原来泉奈老去的样子是这样啊，不难看哦。”我说。
“太丑了。”
“老去的时候都是这样嘛，我差一点也可以变老了。”
“……”
“解开术吧，泉奈。”我说。
泉奈低低“啊”了一声。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结印了，所以一个印一个印地在我耳边念出来，我再比着他的手一个一个地结印。
解除结界的印。
解开秽土转生的印。
我想起我刚被秽土出来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
他的手年轻、柔软。
我的手死气沉沉，遍布裂痕。
时光似乎从未远去，却已倏忽而逝，带来了死亡。
秽土转生的术被解开，我的身体开始瓦解崩溃。
泉奈的白发也飘飘荡荡，和我的黑发交缠在一起。
“我们这样，勉强也算半个白头偕老了吧？”我低下头问他。
他仰着头看我越发轻的灵魂，嗯了一声。
我有好多的话想和他说。
比如，秽土转生的术是从千手扉间那里拿的吧，千手扉间气疯了吧？
比如，你把我的尸体偷走了，我哥哥肯定很生气。
比如，在现实创造一个常世也太乱来了，一看就是反派才会干的事，难怪会被正义的主角团们发现，功亏一篑。
但最后，看着泉奈闭上的眼睛，我也闭上了眼，灵魂没有附着之处，变得轻飘飘的要往上升。
我用着虚幻的灵魂抱住了泉奈的身体，也不知道他还听不听得见，再度重申：“我当时，没有想丢下你哦，只是……太晚了。这些年，很辛苦吧。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宇智波泉奈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企图抓住这现实世界中恋人存在过的残影。
在天际的柔光洒下的那刻，旭日缓缓升起。
多年前失踪离村的宇智波面容带着微笑，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同为一族的宇智波带土茫然地看着同伴和老师。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不解。
“啊，调查结束了，”波风水门看着不远处在逐渐溃散的结界中显现出来的城镇，抿着唇严肃地说，“接下来是善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