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嘀嘀嘀嘀嘀嘀”
警报声将小憩的许斯然吵醒，不远的明云舒正紧急调整修复仓的仪器，而在药水里泡着的褚蓁居然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起身。
“明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精神图景出现波动”，明云舒推了把眼睛，考虑到褚蓁目前状况，她决定中断治疗，把修复仓给打开了。
许斯然匆匆拿了衣服就跑过去扶褚蓁：“你还好吗？”
“咳咳咳咳，还好，带我回纪家。”
几缕湿润的乌发贴在褚蓁的脸颊上，眼角微红，音色纯净，水灵灵的像刚烧制好的瓷娃娃。
许斯然看她脆弱的模样，心里发软，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劝她先好好休息：“整个疗程还没完呢，你现在不能出去，纪家那边联邦派了很多人，你不用担心。”
“褚小姐，身体有不适感吗？”
明云舒关闭修复仓后过来问她。
垂眸的姑娘摇了摇头，看向自己手心的伤口。那里已经愈合了，只留下细微的粉色伤疤，不凑近就会看不见。再看她身上的其他伤口，也都愈合，除了脑袋还有些昏沉，原先的疲惫感已然消除了大半。
“嗯，原本修复仓还剩近20分钟的时间，但你精神识海出现问题提前清醒，剩下的治疗可以稍微延后，短时间内多次进修复仓容易让身体有依赖性，之后受伤没有修复仓的情况下很难自我愈合。”
“嗯，谢谢您。”
“明医生，谢谢你呀，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忙去吧”，许斯然下了逐客令，明云舒虽有心想多问几句，但还是欲言又止，朝着许斯然点了点头。
临走前，明云舒对着沙发上低着头的褚蓁嘱咐：“让纪先生不要过度使用精神力。”
褚蓁被拎到休息室，吹风机被打开，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发间，许斯然站在她的背后，不解地问她：“明医生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关心起纪筠哥了？”
“可能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明云舒大概是从她这里猜出纪筠精神狂化的问题，她这会和许斯然打着哈哈，不想过多解释。
“好了，斯然，你就带我回去吧”，她按住给她吹头发的手，语气带着点祈求。
许斯然哪里不心软，但她现在把人带过去，不说她担心褚蓁身体，最起码也要挨纪筱一顿说。
纪家到底有谁在啊？
哦，有纪筠。
“你担心纪筠？”
褚蓁讪讪松开手，为了纪筠这件事说是也不是，如果她一直拖着不去找到纪筠，她的精神识海就要爆炸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当时和纪筠结合得太草率了，无论是精神结合还是......
纪筠应该是没听她的劝阻，在幻境中使用里精神力，现在估计不太好，和他建立了精神链接的褚蓁只觉得精神混沌，识海翻涌，就算不是为了纪筠，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得过去拉纪筠一把。
“嗯。”
许斯然关了吹风机，给褚蓁绑了个低马尾：“原来你这么喜欢他？小筱说纪筠对你一见钟情，我怎么觉得比起他关心你，我更觉得你关心他更多啊。”
她想了想，又接着对褚蓁补上：“褚蓁啊，虽然喜欢一个人确实要付出很多，但你是女孩子，很容易受伤的，爱别人的同时也要爱自己。知道吗？”
“嗯......嗯！所以，你带我回去?”
“好吧，可是，就算你回去了，也只能在外面干等着，进不去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从纪家到医院接受治疗不到两小时，褚蓁又坐上那辆豪华专车回到了纪家。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街道上有着不少行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除了纪家，异种未在首都克里亚其他地方出现。纪家发生的一切都被封锁，联邦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无人知晓克里亚的某处出现了异种怪物。
“喂，许斯然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果不其然，纪筱看到突然回来的两人，就对着许斯然问责起来。
“这里负责人是谁？”
褚蓁把嘟嘴委屈的许斯然拉到身后，开门见山地直接询问纪筱，纪筱先是一愣，然后反问：“怎么了？”
“你哥精神有问题。”
“啊？呃...好，你跟我来。”
纪筱很快想到纪筠先前出任务受的伤还没好，也知道褚蓁绝不是开玩笑，她急忙带着褚蓁去了远处正在讨论人群里。
“舅舅。”
正讨论得火热的一堆人停了下来，纷纷回头看着她们两个小姑娘。关洵转着笔，看了眼褚蓁又目不转睛盯着纪筱。
“什么事？”
“你过来，我们单独说一下。”
在关洵手上转着的铅笔掉在记录本上，他没捡，只是看着纪筱让她有什么事当场说，他其实是有意想要逗逗纪筱。
纪筱看着坐着不动的关洵，还有他身边几个面色严肃的壮汉，也是急了，又想到纪筠。虽然平时纪筠从来不管她，但好歹他也是她哥啊。
“舅舅，事关你的好外甥纪筠。”
纪筱叫舅舅，那她也叫舅舅好了，舅舅先叫出口，管他应不应。
几个壮汉噗哧笑了出来，关洵听到这一声来自褚蓁的“舅舅”，挑了挑眉，终于舍得站起身迈开自己的长腿跟着她们到人少的地方交谈。
不过，关洵让纪筱先离开，让褚蓁和他单独谈。纪筱本来就烦他，哼了一声利落地走开了。
不到五分钟，不知道褚蓁和关洵说了什么，关洵给她批了十个人进纪家，他也去。
“褚蓁！你真的要进去吗？如果是救纪筠哥，让关洵去就好了，他很厉害的。”
许斯然拉着她的两只手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她，另一个则是站在关洵面前死皮赖脸说自己也要去。
关洵摁住纪筱的脑袋，咧嘴笑着：“去什么去，大人的事，你乖乖呆着”，说完还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嗯，不用担心，你都说关洵很厉害了，所以我不会有事，何况里面还有迟彧上将，放心。”
雕花大门再次被打开，他们在众人的注目下进入纪家。
这一次褚蓁不是单枪匹马，更不是手无寸铁，关洵给她配备了枪和刀，联邦特地研制的适合向导使用的手枪，还有一把蝴蝶刀，甚至进来时，许斯然偷偷给她塞了一支麻醉剂。
关洵对里面很熟，路过那个露天泳池时，那只卡内德拉斯已经不见了，只有干涸凝固在池底的一层黑色血迹，花园照例是混乱不堪的，但之前见到的残肢也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
偶尔会有看见他们的人从各个角落里跑出来哭着喊着求救，关洵都板着脸不耐烦地让人护着他们一块出去了，到宴厅门前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剩五个人了，不过关洵一脸无所谓，推了推被锁上的门，带着褚蓁绕道从另一边的暗门进到了里面。
空空如也。
蛋糕酒水铺了满地，中间地上垂落着几条手肘粗的铁链，雪白的墙上留着几处血迹，一个人也没有。
安静空旷，关洵靠近一出血迹，摸了摸，忽而转头看向褚蓁：“能感知到纪筠的方位、状况吗？”
“我试试。”
找了处台阶，褚蓁坐下闭眼感知四周，透明的细小触手从她身边开始延伸，爬满了地面。
[主人，感知不到大帅哥的气息]
褚蓁睁开眼，对着关洵摇了摇头。
关洵也不失望，意料之中的事。他回到那处血迹旁，伸出手用力碾了一把，一点点黑红色的粉末沾在指尖，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血腥气和涩苦味顷刻在他口腔里炸开。
“小心！”
哨兵敏锐，一个瞬移挡住了褚蓁身后的突然出现的怪物。
褚蓁迅速起身回头，只见一个“人”站直了身体，锥帽挡住了脸，七八根似蚯蚓一样的活物从她的帽子里长出来，一阵怪笑，那怪物伸出手扶着自己鼓着的肚子一步步靠近两人。
哨兵带着褚蓁后退，众人也聚集过来，拿出武器对着这只长着白毛的怪物。
“嗬嗬嗬嗬”
“这是什么异种？”
有人问关洵。
“怕了？僧面猴而已。”
“砰”，有人对着那怪物开了枪，怪物不躲仍是朝他们一步步靠近，子弹噗呲打进它的小腿，不到一秒，那个伤口就愈合了，连同那枚联邦特制的子弹一块悄无声息地融化在怪物的身体里。
“别打它”，褚蓁按下开枪的手，看了关洵一眼：“看见什么没有？”
“一群丑陋的人类。”
“不是说这个。”
关洵觉得这姑娘挺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知晓他可以通过血液读取记忆，人小小的，但是面对怪物挺冷静，怪不得进来前纪筱再三让他保护好人。
“一只无辜地被改造的猴子而已。”
点评完，他就朝着无辜猴开了一枪，蓝色的激光射穿了它腰的一侧，原本冷静的怪物瞬间暴起，长在它脸上的蚯蚓变大边长，帽子被撕裂露出它的整张脸，或者说...没有脸。
蚯蚓从它的眼眶鼻子嘴巴等器官冒出来，越变越大，将它的五官挤得变了形，长长的蚯蚓在它脑袋上缠绕起来，变成椭圆形。原本射穿的腰侧也长出一根蚯蚓状的东西，将它的肚子也包裹起来。
那些长条形的活物身体在鼓动着，皮肤很薄，似乎很柔软。
怪物嚎叫着向他们冲了过来，一时间各种精神力在这一小片范围里爆发，乱七八糟的精神体在这里膨胀，它们纷纷跟随哨兵的指令上前去对付那只怪物。
太多哨兵在向导身边释放精神力，向导很容易被大量复杂的情感淹没，精神屏障容易被强行粉碎而让她精神陷入混沌状态。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褚蓁乖乖加强了自己的精神屏障。
正当她一切准备就绪，要加入一众哨兵中对抗怪物之时，关洵从她身后一拉，将她拉到另一侧。
“怎么？”
“待会他们会将它束缚住，趁这个时间进幻境。”
“什么？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褚蓁抬眼看向他，然而对方不苟言笑，摊开双手：“你觉得我们是吃白饭的？”
“迟彧老了，这点事都要我帮忙，好好的假期被拉过来加班，呵。”
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他们人多势众，武器齐全，无辜猴被拿下在意料之中。
不知道是什么武器，在地上投出了一个白色激光组成的格子牢笼，那只怪物被关在里面无能怒吼，它想撕裂笼子，蚯蚓般的活物蠕动着卷住白色激光，一阵火光四射，怪物被电的瘫软在笼子中间。
它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肚子，一时间更多的蚯蚓缠绕住它的肚子，它的腹部看起来更大了。
“等着吧”，关洵冷不丁在她身边蹦出一句话。
“什么？”
褚蓁还没反应过来，就意识涣散，眼前一黑。
警报声将小憩的许斯然吵醒，不远的明云舒正紧急调整修复仓的仪器，而在药水里泡着的褚蓁居然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起身。
“明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精神图景出现波动”，明云舒推了把眼睛，考虑到褚蓁目前状况，她决定中断治疗，把修复仓给打开了。
许斯然匆匆拿了衣服就跑过去扶褚蓁：“你还好吗？”
“咳咳咳咳，还好，带我回纪家。”
几缕湿润的乌发贴在褚蓁的脸颊上，眼角微红，音色纯净，水灵灵的像刚烧制好的瓷娃娃。
许斯然看她脆弱的模样，心里发软，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劝她先好好休息：“整个疗程还没完呢，你现在不能出去，纪家那边联邦派了很多人，你不用担心。”
“褚小姐，身体有不适感吗？”
明云舒关闭修复仓后过来问她。
垂眸的姑娘摇了摇头，看向自己手心的伤口。那里已经愈合了，只留下细微的粉色伤疤，不凑近就会看不见。再看她身上的其他伤口，也都愈合，除了脑袋还有些昏沉，原先的疲惫感已然消除了大半。
“嗯，原本修复仓还剩近20分钟的时间，但你精神识海出现问题提前清醒，剩下的治疗可以稍微延后，短时间内多次进修复仓容易让身体有依赖性，之后受伤没有修复仓的情况下很难自我愈合。”
“嗯，谢谢您。”
“明医生，谢谢你呀，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忙去吧”，许斯然下了逐客令，明云舒虽有心想多问几句，但还是欲言又止，朝着许斯然点了点头。
临走前，明云舒对着沙发上低着头的褚蓁嘱咐：“让纪先生不要过度使用精神力。”
褚蓁被拎到休息室，吹风机被打开，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发间，许斯然站在她的背后，不解地问她：“明医生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关心起纪筠哥了？”
“可能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明云舒大概是从她这里猜出纪筠精神狂化的问题，她这会和许斯然打着哈哈，不想过多解释。
“好了，斯然，你就带我回去吧”，她按住给她吹头发的手，语气带着点祈求。
许斯然哪里不心软，但她现在把人带过去，不说她担心褚蓁身体，最起码也要挨纪筱一顿说。
纪家到底有谁在啊？
哦，有纪筠。
“你担心纪筠？”
褚蓁讪讪松开手，为了纪筠这件事说是也不是，如果她一直拖着不去找到纪筠，她的精神识海就要爆炸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当时和纪筠结合得太草率了，无论是精神结合还是......
纪筠应该是没听她的劝阻，在幻境中使用里精神力，现在估计不太好，和他建立了精神链接的褚蓁只觉得精神混沌，识海翻涌，就算不是为了纪筠，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得过去拉纪筠一把。
“嗯。”
许斯然关了吹风机，给褚蓁绑了个低马尾：“原来你这么喜欢他？小筱说纪筠对你一见钟情，我怎么觉得比起他关心你，我更觉得你关心他更多啊。”
她想了想，又接着对褚蓁补上：“褚蓁啊，虽然喜欢一个人确实要付出很多，但你是女孩子，很容易受伤的，爱别人的同时也要爱自己。知道吗？”
“嗯......嗯！所以，你带我回去?”
“好吧，可是，就算你回去了，也只能在外面干等着，进不去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从纪家到医院接受治疗不到两小时，褚蓁又坐上那辆豪华专车回到了纪家。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街道上有着不少行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除了纪家，异种未在首都克里亚其他地方出现。纪家发生的一切都被封锁，联邦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无人知晓克里亚的某处出现了异种怪物。
“喂，许斯然你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果不其然，纪筱看到突然回来的两人，就对着许斯然问责起来。
“这里负责人是谁？”
褚蓁把嘟嘴委屈的许斯然拉到身后，开门见山地直接询问纪筱，纪筱先是一愣，然后反问：“怎么了？”
“你哥精神有问题。”
“啊？呃...好，你跟我来。”
纪筱很快想到纪筠先前出任务受的伤还没好，也知道褚蓁绝不是开玩笑，她急忙带着褚蓁去了远处正在讨论人群里。
“舅舅。”
正讨论得火热的一堆人停了下来，纷纷回头看着她们两个小姑娘。关洵转着笔，看了眼褚蓁又目不转睛盯着纪筱。
“什么事？”
“你过来，我们单独说一下。”
在关洵手上转着的铅笔掉在记录本上，他没捡，只是看着纪筱让她有什么事当场说，他其实是有意想要逗逗纪筱。
纪筱看着坐着不动的关洵，还有他身边几个面色严肃的壮汉，也是急了，又想到纪筠。虽然平时纪筠从来不管她，但好歹他也是她哥啊。
“舅舅，事关你的好外甥纪筠。”
纪筱叫舅舅，那她也叫舅舅好了，舅舅先叫出口，管他应不应。
几个壮汉噗哧笑了出来，关洵听到这一声来自褚蓁的“舅舅”，挑了挑眉，终于舍得站起身迈开自己的长腿跟着她们到人少的地方交谈。
不过，关洵让纪筱先离开，让褚蓁和他单独谈。纪筱本来就烦他，哼了一声利落地走开了。
不到五分钟，不知道褚蓁和关洵说了什么，关洵给她批了十个人进纪家，他也去。
“褚蓁！你真的要进去吗？如果是救纪筠哥，让关洵去就好了，他很厉害的。”
许斯然拉着她的两只手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她，另一个则是站在关洵面前死皮赖脸说自己也要去。
关洵摁住纪筱的脑袋，咧嘴笑着：“去什么去，大人的事，你乖乖呆着”，说完还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嗯，不用担心，你都说关洵很厉害了，所以我不会有事，何况里面还有迟彧上将，放心。”
雕花大门再次被打开，他们在众人的注目下进入纪家。
这一次褚蓁不是单枪匹马，更不是手无寸铁，关洵给她配备了枪和刀，联邦特地研制的适合向导使用的手枪，还有一把蝴蝶刀，甚至进来时，许斯然偷偷给她塞了一支麻醉剂。
关洵对里面很熟，路过那个露天泳池时，那只卡内德拉斯已经不见了，只有干涸凝固在池底的一层黑色血迹，花园照例是混乱不堪的，但之前见到的残肢也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
偶尔会有看见他们的人从各个角落里跑出来哭着喊着求救，关洵都板着脸不耐烦地让人护着他们一块出去了，到宴厅门前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剩五个人了，不过关洵一脸无所谓，推了推被锁上的门，带着褚蓁绕道从另一边的暗门进到了里面。
空空如也。
蛋糕酒水铺了满地，中间地上垂落着几条手肘粗的铁链，雪白的墙上留着几处血迹，一个人也没有。
安静空旷，关洵靠近一出血迹，摸了摸，忽而转头看向褚蓁：“能感知到纪筠的方位、状况吗？”
“我试试。”
找了处台阶，褚蓁坐下闭眼感知四周，透明的细小触手从她身边开始延伸，爬满了地面。
[主人，感知不到大帅哥的气息]
褚蓁睁开眼，对着关洵摇了摇头。
关洵也不失望，意料之中的事。他回到那处血迹旁，伸出手用力碾了一把，一点点黑红色的粉末沾在指尖，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血腥气和涩苦味顷刻在他口腔里炸开。
“小心！”
哨兵敏锐，一个瞬移挡住了褚蓁身后的突然出现的怪物。
褚蓁迅速起身回头，只见一个“人”站直了身体，锥帽挡住了脸，七八根似蚯蚓一样的活物从她的帽子里长出来，一阵怪笑，那怪物伸出手扶着自己鼓着的肚子一步步靠近两人。
哨兵带着褚蓁后退，众人也聚集过来，拿出武器对着这只长着白毛的怪物。
“嗬嗬嗬嗬”
“这是什么异种？”
有人问关洵。
“怕了？僧面猴而已。”
“砰”，有人对着那怪物开了枪，怪物不躲仍是朝他们一步步靠近，子弹噗呲打进它的小腿，不到一秒，那个伤口就愈合了，连同那枚联邦特制的子弹一块悄无声息地融化在怪物的身体里。
“别打它”，褚蓁按下开枪的手，看了关洵一眼：“看见什么没有？”
“一群丑陋的人类。”
“不是说这个。”
关洵觉得这姑娘挺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知晓他可以通过血液读取记忆，人小小的，但是面对怪物挺冷静，怪不得进来前纪筱再三让他保护好人。
“一只无辜地被改造的猴子而已。”
点评完，他就朝着无辜猴开了一枪，蓝色的激光射穿了它腰的一侧，原本冷静的怪物瞬间暴起，长在它脸上的蚯蚓变大边长，帽子被撕裂露出它的整张脸，或者说...没有脸。
蚯蚓从它的眼眶鼻子嘴巴等器官冒出来，越变越大，将它的五官挤得变了形，长长的蚯蚓在它脑袋上缠绕起来，变成椭圆形。原本射穿的腰侧也长出一根蚯蚓状的东西，将它的肚子也包裹起来。
那些长条形的活物身体在鼓动着，皮肤很薄，似乎很柔软。
怪物嚎叫着向他们冲了过来，一时间各种精神力在这一小片范围里爆发，乱七八糟的精神体在这里膨胀，它们纷纷跟随哨兵的指令上前去对付那只怪物。
太多哨兵在向导身边释放精神力，向导很容易被大量复杂的情感淹没，精神屏障容易被强行粉碎而让她精神陷入混沌状态。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褚蓁乖乖加强了自己的精神屏障。
正当她一切准备就绪，要加入一众哨兵中对抗怪物之时，关洵从她身后一拉，将她拉到另一侧。
“怎么？”
“待会他们会将它束缚住，趁这个时间进幻境。”
“什么？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褚蓁抬眼看向他，然而对方不苟言笑，摊开双手：“你觉得我们是吃白饭的？”
“迟彧老了，这点事都要我帮忙，好好的假期被拉过来加班，呵。”
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他们人多势众，武器齐全，无辜猴被拿下在意料之中。
不知道是什么武器，在地上投出了一个白色激光组成的格子牢笼，那只怪物被关在里面无能怒吼，它想撕裂笼子，蚯蚓般的活物蠕动着卷住白色激光，一阵火光四射，怪物被电的瘫软在笼子中间。
它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肚子，一时间更多的蚯蚓缠绕住它的肚子，它的腹部看起来更大了。
“等着吧”，关洵冷不丁在她身边蹦出一句话。
“什么？”
褚蓁还没反应过来，就意识涣散，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