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乌龟人迟彧爬来爬去咬不到人，被纪筠戏耍地一个踉跄翻了面，肚皮朝天地在空气里划拉，惹得坐在一边扇风看戏的萧长云捂嘴笑个不停。
“阿彧，你怎么这么笨，好好和小筠说说不就行了，我看啊，人家还是尊重你这个老师的。”
那乌龟得了指令似的，眼睛珠子咕噜一转，挑下削瘦的下巴瞪着纪筠：“纪筠，我是老师啊，最近有没有好好训练，过来让我瞧瞧。”
声音还和从前一样，只不过尖锐了些。
笊笊害怕纪筠又犯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荡。
[它已经不是迟上将了，褚小姐还没醒，还是先离开这里最好。]
纪筠感受着褚蓁胸腔一下下有力的跳动，沉默一瞬，没再看地上的迟彧一眼，转身离开。他大步向前，走得飞快。
迟彧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股无名地怒火从心间蔓延。
“啧，还以为你混得多好，也不过如此，连个毛头小子都懒得搭理你。”
萧长云此时走到迟彧身旁，摸着它的肚皮，一脸惋惜地感慨，她拿着扇子给面容扭曲的迟彧扇风。没一会，迟彧的乌龟壳上就长出了几百双大小不一的鱼眼，原本短小的四肢也长得粗长健壮，锋利的指甲顺势生长，一个侧身它就站了起来。
一双双猩红的鱼眼闪着嗜血的光，嘴巴微张，尖锐的獠牙露出，裸露的绿色皮肤上开始长出坚硬的黑色鳞片。
“想找他问个清楚吗？问你的学生为什么不理你？”
萧长云看着纪筠的背影对着迟彧提问，而身边的怪物喘着粗气，口涎流了一地，嗯嗯啊啊地怪叫点头。
“嗯哼，那就去吧，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你，不带你出去啊呵呵呵。”
郊野的一阵风刮散了她鬓边的头发，她在黑色的发丝之间看见那道往前冲黑色残影无声挑眉，同样尖锐的细长獠牙从她嘴角露出。
“呵呵呵呵呵，迟彧啊迟彧，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当一只听话的缩头乌龟好了。”
那道凉风从耳边传来之时，纪筠早已做好准备，偏头一躲，恰巧躲过那根能贯穿脑袋的利爪。
“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嗬嗬嗬嗬”
回头一看，还是迟彧，只不过那张脸变得更加人不人鬼不鬼，它冲着纪筠呜呜啊啊叫着，一个字也听不懂。
见纪筠没有要回答它问题的样子，迟彧似乎更为生气，朝着天空大嚎一声，像人一样用后两只腿站立起来。纪筠站在它身体的阴影之下看着它的异变，猝不及防地和它肚皮上的几十双眼睛对视上。
纪筠当即从褚蓁腰间抽走了□□，让精神体带着褚蓁先从他身边离开。
“纪笊，带着她!”
笊笊用触手将褚蓁包裹起来，担忧地看了眼纪筠后迅速飘离到十米远处。
迟彧伸出手掌想将纪筠拍在手下，同时透明的液体从它肚皮上的十几双眼睛里喷射而出。纪筠一时难以逃离，眼见尖锐的爪子落下来，他利落地朝着怪物掌心开了一枪。
子弹打进手心，迟彧却如同没有感知一般继续往下拍。
纪筠无法，只好纵身一跃，攀踩上怪物的脚背，上面长着如刀片般锋利的鱼鳞将他的手心割裂。
轰隆一声，他回头就看见刚刚待过的地方被怪物砸出一个巨型大坑，随后眼珠子喷出的无色液体如倾盆大雨般淋在大坑中，将拍扁的杂草融成一滩水。
怪物收回手，将自己的手翻过看去，什么也没有，又低头瞅见在它脚背上的纪筠，它再次拍了过去。纪筠及时跳下地面，抽出弹匣，还剩四颗子弹。
他在迟彧身下绕行，将手枪装好，朝着迟彧额头瞄准。
“biu”地一声，子弹被怪物手臂上的鳞片打落，东西没办法穿透怪物的□□。
“纪...纪....筠...”
这次他才听清了怪物在叫他的名字。乌龟壳背面的十几双眼睛四处搜索着纪筠的踪影，而纪筠正飞速地绕着怪物转圈。
那些灼人的视线不断聚焦到他的身上，铺天盖地的液体从天降落要将他淹没，他闪身翻出液体喷洒的范围，微抖着手再次瞄准怪物的头。
扣动扳机，子弹飞往怪物的左脚，和上一颗子弹一样被反弹落下，直直插入泥土当中。
“吼——”
怪物大嚎，身上的鱼鳞竖立而起，变成一根根尖刺。怪物迟筠喷着热气，奋力一动，身上的尖刺便像利箭一般射向奔跑中的纪筠。
“噗呲噗呲”，尖刺一根根插进土地中，播种出一片黑色尖刺。
纪筠听声辨位，一一躲避着射来的尖刺，不过数量太多，他再怎么躲还是被划伤了不少口子。
[小心左边！]
“咻”，一支细长的刺擦过他的脸颊，细密的血珠瞬间涌出，他伸手揩掉，回头对着失去坚硬鱼鳞保护的迟彧来了一枪。
这一枪还是打在它的手臂上，好在这回迟彧终于吃痛，摇着笨重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有作用，效果却不大，不一会，迟彧又啊啊啊地扑了上来。
在远处看着的笊笊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左右蠕动，它看了看四周，不见萧长云，于是松开褚蓁上前帮已是处于下风状态的纪筠。
纪笊已离开，带着鱼腥气的凉风拂过褚蓁沉睡的面容，萧长云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肉：“长得是挺讨喜的，可惜是个讨人厌的小女孩。”
迟彧乌龟壳上的十几双眼睛不停歇地吐着水，它整个身体跑过来活脱脱像个移动的洒水机，走哪哪儿的草就死光光。
纪筠不停跑着，渐渐速度也慢了下来，怪物的爪子好几次从他身侧擦过。
喉间渐渐生出血腥味，他闭了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朝迟彧脑袋上来一枪，他扭过身体，抬起枪。
“噗”
就在这时，他一脚踩入了沼泽之中，左脚陷入大半，一时不能动弹，而身后的怪物已经追上了他，火热的液体尽数喷在他的身体上。蚀骨的疼痛在赤裸的肌肤上蔓延，纪筠反应及时地用手肘挡住了枪。
脸上一片火辣辣地痛，他一时不敢睁开眼睛。迟彧瞪着红眼看纪筠停在面前不动了，它露出利爪想要将纪筠捅穿串起来仔细看看，不过笊笊没给它那样的机会。
“噗呲”
“嗬！”
就在尖利的爪子刺进纪筠的腰腹之处，还未彻底穿透时，那怪物怪叫一声往后仰倒，“砰”地一下倒在地上，被半串着的纪筠被怪物顺着方向从沼泽里挑了出来。
他在空中划出一条曲线，重重摔在杂草之中，滚烫的鲜血从他腰间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了一整片大地。
“咳咳咳咳——”
[主人！你没事吧!]
纪笊的声音从怪物身上传来，十几只触手紧紧缠绕着怪物的脖颈，怪物的脸涨成酱紫色。利爪往脖子处划拉，缠绕的触手很快变成一段一段地掉在地上，却又足够迅速缠上更多触手。
纪筠知道，机会就在现在。
青筋四起，他呕了一口血，从地上爬起来，抓紧了枪对着即将要爬起来的迟彧。
“纪...筠，是...我啊，迟...”
怪物又在悉悉索索地叫着他，这回连尖锐刺耳的感觉也没有了，声音和从前那个敬爱的老师一模一样，纪筠紧了紧手中的枪，他看着眼前异变的迟彧，渐渐将眼前丑陋的怪物幻视成从前那个威严的迟彧上将。
[主人！]
死鱼眼不断吐出的液体让纪笊触手再生的速度放缓，如果纪筠再不下手，那么他们必死无疑！
指尖扣动，子弹正中眉心。
“砰！”
一缕白烟从枪口中飘出，晃晃悠悠地消散在空中。浓烈的腥臭立即从迟彧的身上散发出来，笊笊松开了紧缠着的触手，飘到纪筠身边喘息。
怪物挣扎着站起来，红绿色的粘稠血液从它额头正中间不断冒出，流了满脸，那双死鱼眼被血液糊住，它失去了方向，在原地吼叫着转圈。渐渐地，它的身体像漏了气的皮球，血越流越多，身体变得干瘪不堪，没了身体的支撑，那颗和乌龟躯干相连的人类脑袋咕噜一下摔在地上，滚到那片沼泽地里。
原来杀死它那么简单，只需要一颗正中眉心的子弹而已。
最后那处，只剩下一个乌龟空壳，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也消失不见。
“咳咳”，纪筠捂着流血的伤口走到沼泽地旁，将他还在插在泥巴里的靴子拔出来，穿上。
“褚蓁呢？”
他喘息着问身旁的纪笊。
[放心，就在不远的地方，我马上带你过去。]
纪筠穿好鞋子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见沼泽里有人叫他的名字。
“纪...纪筠”
纪筠身形一顿，还是回头找到了迟彧的头。此时它已经没了死鱼眼，两只眼睛空洞漆黑，只有嘴巴一张一合叫着纪筠的名字。
纪筠扣挖了一个洞，将头放了进去，用力摁了摁，然后看着沼泽冒着泡一点点将脑袋吞了下去。
“干得不错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关洵出现在他们身后，鼓着掌走到纪筠身边。
纪筠沉默地瞟了他一眼，捂着伤口准备离开。
“走什么？再多走两步等死？”
关洵跟上前拉住纪筠，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盒，倒出一颗白色的胶囊递给他：“吃了，先止血。放心，许家新研发的，不是我自己做的。”
前者没有犹豫，接过那粒药就干咽了下去。
没有水，胶囊粘在喉咙，他反复下咽了好几次才彻底吞下。关洵还要说什么，纪筠却不给他机会，冷着脸就往前走。
“谢谢都不说，不如小筱有礼貌。”
“你早就来了。”
纪筠瓮声丢下一句话就走。
“怎么，我没帮你你生气了？”
关洵追上前，歪着头去看纪筠的表情，皱了皱眉头：“他已经不是迟彧了，你应该明白，不帮你也是想要让你锻炼一下。”
“所以呢”，纪筠反问道。
“所以你应该早点杀了它，而不是犹豫再三。”
关洵还没开口，熟悉的萧长云出现在两人身后抢答了关洵要说的话。
而褚蓁，正被她掐着脖子拎在半空中。
“阿彧，你怎么这么笨，好好和小筠说说不就行了，我看啊，人家还是尊重你这个老师的。”
那乌龟得了指令似的，眼睛珠子咕噜一转，挑下削瘦的下巴瞪着纪筠：“纪筠，我是老师啊，最近有没有好好训练，过来让我瞧瞧。”
声音还和从前一样，只不过尖锐了些。
笊笊害怕纪筠又犯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荡。
[它已经不是迟上将了，褚小姐还没醒，还是先离开这里最好。]
纪筠感受着褚蓁胸腔一下下有力的跳动，沉默一瞬，没再看地上的迟彧一眼，转身离开。他大步向前，走得飞快。
迟彧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股无名地怒火从心间蔓延。
“啧，还以为你混得多好，也不过如此，连个毛头小子都懒得搭理你。”
萧长云此时走到迟彧身旁，摸着它的肚皮，一脸惋惜地感慨，她拿着扇子给面容扭曲的迟彧扇风。没一会，迟彧的乌龟壳上就长出了几百双大小不一的鱼眼，原本短小的四肢也长得粗长健壮，锋利的指甲顺势生长，一个侧身它就站了起来。
一双双猩红的鱼眼闪着嗜血的光，嘴巴微张，尖锐的獠牙露出，裸露的绿色皮肤上开始长出坚硬的黑色鳞片。
“想找他问个清楚吗？问你的学生为什么不理你？”
萧长云看着纪筠的背影对着迟彧提问，而身边的怪物喘着粗气，口涎流了一地，嗯嗯啊啊地怪叫点头。
“嗯哼，那就去吧，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你，不带你出去啊呵呵呵。”
郊野的一阵风刮散了她鬓边的头发，她在黑色的发丝之间看见那道往前冲黑色残影无声挑眉，同样尖锐的细长獠牙从她嘴角露出。
“呵呵呵呵呵，迟彧啊迟彧，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当一只听话的缩头乌龟好了。”
那道凉风从耳边传来之时，纪筠早已做好准备，偏头一躲，恰巧躲过那根能贯穿脑袋的利爪。
“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嗬嗬嗬嗬”
回头一看，还是迟彧，只不过那张脸变得更加人不人鬼不鬼，它冲着纪筠呜呜啊啊叫着，一个字也听不懂。
见纪筠没有要回答它问题的样子，迟彧似乎更为生气，朝着天空大嚎一声，像人一样用后两只腿站立起来。纪筠站在它身体的阴影之下看着它的异变，猝不及防地和它肚皮上的几十双眼睛对视上。
纪筠当即从褚蓁腰间抽走了□□，让精神体带着褚蓁先从他身边离开。
“纪笊，带着她!”
笊笊用触手将褚蓁包裹起来，担忧地看了眼纪筠后迅速飘离到十米远处。
迟彧伸出手掌想将纪筠拍在手下，同时透明的液体从它肚皮上的十几双眼睛里喷射而出。纪筠一时难以逃离，眼见尖锐的爪子落下来，他利落地朝着怪物掌心开了一枪。
子弹打进手心，迟彧却如同没有感知一般继续往下拍。
纪筠无法，只好纵身一跃，攀踩上怪物的脚背，上面长着如刀片般锋利的鱼鳞将他的手心割裂。
轰隆一声，他回头就看见刚刚待过的地方被怪物砸出一个巨型大坑，随后眼珠子喷出的无色液体如倾盆大雨般淋在大坑中，将拍扁的杂草融成一滩水。
怪物收回手，将自己的手翻过看去，什么也没有，又低头瞅见在它脚背上的纪筠，它再次拍了过去。纪筠及时跳下地面，抽出弹匣，还剩四颗子弹。
他在迟彧身下绕行，将手枪装好，朝着迟彧额头瞄准。
“biu”地一声，子弹被怪物手臂上的鳞片打落，东西没办法穿透怪物的□□。
“纪...纪....筠...”
这次他才听清了怪物在叫他的名字。乌龟壳背面的十几双眼睛四处搜索着纪筠的踪影，而纪筠正飞速地绕着怪物转圈。
那些灼人的视线不断聚焦到他的身上，铺天盖地的液体从天降落要将他淹没，他闪身翻出液体喷洒的范围，微抖着手再次瞄准怪物的头。
扣动扳机，子弹飞往怪物的左脚，和上一颗子弹一样被反弹落下，直直插入泥土当中。
“吼——”
怪物大嚎，身上的鱼鳞竖立而起，变成一根根尖刺。怪物迟筠喷着热气，奋力一动，身上的尖刺便像利箭一般射向奔跑中的纪筠。
“噗呲噗呲”，尖刺一根根插进土地中，播种出一片黑色尖刺。
纪筠听声辨位，一一躲避着射来的尖刺，不过数量太多，他再怎么躲还是被划伤了不少口子。
[小心左边！]
“咻”，一支细长的刺擦过他的脸颊，细密的血珠瞬间涌出，他伸手揩掉，回头对着失去坚硬鱼鳞保护的迟彧来了一枪。
这一枪还是打在它的手臂上，好在这回迟彧终于吃痛，摇着笨重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有作用，效果却不大，不一会，迟彧又啊啊啊地扑了上来。
在远处看着的笊笊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左右蠕动，它看了看四周，不见萧长云，于是松开褚蓁上前帮已是处于下风状态的纪筠。
纪笊已离开，带着鱼腥气的凉风拂过褚蓁沉睡的面容，萧长云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肉：“长得是挺讨喜的，可惜是个讨人厌的小女孩。”
迟彧乌龟壳上的十几双眼睛不停歇地吐着水，它整个身体跑过来活脱脱像个移动的洒水机，走哪哪儿的草就死光光。
纪筠不停跑着，渐渐速度也慢了下来，怪物的爪子好几次从他身侧擦过。
喉间渐渐生出血腥味，他闭了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朝迟彧脑袋上来一枪，他扭过身体，抬起枪。
“噗”
就在这时，他一脚踩入了沼泽之中，左脚陷入大半，一时不能动弹，而身后的怪物已经追上了他，火热的液体尽数喷在他的身体上。蚀骨的疼痛在赤裸的肌肤上蔓延，纪筠反应及时地用手肘挡住了枪。
脸上一片火辣辣地痛，他一时不敢睁开眼睛。迟彧瞪着红眼看纪筠停在面前不动了，它露出利爪想要将纪筠捅穿串起来仔细看看，不过笊笊没给它那样的机会。
“噗呲”
“嗬！”
就在尖利的爪子刺进纪筠的腰腹之处，还未彻底穿透时，那怪物怪叫一声往后仰倒，“砰”地一下倒在地上，被半串着的纪筠被怪物顺着方向从沼泽里挑了出来。
他在空中划出一条曲线，重重摔在杂草之中，滚烫的鲜血从他腰间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了一整片大地。
“咳咳咳咳——”
[主人！你没事吧!]
纪笊的声音从怪物身上传来，十几只触手紧紧缠绕着怪物的脖颈，怪物的脸涨成酱紫色。利爪往脖子处划拉，缠绕的触手很快变成一段一段地掉在地上，却又足够迅速缠上更多触手。
纪筠知道，机会就在现在。
青筋四起，他呕了一口血，从地上爬起来，抓紧了枪对着即将要爬起来的迟彧。
“纪...筠，是...我啊，迟...”
怪物又在悉悉索索地叫着他，这回连尖锐刺耳的感觉也没有了，声音和从前那个敬爱的老师一模一样，纪筠紧了紧手中的枪，他看着眼前异变的迟彧，渐渐将眼前丑陋的怪物幻视成从前那个威严的迟彧上将。
[主人！]
死鱼眼不断吐出的液体让纪笊触手再生的速度放缓，如果纪筠再不下手，那么他们必死无疑！
指尖扣动，子弹正中眉心。
“砰！”
一缕白烟从枪口中飘出，晃晃悠悠地消散在空中。浓烈的腥臭立即从迟彧的身上散发出来，笊笊松开了紧缠着的触手，飘到纪筠身边喘息。
怪物挣扎着站起来，红绿色的粘稠血液从它额头正中间不断冒出，流了满脸，那双死鱼眼被血液糊住，它失去了方向，在原地吼叫着转圈。渐渐地，它的身体像漏了气的皮球，血越流越多，身体变得干瘪不堪，没了身体的支撑，那颗和乌龟躯干相连的人类脑袋咕噜一下摔在地上，滚到那片沼泽地里。
原来杀死它那么简单，只需要一颗正中眉心的子弹而已。
最后那处，只剩下一个乌龟空壳，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也消失不见。
“咳咳”，纪筠捂着流血的伤口走到沼泽地旁，将他还在插在泥巴里的靴子拔出来，穿上。
“褚蓁呢？”
他喘息着问身旁的纪笊。
[放心，就在不远的地方，我马上带你过去。]
纪筠穿好鞋子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见沼泽里有人叫他的名字。
“纪...纪筠”
纪筠身形一顿，还是回头找到了迟彧的头。此时它已经没了死鱼眼，两只眼睛空洞漆黑，只有嘴巴一张一合叫着纪筠的名字。
纪筠扣挖了一个洞，将头放了进去，用力摁了摁，然后看着沼泽冒着泡一点点将脑袋吞了下去。
“干得不错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关洵出现在他们身后，鼓着掌走到纪筠身边。
纪筠沉默地瞟了他一眼，捂着伤口准备离开。
“走什么？再多走两步等死？”
关洵跟上前拉住纪筠，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盒，倒出一颗白色的胶囊递给他：“吃了，先止血。放心，许家新研发的，不是我自己做的。”
前者没有犹豫，接过那粒药就干咽了下去。
没有水，胶囊粘在喉咙，他反复下咽了好几次才彻底吞下。关洵还要说什么，纪筠却不给他机会，冷着脸就往前走。
“谢谢都不说，不如小筱有礼貌。”
“你早就来了。”
纪筠瓮声丢下一句话就走。
“怎么，我没帮你你生气了？”
关洵追上前，歪着头去看纪筠的表情，皱了皱眉头：“他已经不是迟彧了，你应该明白，不帮你也是想要让你锻炼一下。”
“所以呢”，纪筠反问道。
“所以你应该早点杀了它，而不是犹豫再三。”
关洵还没开口，熟悉的萧长云出现在两人身后抢答了关洵要说的话。
而褚蓁，正被她掐着脖子拎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