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堆叠的长虫交织蠕动，发出软体互相挤压滑动产生的腻响。
伴着这种声音，纪筠拿着剩下的药粉薄薄撒在虫堆中，由此生出了一块缺口。
以他们为中心，粉末划出一小片净土，两人前脚刚迈出一步，后边的白色蛆虫很快踏着下边的尸体补上了缺口。
“动作快点。”
关洵的声音冷不丁传过来，打破了纪筠他们略微紧张的氛围，抬头望去，长虫想要吃上关洵也不过一刻之间。
褚蓁捏紧了刀，和回头看她的纪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然而虫子也寸步不移的紧跟他们身后，直到两人移到萧长云的身后，虫堆忽然暴动，大半的虫子转头向他们这边爬过来。
“萧长云是母体，它们突然换了攻击方向是感知到了危险”，说着，纪筠将所剩不多的药粉在地上画了半圈。
撑不到一分钟，他们必须立刻出手！
就在他刚将脆弱的壁垒用药粉画好圈，身后原本跪坐着朝向关洵的萧长云竟然扭着残破的身体向他们转过身体！
一旦她回过头，也就意味着她产虫的腹部向他们大开，那么他们都将沦为长虫的饱腹之物。
纪筠正要拿过褚蓁手中的蝴蝶刀：“褚蓁，刀给...”
却见女孩双手握刀抬起手，利落地对着萧长云的脖子一插！
“啊啊啊咯脖子我的脖子嗬嗬嗬”
萧长云受到刺激，抬起下巴，用空洞的眼睛死死盯住褚蓁，她兴奋地伸出已经变得干枯的双手，想用因异变而变得尖锐无比的指甲穿过褚蓁的动脉。
“红指甲...红指甲...迟彧他说，我...涂红色的甲油最好...看哈哈哈”，萧长云喃喃道。
“笊笊！”
[好！]
纪笊心神领会直冲上去将萧长云捆住，纪筠却比它更先折断了那涂着红色美甲的双手。
“嗬嗬嗬！啊啊啊，我的手...你们不得好死！”
被缠住上半身的萧长云动得更厉害了，她试图站起身来直面他们。
褚蓁在她起身前火速从衣服内衬中抽出藏着的那支麻醉剂，张嘴将塑料盖咬开，握着针管对着萧长云软化的后脑勺就是手起手落，直直插了进去。
顿时，原本还隐约暴起萧长云没了力气，侧倒在地上。
“小心！”
虫子并没有因为萧长云的昏迷而停止钻出，更多的蛆虫从肚子中出来变了道路，拐着方向往萧长云身上爬着试图上褚蓁的身，好在纪筠眼疾手快拨开她。
而身后的虫子也已经突破原本的药粉界限，涌了上来。
褚蓁一时间心跳得飞快，大脑高速飞转，她咬着牙伸手去拔萧长云脖子上的刀。
恰巧的是，纪筠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两人同时过去扯那把刀。
不过，她比他更快握住刀把。
来不及多想，纪筠的手覆盖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将刀拔出，借着纪筠的手劲，刀片“噗嗤”一声捅进萧长云的心脏里。
褚蓁原想松手，却被纪筠握得更紧，他握着着她的手和刀柄往心脏里深捅，然后搅拌。
有血源源不断流出来，还是热的。
褚蓁动了动手指，将手从纪筠的掌心中抽出来，她的手背一片鲜红。
却不是萧长云的血。
他们将萧长云的心捅得稀碎，不到一秒，那些蜂拥着的白色长虫都变为绿色烟雾，消散在空气之中，仿佛不曾存在过。
这处幻境因迟彧而出现，也因萧长云的憎怨而生，当他们都没了，离开幻境只有......
只有，只有找到污染源！
“纪...”
“褚蓁！”
[褚蓁小姐！]
耳边仍保留着纪筠叫她名字的尾音，刚解决完大麻烦的褚蓁又华丽丽地晕倒了。
她只是想要让纪筠去把加南沿海湾的那个核电站检查一下，身体却不给她面子，没撑住。
她晕倒前算是知道关洵为什么中途消失了，他明明清楚一切，早就明白这个幻境污染源在哪里，还不告知她。
啊，生活啊，残忍得很！
算了，反正关洵不可能不管纪筠，而纪筠总不可能不管她吧。
总之，她一定能够出去，她打包票！
之后的事和她猜得没差多少，就在她晕完不久以后，整个幻境就开始褪去，关洵早在过来之前就把核电站废水污染的问题处理了。
至于他不是向导，却能净化污染源的秘密，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无从知晓，如果不是今后的某天，纪筱她......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
从幻境出来后，一同进入的哨兵也都安全脱离，只有迟彧独自躺倒在地没了声息。
那只异变的蚯蚓怪还被装在笼子里呲牙咧嘴，关洵虽然嘴边挂着一点笑意，脸上的冷漠却愈发可见。
他下了命令，带着自己的人，运着怪物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另一头的纪筠收回了精神体，背着昏迷的褚蓁，站在几层台阶下凝望。
他看着不远台阶上死去的迟彧，老师还穿着的军服，上将军衔在光线下微微闪烁着星芒，他鼻子一酸，心里堵得难受，顿时红了眼睛。
“把老师带回高塔”，他对着身边的下属留下一句话，也背着褚蓁转身离开。
在他们回家的路上，克里亚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要烟雨之中。
意识在海浪里浮浮沉沉，褚蓁再次醒来时，窗外还在下着连绵的雨。
潮湿的天空，潮湿的地面，昏暗的傍晚，在只留一盏夜灯的房间里，她穿着干净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她翻了个身，把脸压在自己的手臂上，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在梨花上学的日子。
终于上完枯燥乏味的向导课程，写完厚厚复杂的练习，让自己得到了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刻。
真是，难得的，久违的，安逸。
“吱～”
房门被人打开，浓重的药味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蓁蓁？醒了吗？”
褚蓁迷糊着回应了纪筱，她坐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看见同样穿着家居服的纪筱唰一下拉开轻纱窗帘，外面凉爽的晚风畅通无阻地吹了进来。
“有没有那里头疼脑热不舒服的？”
“陈姨在做饭了，斯然给你带了家里研制的大补药，熬着呢，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好吗？”
语气温柔得要滴出了水，褚蓁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她有点不习惯，还有点想念之前那个傲娇的纪筱大小姐。
等看着人关上房门，她伸了伸懒腰，一整个神清气爽，元气满满，背后的伤口竟然全都愈合了，一点伤疤也没留下。
肚子咕咕叫，她火速洗漱完，出了房间，靠在二楼的木制栅栏上看着客厅里的许斯然。
投影仪不知道在放着什么动漫，主角团在热血地喊着口号打怪兽，许斯然窝在沙发里，抓着一包超市里几块钱的垃圾食品啃得正香，而纪筱拿着电脑劈里啪啦在打字，时不时眼神幽怨地看向许斯然。
厨房里炖的东西咕噜噜冒着热气，甜香和苦涩的药味一同在这栋房子里弥漫。
所有人都好好的，独独不见纪筠的身影。
她转身看向一边紧闭着的房门，上前，没有犹豫地轻敲了门，没人回应。
她转了转把手，让她意外的是门没有上锁，房间里整洁干净，没有他回来过的迹象。
“褚蓁！你好了没？要~吃~饭~啦！”
许斯然嘬着手指对着二楼大喊。
褚蓁把房间重新关上，楼下很快有人接上了话：“喂，上去叫啊，你吵死了!”
“好吧。”
褚蓁当然不想麻烦她，于是连忙回复：“这就下来。”
“褚蓁，褚蓁，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不知道，纪筠哥背你出来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吓死我了，他送你到医院后，我立马就让明云舒给你治疗了！”
她刚下完最后一个台阶，窝在沙发里的女孩就急匆匆穿上拖鞋扑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大多数都在说自己怎么怎么担心她，怎么怎么哭着让明云舒医生尽全力救她。
她比许斯然高了半个头，看着她穿反了的粉色拖鞋，扬起嘴角：“辛苦你啦，没有你我现在肯定被痛得嗷嗷哭。”
得到感谢的许斯然抿嘴羞涩一笑，却猝不及防被纪筱拉住后背衣领，拖着她到了饭桌边。
“别叫喳喳的，洗手吃饭。”
“哦~”
褚蓁含着笑，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忙将做好的菜端到客厅，她觉得顺手的事，但陈叶飞如临大敌般把她赶出厨房：“好孩子，你刚醒，这里油烟太重，出去坐着就好。”
一旁进来的纪筱也跟着点头：“嗯，你先出去坐着吧，我来帮忙就好。斯然~过来帮忙！”
已经坐在餐桌上等饭的许斯然站起身，把她按着坐下，嘟着嘴进了厨房。
看着进进出出的几人，和渐渐摆满的餐桌，褚蓁有些孤寂的心变得充盈起来，她感觉有一种叫做幸福感的东西在心里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她撑着下巴，看自己已经没了伤疤、光滑无痕的手心。
很奇怪，她这几天蹦蹦跳跳进进出出，纪筠给她戴上的那枚戒指现今还完好无损地在无名指上。她好奇戒指的设计，想要将戒指拔下来观赏一番，但脱了半天手指都红了，戒指还是安安静静待在指节上。
她明明记得，纪筠没有量过她的尺寸，不紧不松，合适得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赐良缘？以后还要再来个先婚后爱？
想到自己穿着婚纱站在纪筠身边的场景，她缩了缩脖子，摇着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场景都摇晃出去。
“想什么呢？一脸惊恐”，落座的纪筱问她。
在想和你哥结婚的恐怖场面...
“没什么。”
“那就吃饭吧。”
“好啊。”
桌上的菜大大小小加起来近二十道，褚蓁拿起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犹豫了半天夹了一筷子色香味俱全的菠萝咕噜肉。
她低着头吃着，忽然想起自己左右应当过问一下纪筠的状况，这一桌的人，她和纪筠是最不相熟的，却最应该主动关心他。
谁叫她现在顶着个未婚妻的身份。
“那个...纪筠呢？他还好吗？”
“咔。”
褚蓁的话刚问出口，就有人从外面开门而入。
几人纷纷望过去，而门外是整片灿烂的晚霞。
伴着这种声音，纪筠拿着剩下的药粉薄薄撒在虫堆中，由此生出了一块缺口。
以他们为中心，粉末划出一小片净土，两人前脚刚迈出一步，后边的白色蛆虫很快踏着下边的尸体补上了缺口。
“动作快点。”
关洵的声音冷不丁传过来，打破了纪筠他们略微紧张的氛围，抬头望去，长虫想要吃上关洵也不过一刻之间。
褚蓁捏紧了刀，和回头看她的纪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然而虫子也寸步不移的紧跟他们身后，直到两人移到萧长云的身后，虫堆忽然暴动，大半的虫子转头向他们这边爬过来。
“萧长云是母体，它们突然换了攻击方向是感知到了危险”，说着，纪筠将所剩不多的药粉在地上画了半圈。
撑不到一分钟，他们必须立刻出手！
就在他刚将脆弱的壁垒用药粉画好圈，身后原本跪坐着朝向关洵的萧长云竟然扭着残破的身体向他们转过身体！
一旦她回过头，也就意味着她产虫的腹部向他们大开，那么他们都将沦为长虫的饱腹之物。
纪筠正要拿过褚蓁手中的蝴蝶刀：“褚蓁，刀给...”
却见女孩双手握刀抬起手，利落地对着萧长云的脖子一插！
“啊啊啊咯脖子我的脖子嗬嗬嗬”
萧长云受到刺激，抬起下巴，用空洞的眼睛死死盯住褚蓁，她兴奋地伸出已经变得干枯的双手，想用因异变而变得尖锐无比的指甲穿过褚蓁的动脉。
“红指甲...红指甲...迟彧他说，我...涂红色的甲油最好...看哈哈哈”，萧长云喃喃道。
“笊笊！”
[好！]
纪笊心神领会直冲上去将萧长云捆住，纪筠却比它更先折断了那涂着红色美甲的双手。
“嗬嗬嗬！啊啊啊，我的手...你们不得好死！”
被缠住上半身的萧长云动得更厉害了，她试图站起身来直面他们。
褚蓁在她起身前火速从衣服内衬中抽出藏着的那支麻醉剂，张嘴将塑料盖咬开，握着针管对着萧长云软化的后脑勺就是手起手落，直直插了进去。
顿时，原本还隐约暴起萧长云没了力气，侧倒在地上。
“小心！”
虫子并没有因为萧长云的昏迷而停止钻出，更多的蛆虫从肚子中出来变了道路，拐着方向往萧长云身上爬着试图上褚蓁的身，好在纪筠眼疾手快拨开她。
而身后的虫子也已经突破原本的药粉界限，涌了上来。
褚蓁一时间心跳得飞快，大脑高速飞转，她咬着牙伸手去拔萧长云脖子上的刀。
恰巧的是，纪筠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两人同时过去扯那把刀。
不过，她比他更快握住刀把。
来不及多想，纪筠的手覆盖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将刀拔出，借着纪筠的手劲，刀片“噗嗤”一声捅进萧长云的心脏里。
褚蓁原想松手，却被纪筠握得更紧，他握着着她的手和刀柄往心脏里深捅，然后搅拌。
有血源源不断流出来，还是热的。
褚蓁动了动手指，将手从纪筠的掌心中抽出来，她的手背一片鲜红。
却不是萧长云的血。
他们将萧长云的心捅得稀碎，不到一秒，那些蜂拥着的白色长虫都变为绿色烟雾，消散在空气之中，仿佛不曾存在过。
这处幻境因迟彧而出现，也因萧长云的憎怨而生，当他们都没了，离开幻境只有......
只有，只有找到污染源！
“纪...”
“褚蓁！”
[褚蓁小姐！]
耳边仍保留着纪筠叫她名字的尾音，刚解决完大麻烦的褚蓁又华丽丽地晕倒了。
她只是想要让纪筠去把加南沿海湾的那个核电站检查一下，身体却不给她面子，没撑住。
她晕倒前算是知道关洵为什么中途消失了，他明明清楚一切，早就明白这个幻境污染源在哪里，还不告知她。
啊，生活啊，残忍得很！
算了，反正关洵不可能不管纪筠，而纪筠总不可能不管她吧。
总之，她一定能够出去，她打包票！
之后的事和她猜得没差多少，就在她晕完不久以后，整个幻境就开始褪去，关洵早在过来之前就把核电站废水污染的问题处理了。
至于他不是向导，却能净化污染源的秘密，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无从知晓，如果不是今后的某天，纪筱她......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
从幻境出来后，一同进入的哨兵也都安全脱离，只有迟彧独自躺倒在地没了声息。
那只异变的蚯蚓怪还被装在笼子里呲牙咧嘴，关洵虽然嘴边挂着一点笑意，脸上的冷漠却愈发可见。
他下了命令，带着自己的人，运着怪物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另一头的纪筠收回了精神体，背着昏迷的褚蓁，站在几层台阶下凝望。
他看着不远台阶上死去的迟彧，老师还穿着的军服，上将军衔在光线下微微闪烁着星芒，他鼻子一酸，心里堵得难受，顿时红了眼睛。
“把老师带回高塔”，他对着身边的下属留下一句话，也背着褚蓁转身离开。
在他们回家的路上，克里亚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要烟雨之中。
意识在海浪里浮浮沉沉，褚蓁再次醒来时，窗外还在下着连绵的雨。
潮湿的天空，潮湿的地面，昏暗的傍晚，在只留一盏夜灯的房间里，她穿着干净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她翻了个身，把脸压在自己的手臂上，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在梨花上学的日子。
终于上完枯燥乏味的向导课程，写完厚厚复杂的练习，让自己得到了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刻。
真是，难得的，久违的，安逸。
“吱～”
房门被人打开，浓重的药味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蓁蓁？醒了吗？”
褚蓁迷糊着回应了纪筱，她坐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看见同样穿着家居服的纪筱唰一下拉开轻纱窗帘，外面凉爽的晚风畅通无阻地吹了进来。
“有没有那里头疼脑热不舒服的？”
“陈姨在做饭了，斯然给你带了家里研制的大补药，熬着呢，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好吗？”
语气温柔得要滴出了水，褚蓁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她有点不习惯，还有点想念之前那个傲娇的纪筱大小姐。
等看着人关上房门，她伸了伸懒腰，一整个神清气爽，元气满满，背后的伤口竟然全都愈合了，一点伤疤也没留下。
肚子咕咕叫，她火速洗漱完，出了房间，靠在二楼的木制栅栏上看着客厅里的许斯然。
投影仪不知道在放着什么动漫，主角团在热血地喊着口号打怪兽，许斯然窝在沙发里，抓着一包超市里几块钱的垃圾食品啃得正香，而纪筱拿着电脑劈里啪啦在打字，时不时眼神幽怨地看向许斯然。
厨房里炖的东西咕噜噜冒着热气，甜香和苦涩的药味一同在这栋房子里弥漫。
所有人都好好的，独独不见纪筠的身影。
她转身看向一边紧闭着的房门，上前，没有犹豫地轻敲了门，没人回应。
她转了转把手，让她意外的是门没有上锁，房间里整洁干净，没有他回来过的迹象。
“褚蓁！你好了没？要~吃~饭~啦！”
许斯然嘬着手指对着二楼大喊。
褚蓁把房间重新关上，楼下很快有人接上了话：“喂，上去叫啊，你吵死了!”
“好吧。”
褚蓁当然不想麻烦她，于是连忙回复：“这就下来。”
“褚蓁，褚蓁，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不知道，纪筠哥背你出来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吓死我了，他送你到医院后，我立马就让明云舒给你治疗了！”
她刚下完最后一个台阶，窝在沙发里的女孩就急匆匆穿上拖鞋扑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大多数都在说自己怎么怎么担心她，怎么怎么哭着让明云舒医生尽全力救她。
她比许斯然高了半个头，看着她穿反了的粉色拖鞋，扬起嘴角：“辛苦你啦，没有你我现在肯定被痛得嗷嗷哭。”
得到感谢的许斯然抿嘴羞涩一笑，却猝不及防被纪筱拉住后背衣领，拖着她到了饭桌边。
“别叫喳喳的，洗手吃饭。”
“哦~”
褚蓁含着笑，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忙将做好的菜端到客厅，她觉得顺手的事，但陈叶飞如临大敌般把她赶出厨房：“好孩子，你刚醒，这里油烟太重，出去坐着就好。”
一旁进来的纪筱也跟着点头：“嗯，你先出去坐着吧，我来帮忙就好。斯然~过来帮忙！”
已经坐在餐桌上等饭的许斯然站起身，把她按着坐下，嘟着嘴进了厨房。
看着进进出出的几人，和渐渐摆满的餐桌，褚蓁有些孤寂的心变得充盈起来，她感觉有一种叫做幸福感的东西在心里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她撑着下巴，看自己已经没了伤疤、光滑无痕的手心。
很奇怪，她这几天蹦蹦跳跳进进出出，纪筠给她戴上的那枚戒指现今还完好无损地在无名指上。她好奇戒指的设计，想要将戒指拔下来观赏一番，但脱了半天手指都红了，戒指还是安安静静待在指节上。
她明明记得，纪筠没有量过她的尺寸，不紧不松，合适得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赐良缘？以后还要再来个先婚后爱？
想到自己穿着婚纱站在纪筠身边的场景，她缩了缩脖子，摇着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场景都摇晃出去。
“想什么呢？一脸惊恐”，落座的纪筱问她。
在想和你哥结婚的恐怖场面...
“没什么。”
“那就吃饭吧。”
“好啊。”
桌上的菜大大小小加起来近二十道，褚蓁拿起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犹豫了半天夹了一筷子色香味俱全的菠萝咕噜肉。
她低着头吃着，忽然想起自己左右应当过问一下纪筠的状况，这一桌的人，她和纪筠是最不相熟的，却最应该主动关心他。
谁叫她现在顶着个未婚妻的身份。
“那个...纪筠呢？他还好吗？”
“咔。”
褚蓁的话刚问出口，就有人从外面开门而入。
几人纷纷望过去，而门外是整片灿烂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