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衣柜里东西很多，她翻找许久才终于翻到温多林以前向她讨要的几条裙子，她不方便拿着，就找了个手提袋将衣服一股脑塞进去，临走时又从抽屉里顺了一条看起来最贵的项链带走。
接待室里，在看着纪筠喝完第三杯茶水后，简文成还是没忍住提议：“要不到学校里走走，梨花这几年翻新了很多地方，风景都挺不错的，我带上校逛逛吧。”
纪筠瞟他一眼。
“好，简校长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走走就行。”
用不着简文成，他确是暗自松了口气。
“好好好好，我确实正好有事要忙，上校随意。”
话放完了，简文成等着纪筠起身开门离去后就瘫软在皮质沙发上，歇了一会，他像是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个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纪筠对梨花并不熟悉，虽然梨花算是高塔那边在管，但他不接触这一块。校园里绿树成荫，阳光从叶缝穿透，在地面绘出初夏的影子，红墙被葱郁的藤占领，脚边的酢浆草也可爱地随风摇晃，和简文成说得一样，风景不错。
褚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了她的学生时代吗？仔细回忆起来，她好像从来没和自己提起过学校里发生的事，不过也对，他在高塔，和她大概是没什么共同话题的。
花草的青涩香里混杂着的焦糊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日影晃动，凉风轻拂，闲来无事，纪筠干脆跟随着火烟气往一条小路走了进去。
梨花这几年翻新，从前褚蓁上课的一片教学楼都成了废墟，断壁残垣、瓦砾散布，一片灰褐色中丛丛荒草从疮痍中破土而生，守护着这里的一段旧时光。
四周空旷宁静，以至于褚蓁点火的声音格外刺耳。
打火机点了好几次都没着，褚蓁有点恼了，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消气了又捡起来，这次终于顺利点上了。
焦糊的刺激气味冲破了废墟里弥漫着的浓重尘土味，勾得某人从康庄大道走进石子小路，加入了这场原本只属于褚蓁的报复仪式。
仙气飘飘的裙子在她手里一点点消失，变成一小堆轻盈的灰，火光把她的脸照得格外清晰，纪筠站在几米远的一堵墙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切。
裙子烧光后，他看见褚蓁从袋子里拿出一条项链，她认真地把它拆成一段一段扔进火堆之中。
直到最后剩下的那个手提袋也销毁成灰烬，纪筠才不动声色地离去。
他无心再欣赏学校里的好风光，匆匆回了接待室给自己倒了第四杯茶水一饮而尽。简文成已经不见踪影，他忽然想到梨花的回音室，还未坐下一分钟的纪筠又匆匆夺门而出。
“嘟嘟嘟嘟~”
“喂，纪筠吗？你还在接待室吗？”
褚蓁给他打了电话，那端的女孩语气自然，他看着眼前显示屏里的人勾起嘴角，撑着头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回答道：“嗯，还在，怎么了，查资料不顺利？”
“嗯…那个就是，我进不去，简校长是不是还在你旁边，可以拜托让他和工作人员说一声吗？我很快查完就出来，不会多待的。”
“他刚去洗手间，等他回来我替你说，你先在那边等一会？好吗？”
“好，谢谢。”
“不客气。外面太阳有点大，别在外面站着。”
“好。”
褚蓁看了眼头顶的太阳，把自己挪到阴影下正准备扣手指等简文成那边给她放行。原本以为会等上许久，结果刚挂电话没几分钟，那两个工作人员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毕恭毕敬地引着她进了旧图书馆。
看着两人好得不行的态度，褚蓁在内心感叹还是简文成的话好使，真是官大几级压死人。
“褚蓁同学，上面说了，你想待多久都行，千万别着急，慢慢来，馆内的所有物品，资料室的任何东西，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带走的。”
褚蓁狐疑地瞅了管理员一眼，指着馆里展示柜中的一幅画，开玩笑地说：“那这画我带走了。”
那幅画比梨花圣所的年纪都要大，出自一位已逝的著名画家之手，还是孤品，简文成宝贝得不行，只有每年校庆才会拿出来展示展示。
“这…这个哈哈，也…也应该可以的…吧。”
褚蓁没把他之前的话当真，管理员却显然把她的话当真了，语气十分之纠结。
“我开玩笑的，可能会借一些资料，过几天会还回来。不用跟进来，我自己找完就会出去。”
见她不是真的要那幅画，两人也就缓和了脸色，听了褚蓁的话就回到馆前守着。
简文成和纪筠告别之后，就赶着到高塔那边和其他人用饭，为了欢迎纪筠他一早上什么也没吃，这会吃得正尽兴，和别人推杯换盏之际，裤兜里的手机却震动个不停。
他挂断了好几次，酒桌上的大人物看他不耐烦的模样，于是摆摆手让他把电话接了，简文成也是不敢拒绝，心口堵着火，拿着手机站在门外隔绝了里面觥筹交错的热闹氛围才划开屏幕。
“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哭哭啼啼地，简文成一下子火更大了。
“就这点事还要找我干什么！东西被偷了就去宿管那里查监控啊！”
“阿姨说我这一楼的监控坏了…”
“我说温多林，你两只耳朵中间夹着的是什么？不会去回音室查吗？”
“回音室的人说我没有权限…”
“姨父，你帮帮我吧…我不要忍气吞声被人欺负，拜托您了…”
简文成捏了捏眉心，烦闷至极，当时答应老婆把温多林留下了也是看她乖巧听话，结果这孩子成天给他找事，有老师还投诉到他这来了。
天天都给她收拾烂摊子，要不是褚蓁当初选择离开学校，后面的另一个女孩没什么背景，也轮不到她当助教，他也是自食其果，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行，你找你姨母拿我的ID卡进去查就是了。”
听到简文成答应，温多林很快收了哭腔，开心不已，和他道了谢之后嘟地一声挂断了电话。简文成从熄屏的黑色屏幕里看见自己疲惫的眉眼，烦闷地把油亮的头发抓得一团糟，蹲在门脚边给自己点了根烟。
褚蓁提前在学校网站中搜索好了资料的索书号，所有索书号她都一一在备忘录中记了下来。本来想着现场看完，但这会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她决定借回去慢慢看。她把资料都找好后按大小叠加整理好，不到十几分钟就完成任务，捧着一堆书出了图书馆。
馆里为了保护书籍一直保持低温干燥的状态，她走出旧馆时，热空气立刻包围住她，暖洋洋地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资料都找全了？”
正当她低头清点怀里的资料时，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惊喜地回过头去，就看见纪筠打着把卡通遮阳伞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和简校长聊完了？还顺利吗？”
“嗯，顺利。”
伞太小，容不下两个人，但回音室的那位小兄弟表示只有这把，这还是他女儿忘记带回家的。纪筠本想不拿的，但临门一脚望向外头愈发灼热的太阳，他还是回头弯腰从伞桶里抽出了伞。
“诶？不用不用，你打吧。”
褚蓁双手一轻，怀里的那一大叠资料被纪筠接过手，原本在他头顶的伞则是塞到了她手里。
“没事，天气热，我力气大。”
“走吧，回去吧。我下午需要回高塔。”
她试图将伞向纪筠倾斜，手上的动作却因为对方身高太高变得有点滑稽。纪筠按下她高举着的手，颇为无奈地帮她把伞按在肩膀上。
伞挡住了褚蓁的视线，她只能看见纪筠殷红润泽的唇张张合合。像刚被水汽滋润过的清透嗓音在她左耳响起。
“不用帮我打，我是男人，多晒点太阳没关系的。”
褚蓁回了神，心不在焉地跟在纪筠身后嗯嗯嗯。
“一上午都没喝水，要不要先喝点东西再回去？”
“嗯。”
“想喝什么？”
“嗯。”
“嗯？”
“喝，喝…喝葡萄气泡冷萃？刚好在这附近，这是学校里几个奶茶店里我觉得最好喝的饮品，要不要尝尝？”
“好啊，那麻烦我们褚蓁同学带路了。”
两人临时改道，换了方向。如她所说，确实隔得不远，两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店前。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店内正放着轻快的流行歌曲，整体的设计很简单，有一面墙还没刷粉，毛坯的。
“这是封卓学长专门留下来的，他说走得就是毛坯风。怎么样，是不是还挺有趣的？”
“封卓？”
“嗯！我不是学生会的嘛？他是上届主席，现在在梨花任教。不过他今天不在学校，去另外的圣所开学术会议了。”
“嗯。”
“看看，要喝什么？不一定要喝我推荐的，店里其他的都挺好喝的，真的，不骗你。”
她把桌上的饮品单推到纪筠面前，指着其他几杯饮料和他介绍。
结果最后他还是点了葡萄气泡冰萃，反倒是褚蓁纠结起来，毕竟以后不常回梨花，她这次既想喝葡萄冰萃也想喝点店里推出的新品。
“点这个吧？这样你可以喝上两种味道。”
看见她指尖在葡萄冰萃和薄荷可可碎冰乐之间来回滑动，纪筠替她做了决定。
“好呀，那我到时候把我的也给你喝点。你要几分糖？”
“你…以前喝几分糖。”
“正常冰不加糖。”
“我也一样。”
“真的吗？那样会有点涩”，褚蓁向他确认了一遍，毕竟纪筠是个随身带糖的人，她害怕饮料太苦让她的安利以失败告终。
“嗯。”
得到肯定回答以后，褚蓁在手机上点了单。
原本她是想要打包带走的，以免耽误纪筠回高塔，但纪筠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汗说不差这点时间，休息好了再回去也行。
于是两人就静坐着等东西端上桌。
等着等着，就等来了老熟人。
“褚蓁！是你！是不是你翻了我的东西！”
褚蓁回头看见人，眯着眼掏了掏耳朵，觉着她不应该在这里当助教，这达到C6的高音就应该站在克里亚的玫瑰音乐厅里表演，她到时候一定去捧场。
见褚蓁无动于衷，在回音室里一无所获的温多林还是爆发了，她全然没看见一旁的纪筠，也不顾店里坐着的几个学生，伸出手就朝着褚蓁的脸扇过去。
接待室里，在看着纪筠喝完第三杯茶水后，简文成还是没忍住提议：“要不到学校里走走，梨花这几年翻新了很多地方，风景都挺不错的，我带上校逛逛吧。”
纪筠瞟他一眼。
“好，简校长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走走就行。”
用不着简文成，他确是暗自松了口气。
“好好好好，我确实正好有事要忙，上校随意。”
话放完了，简文成等着纪筠起身开门离去后就瘫软在皮质沙发上，歇了一会，他像是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个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纪筠对梨花并不熟悉，虽然梨花算是高塔那边在管，但他不接触这一块。校园里绿树成荫，阳光从叶缝穿透，在地面绘出初夏的影子，红墙被葱郁的藤占领，脚边的酢浆草也可爱地随风摇晃，和简文成说得一样，风景不错。
褚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了她的学生时代吗？仔细回忆起来，她好像从来没和自己提起过学校里发生的事，不过也对，他在高塔，和她大概是没什么共同话题的。
花草的青涩香里混杂着的焦糊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日影晃动，凉风轻拂，闲来无事，纪筠干脆跟随着火烟气往一条小路走了进去。
梨花这几年翻新，从前褚蓁上课的一片教学楼都成了废墟，断壁残垣、瓦砾散布，一片灰褐色中丛丛荒草从疮痍中破土而生，守护着这里的一段旧时光。
四周空旷宁静，以至于褚蓁点火的声音格外刺耳。
打火机点了好几次都没着，褚蓁有点恼了，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消气了又捡起来，这次终于顺利点上了。
焦糊的刺激气味冲破了废墟里弥漫着的浓重尘土味，勾得某人从康庄大道走进石子小路，加入了这场原本只属于褚蓁的报复仪式。
仙气飘飘的裙子在她手里一点点消失，变成一小堆轻盈的灰，火光把她的脸照得格外清晰，纪筠站在几米远的一堵墙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切。
裙子烧光后，他看见褚蓁从袋子里拿出一条项链，她认真地把它拆成一段一段扔进火堆之中。
直到最后剩下的那个手提袋也销毁成灰烬，纪筠才不动声色地离去。
他无心再欣赏学校里的好风光，匆匆回了接待室给自己倒了第四杯茶水一饮而尽。简文成已经不见踪影，他忽然想到梨花的回音室，还未坐下一分钟的纪筠又匆匆夺门而出。
“嘟嘟嘟嘟~”
“喂，纪筠吗？你还在接待室吗？”
褚蓁给他打了电话，那端的女孩语气自然，他看着眼前显示屏里的人勾起嘴角，撑着头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回答道：“嗯，还在，怎么了，查资料不顺利？”
“嗯…那个就是，我进不去，简校长是不是还在你旁边，可以拜托让他和工作人员说一声吗？我很快查完就出来，不会多待的。”
“他刚去洗手间，等他回来我替你说，你先在那边等一会？好吗？”
“好，谢谢。”
“不客气。外面太阳有点大，别在外面站着。”
“好。”
褚蓁看了眼头顶的太阳，把自己挪到阴影下正准备扣手指等简文成那边给她放行。原本以为会等上许久，结果刚挂电话没几分钟，那两个工作人员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毕恭毕敬地引着她进了旧图书馆。
看着两人好得不行的态度，褚蓁在内心感叹还是简文成的话好使，真是官大几级压死人。
“褚蓁同学，上面说了，你想待多久都行，千万别着急，慢慢来，馆内的所有物品，资料室的任何东西，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带走的。”
褚蓁狐疑地瞅了管理员一眼，指着馆里展示柜中的一幅画，开玩笑地说：“那这画我带走了。”
那幅画比梨花圣所的年纪都要大，出自一位已逝的著名画家之手，还是孤品，简文成宝贝得不行，只有每年校庆才会拿出来展示展示。
“这…这个哈哈，也…也应该可以的…吧。”
褚蓁没把他之前的话当真，管理员却显然把她的话当真了，语气十分之纠结。
“我开玩笑的，可能会借一些资料，过几天会还回来。不用跟进来，我自己找完就会出去。”
见她不是真的要那幅画，两人也就缓和了脸色，听了褚蓁的话就回到馆前守着。
简文成和纪筠告别之后，就赶着到高塔那边和其他人用饭，为了欢迎纪筠他一早上什么也没吃，这会吃得正尽兴，和别人推杯换盏之际，裤兜里的手机却震动个不停。
他挂断了好几次，酒桌上的大人物看他不耐烦的模样，于是摆摆手让他把电话接了，简文成也是不敢拒绝，心口堵着火，拿着手机站在门外隔绝了里面觥筹交错的热闹氛围才划开屏幕。
“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哭哭啼啼地，简文成一下子火更大了。
“就这点事还要找我干什么！东西被偷了就去宿管那里查监控啊！”
“阿姨说我这一楼的监控坏了…”
“我说温多林，你两只耳朵中间夹着的是什么？不会去回音室查吗？”
“回音室的人说我没有权限…”
“姨父，你帮帮我吧…我不要忍气吞声被人欺负，拜托您了…”
简文成捏了捏眉心，烦闷至极，当时答应老婆把温多林留下了也是看她乖巧听话，结果这孩子成天给他找事，有老师还投诉到他这来了。
天天都给她收拾烂摊子，要不是褚蓁当初选择离开学校，后面的另一个女孩没什么背景，也轮不到她当助教，他也是自食其果，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行，你找你姨母拿我的ID卡进去查就是了。”
听到简文成答应，温多林很快收了哭腔，开心不已，和他道了谢之后嘟地一声挂断了电话。简文成从熄屏的黑色屏幕里看见自己疲惫的眉眼，烦闷地把油亮的头发抓得一团糟，蹲在门脚边给自己点了根烟。
褚蓁提前在学校网站中搜索好了资料的索书号，所有索书号她都一一在备忘录中记了下来。本来想着现场看完，但这会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她决定借回去慢慢看。她把资料都找好后按大小叠加整理好，不到十几分钟就完成任务，捧着一堆书出了图书馆。
馆里为了保护书籍一直保持低温干燥的状态，她走出旧馆时，热空气立刻包围住她，暖洋洋地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资料都找全了？”
正当她低头清点怀里的资料时，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惊喜地回过头去，就看见纪筠打着把卡通遮阳伞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和简校长聊完了？还顺利吗？”
“嗯，顺利。”
伞太小，容不下两个人，但回音室的那位小兄弟表示只有这把，这还是他女儿忘记带回家的。纪筠本想不拿的，但临门一脚望向外头愈发灼热的太阳，他还是回头弯腰从伞桶里抽出了伞。
“诶？不用不用，你打吧。”
褚蓁双手一轻，怀里的那一大叠资料被纪筠接过手，原本在他头顶的伞则是塞到了她手里。
“没事，天气热，我力气大。”
“走吧，回去吧。我下午需要回高塔。”
她试图将伞向纪筠倾斜，手上的动作却因为对方身高太高变得有点滑稽。纪筠按下她高举着的手，颇为无奈地帮她把伞按在肩膀上。
伞挡住了褚蓁的视线，她只能看见纪筠殷红润泽的唇张张合合。像刚被水汽滋润过的清透嗓音在她左耳响起。
“不用帮我打，我是男人，多晒点太阳没关系的。”
褚蓁回了神，心不在焉地跟在纪筠身后嗯嗯嗯。
“一上午都没喝水，要不要先喝点东西再回去？”
“嗯。”
“想喝什么？”
“嗯。”
“嗯？”
“喝，喝…喝葡萄气泡冷萃？刚好在这附近，这是学校里几个奶茶店里我觉得最好喝的饮品，要不要尝尝？”
“好啊，那麻烦我们褚蓁同学带路了。”
两人临时改道，换了方向。如她所说，确实隔得不远，两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店前。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店内正放着轻快的流行歌曲，整体的设计很简单，有一面墙还没刷粉，毛坯的。
“这是封卓学长专门留下来的，他说走得就是毛坯风。怎么样，是不是还挺有趣的？”
“封卓？”
“嗯！我不是学生会的嘛？他是上届主席，现在在梨花任教。不过他今天不在学校，去另外的圣所开学术会议了。”
“嗯。”
“看看，要喝什么？不一定要喝我推荐的，店里其他的都挺好喝的，真的，不骗你。”
她把桌上的饮品单推到纪筠面前，指着其他几杯饮料和他介绍。
结果最后他还是点了葡萄气泡冰萃，反倒是褚蓁纠结起来，毕竟以后不常回梨花，她这次既想喝葡萄冰萃也想喝点店里推出的新品。
“点这个吧？这样你可以喝上两种味道。”
看见她指尖在葡萄冰萃和薄荷可可碎冰乐之间来回滑动，纪筠替她做了决定。
“好呀，那我到时候把我的也给你喝点。你要几分糖？”
“你…以前喝几分糖。”
“正常冰不加糖。”
“我也一样。”
“真的吗？那样会有点涩”，褚蓁向他确认了一遍，毕竟纪筠是个随身带糖的人，她害怕饮料太苦让她的安利以失败告终。
“嗯。”
得到肯定回答以后，褚蓁在手机上点了单。
原本她是想要打包带走的，以免耽误纪筠回高塔，但纪筠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汗说不差这点时间，休息好了再回去也行。
于是两人就静坐着等东西端上桌。
等着等着，就等来了老熟人。
“褚蓁！是你！是不是你翻了我的东西！”
褚蓁回头看见人，眯着眼掏了掏耳朵，觉着她不应该在这里当助教，这达到C6的高音就应该站在克里亚的玫瑰音乐厅里表演，她到时候一定去捧场。
见褚蓁无动于衷，在回音室里一无所获的温多林还是爆发了，她全然没看见一旁的纪筠，也不顾店里坐着的几个学生，伸出手就朝着褚蓁的脸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