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床是榻榻米，褚蓁坐在上面歪着头由着纪筠帮她消毒伤口重新包扎，“克里亚的人都在传你失踪了。”
拿着棉签的手在半空停顿，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面色苍白的她盯着对方的侧脸继续说：“你知道宣抚的事吗？”
“后来知道了。”
“怎么不和我联系...我是说克里亚和你都没出事之前”，酒精啃咬着她的伤口，痛得她声音都在颤抖，“不是说结痂了吗？好痛......”
棉纱裹住，包扎收尾，纪筠将她放回桌上的巧克力喂到她的嘴边。
黑巧，不甜，苦味随着糖的融化不断放大，她没忍住把热水喝了大半。
“当时出了点事，我脱离了队伍，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说完他自然地帮她擦去嘴角的水珠。
褚蓁却在这个时候想到而很多东西，异变了的小筱，再也不会见面的关洵，她收养的孩子......
这一年还未过完，却发生了好多事情，比她前二十多年来的学生生活加起来都要波澜壮阔，她认识了许许多多的新朋友，和一些人相遇又匆匆别离，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现在她的精神体也无故消失了。
她要怎么和纪筠开口呢？
房间里一时沉默，纪筠对她的千丝万绪很包容，替她拢了拢衣服后先开了口，“克里亚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不管怎么样，辛苦你了，照顾了那么多人，也不要忘记照顾自己。”
他笑了笑，继续说：“你来亚尔圣，是因为我吗？”
这个答案其实显而易见，可是他就是想要听到褚蓁的回答，看着对方朝着自己笑，亲口说：“是呀。”
纪筠还维持着替她擦药的姿势，蹲在她的面前仰望着自己，她拉他起来，俩人坐在床边，她转过身特别特别认真地对着纪筠说：“是呀。”
“我来这里就是来找你的，担心你出了事。不过一开始没这个打算，也是因为中途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才不得不来了这边，谁知道恰好会在这里见到你。我很高兴。”
后面的话纪筠是一点也没听着，“是呀”两个字像烟花在他头脑中炸开，他的心湖起了漩涡，湖水翻涌，水草疯长。
“对不起。”
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道歉，褚蓁连忙表示没有关系，“虽然有点辛苦，但还是见到你了不是？”
纪筠张开手抱住了她，他的头发长长了，毛绒绒的脑袋埋在她的肩颈处胡乱地拱着，“都是因为我，才会让所有人那么幸苦。”
被结结实实嵌入对方怀抱中的褚蓁忽然心安了下来，进到青阳虞以来饱受惊吓的心终于有了安全感，她终于能够安静地放松那么一会了。
栗色的头发被她rua得有些乱糟糟的，她拍着纪筠的背闷声说：“怎会是你的错呢？意外总是在无时无刻发生着，没有谁能够预判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去，不是吗？”
她松开对方，看着纪筠如水的眼睛说：“只要还活着，就是最好最好的事情。”
关于她右眼失明、精神体消失等等许多事情，褚蓁选择暂时放下来，出去以后再和纪筠说，现在的境况已经足够艰难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
之后的两小时里，纪筠将青阳虞污染源和幻境的情况简介明了地做了一个梳理，褚蓁才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
那个异变的男人是路珂的父亲，路文柏。
路珂是亚尔圣小有名气的模特，离异家庭，跟着父亲生活，路文柏身价不低，是这个州的房产大亨，对自己的独女也就是路珂很溺爱。
当时青阳虞的污染和异变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许多人扔在这片繁华、机会众多的区域中生活着。为了满足自己女儿路珂的愿望，路文柏往广告公司里拼命砸钱，只为了让自己女儿走的顺风顺水。
后来的结果是，路珂的确十分顺利地出了名，街上都是她的海报，大屏里出现的是她代言的产品。但也是因为这样，路珂在公司里受到其他人的排挤和冷霸凌，言语上的尖酸刻薄让路珂很萎靡不振。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陷入精神抑郁当中，路文柏得知以后一怒之下让路珂所在公司的主理人清除了嚼舌根的几个小姑娘。
模特公司对于金主的话当然满口答应，随便找了理由就让几个女生拖着家当扫地出门，即便是被赶走，她们签的黑色条约还让她们被迫承担了上千万的违规金。在这种状况下，她们怎么会不对路珂恨之入骨，几人一拍即合，觉得就算是死也要拖路珂一块死。
她们将路珂骗到青阳虞的污染地，将她一把推了进去。好在那时候这里的精神污染和异种都不算厉害，路珂逃了出来，但是被吃掉了一只眼睛。
她曾经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和宝石般的眼眸名声大噪，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路珂在亚尔圣迅速查无此人。
“之后的事情就是路文柏为了报复几个女生，将她们绑架后扔进来污染地，而他自己在那之后也无故消失了。”
听完了故事，褚蓁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个独眼女生，“叫路珂的女生当时多少岁？”
“不到16岁。”
按照她见到的异种还有那个救助过她的女生，这个幻境就是路文柏制造出来的，只要将他杀了，这里的一切就会坍塌。
“可惜，七天里我没有见到过一次路文柏。”
“一次也没有？”
她很惊讶，随机想到自己还在发烫的右眼，她不自觉地摸了上去，“你看我这只眼睛有什么变化吗？”
褚蓁拉着他的双手，让他仔细看看自己的眼睛有什么变化。
“不舒服吗？”
“不是，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变颜色？比如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的？”她将自己的眼皮扒拉开，上下左右全方位地展示着自己地眼睛。
看着湿漉漉的眼睛，纪筠笑着拉下她的手，“可能是没有睡好，有点红。”
“红？没发蓝？”
他一下没跟上眼前人的思绪，“蓝？蓝色？”
“嗯！没有是吗？”
对方摇头，“你见过路珂？”
“还是说你见到了路文柏，他们对你的眼睛做了什么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纪筠头脑转得那么快，原本想要隐瞒的一些东西她也就直接说了：“我见到了，这里，外面，我都见到了路珂。”
“也在医院见到了路文柏，他大概是对路珂失去眼睛的事情耿耿于怀，放不下路珂，所以这个幻境里不再正常运行时，每个人都想要获得眼睛。”
“路文柏的额头上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也许，他是被吃掉路珂眼睛的异种寄生了，精神意思被完全吞食，只留下最深的一个执念”，结合褚蓁说的，纪筠顺着她的话猜测幻境的出路，异种的薄弱点就在于路文柏眉间的第三只眼睛。
“我守着你，你睡一会，醒来我们就想办法出去。”
原先自己带进来的食物就剩那一角巧克力了，也就是说他必须立刻带着褚蓁出去，而且...褚蓁脖子上的伤口也不能够再拖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身边有熟悉的人守着，即便只是短短睡了半小时，褚蓁小憩后觉得神清气爽。
“还难受吗？”
水瓶端到她的嘴边，褚蓁喝了一口，摇摇头。
外面的天空黑得依旧稳定，只有一轮月亮悬着，周遭不见一星半点。她和纪筠准备回到医院，既然她是在医院碰见的路文柏，也许这次也可以遇见。
“这是你的吗？”
短棍小巧的一截静躺在他的手心，“你去了我待的病房？！”
看她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但眼底的欣喜却不是假的，“听到异响后我上过七楼，不过当时房间里除了一片狼藉，我没见到任何人。”
当时路文柏和她都已经离开了，地上都是一颗颗眼球在诡异地转动着，眼珠子堆中还有滋滋的电流声，等他扒开一眼就看见了它，并且带了回来。
没想到东西是褚蓁的。
“太好了，这样我就不是赤手空拳了，不会拖你的后腿。”
纪筠将东西塞进褚蓁腰间的口袋里，眼睛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言道：“不是累赘，有你在身边，我很幸福。你是我努力的动力。”
习惯独来独往的人完全受不了这种肉麻的调调，褚蓁笑着锤他的肩膀，有些尴尬，“啊哈哈，谢谢你啊，我也是我也是。”
“嗯”，纪筠停了几秒，一脸认真，虽然觉得自己的话未免有些矫情，但他还是想要说出来，“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血气上涌，她的脸色爆红，低着头躲避着对方的视线，喃喃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对方突然吹过来的粉红泡泡。
“我...也挺想你的。不然，我怎么来这里找你嘛，走吧走吧，我们回医院找路文柏或者是路珂吧。”
看着褚蓁红得滴血的耳尖，纪筠低低地笑出声，“好，走吧。”
不过几小时，外面的气温骤降，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褚蓁倒退一步，“好冷。幻境里的气温变化太快，之前的七天里也是这样吗？”
夜色如水，纪筠看着女生吐出来的白色热气，弯下腰替褚蓁将外套的拉链拉好，“没有，也是第一次遇到。”
应该是因为褚蓁进来后搅动了这里原本的运行。
“撕拉”地一声，拉链被纪筠拉到最顶端，他的衣服大，将褚蓁的大半个身子都包裹住，衣领罩住了她半张脸，让她免受冷风侵袭。
身边人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高领打底衫，褚蓁有些不好意思了，“太冷了，我还是把外套给你吧，我穿得不算少。”
“没事，待会动起来就好了。”
拒绝的话他说了好几遍，于是她也不再说些什么，趁着气温还不算难以忍受，俩人往附近的医院出发了。
拿着棉签的手在半空停顿，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面色苍白的她盯着对方的侧脸继续说：“你知道宣抚的事吗？”
“后来知道了。”
“怎么不和我联系...我是说克里亚和你都没出事之前”，酒精啃咬着她的伤口，痛得她声音都在颤抖，“不是说结痂了吗？好痛......”
棉纱裹住，包扎收尾，纪筠将她放回桌上的巧克力喂到她的嘴边。
黑巧，不甜，苦味随着糖的融化不断放大，她没忍住把热水喝了大半。
“当时出了点事，我脱离了队伍，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说完他自然地帮她擦去嘴角的水珠。
褚蓁却在这个时候想到而很多东西，异变了的小筱，再也不会见面的关洵，她收养的孩子......
这一年还未过完，却发生了好多事情，比她前二十多年来的学生生活加起来都要波澜壮阔，她认识了许许多多的新朋友，和一些人相遇又匆匆别离，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现在她的精神体也无故消失了。
她要怎么和纪筠开口呢？
房间里一时沉默，纪筠对她的千丝万绪很包容，替她拢了拢衣服后先开了口，“克里亚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不管怎么样，辛苦你了，照顾了那么多人，也不要忘记照顾自己。”
他笑了笑，继续说：“你来亚尔圣，是因为我吗？”
这个答案其实显而易见，可是他就是想要听到褚蓁的回答，看着对方朝着自己笑，亲口说：“是呀。”
纪筠还维持着替她擦药的姿势，蹲在她的面前仰望着自己，她拉他起来，俩人坐在床边，她转过身特别特别认真地对着纪筠说：“是呀。”
“我来这里就是来找你的，担心你出了事。不过一开始没这个打算，也是因为中途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才不得不来了这边，谁知道恰好会在这里见到你。我很高兴。”
后面的话纪筠是一点也没听着，“是呀”两个字像烟花在他头脑中炸开，他的心湖起了漩涡，湖水翻涌，水草疯长。
“对不起。”
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道歉，褚蓁连忙表示没有关系，“虽然有点辛苦，但还是见到你了不是？”
纪筠张开手抱住了她，他的头发长长了，毛绒绒的脑袋埋在她的肩颈处胡乱地拱着，“都是因为我，才会让所有人那么幸苦。”
被结结实实嵌入对方怀抱中的褚蓁忽然心安了下来，进到青阳虞以来饱受惊吓的心终于有了安全感，她终于能够安静地放松那么一会了。
栗色的头发被她rua得有些乱糟糟的，她拍着纪筠的背闷声说：“怎会是你的错呢？意外总是在无时无刻发生着，没有谁能够预判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去，不是吗？”
她松开对方，看着纪筠如水的眼睛说：“只要还活着，就是最好最好的事情。”
关于她右眼失明、精神体消失等等许多事情，褚蓁选择暂时放下来，出去以后再和纪筠说，现在的境况已经足够艰难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
之后的两小时里，纪筠将青阳虞污染源和幻境的情况简介明了地做了一个梳理，褚蓁才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
那个异变的男人是路珂的父亲，路文柏。
路珂是亚尔圣小有名气的模特，离异家庭，跟着父亲生活，路文柏身价不低，是这个州的房产大亨，对自己的独女也就是路珂很溺爱。
当时青阳虞的污染和异变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许多人扔在这片繁华、机会众多的区域中生活着。为了满足自己女儿路珂的愿望，路文柏往广告公司里拼命砸钱，只为了让自己女儿走的顺风顺水。
后来的结果是，路珂的确十分顺利地出了名，街上都是她的海报，大屏里出现的是她代言的产品。但也是因为这样，路珂在公司里受到其他人的排挤和冷霸凌，言语上的尖酸刻薄让路珂很萎靡不振。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陷入精神抑郁当中，路文柏得知以后一怒之下让路珂所在公司的主理人清除了嚼舌根的几个小姑娘。
模特公司对于金主的话当然满口答应，随便找了理由就让几个女生拖着家当扫地出门，即便是被赶走，她们签的黑色条约还让她们被迫承担了上千万的违规金。在这种状况下，她们怎么会不对路珂恨之入骨，几人一拍即合，觉得就算是死也要拖路珂一块死。
她们将路珂骗到青阳虞的污染地，将她一把推了进去。好在那时候这里的精神污染和异种都不算厉害，路珂逃了出来，但是被吃掉了一只眼睛。
她曾经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和宝石般的眼眸名声大噪，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路珂在亚尔圣迅速查无此人。
“之后的事情就是路文柏为了报复几个女生，将她们绑架后扔进来污染地，而他自己在那之后也无故消失了。”
听完了故事，褚蓁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个独眼女生，“叫路珂的女生当时多少岁？”
“不到16岁。”
按照她见到的异种还有那个救助过她的女生，这个幻境就是路文柏制造出来的，只要将他杀了，这里的一切就会坍塌。
“可惜，七天里我没有见到过一次路文柏。”
“一次也没有？”
她很惊讶，随机想到自己还在发烫的右眼，她不自觉地摸了上去，“你看我这只眼睛有什么变化吗？”
褚蓁拉着他的双手，让他仔细看看自己的眼睛有什么变化。
“不舒服吗？”
“不是，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变颜色？比如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的？”她将自己的眼皮扒拉开，上下左右全方位地展示着自己地眼睛。
看着湿漉漉的眼睛，纪筠笑着拉下她的手，“可能是没有睡好，有点红。”
“红？没发蓝？”
他一下没跟上眼前人的思绪，“蓝？蓝色？”
“嗯！没有是吗？”
对方摇头，“你见过路珂？”
“还是说你见到了路文柏，他们对你的眼睛做了什么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纪筠头脑转得那么快，原本想要隐瞒的一些东西她也就直接说了：“我见到了，这里，外面，我都见到了路珂。”
“也在医院见到了路文柏，他大概是对路珂失去眼睛的事情耿耿于怀，放不下路珂，所以这个幻境里不再正常运行时，每个人都想要获得眼睛。”
“路文柏的额头上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也许，他是被吃掉路珂眼睛的异种寄生了，精神意思被完全吞食，只留下最深的一个执念”，结合褚蓁说的，纪筠顺着她的话猜测幻境的出路，异种的薄弱点就在于路文柏眉间的第三只眼睛。
“我守着你，你睡一会，醒来我们就想办法出去。”
原先自己带进来的食物就剩那一角巧克力了，也就是说他必须立刻带着褚蓁出去，而且...褚蓁脖子上的伤口也不能够再拖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身边有熟悉的人守着，即便只是短短睡了半小时，褚蓁小憩后觉得神清气爽。
“还难受吗？”
水瓶端到她的嘴边，褚蓁喝了一口，摇摇头。
外面的天空黑得依旧稳定，只有一轮月亮悬着，周遭不见一星半点。她和纪筠准备回到医院，既然她是在医院碰见的路文柏，也许这次也可以遇见。
“这是你的吗？”
短棍小巧的一截静躺在他的手心，“你去了我待的病房？！”
看她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但眼底的欣喜却不是假的，“听到异响后我上过七楼，不过当时房间里除了一片狼藉，我没见到任何人。”
当时路文柏和她都已经离开了，地上都是一颗颗眼球在诡异地转动着，眼珠子堆中还有滋滋的电流声，等他扒开一眼就看见了它，并且带了回来。
没想到东西是褚蓁的。
“太好了，这样我就不是赤手空拳了，不会拖你的后腿。”
纪筠将东西塞进褚蓁腰间的口袋里，眼睛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言道：“不是累赘，有你在身边，我很幸福。你是我努力的动力。”
习惯独来独往的人完全受不了这种肉麻的调调，褚蓁笑着锤他的肩膀，有些尴尬，“啊哈哈，谢谢你啊，我也是我也是。”
“嗯”，纪筠停了几秒，一脸认真，虽然觉得自己的话未免有些矫情，但他还是想要说出来，“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血气上涌，她的脸色爆红，低着头躲避着对方的视线，喃喃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对方突然吹过来的粉红泡泡。
“我...也挺想你的。不然，我怎么来这里找你嘛，走吧走吧，我们回医院找路文柏或者是路珂吧。”
看着褚蓁红得滴血的耳尖，纪筠低低地笑出声，“好，走吧。”
不过几小时，外面的气温骤降，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褚蓁倒退一步，“好冷。幻境里的气温变化太快，之前的七天里也是这样吗？”
夜色如水，纪筠看着女生吐出来的白色热气，弯下腰替褚蓁将外套的拉链拉好，“没有，也是第一次遇到。”
应该是因为褚蓁进来后搅动了这里原本的运行。
“撕拉”地一声，拉链被纪筠拉到最顶端，他的衣服大，将褚蓁的大半个身子都包裹住，衣领罩住了她半张脸，让她免受冷风侵袭。
身边人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高领打底衫，褚蓁有些不好意思了，“太冷了，我还是把外套给你吧，我穿得不算少。”
“没事，待会动起来就好了。”
拒绝的话他说了好几遍，于是她也不再说些什么，趁着气温还不算难以忍受，俩人往附近的医院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