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啊。”她抬着头，天上是缓缓落下的雪花。
它们静悄悄地从夜空飘下，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若不是被躺在雪地里的蛇咬了一口，估计也不会醒来。
脚踝上的鲜血她毫不在意，呆呆地看着掌中的雪花。
“雪”这个字眼，她只在过去的书籍里面看到过。圣域不会下雪，她家也不会。
一个破败的渔村能有本书看都算难得的，还期待什么呢？
她看着远处缓了一会，她的黑色西装已经点点染白，头上是糖霜般的雪花，甜蜜而温柔地笼罩在她乌黑的头发上。许久，她摘下面具，呼出温热的气体，慢慢变成白雾，升入夜空。
挖苦般地笑了一下，仰着头，伸出了舌头。冰凉的雪花落在湿润的舌头上，是从来没体验过的触感。
有谁在看着她？
她察觉到了谁的视线，随后反应过来，将舌头缩了回去。
有些尴尬，她才想起还有一个“他”在。
她望着夜空，大雪依旧飘扬着，就像是从宇宙中落下轻盈的星辰
她放肆地呼吸着，这是属于她的新生。
末在前方平静地看着时离，看她一脸复杂的表情坐在雪地里，是前所未有的表情。
他和这个人类相处不过几周而已，这个人类早已活了几百年，却偶尔露出孩童般的单纯。
“该走了。”他开口，没有商量的余地。
回应末的是沉默，时离带着微妙的笑容看着他，眼神却是凶狠的，最终还是无言，只能穿好披风跟在他后面。
寂静的荒漠中，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夜空中是辉绿色的极光。
荒凉的沙漠中，是踩雪的声音，还是摩擦砂石的声音。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了，自从那天，末扒了她的衣服以后。
并非出于轻薄，而是确定她的身份。
她的身体少了某样东西。
时离很清楚，这位神明并不会对人类有所兴趣。所有的生物他一视同仁，一样的渺小。
但是她身上，似乎有什么令那个神明在意的力量。他需要确认，没有商量的余地，连反抗都来不及。
荒漠中，安静地似乎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因为寒冷，时离紧紧缩着脖子，她希望自己能暖和些。
末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她也停下，时刻和他保持距离。她可不想被这个“禽兽”再扒一次衣服，还是在这么冷的地方。
“干什么？”时离警惕地问。
末上下扫视她：“没什么。”他能听到人类的心声。从之前破坏她欣赏雪景的那一刻，就在心底不停地辱骂他，一直骂到现在，整整一晚上。
或许是之前无礼的举动吓到她。
但他并不打算道歉，因为这个人类，很可能会成为某种生物，足以威胁到这个星球。
他的“程序”告诉“这是该做的”。
虽然是神明，但他有自己的“程序”，他一切的行为都围绕着这个“程序”展开，仅此而已。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时离跑得比兔子还快，先一步跑进城邦，并远远地超过末。
赶路的时候，都不见得这么有活力。
她飞快地跑着，挤开拥挤的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她，她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末也一样，她最后一次看到末，是看着他冷静地站在混乱的人群里，将认错父亲的人类幼崽抱开，随后淹没人海。
要是能甩掉他就万事大吉了！她可不想去讨伐什么怪物。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命，为什么要去冒险呢？
她用尽全部力气，窃喜地跑了很久。
一阵光芒闪过，她紧张起来。随后是一声巨响，她错愕地回头看，是焰火！
明亮的焰火，照耀在繁星与深空中，浑浊的烟雾遮盖住明月的光辉。
时离浅笑着，头也不回地乱跑着，直到在某个拐角处撞上了末。
末并没有去追她，那个人类不认路。
他早料到了，一直站在这里，并没有等很久。
那个人类并没有感到惊喜，反倒是把缠在她脚上的蛇扯了下来，甩在他的脸上，动作快得出奇，就像蓄谋已久。
再次转身逃跑，这次脸上并没有窃喜的笑容，而是黑着脸跑到了别的地方，之后她选择慢慢地走，因为身后的末就像影子一样，跟着她形影不离。
她用余光瞄着身后，末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她好奇地回头看，好像是精致的甜食。
难不成他喜欢人类的食物吗？无所谓了，应该窃喜他不喜欢吃人类才是。
时离用身上的铜币买下甜食，然后她微笑地吃了下去，在他的注视下。
末全程都看着她，皮肉不笑。
这个人类虽然没有想反抗的样子，但是她的每个行为都带着挑衅的意思。尤其是朝他扔出蛇的那个瞬间……
一开始的时离，是对他抱有敬意的，因为在濒死时候得到他的帮助。
尽管他是出于某种目的，但时离依旧尊敬和感激他。直到被扒下衣服的几天前，这点敬意也被这个强硬的行为磨灭。
她现在懒得装了，随便在路边找个椅子就坐下，一脸无所谓。
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赶路的。
看着不止罢工一次的时离，他突然贴近时离，轻声对她说：“你知道吗，其实人类也是可以飞的？”
时离果断站起来，不管怎么说，她不想被甩飞到天上。
这个神明并不是在说笑，她十分确信。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他砍成两半，还是均匀的。
时离站了起来，觉得太没面子，又坐下。
“我不要休息的吗？”她有些恼怒地反驳着。
“你可以休息十分钟。”
“哼，小气。”
跟你的关系永远不好了。
十分钟之后，她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在末的注视下再次启程。
她不爽地看着末，心里暗骂着。
前面是有你爹，还是你娘？走得这么着急。
末侧着头，朝她微笑道：“都不是。”
“呃……”时离尴尬地转移了视线。
自己的心声又被读取了。那么，自己刚才骂了他一路也被听到了吗？
“嗯。”末平静站在前方，推开熙攘的人群。
时离看着周围，街道上很是热闹。一道炽热的火焰向她喷来，又迅速消失，是画着花脸的男人在街上杂耍。
白色的烟雾在街上蔓延，随后是浓烈的味道。
看起来是谁的头发被烤焦了呢。
另一旁的是吹着竖笛的乐团，明亮的灯火中浓密的烟雾若隐若现，似乎有音符在跳动。
她看着头发烧焦的男人和着急的群众，忍俊不禁。
庆典上的人很多，她甚至听到前面有马戏团的锣鼓声，但是她并不觉得拥挤。
是因为他吗。
时离站在末身后，前方的末为她推开杂乱的人群，一言不发。
所以，是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
“等等末先生……可以不要再窃听我的想法了吗？”时离有些着急，连忙拉住他的衣角。
如果末这次回头的话，或许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
“如果你的内心坚定一点，说不定就窃取不到呢。”他没回头，但冷不伶仃地抓住了时离的手腕，将她拉近。
时离下意识地挣扎，却没能挣脱。
人群突然开始混乱，原来前方有一头失控的狮子正在追逐着驯兽师，幸好刚才没有甩掉他的手。
逃跑的群众逐渐平静，狮子已经被制服，但驯兽师还头上流着血，坚强地向大家微笑着，他反复鞠躬将高礼帽递给群众，索要演出费。
危机结束，末淡然地松开了手，却依旧站在前方引路着。
她发现自己这么久都没戴面具，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谢谢！美丽的……额。”时离戴着面具，厚重的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地，无法看清她的性别。
驯兽师看见她往帽子里放的金币，带着眼泪和狂喜的笑容，连连向着时离点头。
时离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致谢。
没什么，只是害怕他头上的血会甩到自己身上。
末略微回头，看着躲避地时离。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注视着她。
这个人类他并不讨厌，根据“程序”的选择。他本应不该对任何生物有情感评价，但她是特别的……也是混乱的。
时离笑着躲开了驯兽师，但是驯兽师却感动地抓着时离的手，想要献上绅士的一吻。她毫不犹豫地抽回了手，躲在了末的身后，将他推到前面。
呵呵，要亲就亲他吧。
末看着躲藏的时离，轻笑着将她护在身后。
驯兽师憨厚地对末和时离行脱帽礼，却忘记帽子本就在他手上，洒出了一片钱币，之后他推开围观的群众急忙地趴下。
哈……
时离被他笨拙的动作逗乐了，推着前面的末，再次淹没在杂乱的人流。
这一次末没有催促她，而是和时离一起闲逛。
能出来游玩的机会对他来说，并不多，甚至没有兴趣，应该说是“程序”觉得不需要。
末看着在身后故意推着他的时离。
是报复？还是喜悦？
而现在，并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给你的。”时离提着一袋食物，是刚买的。她一只手递给他，同时和他保持距离。
“多谢。”末伸出手接过时离的好意，尽管他不用进食。
太好了，克制住打他的冲动了。时离在心中暗喜。
“……那恭喜你，变强了。”
“呃，还是得向你学习才对。”面具之下的时离，是尴尬地笑着。
要是自己强硬一点，说不定真像他说的那样，不会被窃取心声，但是“强硬”这个词注定与软弱的她无缘……
她有些失落和苦涩，直到浓烈的硝烟味再次席卷而来。
时离戴着面具都难以忍受，更别说是那些游玩的人们。但是人群却异常兴奋，巨响再次从天空传来，如陨石降临一般。
抬头望去绚丽的焰火异常夺目，点点星火在夜空中飞溅，最后与浓烟化作星辰，永恒地围绕在月亮身边。
啊啊，这样克莉姬丝妲就不会孤独了吧……
她看着美丽的月亮，想起了曾经。
璀璨的烟花下，末似乎在说些什么，时离反应过来看着他。
末还是温和地笑着，又好像没说什么。
在混沌的新世界中，不需要去适应什么，只需要坚定地看清自己。
对你来说，这就足够了
它们静悄悄地从夜空飘下，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若不是被躺在雪地里的蛇咬了一口，估计也不会醒来。
脚踝上的鲜血她毫不在意，呆呆地看着掌中的雪花。
“雪”这个字眼，她只在过去的书籍里面看到过。圣域不会下雪，她家也不会。
一个破败的渔村能有本书看都算难得的，还期待什么呢？
她看着远处缓了一会，她的黑色西装已经点点染白，头上是糖霜般的雪花，甜蜜而温柔地笼罩在她乌黑的头发上。许久，她摘下面具，呼出温热的气体，慢慢变成白雾，升入夜空。
挖苦般地笑了一下，仰着头，伸出了舌头。冰凉的雪花落在湿润的舌头上，是从来没体验过的触感。
有谁在看着她？
她察觉到了谁的视线，随后反应过来，将舌头缩了回去。
有些尴尬，她才想起还有一个“他”在。
她望着夜空，大雪依旧飘扬着，就像是从宇宙中落下轻盈的星辰
她放肆地呼吸着，这是属于她的新生。
末在前方平静地看着时离，看她一脸复杂的表情坐在雪地里，是前所未有的表情。
他和这个人类相处不过几周而已，这个人类早已活了几百年，却偶尔露出孩童般的单纯。
“该走了。”他开口，没有商量的余地。
回应末的是沉默，时离带着微妙的笑容看着他，眼神却是凶狠的，最终还是无言，只能穿好披风跟在他后面。
寂静的荒漠中，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夜空中是辉绿色的极光。
荒凉的沙漠中，是踩雪的声音，还是摩擦砂石的声音。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了，自从那天，末扒了她的衣服以后。
并非出于轻薄，而是确定她的身份。
她的身体少了某样东西。
时离很清楚，这位神明并不会对人类有所兴趣。所有的生物他一视同仁，一样的渺小。
但是她身上，似乎有什么令那个神明在意的力量。他需要确认，没有商量的余地，连反抗都来不及。
荒漠中，安静地似乎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因为寒冷，时离紧紧缩着脖子，她希望自己能暖和些。
末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她也停下，时刻和他保持距离。她可不想被这个“禽兽”再扒一次衣服，还是在这么冷的地方。
“干什么？”时离警惕地问。
末上下扫视她：“没什么。”他能听到人类的心声。从之前破坏她欣赏雪景的那一刻，就在心底不停地辱骂他，一直骂到现在，整整一晚上。
或许是之前无礼的举动吓到她。
但他并不打算道歉，因为这个人类，很可能会成为某种生物，足以威胁到这个星球。
他的“程序”告诉“这是该做的”。
虽然是神明，但他有自己的“程序”，他一切的行为都围绕着这个“程序”展开，仅此而已。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时离跑得比兔子还快，先一步跑进城邦，并远远地超过末。
赶路的时候，都不见得这么有活力。
她飞快地跑着，挤开拥挤的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她，她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末也一样，她最后一次看到末，是看着他冷静地站在混乱的人群里，将认错父亲的人类幼崽抱开，随后淹没人海。
要是能甩掉他就万事大吉了！她可不想去讨伐什么怪物。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命，为什么要去冒险呢？
她用尽全部力气，窃喜地跑了很久。
一阵光芒闪过，她紧张起来。随后是一声巨响，她错愕地回头看，是焰火！
明亮的焰火，照耀在繁星与深空中，浑浊的烟雾遮盖住明月的光辉。
时离浅笑着，头也不回地乱跑着，直到在某个拐角处撞上了末。
末并没有去追她，那个人类不认路。
他早料到了，一直站在这里，并没有等很久。
那个人类并没有感到惊喜，反倒是把缠在她脚上的蛇扯了下来，甩在他的脸上，动作快得出奇，就像蓄谋已久。
再次转身逃跑，这次脸上并没有窃喜的笑容，而是黑着脸跑到了别的地方，之后她选择慢慢地走，因为身后的末就像影子一样，跟着她形影不离。
她用余光瞄着身后，末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她好奇地回头看，好像是精致的甜食。
难不成他喜欢人类的食物吗？无所谓了，应该窃喜他不喜欢吃人类才是。
时离用身上的铜币买下甜食，然后她微笑地吃了下去，在他的注视下。
末全程都看着她，皮肉不笑。
这个人类虽然没有想反抗的样子，但是她的每个行为都带着挑衅的意思。尤其是朝他扔出蛇的那个瞬间……
一开始的时离，是对他抱有敬意的，因为在濒死时候得到他的帮助。
尽管他是出于某种目的，但时离依旧尊敬和感激他。直到被扒下衣服的几天前，这点敬意也被这个强硬的行为磨灭。
她现在懒得装了，随便在路边找个椅子就坐下，一脸无所谓。
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赶路的。
看着不止罢工一次的时离，他突然贴近时离，轻声对她说：“你知道吗，其实人类也是可以飞的？”
时离果断站起来，不管怎么说，她不想被甩飞到天上。
这个神明并不是在说笑，她十分确信。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他砍成两半，还是均匀的。
时离站了起来，觉得太没面子，又坐下。
“我不要休息的吗？”她有些恼怒地反驳着。
“你可以休息十分钟。”
“哼，小气。”
跟你的关系永远不好了。
十分钟之后，她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在末的注视下再次启程。
她不爽地看着末，心里暗骂着。
前面是有你爹，还是你娘？走得这么着急。
末侧着头，朝她微笑道：“都不是。”
“呃……”时离尴尬地转移了视线。
自己的心声又被读取了。那么，自己刚才骂了他一路也被听到了吗？
“嗯。”末平静站在前方，推开熙攘的人群。
时离看着周围，街道上很是热闹。一道炽热的火焰向她喷来，又迅速消失，是画着花脸的男人在街上杂耍。
白色的烟雾在街上蔓延，随后是浓烈的味道。
看起来是谁的头发被烤焦了呢。
另一旁的是吹着竖笛的乐团，明亮的灯火中浓密的烟雾若隐若现，似乎有音符在跳动。
她看着头发烧焦的男人和着急的群众，忍俊不禁。
庆典上的人很多，她甚至听到前面有马戏团的锣鼓声，但是她并不觉得拥挤。
是因为他吗。
时离站在末身后，前方的末为她推开杂乱的人群，一言不发。
所以，是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
“等等末先生……可以不要再窃听我的想法了吗？”时离有些着急，连忙拉住他的衣角。
如果末这次回头的话，或许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
“如果你的内心坚定一点，说不定就窃取不到呢。”他没回头，但冷不伶仃地抓住了时离的手腕，将她拉近。
时离下意识地挣扎，却没能挣脱。
人群突然开始混乱，原来前方有一头失控的狮子正在追逐着驯兽师，幸好刚才没有甩掉他的手。
逃跑的群众逐渐平静，狮子已经被制服，但驯兽师还头上流着血，坚强地向大家微笑着，他反复鞠躬将高礼帽递给群众，索要演出费。
危机结束，末淡然地松开了手，却依旧站在前方引路着。
她发现自己这么久都没戴面具，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谢谢！美丽的……额。”时离戴着面具，厚重的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地，无法看清她的性别。
驯兽师看见她往帽子里放的金币，带着眼泪和狂喜的笑容，连连向着时离点头。
时离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致谢。
没什么，只是害怕他头上的血会甩到自己身上。
末略微回头，看着躲避地时离。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注视着她。
这个人类他并不讨厌，根据“程序”的选择。他本应不该对任何生物有情感评价，但她是特别的……也是混乱的。
时离笑着躲开了驯兽师，但是驯兽师却感动地抓着时离的手，想要献上绅士的一吻。她毫不犹豫地抽回了手，躲在了末的身后，将他推到前面。
呵呵，要亲就亲他吧。
末看着躲藏的时离，轻笑着将她护在身后。
驯兽师憨厚地对末和时离行脱帽礼，却忘记帽子本就在他手上，洒出了一片钱币，之后他推开围观的群众急忙地趴下。
哈……
时离被他笨拙的动作逗乐了，推着前面的末，再次淹没在杂乱的人流。
这一次末没有催促她，而是和时离一起闲逛。
能出来游玩的机会对他来说，并不多，甚至没有兴趣，应该说是“程序”觉得不需要。
末看着在身后故意推着他的时离。
是报复？还是喜悦？
而现在，并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给你的。”时离提着一袋食物，是刚买的。她一只手递给他，同时和他保持距离。
“多谢。”末伸出手接过时离的好意，尽管他不用进食。
太好了，克制住打他的冲动了。时离在心中暗喜。
“……那恭喜你，变强了。”
“呃，还是得向你学习才对。”面具之下的时离，是尴尬地笑着。
要是自己强硬一点，说不定真像他说的那样，不会被窃取心声，但是“强硬”这个词注定与软弱的她无缘……
她有些失落和苦涩，直到浓烈的硝烟味再次席卷而来。
时离戴着面具都难以忍受，更别说是那些游玩的人们。但是人群却异常兴奋，巨响再次从天空传来，如陨石降临一般。
抬头望去绚丽的焰火异常夺目，点点星火在夜空中飞溅，最后与浓烟化作星辰，永恒地围绕在月亮身边。
啊啊，这样克莉姬丝妲就不会孤独了吧……
她看着美丽的月亮，想起了曾经。
璀璨的烟花下，末似乎在说些什么，时离反应过来看着他。
末还是温和地笑着，又好像没说什么。
在混沌的新世界中，不需要去适应什么，只需要坚定地看清自己。
对你来说，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