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一晃，看看脑袋里装的什么？
桑难翻开书，他看到那个被对折的纸，眉头微微蹙起：“我的东西，有问题吗？”
桑难拿起那张纸再次对折，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面色如常：“这不是情书，我们没有早恋，这东西也和早恋没关系。”
“您想让我离缚青遇远一点吗？我答应你。”
“还有别的事吗？”
宋玉罕见的地说了好话，她点点头，拉过一个板凳让桑难坐下，但他依旧站着，腰都不弯一下。
宋玉没办法，只好抬头看着他：“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也清楚，缚青遇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她不会说话，有误会发生在她身上，你让她咋解释？”
“还是说你觉得你现在有能力保护好她？”
“那你怎么还伤害别人？”宋玉越说越来劲：“你家里有钱，但钱是万能的吗？”
桑难话听进去了，他没有回答。
宋玉挥了挥手，她叹了一口气：“出去吧，离缚青遇远一点，好好学习，别再做错事。”
桑难拿着书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还有些恍惚，那句“那你为什么还伤害别人”一直充斥在他耳畔。
缚青遇得知这件事是因为自己也被约谈，她站在办公室里，闪着无辜的眼睛听李长青说话。
李长青挤了挤眼，缚青遇不明白的歪歪头，然后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宋玉。
李长青坐在红木桌子旁边，他咳嗽一声：“是这样的，甜甜，我刚才和宋玉吵了两句，吵架的原因就是她误会你有早恋的倾向。”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还是要和你谈一谈嘛，现在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不要想别的事情哈。”
“和男同学的来往也要注意分寸。”
缚青遇很聪明，她一下听出来什么意思了，综合前几天的表现，无一例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张纸被宋玉看到了。
她摇摇头，拿着本子和笔趴在桌子上写了半天，递给李长青。
“那不是情书，您放心，我不喜欢桑难，也知道现阶段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不得已，缚青遇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加工后写下来：“前天晚上我在医院门口的鹅卵石小路上，因为太黑，摔了跤，是桑难偶然看见我，把我扶起来，还帮我找到了手电筒，我想感谢他，请他吃顿饭。”
李长青把纸递给宋玉，眉头挑了挑带着我的学生我还能不知道的自信道：“我说了吧，根本没可能。”
宋玉嘴角一扯：“他是啥人？学校里谁不知道，人家都避之不及，就你上赶着，不怕被连带吗？”
缚青遇还真不怕，清者自清，她自己心里舒坦就行了。
宋玉心里不舒服，她呼了口气，意外看到缚青遇左手上的一抹白。
“你手咋了？”宋玉低头看着露出的纱布一角，疑惑道。
缚青遇心里一惊，赶忙用另只手盖住受伤的手，她进来时已经扯衣服袖子盖住，也不知道啥时候漏出来的。
李长青也看向她的手，神色严肃带着微压，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缚青遇不敢和他对上眼，她心怦怦乱跳。
“缚青遇，怎么回事？露出来让我看看。”李长青的口吻不容反驳，点桌子的手暴着青筋。
缚青遇知道逃不掉了，只好露出来。
白色纱布上还浸染着红，看起来不太乐观。
李长青的情绪明显上来了，他呼了好几口气才说出话：“怎么回事？缚青遇，你现在主意这么大，受了伤都不和我说的吗？”
缚青遇连忙摇头，她真想现在就可以张嘴说话。
什么都憋在心里，无法辩驳的那种感觉就像被隔绝在一个一平方米的真空玻璃罩里，无论怎么呐喊又或是咆哮，他们只会静静地看着你。
门被叩响了。
缚青遇的眼眶微红，她看过去，铁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少年站在刺眼的阳光下，他伸手揉了揉头发，看起来像刚睡醒，慵懒的不行。
他道：“老师，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桑难绕过缚青遇坐到她旁边的位置上：“缚青遇，你想摔到受伤吗？”
缚青遇侧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出于礼貌，她写：“不想。”
桑难又问：“受伤了疼不疼？”
缚青遇想写不疼，但是伤在手上经常不注意就会碰到，每次都疼的难受。
她迟疑，久久没有下笔。
“疼不疼都不知道吗？”他语气高冷就像冬天的雪，但语速很慢，让她有思考的时间。
不像刚刚的疾风冷雨，骤然砸在她身上。
缚青遇摇摇头，她写：不疼。
因为手在颤，字也变得歪七扭八。
桑难看了眼纸条，一把握住，塞进自己口袋，然后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挡在缚青遇面前，给她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
李长青的情绪被突然进来的桑难打断大半，他这会平静下来，定了定：“甜甜，你手受伤了，疼不疼？自己在家照顾自己方便吗？”
“我和你大伯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照顾你一段期间。”
站在桑难身后的缚青遇身躯一颤，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她不想让大伯来。
所以她才不愿意说出吕明的名字，才说自己不疼。
桑难似乎有感觉，他咳嗽一声，无所谓地开口：“想说什么？写下来。”
缚青遇真听了他的话，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纸张上的字逐渐模糊不清。
缚青遇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只站在桑难背后，等待着下一场雨降临。
李长青看了纸条后摇头，他抬眼看桑难，带着十足的无奈。
字条是桑难传过去的，他知道李长青在无奈什么。
“行了，在他项目很忙的这段时间，我不给他打电话，但你也不能自己住在家里。”
“先搬来我家吧。”
宋玉知道李长青家里的情况，她站起身，越过桑难拉住缚青遇的胳膊：“今天下晚自习后来这做半个小时题，然后我带你回我家。”
“家里就我自己，你住着也方便。”
缚青遇茫然地抬眼看向宋玉，这个她以为或许有些令人讨厌的老师正眼眶微红，拉着她的胳膊说，要带她回家。
桑难这时也转过头，他看着宋玉：“我和您说的话都是实话，我答应您的事也一定会做到，我发誓。”
宋玉没搭理他，拍了拍缚青遇的背：“走吧，回去上课。”
“好好听讲啊，别让我发现走神。”
缚青遇恍恍惚惚地走出办公室，冷风一吹瞬间清醒了很多。
她站在桑难背后时，少了一丝恐惧，她猜大半原因是自己看不到李长青和宋玉带着些许怒气的表情。
缚青遇呼了两口气，往前走又想到桑难。
他怎么会突然进来的这么巧呢？
想着，缚青遇在楼梯口停下来，她想和桑难说一声谢谢。
桑难出来是十分钟后的事，他双手插兜，走的慢慢悠悠。
缚青遇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两个人面对面，眼神也没有过一丝交流。
眼看着桑难要绕过缚青遇往后走，这咋办？缚青遇伸手拦了一下，她掏出口袋里的常备的谢谢纸条，递过去。
桑难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不客气，不用请我吃饭。”
“我又不是为了帮你。”
“以后离我远一点，井水不犯河水。”
“还有晃晃脑袋，看看装的什么？”
缚青遇嗓子一卡，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又井水不犯河水了，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这要是在别人身上，她早就爱搭不理了，可偏他是桑难。
头疼至极。
桑难就这样离开了，缚青遇也老老实实回去上课。
晚上她在办公室做了张卷子，墙上挂的时钟显示已经十一点了。
宋玉还没来。
缚青遇将手里的数学试卷收起来，她想背会单词，刚拿出兜里的小本子，宋玉就推门，手里掂着两碗馄饨。
“饿了吧，吃点。”
缚青遇晚饭是五点多吃的，这会是有点饿。
宋玉把馄饨递过去：“吃完再回家。”
缚青遇看着热气腾腾的馄饨，突然生出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好像妈妈也爱包馄饨。
宋玉吃着吃着就停了，她叹了口气，看着缚青遇，少女白皙的脸让她想到年轻的自己，可是他们两个有很大不同，唯一的就是两个人都被一种潮湿所覆盖。
缚青遇对上她的眼睛，看清她眼角的皱纹，突然觉得今天的风有点凉。
开着空调还是冷。
宋玉揉了揉她的头发：“甜甜，有人对你好是好事，不要觉得愧疚。”
缚青遇愣了一下，她眼角酸涩，不自然地把脸埋进碗里，馄饨的热气打在她脸上，眼睛越发痛。
宋玉继续说：“老师从前也做过错事，让保护自己的人失望，甚至把他的保护当成一种禁锢的枷锁。”
“可是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抓牢一点，或许现在就还有理由去见他。”
“你大伯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你才要把自己敞开，坦然地接受爱。”
宋玉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落下，砸在桌子上。
缚青遇大口吞馄饨。
晚上回家的路不远，她坐在宋玉的电瓶车后座，周围很暗，但是她一点也不害怕。
宋玉给她收拾了个房间，缚青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穿上鞋拿出书包里的本子和纸，她给宋玉写了一封信。
难言的话变成文字总是更好表达。
写完一切，她回到床上突然想起桑难，好像桑难对她也好。
只是嘴上坏一点。
这有什么呢？这世界上不是多的是嘴上抹了糖，心却是黑的人吗。
这一夜睡得安稳，还是宋玉把她从床上拽起来的。
缚青遇去厕所洗漱时，发现了挤好牙膏的牙刷还有茶杯。
宋玉在门外喊她：“缚青遇，快点，别墨迹，洗漱完过来吃饭。”
她洗漱完跑去吃饭，桌子上堆着各种各样的早点。
听到敲门声后，宋玉放下手里的包子过去开门。
“来了？”
缚青遇抬眼，巧不巧？是她大伯。
苏正明摘下围巾，一句话也没说地走过去，他握住缚青遇的左手，轻轻抬起，仔细盯着看了会。
然后放下她的手。
缚青遇如临大敌，她咽了口吐沫看着苏正明，对方显然一句话都不想说。
缚青遇手边没有写字纸。
宋玉看了俩人的状态，打圆场道：“坐飞机赶回来还没吃早饭吧，看看想吃什么。”
苏正明点了点头，他拿起桌子上的八宝粥：“宋玉，这孩子我给她请一天假，纱布上浸着血，我带她再去医院看看，顺便查一下监控。”
“要是桑难那孩子说的是真的，吕明这个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缚青遇手一紧。
桑难拿起那张纸再次对折，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面色如常：“这不是情书，我们没有早恋，这东西也和早恋没关系。”
“您想让我离缚青遇远一点吗？我答应你。”
“还有别的事吗？”
宋玉罕见的地说了好话，她点点头，拉过一个板凳让桑难坐下，但他依旧站着，腰都不弯一下。
宋玉没办法，只好抬头看着他：“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也清楚，缚青遇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她不会说话，有误会发生在她身上，你让她咋解释？”
“还是说你觉得你现在有能力保护好她？”
“那你怎么还伤害别人？”宋玉越说越来劲：“你家里有钱，但钱是万能的吗？”
桑难话听进去了，他没有回答。
宋玉挥了挥手，她叹了一口气：“出去吧，离缚青遇远一点，好好学习，别再做错事。”
桑难拿着书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还有些恍惚，那句“那你为什么还伤害别人”一直充斥在他耳畔。
缚青遇得知这件事是因为自己也被约谈，她站在办公室里，闪着无辜的眼睛听李长青说话。
李长青挤了挤眼，缚青遇不明白的歪歪头，然后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宋玉。
李长青坐在红木桌子旁边，他咳嗽一声：“是这样的，甜甜，我刚才和宋玉吵了两句，吵架的原因就是她误会你有早恋的倾向。”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还是要和你谈一谈嘛，现在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不要想别的事情哈。”
“和男同学的来往也要注意分寸。”
缚青遇很聪明，她一下听出来什么意思了，综合前几天的表现，无一例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张纸被宋玉看到了。
她摇摇头，拿着本子和笔趴在桌子上写了半天，递给李长青。
“那不是情书，您放心，我不喜欢桑难，也知道现阶段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不得已，缚青遇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加工后写下来：“前天晚上我在医院门口的鹅卵石小路上，因为太黑，摔了跤，是桑难偶然看见我，把我扶起来，还帮我找到了手电筒，我想感谢他，请他吃顿饭。”
李长青把纸递给宋玉，眉头挑了挑带着我的学生我还能不知道的自信道：“我说了吧，根本没可能。”
宋玉嘴角一扯：“他是啥人？学校里谁不知道，人家都避之不及，就你上赶着，不怕被连带吗？”
缚青遇还真不怕，清者自清，她自己心里舒坦就行了。
宋玉心里不舒服，她呼了口气，意外看到缚青遇左手上的一抹白。
“你手咋了？”宋玉低头看着露出的纱布一角，疑惑道。
缚青遇心里一惊，赶忙用另只手盖住受伤的手，她进来时已经扯衣服袖子盖住，也不知道啥时候漏出来的。
李长青也看向她的手，神色严肃带着微压，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缚青遇不敢和他对上眼，她心怦怦乱跳。
“缚青遇，怎么回事？露出来让我看看。”李长青的口吻不容反驳，点桌子的手暴着青筋。
缚青遇知道逃不掉了，只好露出来。
白色纱布上还浸染着红，看起来不太乐观。
李长青的情绪明显上来了，他呼了好几口气才说出话：“怎么回事？缚青遇，你现在主意这么大，受了伤都不和我说的吗？”
缚青遇连忙摇头，她真想现在就可以张嘴说话。
什么都憋在心里，无法辩驳的那种感觉就像被隔绝在一个一平方米的真空玻璃罩里，无论怎么呐喊又或是咆哮，他们只会静静地看着你。
门被叩响了。
缚青遇的眼眶微红，她看过去，铁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少年站在刺眼的阳光下，他伸手揉了揉头发，看起来像刚睡醒，慵懒的不行。
他道：“老师，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桑难绕过缚青遇坐到她旁边的位置上：“缚青遇，你想摔到受伤吗？”
缚青遇侧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出于礼貌，她写：“不想。”
桑难又问：“受伤了疼不疼？”
缚青遇想写不疼，但是伤在手上经常不注意就会碰到，每次都疼的难受。
她迟疑，久久没有下笔。
“疼不疼都不知道吗？”他语气高冷就像冬天的雪，但语速很慢，让她有思考的时间。
不像刚刚的疾风冷雨，骤然砸在她身上。
缚青遇摇摇头，她写：不疼。
因为手在颤，字也变得歪七扭八。
桑难看了眼纸条，一把握住，塞进自己口袋，然后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挡在缚青遇面前，给她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
李长青的情绪被突然进来的桑难打断大半，他这会平静下来，定了定：“甜甜，你手受伤了，疼不疼？自己在家照顾自己方便吗？”
“我和你大伯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照顾你一段期间。”
站在桑难身后的缚青遇身躯一颤，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她不想让大伯来。
所以她才不愿意说出吕明的名字，才说自己不疼。
桑难似乎有感觉，他咳嗽一声，无所谓地开口：“想说什么？写下来。”
缚青遇真听了他的话，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纸张上的字逐渐模糊不清。
缚青遇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只站在桑难背后，等待着下一场雨降临。
李长青看了纸条后摇头，他抬眼看桑难，带着十足的无奈。
字条是桑难传过去的，他知道李长青在无奈什么。
“行了，在他项目很忙的这段时间，我不给他打电话，但你也不能自己住在家里。”
“先搬来我家吧。”
宋玉知道李长青家里的情况，她站起身，越过桑难拉住缚青遇的胳膊：“今天下晚自习后来这做半个小时题，然后我带你回我家。”
“家里就我自己，你住着也方便。”
缚青遇茫然地抬眼看向宋玉，这个她以为或许有些令人讨厌的老师正眼眶微红，拉着她的胳膊说，要带她回家。
桑难这时也转过头，他看着宋玉：“我和您说的话都是实话，我答应您的事也一定会做到，我发誓。”
宋玉没搭理他，拍了拍缚青遇的背：“走吧，回去上课。”
“好好听讲啊，别让我发现走神。”
缚青遇恍恍惚惚地走出办公室，冷风一吹瞬间清醒了很多。
她站在桑难背后时，少了一丝恐惧，她猜大半原因是自己看不到李长青和宋玉带着些许怒气的表情。
缚青遇呼了两口气，往前走又想到桑难。
他怎么会突然进来的这么巧呢？
想着，缚青遇在楼梯口停下来，她想和桑难说一声谢谢。
桑难出来是十分钟后的事，他双手插兜，走的慢慢悠悠。
缚青遇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两个人面对面，眼神也没有过一丝交流。
眼看着桑难要绕过缚青遇往后走，这咋办？缚青遇伸手拦了一下，她掏出口袋里的常备的谢谢纸条，递过去。
桑难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不客气，不用请我吃饭。”
“我又不是为了帮你。”
“以后离我远一点，井水不犯河水。”
“还有晃晃脑袋，看看装的什么？”
缚青遇嗓子一卡，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又井水不犯河水了，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这要是在别人身上，她早就爱搭不理了，可偏他是桑难。
头疼至极。
桑难就这样离开了，缚青遇也老老实实回去上课。
晚上她在办公室做了张卷子，墙上挂的时钟显示已经十一点了。
宋玉还没来。
缚青遇将手里的数学试卷收起来，她想背会单词，刚拿出兜里的小本子，宋玉就推门，手里掂着两碗馄饨。
“饿了吧，吃点。”
缚青遇晚饭是五点多吃的，这会是有点饿。
宋玉把馄饨递过去：“吃完再回家。”
缚青遇看着热气腾腾的馄饨，突然生出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好像妈妈也爱包馄饨。
宋玉吃着吃着就停了，她叹了口气，看着缚青遇，少女白皙的脸让她想到年轻的自己，可是他们两个有很大不同，唯一的就是两个人都被一种潮湿所覆盖。
缚青遇对上她的眼睛，看清她眼角的皱纹，突然觉得今天的风有点凉。
开着空调还是冷。
宋玉揉了揉她的头发：“甜甜，有人对你好是好事，不要觉得愧疚。”
缚青遇愣了一下，她眼角酸涩，不自然地把脸埋进碗里，馄饨的热气打在她脸上，眼睛越发痛。
宋玉继续说：“老师从前也做过错事，让保护自己的人失望，甚至把他的保护当成一种禁锢的枷锁。”
“可是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抓牢一点，或许现在就还有理由去见他。”
“你大伯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你才要把自己敞开，坦然地接受爱。”
宋玉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落下，砸在桌子上。
缚青遇大口吞馄饨。
晚上回家的路不远，她坐在宋玉的电瓶车后座，周围很暗，但是她一点也不害怕。
宋玉给她收拾了个房间，缚青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穿上鞋拿出书包里的本子和纸，她给宋玉写了一封信。
难言的话变成文字总是更好表达。
写完一切，她回到床上突然想起桑难，好像桑难对她也好。
只是嘴上坏一点。
这有什么呢？这世界上不是多的是嘴上抹了糖，心却是黑的人吗。
这一夜睡得安稳，还是宋玉把她从床上拽起来的。
缚青遇去厕所洗漱时，发现了挤好牙膏的牙刷还有茶杯。
宋玉在门外喊她：“缚青遇，快点，别墨迹，洗漱完过来吃饭。”
她洗漱完跑去吃饭，桌子上堆着各种各样的早点。
听到敲门声后，宋玉放下手里的包子过去开门。
“来了？”
缚青遇抬眼，巧不巧？是她大伯。
苏正明摘下围巾，一句话也没说地走过去，他握住缚青遇的左手，轻轻抬起，仔细盯着看了会。
然后放下她的手。
缚青遇如临大敌，她咽了口吐沫看着苏正明，对方显然一句话都不想说。
缚青遇手边没有写字纸。
宋玉看了俩人的状态，打圆场道：“坐飞机赶回来还没吃早饭吧，看看想吃什么。”
苏正明点了点头，他拿起桌子上的八宝粥：“宋玉，这孩子我给她请一天假，纱布上浸着血，我带她再去医院看看，顺便查一下监控。”
“要是桑难那孩子说的是真的，吕明这个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缚青遇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