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贺制止他的触碰，走到一旁的饮水机边，拿起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水，重新走到窗边。
“欸，这么客气干什么？”男人伸手去接那杯水，“想喝水，我自己可以接的。”
郁贺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抿了口水。
男人收回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虞浅怎么在外面？”男人朝门口的方向扬扬下巴，“专门来找你的？”
听到“虞浅”两字时，郁贺喝水的动作停了片刻，就像是信号不好导致的一瞬卡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据我所知，你俩还没结婚吧？怎么就有家庭矛盾了？”
突然间，他眼睛瞪大，嘴唇不受控制地张开，手捂着嘴，故作夸张，“还是说你们背着我偷偷结婚了？”
“苏谏琛！”郁贺一字一顿，沉声叫道。
“Fine，Fine！不开玩笑了。”苏谏琛扶着下巴，上下扫视郁贺，“我这不是看你个孤寡老人，像个化石一样，不说话不理人。要不是你做了这个职业，我还真怀疑你是个哑巴。”
“不说了。”苏谏琛一把搂住郁贺的肩，“陪我吃个饭去，在法国待了几年，给我干废了。”
“不去。”郁贺说的话很简短，“外面还有人。”
“知道你担心她误会。”苏谏琛点点头，说的话和郁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虽然法国很开放，但你放心，我不喜欢男生。”
“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这是苏谏琛离开诊疗室前，郁贺说的最后一句话。
*
李棠离开诊疗室后，给虞浅发了个短信，大致意思是她有工作，让虞浅自己打车回到小别墅。
当她按照阿姨的指引来到二楼，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发现整个卧室杂乱不堪。
奶白床单上泼了蓝色颜料，床边柜上洒满细碎的水晶灯“残骸”，打开的行李箱躺在地上，里面的衣服横七竖八地散落。
“虞小姐，不好意思啊。”阿姨连声道歉，绕过挡在门口的行李箱，“我帮你收拾一下。”
“这是你做的？”虞浅看向阿姨的背影，蜷曲的头发像是洗碗的钢丝球，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啊？”阿姨没料到虞浅会这么问，转过头，“钢丝球”瞬间蓬开，一脸茫然，“不、不是啊。”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帮别人收拾烂摊子？”虞浅一脚踢开碍事的行李箱，插兜歪头斜靠在门边。
“因为这是......”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李棠儿子小禾的“杰作”。
“他人呢？”
“在、在楼下和小六玩。”
虞浅利落转身，抬脚离开房间。
“虞小姐，小禾他不是有意的，我去给您换个房间，”
阿姨的话跟不上虞浅的步伐，落在虞浅身后，被风吹散了。
*
纯白的欧式喷泉边，各色的花围簇，像是在为喷泉上方的水柱而欢呼。
孩子、金毛围在喷泉边，玩着追逐的游戏。
喷泉的水柱四溅，很快淋湿他们。
终于抓到小六的小禾紧紧抱着狗狗的腰，在地上打滚。
很快，泥和花瓣糊满他全身。
“放开我，放开我！”小禾控诉身边抓着自己手的虞浅，“你个坏人。”
虞浅不顾他的挣扎，粗暴地将它拽到自己面前，“现在坏人要教你怎么做人。”
“我是虞浅，接下来你的学习都归我管，你没有选择权。”
“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别让我看见你作威作福，我脾气很差，和我对上你没有好果子吃。”
“还有，我的房间是不是你破坏的，请你给我恢复原状！”
话毕，虞浅拉着小禾，离开喷泉，来到自己卧室，将他推了进去。
“哎呦，虞小姐，小禾他还小，我替他向你道歉，行不行？”阿姨脸上写满焦急，说着就要进来拉走小禾，“做人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砰的一声，虞浅猛地关上门，将阿姨隔在屋外。
虞浅指着行李箱，“原先是什么样的，你给我恢复原状。”
坚硬的语气似乎吓到了小禾，孩子眉头一皱，嘴一抿，作势要哭。
“烦不烦？不准哭！”虞浅的话像是一只手，扼制小禾的喉咙，哭声化作噎在喉咙里的呜呜声。
虞浅抱臂，“什么时候理完什么时候出去，我、等、你。”
*
虞浅战胜了小禾，拿下第一场与熊孩子斗争的胜利。
在小禾整理完她的卧室后，她还是重新换了一间，毕竟就算小禾整理完，房间还是一塌糊涂，住不了人。
新的房间比原本的那间大得多，采光也更好，唯一一个不足之处在于隔壁就是小禾的房间，她似乎能够想象到熊孩子半夜“蹦迪”的场景。
“虞小姐，吃饭了。”阿姨敲响虞浅的房门，声音透过厚重的木板传来。
虞浅闻言，离开松软的大床，打开门。
阿姨温和地笑着，如果忽视阿姨脚边的那个熊孩子，虞浅应该会觉得今晚胃口不错。
小禾紧紧攥着阿姨的裤腿，侧身探头，接触到虞浅的视线后，对她做了个鬼脸。
“好。”虞浅将视线从小禾身上移开，自行走在二人前面，侧头对身后的阿姨道：“叫我小虞。”
雇主家看着挺大，走到用餐区也并没有花费很多时间。
想象中的山珍海味并没有出现，相反，桌上家常菜居多。
小禾咚咚咚跑到虞浅身边，颇为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小虞老师，你坐。”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小家伙脸上明明白白地展露出跃跃欲试和兴奋。
虞浅绕到小禾的身后，直接把他压到座位上。
然后，她自行拉开座椅坐下，瞥见小禾皱成一团的脸。
很显然，小禾在饭桌上做了手脚，没猜错的话就在小禾面前的菜上。
她拿起面前的筷子，将可能“加了料”的菜夹到小禾的碗里，虚伪地威胁道：“你最好全给我吃了。”
刚想放下筷子时，虞浅发现那双筷子紧紧黏在自己的手上，她用力地将筷子从手上剥离后，拇指食指和中指依旧残留着紧绷感。
她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小禾，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出现在他脸上，仿佛在说“看你多笨，提防半天还是中招了。”
得亏小禾是别人家的小孩，要是自己的弟弟，非得让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
阳光斜斜地打进虞浅的房间内，尽管窗帘遮挡大半，她依旧没有办法阻止日光的“骚扰”。
虞浅习惯性地揉乱自己的头发，以此表达自己的抗议。
站到镜子前，见自己摇滚风十足的爆炸头，随手拿起桌上的塑料梳子，插进头发中，不管不顾往下拉。
头发怎样都梳不通，反而因为塑料梳子的接触产生静电，直直地立起来。
虞浅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梳子上，用力往地下一扔，上去踩了两脚，梳子碎了好几段。
要不是虞浅的工作包括送这个熊孩子上学，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起这么早。
她瞥了眼时间，已经是七点四十五，距离上课时间只差十五分钟。
虞浅冲出房间，在隔壁小禾的房门上敲个不停，越敲越重，频率越来越快，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她下了楼，发现正在餐桌上吃早餐的小禾，才不自觉地松口气。
她揪着小禾的后领，往大门外拖。
见到小禾手脚并用挣扎的阿姨，急忙上前制止，“小虞，先等小禾吃完早饭啊。”
小禾嘴巴一鼓一鼓，不断点头附和阿姨。
“吃什么吃，都快迟到了，还吃！”虞浅没有松手，继续将小禾往门外拖。
可小禾死死地抱住桌角，怎么也不肯放手，和虞浅僵持。
最终，虞浅还是松开小禾，让阿姨拿来食品袋，随便抓了几个包子，“可以了吧！”
她像赶小鸭子一般，将小禾赶出家门，匆匆往学校赶。
终于在学校打铃之前，将这个熊孩子送了进去。
松懈下来的虞浅困意冒上头，她感觉自己的眼前像起了浓雾，怎么也看不清。
咚的一声，她的额头与迎面之人结结实实相撞。
面前之人戴着黑色帽子低着头，挡住虞浅身前的大部分光线。
在看清他是郁贺后，虞浅刚升起的歉疚顿时烟消云散，“抱......”
很快，他擦过虞浅身边，不知是否刻意，撞到虞浅的肩膀。
虞浅忍住爆粗口的冲动，还了他一个肘击，“抱歉，没长眼。”
郁贺身形微顿，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哔哔！路边停着一辆紫色的车，响起喇叭声。
二人朝那辆车看去，见里面的人推开驾驶座的门，随手甩上车门。
“Bonjour！”苏谏琛径直朝郁贺走去，经过虞浅身边时，好奇打量了她一眼。
“来送你那同父异母的妹妹上学呢？”苏谏琛带着不着调的语气，箍着郁贺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早知道让你把我们家小鬼一起送过来了。”
苏谏琛朝虞浅的方向侧了下头，“怎么？余情未了，再续前缘？”
郁贺皱眉，拉开紧箍自己脖颈的手，“走了。”
苏谏琛瞥了眼郁贺的背影，又将视线移到虞浅的身上。
“走什么走？你今天休息，陪哥们来一局？”
“喂，那边的，一起啊！”苏谏琛对虞浅喊道，“昨天你说我们不认识，今天正好认识一下。”
郁贺在苏谏琛的“挟持”下向她走来，眼中酝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暴风雨来临前，滞重云块的深压，让人喘不过气。
她和他见过吗？为什么他看着她，像是久未相见的仇敌。
“欸，这么客气干什么？”男人伸手去接那杯水，“想喝水，我自己可以接的。”
郁贺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抿了口水。
男人收回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虞浅怎么在外面？”男人朝门口的方向扬扬下巴，“专门来找你的？”
听到“虞浅”两字时，郁贺喝水的动作停了片刻，就像是信号不好导致的一瞬卡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据我所知，你俩还没结婚吧？怎么就有家庭矛盾了？”
突然间，他眼睛瞪大，嘴唇不受控制地张开，手捂着嘴，故作夸张，“还是说你们背着我偷偷结婚了？”
“苏谏琛！”郁贺一字一顿，沉声叫道。
“Fine，Fine！不开玩笑了。”苏谏琛扶着下巴，上下扫视郁贺，“我这不是看你个孤寡老人，像个化石一样，不说话不理人。要不是你做了这个职业，我还真怀疑你是个哑巴。”
“不说了。”苏谏琛一把搂住郁贺的肩，“陪我吃个饭去，在法国待了几年，给我干废了。”
“不去。”郁贺说的话很简短，“外面还有人。”
“知道你担心她误会。”苏谏琛点点头，说的话和郁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虽然法国很开放，但你放心，我不喜欢男生。”
“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这是苏谏琛离开诊疗室前，郁贺说的最后一句话。
*
李棠离开诊疗室后，给虞浅发了个短信，大致意思是她有工作，让虞浅自己打车回到小别墅。
当她按照阿姨的指引来到二楼，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发现整个卧室杂乱不堪。
奶白床单上泼了蓝色颜料，床边柜上洒满细碎的水晶灯“残骸”，打开的行李箱躺在地上，里面的衣服横七竖八地散落。
“虞小姐，不好意思啊。”阿姨连声道歉，绕过挡在门口的行李箱，“我帮你收拾一下。”
“这是你做的？”虞浅看向阿姨的背影，蜷曲的头发像是洗碗的钢丝球，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啊？”阿姨没料到虞浅会这么问，转过头，“钢丝球”瞬间蓬开，一脸茫然，“不、不是啊。”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帮别人收拾烂摊子？”虞浅一脚踢开碍事的行李箱，插兜歪头斜靠在门边。
“因为这是......”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李棠儿子小禾的“杰作”。
“他人呢？”
“在、在楼下和小六玩。”
虞浅利落转身，抬脚离开房间。
“虞小姐，小禾他不是有意的，我去给您换个房间，”
阿姨的话跟不上虞浅的步伐，落在虞浅身后，被风吹散了。
*
纯白的欧式喷泉边，各色的花围簇，像是在为喷泉上方的水柱而欢呼。
孩子、金毛围在喷泉边，玩着追逐的游戏。
喷泉的水柱四溅，很快淋湿他们。
终于抓到小六的小禾紧紧抱着狗狗的腰，在地上打滚。
很快，泥和花瓣糊满他全身。
“放开我，放开我！”小禾控诉身边抓着自己手的虞浅，“你个坏人。”
虞浅不顾他的挣扎，粗暴地将它拽到自己面前，“现在坏人要教你怎么做人。”
“我是虞浅，接下来你的学习都归我管，你没有选择权。”
“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别让我看见你作威作福，我脾气很差，和我对上你没有好果子吃。”
“还有，我的房间是不是你破坏的，请你给我恢复原状！”
话毕，虞浅拉着小禾，离开喷泉，来到自己卧室，将他推了进去。
“哎呦，虞小姐，小禾他还小，我替他向你道歉，行不行？”阿姨脸上写满焦急，说着就要进来拉走小禾，“做人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砰的一声，虞浅猛地关上门，将阿姨隔在屋外。
虞浅指着行李箱，“原先是什么样的，你给我恢复原状。”
坚硬的语气似乎吓到了小禾，孩子眉头一皱，嘴一抿，作势要哭。
“烦不烦？不准哭！”虞浅的话像是一只手，扼制小禾的喉咙，哭声化作噎在喉咙里的呜呜声。
虞浅抱臂，“什么时候理完什么时候出去，我、等、你。”
*
虞浅战胜了小禾，拿下第一场与熊孩子斗争的胜利。
在小禾整理完她的卧室后，她还是重新换了一间，毕竟就算小禾整理完，房间还是一塌糊涂，住不了人。
新的房间比原本的那间大得多，采光也更好，唯一一个不足之处在于隔壁就是小禾的房间，她似乎能够想象到熊孩子半夜“蹦迪”的场景。
“虞小姐，吃饭了。”阿姨敲响虞浅的房门，声音透过厚重的木板传来。
虞浅闻言，离开松软的大床，打开门。
阿姨温和地笑着，如果忽视阿姨脚边的那个熊孩子，虞浅应该会觉得今晚胃口不错。
小禾紧紧攥着阿姨的裤腿，侧身探头，接触到虞浅的视线后，对她做了个鬼脸。
“好。”虞浅将视线从小禾身上移开，自行走在二人前面，侧头对身后的阿姨道：“叫我小虞。”
雇主家看着挺大，走到用餐区也并没有花费很多时间。
想象中的山珍海味并没有出现，相反，桌上家常菜居多。
小禾咚咚咚跑到虞浅身边，颇为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小虞老师，你坐。”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小家伙脸上明明白白地展露出跃跃欲试和兴奋。
虞浅绕到小禾的身后，直接把他压到座位上。
然后，她自行拉开座椅坐下，瞥见小禾皱成一团的脸。
很显然，小禾在饭桌上做了手脚，没猜错的话就在小禾面前的菜上。
她拿起面前的筷子，将可能“加了料”的菜夹到小禾的碗里，虚伪地威胁道：“你最好全给我吃了。”
刚想放下筷子时，虞浅发现那双筷子紧紧黏在自己的手上，她用力地将筷子从手上剥离后，拇指食指和中指依旧残留着紧绷感。
她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小禾，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出现在他脸上，仿佛在说“看你多笨，提防半天还是中招了。”
得亏小禾是别人家的小孩，要是自己的弟弟，非得让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
阳光斜斜地打进虞浅的房间内，尽管窗帘遮挡大半，她依旧没有办法阻止日光的“骚扰”。
虞浅习惯性地揉乱自己的头发，以此表达自己的抗议。
站到镜子前，见自己摇滚风十足的爆炸头，随手拿起桌上的塑料梳子，插进头发中，不管不顾往下拉。
头发怎样都梳不通，反而因为塑料梳子的接触产生静电，直直地立起来。
虞浅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梳子上，用力往地下一扔，上去踩了两脚，梳子碎了好几段。
要不是虞浅的工作包括送这个熊孩子上学，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起这么早。
她瞥了眼时间，已经是七点四十五，距离上课时间只差十五分钟。
虞浅冲出房间，在隔壁小禾的房门上敲个不停，越敲越重，频率越来越快，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她下了楼，发现正在餐桌上吃早餐的小禾，才不自觉地松口气。
她揪着小禾的后领，往大门外拖。
见到小禾手脚并用挣扎的阿姨，急忙上前制止，“小虞，先等小禾吃完早饭啊。”
小禾嘴巴一鼓一鼓，不断点头附和阿姨。
“吃什么吃，都快迟到了，还吃！”虞浅没有松手，继续将小禾往门外拖。
可小禾死死地抱住桌角，怎么也不肯放手，和虞浅僵持。
最终，虞浅还是松开小禾，让阿姨拿来食品袋，随便抓了几个包子，“可以了吧！”
她像赶小鸭子一般，将小禾赶出家门，匆匆往学校赶。
终于在学校打铃之前，将这个熊孩子送了进去。
松懈下来的虞浅困意冒上头，她感觉自己的眼前像起了浓雾，怎么也看不清。
咚的一声，她的额头与迎面之人结结实实相撞。
面前之人戴着黑色帽子低着头，挡住虞浅身前的大部分光线。
在看清他是郁贺后，虞浅刚升起的歉疚顿时烟消云散，“抱......”
很快，他擦过虞浅身边，不知是否刻意，撞到虞浅的肩膀。
虞浅忍住爆粗口的冲动，还了他一个肘击，“抱歉，没长眼。”
郁贺身形微顿，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哔哔！路边停着一辆紫色的车，响起喇叭声。
二人朝那辆车看去，见里面的人推开驾驶座的门，随手甩上车门。
“Bonjour！”苏谏琛径直朝郁贺走去，经过虞浅身边时，好奇打量了她一眼。
“来送你那同父异母的妹妹上学呢？”苏谏琛带着不着调的语气，箍着郁贺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早知道让你把我们家小鬼一起送过来了。”
苏谏琛朝虞浅的方向侧了下头，“怎么？余情未了，再续前缘？”
郁贺皱眉，拉开紧箍自己脖颈的手，“走了。”
苏谏琛瞥了眼郁贺的背影，又将视线移到虞浅的身上。
“走什么走？你今天休息，陪哥们来一局？”
“喂，那边的，一起啊！”苏谏琛对虞浅喊道，“昨天你说我们不认识，今天正好认识一下。”
郁贺在苏谏琛的“挟持”下向她走来，眼中酝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暴风雨来临前，滞重云块的深压，让人喘不过气。
她和他见过吗？为什么他看着她，像是久未相见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