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的雪巽成为了一名山村支教老师,将自己变成了十几个孩子的妈妈。群山环绕中,掩映着竹林与梯田,山顶那端的云像潮水般汹涌着,浓浓淡淡。

    她决定了,要像一朵灿烂的玫瑰独自绽放,静静美好。人活着需要空气和水,但爱情却并不是必须品。人,没有了爱,是可以很好的活下去的,简单纯粹,就像那山那云那些竹子。

    林峰已经和莉莉订婚,偶尔会跑来看她,她经常回避着不见。她只想销声匿迹又真实的活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孩子,她急急忙忙的去找,当她背着小小的人儿慢慢往回走,天已经完全暗了。

    “雪妈妈,你会永远做我的妈妈吗?”

    “怎么问这个?”

    “我奶奶说你很快就会走,就会不要我了。”

    雪巽哽咽了,把她快要往下溜的身体往背上使劲拖了一下,抱得更紧一些。“奶奶逗你玩儿的,雪妈妈会送你去镇上读中学,还会送你去省城读大学。”小菊英用力地点头,把小脸埋进她的肩窝,在有节奏的步履颠簸中缓缓睡着了。在梦里,她长大了,坐在飞驰的火车上奔向遥远的未来。

    回到学校,把小菊英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凝神望着她。当年妈妈走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年纪,经常在梦里哭醒,又哭着睡着。

    “雪巽姐,你刚才出去,手机响了很久。”雪巽从小莲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是县城教育局的王志杰,总是邀请她去县城小学教书,可她实在放不下这群孩子。“你知不知道,山村里的小学撑不了太久的,国家政策要他们都来县城住宿上学,条件好也便于管理,村里小学随时可能会被取缔。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她不在乎。并不是她有多高尚,而是她渐渐喜欢这种与世无争又被爱被需要的感觉,就像在山中修炼的武林高手。

    她最开心地是奶奶身体很健康,也很支持她。每次回家,她都带一个当地村民用竹子编的小玩意儿回家,或者带一些当地的散酒,和奶奶对坐而饮,平淡又幸福。

    “快过年了!总应该回来了吧?哎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拐卖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你回来。”莉莉在电话那头不住地抱怨。

    “恩,能回去,到时看能不能买到票吧!”

    夜深了,南风拖着疲惫走出了医院,一个人开车回家。美琳的死,隔绝了他和许婷,也分开了他和雪巽。他常常在想,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幸福了。他仅仅30岁,却已懂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那天他和许婷去了美国,只看到了冰冷的墓地,她并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像一只绚烂的蝴蝶翩然飞过他的生命又翩然离去,用锐利又温柔的方式坠落,决绝而残忍地凋零,图留他一个人在这尘世,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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