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按理说熬了一整夜，陈味书应该一沾床就睡着才对，可是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最终扔了枕头，抱着一张小毛毯，走下一楼去了。
来到榕树下，她的小吊椅前，陈味书裹着小薄毯子坐了上去。风有点凉，她把手脚都窝进了毯子里，在吊椅上轻轻摇着。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林周周回来了，就道：“门没关——”
厚重的木板门被推开，陈味书瞥了一眼过去，当即定住了。
晨光下，穆明周笑容明媚地快步上前，他张了张嘴想喊“小书”，突然收住了口怕她不高兴，只是嘴角依然灿烂。
陈味书看到他出现，诧异了一下之后又觉得意料之中，是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收到她的礼物肯定会赶过来，让她意外的是他的速度。以现在的局势，他可以随便离开吗？
陈味书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思绪，一时静默。
把礼物送出去之后，她准备了一肚子的冷言冷语，可是看到这样高兴的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竟然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陈味书沉默半晌，只干巴巴说了句：“那是你救了我的谢礼。”
穆明周笑着：“才不是，你明明心里有我。”
陈味书变了脸色，怒道：“穆队长哪来的自信？”
出口的愤怒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陈味书抿唇偏开了眼睛，平静后道：“你看火百合玉坠还在吗？穆队长，你是不是忘了，在我还回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穆明周脸色一僵：“不……小书……”
“出去！”
陈味书语气冷然，关门送客！
穆明周站在门槛外，眉眼肩膀全都耷拉了下来。
陈味书紧闭大门，靠在了门板上，疲倦突然在这一刻袭来，陈味书累了，顺势坐了下来，就这么睡了过去……
跌跌宕宕好像一片叶子在浪涛中不由自主一样，陈味书晕得睁开了眼来。
眼前的画面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再逐渐清晰定格。
灵堂。
在灵堂里。
奶奶走了，林平怀亲手操办后事，在京中举办了丧仪。
门口有人传穆家前来吊唁，陈味书猛地站了起来，把人推了出去。
她那时候脑子里什么意识都没有，身体就被什么驱使着跑了出去。
她发了疯一样跑去穆府，一身黑白孝服站在穆家门前：
“让穆明周出来见我。”
那时林平怀还不是叛国作乱的贼子，陈姝岚又是备受敬仰的院士。
陈味书自己在极限研究领域也有声名，所以走到哪里，人都会给几分薄面。
但穆府不是寻常门第，门外的守卫清一色全是保卫处的精英，见她到来，只是拱手抱歉：“陈小姐，总处长有令，穆家闭门谢客。”
那一刻陈味书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有着这样的鸿沟。
她捏紧了匕首。
就在这时，穆明周自己跑了出来，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衫，衣领都跑歪了，向来打理帅气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手忙脚乱地跑到陈味书身前，拼命道歉，问她最近好不好。
陈味书一句也没有接，只道：“你家人去我家逼问你的行踪，然后我奶奶死了。”
穆明周整个人一抖：“什，什么？”
“我义父亲口说的。”
“小书，你冷静一下，我家人为什么要逼陈奶奶，没有这个必要啊！”
“因为你矜贵啊！因为你不见了啊！！”
穆明周彻底慌了：“不是的不会的不可能！你等我问清楚好不好？”
“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约我去列车站，你又为什么不来！”
“我，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没有周全好，对不起……” 穆明周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想靠近她。
陈味书退开。
他承认了。
这一刻，陈味书心里最后一丝希望都不复存在了。
他约她去列车站，
他没有来，
他周全不了跟家里的冲突，
所以，他放弃了她，
他任由那些人伤害她、伤害奶奶！
陈味书刷地举起了匕首。
那一刻她很想问，我们之间的一切，算什么？
而门口守卫见她动手，立马保护穆明周并攻击了她。
穆明周急忙喝退守卫。
可人声没有异能来得快，陈味书被一掌打出了几米之外，身子跌坐在地上。
不是很痛，
但是忽然的，她什么都不想问了。
穆明周喝退守卫慌忙上前查看她有没有事，陈味书怒极一刀通了过去：“滚！”
穆明周心口抵着匕首，半跪着的身体摇摇欲坠：“小书……”
陈味书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她将脖子上的火百合玉坠扯下来，奋力一摔！清脆的声音砸在地面上，曾经无暇的玉坠四分五裂，不复从前。
“以后不用再见了。”
她记得自己转身没有一丝犹豫，她听见身后有人倒地和守卫紧急呼救的声音。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心情容她多想，她浑浑噩噩跟着大半不认识的人走完了丧礼，她看着奶奶的遗骨被推去了火化，她周围都是哭声，她整个人嗡嗡的，直到林平怀把奶奶的骨灰盒交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她才恍若初醒，她才终于确信了什么，眼泪不要命地掉。
她不知道骨灰盒是怎么从她手里被拿出去的，她看到墓碑立起，奶奶永永远远封在地下的那一刻，她也倒了下去……
……
陈味书猛地一颤惊醒，再次睁开了眼睛。
鹅卵石铺就的地面，高大葱茏的榕树，从小坐到大的藤编小吊椅……
她在家里。
陈味书坐在门边呆呆靠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跟白毛老者说的话——
“不过是缘起缘灭，各自选择。”
是了，
她早就清楚了不是吗？
当他选择了穆家，选择了自己需要肩负起重任的那一刻，他们的缘分就尽了。
……
或许是门口睡觉冷到了，陈味书感觉自己脑袋昏昏头也痛了起来，拿温度计一量，发烧了。
现在才九月底，以前这种时节，她最喜欢穿着小短裤到处跑了，但是现在眯一下都离不开外套毛毯了。
陈味书吃了退烧药，只觉身体越来越沉，缩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睁开了一丝眼缝，好像看到旁边一直有人照顾她，可是看不清楚，眼皮越来越沉……
恍惚间，耳朵里进了一个“周”字，她就恍恍惚惚跟着念：“穆明周……穆明周……”
床边，拿着碗和调羹的林周周呆住了，霎时间红了眼眶。
“周周，陈院长喝进去没？”卧房门口，一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脚步匆匆又走了进来。
“还没，妈，我来就行。”林周周挨着床坐下，一小勺一小勺把热水喂进陈味书嘴里。
“看看还是烧吗？”林妈妈摸摸陈味书的额头，脸颊，“烫得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不行，得叫医生。”
林周周给医生打电话，石鸣德特意给林周周留了好几位医生的号码，现在是半夜，打了第一个没接到，她马上就打第二个。
她今晚睡觉前忽然有些不安，发给陈味书的消息都不见回复，才跑到她家里来看看，结果大晚上的家门都不锁，她一路就冲上了二楼，就看见陈味书缩在沙发上，脸都烧红了。
她妈妈不放心也赶了过来，喂了退烧药还做了物理降温都不见好转。
林周周连忙打下一个医生的电话，好在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她连忙道：“陈院长高烧不退，怎么办？”
那边连忙就是起身的声音，边走边问道：“现在多少度，吃过药吗？”
“刚刚测了三十九度五了，吃了退烧药，退烧贴也不管用！”
“放冰袋在腋窝、大腿两侧和膝盖后降温，温水擦拭四肢，等我过去，先别再吃什么药。”
“好！那你要多久？”
“五分钟。”
结果五分钟不到，就有医生和护士上门了，紧接着又来了两名主任医师。
林周周和林妈妈退到一边看着，其中一位主任医生见状不妙，联系了南安保卫处，急务员一分钟不到就将一块冰晶送了过来。
小小一块两指长宽，在空气中升腾起丝丝白气。医生没有直接放到陈味书身上，让急务员帮忙碎了一点点进碗里，一碗水肉眼可见地冒了寒气，然后小护士将捣好的药粉倒进了碗里，很快冒着寒气的碗又平静了下来。
护士姐姐把药喂进陈味书嘴里，清澈的药水一口口喂下去，陈味书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身上的烧也退了下去。
大家见状才放下心来，林周周问道：“他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退烧药都完全不起作用？”
一名医生回答道：“有时候退烧药对病人无效也是正常的，而且陈院长的身体异常，至今还没有好的解决方案。”
“这段时间不能做实验了。”另一名医生道。
众人就陈味书的情况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林周周和一名医生一名护士留下，其他人离开了陈家。
林周周安排最近的客房给医生护士休息，自己坐在陈味书身边陪她。
她呼吸均匀地睡着，面色平静。
可是林周周知道，她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不然她不会心慌意乱连夜为穆明周做研究，更不会在这种意识模糊的时候，连续喊穆明周的名字。
林周周还以为她放下了，原来她一点都没有放过自己。
林周周忍不住道：“傻的，明明就放不下强迫自己干什么！
喜欢就说啊！以你现在的身份他哪里敢对不起你！
你就跟他玩啊！玩腻了你就知道他也就那样儿！
到时候再一脚踹了他！妈的！”
林周周一副小孩子的报复心理，骂骂咧咧地陪着她睡了过去。
来到榕树下，她的小吊椅前，陈味书裹着小薄毯子坐了上去。风有点凉，她把手脚都窝进了毯子里，在吊椅上轻轻摇着。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林周周回来了，就道：“门没关——”
厚重的木板门被推开，陈味书瞥了一眼过去，当即定住了。
晨光下，穆明周笑容明媚地快步上前，他张了张嘴想喊“小书”，突然收住了口怕她不高兴，只是嘴角依然灿烂。
陈味书看到他出现，诧异了一下之后又觉得意料之中，是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收到她的礼物肯定会赶过来，让她意外的是他的速度。以现在的局势，他可以随便离开吗？
陈味书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思绪，一时静默。
把礼物送出去之后，她准备了一肚子的冷言冷语，可是看到这样高兴的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竟然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陈味书沉默半晌，只干巴巴说了句：“那是你救了我的谢礼。”
穆明周笑着：“才不是，你明明心里有我。”
陈味书变了脸色，怒道：“穆队长哪来的自信？”
出口的愤怒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陈味书抿唇偏开了眼睛，平静后道：“你看火百合玉坠还在吗？穆队长，你是不是忘了，在我还回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穆明周脸色一僵：“不……小书……”
“出去！”
陈味书语气冷然，关门送客！
穆明周站在门槛外，眉眼肩膀全都耷拉了下来。
陈味书紧闭大门，靠在了门板上，疲倦突然在这一刻袭来，陈味书累了，顺势坐了下来，就这么睡了过去……
跌跌宕宕好像一片叶子在浪涛中不由自主一样，陈味书晕得睁开了眼来。
眼前的画面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再逐渐清晰定格。
灵堂。
在灵堂里。
奶奶走了，林平怀亲手操办后事，在京中举办了丧仪。
门口有人传穆家前来吊唁，陈味书猛地站了起来，把人推了出去。
她那时候脑子里什么意识都没有，身体就被什么驱使着跑了出去。
她发了疯一样跑去穆府，一身黑白孝服站在穆家门前：
“让穆明周出来见我。”
那时林平怀还不是叛国作乱的贼子，陈姝岚又是备受敬仰的院士。
陈味书自己在极限研究领域也有声名，所以走到哪里，人都会给几分薄面。
但穆府不是寻常门第，门外的守卫清一色全是保卫处的精英，见她到来，只是拱手抱歉：“陈小姐，总处长有令，穆家闭门谢客。”
那一刻陈味书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有着这样的鸿沟。
她捏紧了匕首。
就在这时，穆明周自己跑了出来，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衫，衣领都跑歪了，向来打理帅气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手忙脚乱地跑到陈味书身前，拼命道歉，问她最近好不好。
陈味书一句也没有接，只道：“你家人去我家逼问你的行踪，然后我奶奶死了。”
穆明周整个人一抖：“什，什么？”
“我义父亲口说的。”
“小书，你冷静一下，我家人为什么要逼陈奶奶，没有这个必要啊！”
“因为你矜贵啊！因为你不见了啊！！”
穆明周彻底慌了：“不是的不会的不可能！你等我问清楚好不好？”
“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约我去列车站，你又为什么不来！”
“我，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没有周全好，对不起……” 穆明周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想靠近她。
陈味书退开。
他承认了。
这一刻，陈味书心里最后一丝希望都不复存在了。
他约她去列车站，
他没有来，
他周全不了跟家里的冲突，
所以，他放弃了她，
他任由那些人伤害她、伤害奶奶！
陈味书刷地举起了匕首。
那一刻她很想问，我们之间的一切，算什么？
而门口守卫见她动手，立马保护穆明周并攻击了她。
穆明周急忙喝退守卫。
可人声没有异能来得快，陈味书被一掌打出了几米之外，身子跌坐在地上。
不是很痛，
但是忽然的，她什么都不想问了。
穆明周喝退守卫慌忙上前查看她有没有事，陈味书怒极一刀通了过去：“滚！”
穆明周心口抵着匕首，半跪着的身体摇摇欲坠：“小书……”
陈味书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她将脖子上的火百合玉坠扯下来，奋力一摔！清脆的声音砸在地面上，曾经无暇的玉坠四分五裂，不复从前。
“以后不用再见了。”
她记得自己转身没有一丝犹豫，她听见身后有人倒地和守卫紧急呼救的声音。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心情容她多想，她浑浑噩噩跟着大半不认识的人走完了丧礼，她看着奶奶的遗骨被推去了火化，她周围都是哭声，她整个人嗡嗡的，直到林平怀把奶奶的骨灰盒交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她才恍若初醒，她才终于确信了什么，眼泪不要命地掉。
她不知道骨灰盒是怎么从她手里被拿出去的，她看到墓碑立起，奶奶永永远远封在地下的那一刻，她也倒了下去……
……
陈味书猛地一颤惊醒，再次睁开了眼睛。
鹅卵石铺就的地面，高大葱茏的榕树，从小坐到大的藤编小吊椅……
她在家里。
陈味书坐在门边呆呆靠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跟白毛老者说的话——
“不过是缘起缘灭，各自选择。”
是了，
她早就清楚了不是吗？
当他选择了穆家，选择了自己需要肩负起重任的那一刻，他们的缘分就尽了。
……
或许是门口睡觉冷到了，陈味书感觉自己脑袋昏昏头也痛了起来，拿温度计一量，发烧了。
现在才九月底，以前这种时节，她最喜欢穿着小短裤到处跑了，但是现在眯一下都离不开外套毛毯了。
陈味书吃了退烧药，只觉身体越来越沉，缩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睁开了一丝眼缝，好像看到旁边一直有人照顾她，可是看不清楚，眼皮越来越沉……
恍惚间，耳朵里进了一个“周”字，她就恍恍惚惚跟着念：“穆明周……穆明周……”
床边，拿着碗和调羹的林周周呆住了，霎时间红了眼眶。
“周周，陈院长喝进去没？”卧房门口，一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脚步匆匆又走了进来。
“还没，妈，我来就行。”林周周挨着床坐下，一小勺一小勺把热水喂进陈味书嘴里。
“看看还是烧吗？”林妈妈摸摸陈味书的额头，脸颊，“烫得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不行，得叫医生。”
林周周给医生打电话，石鸣德特意给林周周留了好几位医生的号码，现在是半夜，打了第一个没接到，她马上就打第二个。
她今晚睡觉前忽然有些不安，发给陈味书的消息都不见回复，才跑到她家里来看看，结果大晚上的家门都不锁，她一路就冲上了二楼，就看见陈味书缩在沙发上，脸都烧红了。
她妈妈不放心也赶了过来，喂了退烧药还做了物理降温都不见好转。
林周周连忙打下一个医生的电话，好在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她连忙道：“陈院长高烧不退，怎么办？”
那边连忙就是起身的声音，边走边问道：“现在多少度，吃过药吗？”
“刚刚测了三十九度五了，吃了退烧药，退烧贴也不管用！”
“放冰袋在腋窝、大腿两侧和膝盖后降温，温水擦拭四肢，等我过去，先别再吃什么药。”
“好！那你要多久？”
“五分钟。”
结果五分钟不到，就有医生和护士上门了，紧接着又来了两名主任医师。
林周周和林妈妈退到一边看着，其中一位主任医生见状不妙，联系了南安保卫处，急务员一分钟不到就将一块冰晶送了过来。
小小一块两指长宽，在空气中升腾起丝丝白气。医生没有直接放到陈味书身上，让急务员帮忙碎了一点点进碗里，一碗水肉眼可见地冒了寒气，然后小护士将捣好的药粉倒进了碗里，很快冒着寒气的碗又平静了下来。
护士姐姐把药喂进陈味书嘴里，清澈的药水一口口喂下去，陈味书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身上的烧也退了下去。
大家见状才放下心来，林周周问道：“他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退烧药都完全不起作用？”
一名医生回答道：“有时候退烧药对病人无效也是正常的，而且陈院长的身体异常，至今还没有好的解决方案。”
“这段时间不能做实验了。”另一名医生道。
众人就陈味书的情况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林周周和一名医生一名护士留下，其他人离开了陈家。
林周周安排最近的客房给医生护士休息，自己坐在陈味书身边陪她。
她呼吸均匀地睡着，面色平静。
可是林周周知道，她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不然她不会心慌意乱连夜为穆明周做研究，更不会在这种意识模糊的时候，连续喊穆明周的名字。
林周周还以为她放下了，原来她一点都没有放过自己。
林周周忍不住道：“傻的，明明就放不下强迫自己干什么！
喜欢就说啊！以你现在的身份他哪里敢对不起你！
你就跟他玩啊！玩腻了你就知道他也就那样儿！
到时候再一脚踹了他！妈的！”
林周周一副小孩子的报复心理，骂骂咧咧地陪着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