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者10000号。”
有人在喊她。
江沅溪抬眼，一个身穿灰褐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腰间别着一把银色手｜枪。
大概就是广播里提到的‘引领员’。
见她没动作，引领员又喊了一遍，声音隐隐透着几分不耐烦。
在评估官8739幸灾乐祸的视线中，江沅溪缓缓站起身，视线掠过那双泛着冷光的银色枪支，然后——把被脉冲手铐牢牢铐住的双手伸到身前。
她直直望着男人，勾唇，然后一字一顿道——
“是我。”
-
江沅溪此刻身体的每一个神经都充满戒备。
——她不能轻举妄动，那把枪是她的天敌。
那把银色手枪名为‘阿尔法’，是一种电磁脉冲发射器，可以瞬间扰乱她身体里的金属粒子，使她陷入短暂的瘫痪。
当年，她被下达指令清算那些贵族，其实事成之后，本可以全身而退的。
——帝国内部高度集权，并无内忧；巨人一族被彻底消灭以后，也无外患。在这太平日子下，帝国军队都是群混日子军饷的酒囊饭袋，根本就抓不住身为战斗特制仿生人的她。
她没想到的是，当年发明她的研究员留了一手。
与她一起诞生的，是那支名为‘阿尔法’的电磁脉冲发射器——被当作控制她的最终保险。
那日她正是被‘阿尔法’被击中，瞬间瘫痪，跌下了那座贵族栖居的摩天高塔。
坠落那刻，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了持枪的人。
是谢洱。
如今帝国的执政官。
-
江沅溪试图在眼前的那个引领员的冰山脸上寻找任何一丝，关于知晓她身份的蛛丝马迹。
尽管她运用算法多次评估，反复得出【无危险】的结论，她也不信。
——她不信他腰间配着那把枪，是巧合。
就这样，她跟着那名冰山脸引领员，走在通往快航船停泊地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这一路碰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绝望着、挣扎着，抑或是彻底麻木着。
他们手上的镣铐一如世界的强权之锁，在引领官的拉扯和逼迫下，迈向未知与毁灭。
与这些人相比，江沅溪面色就显得格外平静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引领员把她往明显是错误的方向领——
两人经过一个又一个拐角，最终来到一个无人角落。
这里像是荒废了很久似的，就连打扫的人都没有，地面上甚至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周围散发着破败的气息。
很难想象这里是外表华丽宏伟的‘议罪大楼’里面一隅。
引领员在这里停住了。
江沅溪挑了下眉毛，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监控死角。
哦豁。
她眸光瞬间变得复杂，想起自己的手臂还被铐住，液态化手臂去摆脱镣铐又太耗能量，藏在她仿生心脏里的那粒旧电池恐怕撑不了多久。
于是她决定先强化腿部。
眼前浮现两行红色小字。
【腿部硬化已完毕】
【腿部力量强化完毕】
准备好一切，江沅溪面色平静地望着男人，后者显然有话要说。
可接下来，男人的话出乎她意料。
“我是来救你的。”引领员压低了声音。
江沅溪闻言，眉头一挑。
——救她的？这说法很稀奇。
据她所知，她好像不和任何人类站在同一阵营。
“我没钱。”她面无表情回答，试图打消这男人碰瓷的念头。
“……”
见男人神色没变，仍是冷漠中透着一丝莫名执着的样子……江沅溪皱了下眉，‘唰’地一下把上衣撩了起来。
她现在用的是流浪汉的身体。
那是一副由于长期饥饿过于干瘪的身体，甚至肋骨都清晰可见。她对着男人晃了晃衣摆，语气理直又气壮：“我也没色。”
“……”
男人沉默片刻，微微皱了下眉，这次他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莉莉姆……我是来救你的。”
“——我不是莉莉姆。”江沅溪飞快反驳，随即又摆出了一副蛮横无理的态度，“——你玩什么谍战角色扮演呢，搞没搞错，老子是男的，说不定鸡鸡比你都大。”
“那该……叫你Nvwa？”
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他勾唇继续道：“我是你的追随者，我——”
“不好意思——”江沅溪蓦地打断他的话。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伸出脚狠狠地踹向他——他膝盖吃痛，跪在了地上。
她双手被手铐拷紧，却居高临下。
江沅溪踩着他的脸，面无表情道：“收起你自以为是的表情，我的追随者跟我说话，应该跪在地上——不是么？”
刚才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哪里是‘追随’的表情，那副样子太过典型，她也再过熟悉不过——
那明显是对权力的狂热。
看着地上的男人，江沅溪脚上的力度加深了几分，甚至都可以听见男人颧骨变形的声音——加强了腿部之后，理论上她可以踩扁他的头，不过她没有。
在漫长的无聊日子里，她居然生出了‘好奇心’这种致命又有趣的劣质情感。
她有点关心这个引领员的动机。
是谢洱派来的……还是其他人？
她眯起眼。
男人躺在地上，仍是在笑，他嘴角渗出血也像是丝毫不在乎似的。
他歪了下脑袋，吐出了几颗牙齿，随意用袖口擦了下唇角的血，又慢条斯理道：
“可惜了……这些合金牙齿可花了我八千星币呢……不过‘Nvwa’的悬赏金可足足有七百万星币，足以让我变成三等公民，运气好的话我可以继续向上爬升呢——”
“你-说-是-不-是？”结尾是几个重音。
然后他动了。
引领员作为帝国护卫队其中的一个分支，受过特殊的战斗培训，男人也不例外。
他动作很快，几乎是出其不意踹向她的腰间，江沅溪灵活躲开，闪到了另一边；而他也因此从她的脚下脱身，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翻滚过程中迅速掏出腰间的‘阿尔法’，对准江沅溪就是几枪！
砰！砰！砰！
江沅溪躲了两枪，第三枪没躲过，打中了她的右腿。
好消息是她硬化了右腿，切断了腿部神经与其他部位的联系。
坏消息是她的右腿目前动不了了。
她定定望着眼前满脸是血的男人，挑了下眉，“就为了八百万，你就要冒着生命危险杀掉一个非人类的家伙？难道你不觉得不值得吗？”
“四等公民到三等公民，哪里不值！”男人咬牙，抬腕又是一枪！
砰！
这枪又扑了个空。
江沅溪躲开了，这次她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弯腰，甚至身体近乎折叠地无限贴近地面！
然后她又以那种诡异的姿势直起身。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提出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邀请：“如果我说——替我杀掉周书帷，我给你一千万星币，干不干？”
周书帷？
引领员短暂愣了一下。
周书帷是前任帝国财政官，不过存在感并不高，因为他没有什么实权。
这件事帝国的人都心知肚明。
毕竟如今的帝国高度集权，阿斯瑞尔家族作为首屈一指的贵族，财政官既不能从中扣出黑色资产，也没有胆子监督执政官和贵族的日常花销，更没资格直接干预、指手画脚。
——资本主义帝国，资本即是一切。
况且他并没听说过当年政变有周书帷的参与。
最重要的是……周书帷今年45岁，按目前人均寿命50岁来讲，不刺杀他，他都活不了几年！
他语气深深不解：“——你杀他干什么？”
江沅溪用被铐住的双手打了个哈欠，：“你直接说你干不干就是了。”
男人眸光微动，其实这也不是一桩不能成交的买卖，他的目的只有钱，至于死的是谁，他都无所谓。
不对……男人看着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戏谑，突然恍过神来，“你右腿不能动——你是在拖延时间，是不是？”
说完‘砰’地又是一枪！
江沅溪也躲过了。
这回她跳到了天花板上。
“——据我所知‘阿尔法’只有八发，不能换弹，你已经打出五发了。”江沅溪‘倒挂’着提醒他，“你知道的，打光子弹你的后果将会是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不信命。”男人语气很冷，“人生来就定好等级，享受截然不同的待遇，凭什么？！如果真的实现阶级跃迁，丢掉一条命又如何？”
他又打了两发，但还是都扑了个空。
他抖着嘴唇，当年射击训练的时候，他的射击成绩放眼全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可明明对方离他这么近，他却打不中对方……对方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看着站在天花板上如履平地的女人……那个被列为帝国头号危险品的战斗制仿生人。
就剩最后一发了……
男人持枪的手有些抖。
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没有手里的“阿尔法”，他根本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毕竟，他只是人类之躯……！
他低估了这位被列为最高等级的超级危险品……也高估了自己对“阶级跃迁”的决心。
引领员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的江沅溪，声线有些抖：“我替你杀周书帷，一千万星币是不是，我可以干——呃啊！”
他的话被打断。
江沅溪跳了下来。
然后准确无误地，踩断了他的右手。
咔嚓、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男人手里的‘阿尔法’飞了出去，被江沅溪捡起，她以一种很奇怪的走路姿势走到男人身边，单腿蹲了下来。
江沅溪晃了晃手中的‘阿尔法’，一脸无辜：“骗你的，都说了我没钱。”
男人疼得额角的青筋都要几近爆裂开，他脸上的肌肉都在小幅度颤抖，不过他还是死死地盯着江沅溪，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江沅溪用‘阿尔法’拍了拍他的脸，眯起眼睛——
“你怎么认出来我的？”
有人在喊她。
江沅溪抬眼，一个身穿灰褐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腰间别着一把银色手｜枪。
大概就是广播里提到的‘引领员’。
见她没动作，引领员又喊了一遍，声音隐隐透着几分不耐烦。
在评估官8739幸灾乐祸的视线中，江沅溪缓缓站起身，视线掠过那双泛着冷光的银色枪支，然后——把被脉冲手铐牢牢铐住的双手伸到身前。
她直直望着男人，勾唇，然后一字一顿道——
“是我。”
-
江沅溪此刻身体的每一个神经都充满戒备。
——她不能轻举妄动，那把枪是她的天敌。
那把银色手枪名为‘阿尔法’，是一种电磁脉冲发射器，可以瞬间扰乱她身体里的金属粒子，使她陷入短暂的瘫痪。
当年，她被下达指令清算那些贵族，其实事成之后，本可以全身而退的。
——帝国内部高度集权，并无内忧；巨人一族被彻底消灭以后，也无外患。在这太平日子下，帝国军队都是群混日子军饷的酒囊饭袋，根本就抓不住身为战斗特制仿生人的她。
她没想到的是，当年发明她的研究员留了一手。
与她一起诞生的，是那支名为‘阿尔法’的电磁脉冲发射器——被当作控制她的最终保险。
那日她正是被‘阿尔法’被击中，瞬间瘫痪，跌下了那座贵族栖居的摩天高塔。
坠落那刻，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了持枪的人。
是谢洱。
如今帝国的执政官。
-
江沅溪试图在眼前的那个引领员的冰山脸上寻找任何一丝，关于知晓她身份的蛛丝马迹。
尽管她运用算法多次评估，反复得出【无危险】的结论，她也不信。
——她不信他腰间配着那把枪，是巧合。
就这样，她跟着那名冰山脸引领员，走在通往快航船停泊地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这一路碰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绝望着、挣扎着，抑或是彻底麻木着。
他们手上的镣铐一如世界的强权之锁，在引领官的拉扯和逼迫下，迈向未知与毁灭。
与这些人相比，江沅溪面色就显得格外平静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引领员把她往明显是错误的方向领——
两人经过一个又一个拐角，最终来到一个无人角落。
这里像是荒废了很久似的，就连打扫的人都没有，地面上甚至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周围散发着破败的气息。
很难想象这里是外表华丽宏伟的‘议罪大楼’里面一隅。
引领员在这里停住了。
江沅溪挑了下眉毛，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监控死角。
哦豁。
她眸光瞬间变得复杂，想起自己的手臂还被铐住，液态化手臂去摆脱镣铐又太耗能量，藏在她仿生心脏里的那粒旧电池恐怕撑不了多久。
于是她决定先强化腿部。
眼前浮现两行红色小字。
【腿部硬化已完毕】
【腿部力量强化完毕】
准备好一切，江沅溪面色平静地望着男人，后者显然有话要说。
可接下来，男人的话出乎她意料。
“我是来救你的。”引领员压低了声音。
江沅溪闻言，眉头一挑。
——救她的？这说法很稀奇。
据她所知，她好像不和任何人类站在同一阵营。
“我没钱。”她面无表情回答，试图打消这男人碰瓷的念头。
“……”
见男人神色没变，仍是冷漠中透着一丝莫名执着的样子……江沅溪皱了下眉，‘唰’地一下把上衣撩了起来。
她现在用的是流浪汉的身体。
那是一副由于长期饥饿过于干瘪的身体，甚至肋骨都清晰可见。她对着男人晃了晃衣摆，语气理直又气壮：“我也没色。”
“……”
男人沉默片刻，微微皱了下眉，这次他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莉莉姆……我是来救你的。”
“——我不是莉莉姆。”江沅溪飞快反驳，随即又摆出了一副蛮横无理的态度，“——你玩什么谍战角色扮演呢，搞没搞错，老子是男的，说不定鸡鸡比你都大。”
“那该……叫你Nvwa？”
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他勾唇继续道：“我是你的追随者，我——”
“不好意思——”江沅溪蓦地打断他的话。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伸出脚狠狠地踹向他——他膝盖吃痛，跪在了地上。
她双手被手铐拷紧，却居高临下。
江沅溪踩着他的脸，面无表情道：“收起你自以为是的表情，我的追随者跟我说话，应该跪在地上——不是么？”
刚才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哪里是‘追随’的表情，那副样子太过典型，她也再过熟悉不过——
那明显是对权力的狂热。
看着地上的男人，江沅溪脚上的力度加深了几分，甚至都可以听见男人颧骨变形的声音——加强了腿部之后，理论上她可以踩扁他的头，不过她没有。
在漫长的无聊日子里，她居然生出了‘好奇心’这种致命又有趣的劣质情感。
她有点关心这个引领员的动机。
是谢洱派来的……还是其他人？
她眯起眼。
男人躺在地上，仍是在笑，他嘴角渗出血也像是丝毫不在乎似的。
他歪了下脑袋，吐出了几颗牙齿，随意用袖口擦了下唇角的血，又慢条斯理道：
“可惜了……这些合金牙齿可花了我八千星币呢……不过‘Nvwa’的悬赏金可足足有七百万星币，足以让我变成三等公民，运气好的话我可以继续向上爬升呢——”
“你-说-是-不-是？”结尾是几个重音。
然后他动了。
引领员作为帝国护卫队其中的一个分支，受过特殊的战斗培训，男人也不例外。
他动作很快，几乎是出其不意踹向她的腰间，江沅溪灵活躲开，闪到了另一边；而他也因此从她的脚下脱身，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翻滚过程中迅速掏出腰间的‘阿尔法’，对准江沅溪就是几枪！
砰！砰！砰！
江沅溪躲了两枪，第三枪没躲过，打中了她的右腿。
好消息是她硬化了右腿，切断了腿部神经与其他部位的联系。
坏消息是她的右腿目前动不了了。
她定定望着眼前满脸是血的男人，挑了下眉，“就为了八百万，你就要冒着生命危险杀掉一个非人类的家伙？难道你不觉得不值得吗？”
“四等公民到三等公民，哪里不值！”男人咬牙，抬腕又是一枪！
砰！
这枪又扑了个空。
江沅溪躲开了，这次她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弯腰，甚至身体近乎折叠地无限贴近地面！
然后她又以那种诡异的姿势直起身。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提出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邀请：“如果我说——替我杀掉周书帷，我给你一千万星币，干不干？”
周书帷？
引领员短暂愣了一下。
周书帷是前任帝国财政官，不过存在感并不高，因为他没有什么实权。
这件事帝国的人都心知肚明。
毕竟如今的帝国高度集权，阿斯瑞尔家族作为首屈一指的贵族，财政官既不能从中扣出黑色资产，也没有胆子监督执政官和贵族的日常花销，更没资格直接干预、指手画脚。
——资本主义帝国，资本即是一切。
况且他并没听说过当年政变有周书帷的参与。
最重要的是……周书帷今年45岁，按目前人均寿命50岁来讲，不刺杀他，他都活不了几年！
他语气深深不解：“——你杀他干什么？”
江沅溪用被铐住的双手打了个哈欠，：“你直接说你干不干就是了。”
男人眸光微动，其实这也不是一桩不能成交的买卖，他的目的只有钱，至于死的是谁，他都无所谓。
不对……男人看着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戏谑，突然恍过神来，“你右腿不能动——你是在拖延时间，是不是？”
说完‘砰’地又是一枪！
江沅溪也躲过了。
这回她跳到了天花板上。
“——据我所知‘阿尔法’只有八发，不能换弹，你已经打出五发了。”江沅溪‘倒挂’着提醒他，“你知道的，打光子弹你的后果将会是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不信命。”男人语气很冷，“人生来就定好等级，享受截然不同的待遇，凭什么？！如果真的实现阶级跃迁，丢掉一条命又如何？”
他又打了两发，但还是都扑了个空。
他抖着嘴唇，当年射击训练的时候，他的射击成绩放眼全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可明明对方离他这么近，他却打不中对方……对方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看着站在天花板上如履平地的女人……那个被列为帝国头号危险品的战斗制仿生人。
就剩最后一发了……
男人持枪的手有些抖。
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没有手里的“阿尔法”，他根本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毕竟，他只是人类之躯……！
他低估了这位被列为最高等级的超级危险品……也高估了自己对“阶级跃迁”的决心。
引领员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的江沅溪，声线有些抖：“我替你杀周书帷，一千万星币是不是，我可以干——呃啊！”
他的话被打断。
江沅溪跳了下来。
然后准确无误地，踩断了他的右手。
咔嚓、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男人手里的‘阿尔法’飞了出去，被江沅溪捡起，她以一种很奇怪的走路姿势走到男人身边，单腿蹲了下来。
江沅溪晃了晃手中的‘阿尔法’，一脸无辜：“骗你的，都说了我没钱。”
男人疼得额角的青筋都要几近爆裂开，他脸上的肌肉都在小幅度颤抖，不过他还是死死地盯着江沅溪，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江沅溪用‘阿尔法’拍了拍他的脸，眯起眼睛——
“你怎么认出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