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颜欢一一指着那为首的三人,“梅花,兰花,竹子,独差个菊花。”

    梅兰竹菊君子四贤,此三人正是松风门掌门慕容华座下的真传弟子,受外来入侵出面拦阻,只是不知为何却缺席第四个。

    祁夜照幽微眯起眼,资历年长的师兄们尽出动御敌,没道理末尾的师弟反而不出来,其中定然有蹊跷。

    祁夜照幽于是再度谎称了一遍身份,果然引得对方梅兰竹三个大怒,“放肆,胆敢消遣我松风门,众弟子听令,将二人拿下。”

    “是。”

    颜欢只听得周遭剑光乍起,呈罗网之势飞速运转开,像一个铺天盖地灵活的渔网,将他们包盖的严严实实。

    此不过为外门弟子的剑网阵法,梅兰竹三个尚且不屑先动手,立于首位,且看来敌作何反抗。

    颜欢只觉得眼睛快要被缭乱飞闪的剑光晃瞎了,下一秒即将被无数道剑刃所凌迟,变成一摊饺子馅,她趋于本能的向身旁男人靠拢,指望他能有方抵御。

    谢修远乃当世掌门里出类拔萃的俊杰,区区一个外门弟子的法阵在他眼里定然不足一哂,只需轻轻一挥手,料然可接触危机,然而……

    瞧着稳如泰山的身边人,颜欢着急忙慌,不是大哥倒是动啊,你倒是反应一下啊,你硬带我进来,难道是为了陪你赴死吗?!

    祁夜照幽却没听到颜欢的心声,依旧纹丝不动,甚至不带正眼看一看渔网剑阵的,由着阵法穿梭压迫,越发逼近血肉。

    “且慢。”一个苍老浑厚的沉音传来,制止剑阵的发动。

    剑阵霎时间听话的齐齐回穿进众弟子剑鞘,随着弟子们捏的指诀落下也变得安静待在鞘中。

    颜欢逼近嗓子眼的小心脏亦随之归位,太好啦,有人阻止就好,暂且可以不用死了,再看男人照例气定神闲,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面色宽松,毫不意外。

    随着一声众口的:“师尊。”响起,围的水泄不通的弟子们分开一个道,正中央广场上首的大殿门前多出一个年纪大的长者,一副大家派头,衣着光鲜,气度不凡,只是比起一方掌门,透骨溢出的几分文气风采更像个文书先生,或者一个舞文弄墨的诗人,难怪三个真传弟子亦穿戴不俗。

    来者正是松风门众弟子的师尊慕容华,慕容华素来喜爱附庸风雅,故而四个真传弟子装扮以梅兰竹菊为照,门派的名字亦得几分清雅。

    “二位道友可到殿内一叙。”慕容华却十分礼贤,做出个请的架势。

    “师尊这……”为首的三个弟子仍旧存着异议,被慕容华以手势制止。

    颜欢与祁夜照幽对视一眼,末了相继随慕容华进入殿内,大殿内的中心摆着一只好大的白玉香鼎炉,鼎炉四个角分别卧着一只神兽白泽,雕刻精致,栩栩如生。

    殿内设计大气精美,颜欢不及细看便受主人家邀请落下座来,她和祁夜照幽一并坐在右侧下首位,跟随而来的三个梅兰竹弟子坐在他们对面的左侧位,双目自始至终不愿离开,防备着什么一般。

    颜欢却没理会这三人,自顾自地被殿内的雕梁画栋吸引住,撑起屋顶的四根柱子上分别描摹刻画着一幅幅美丽的画卷,人物山水,苍穹云海皆置身于其中,只是其中有的人物的动作神态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故事含义,虽然吸引着颜欢,她却不太能看的明白。

    “适才听二位道友自称是青城派人氏?青城派才遭遇魔物洗礼,想不到竟然还有生还者,不知二位道友姓甚名谁,是青城派内哪位高士的弟子?”慕容华坐落正上方首座,垂首相顾道。

    “师尊,此二人分明信口雌黄居心叵测,摆明了是戏耍我们,您又何必……”第一排的大弟子梅傲寒忍不住道。

    慕容华未及出言缓和,一侧的祁夜照幽反倒直截了当承认了,“不错,我们并非青城派门人,乃是冒充的。”

    松风门的人闻言一凛,“师尊你看,果然是假的……”

    慕容华倒不愧大家风范,面上尽量维持着云淡风轻,“敢问阁下为何要做此等事。”可倘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管教难出此门。

    “对啊。”颜欢在心里附和,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总该不会只是单纯的恶作剧吧?!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贵门派的反应而已。”祁夜照幽一句话猝不及防闪了殿内所有人的腰。

    颜欢:啊这,搞了半天还真就是恶作剧啊。

    “道友,如此欺我松风门不大合适吧?!”慕容华显然怒了,莫说他,换做哪个脾气好的,都会绷不住。

    “哼,掌门何出此言,青城派被灭,对于贵门派难道不算美事一桩吗?”祁夜照幽背靠在椅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虽然如晴天霹雳,却又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道友何出此言,万望给个解释,否则侮辱我派清誉,便休怪老夫无礼了。”慕容华蓄势待发。

    祁夜照幽不慌不忙侃侃而谈,“修仙者与天争,与人争,争资源争灵韵,少一个同相争的对手难道还不是美事一桩吗?”在他看来,仙与魔本无甚区别,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仙对于魔总是包裹着一层华丽的外衣而已,有些本质上的东西不好明明白白漏出来,那样会不大好看。

    “青城派与我松风门比邻而居,我们各仙门向来同气连枝,道友莫不知唇亡齿寒,青城派遭逢大难我派又怎会幸灾乐祸。”慕容华言辞诚恳,完全不像心存虚伪之辈。

    祁夜照幽看在眼里,指尖轻扣在身侧的茶几上,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小微声,诚如慕容华所言么?他们各仙门之间当真能和平共处?那他旁边的少女又算什么,莫非是假的?

    试问她一介凡女,又是为了什么要窃取乾坤镜而冒仙门掌门的令呢。

    可若不是,祁夜照幽自问洞若观火,可在慕容华的脸上竟然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疏漏,他的表情是那样的自然,自然的就像真的一样。

    “二位究竟是什么身份,受了什么人指使来探查我松风门吗?”慕容华进一步估量到什么。

    慕容华性情温和,不会轻易与人为难,却十足的感知敏锐。

    “我们不过是闲散之徒,无人指使,只是好奇仙门之间关系如何而已,而今看来确实不错,只不过空口白舌好听说是谁都可以说的,内外真实的态度便不为人所知了。”祁夜照幽终究还是不买账。

    慕容华略略思量一番,沉声道:“既是如此,请二位随老夫到别处一观。”

    颜欢心里七上八下,要去哪里,这谢修远不管不顾编排同门一顿是要怎样,该不会因此要请他们到监牢里做一做吧?!

    她出门之前就该看看黄历,真是没来由的倒霉。

    祁夜照幽照旧毫不畏怯,他倒想看看慕容华还能表现出什么。

    慕容华领着他们兜兜转转,经过几条长廊,几片亭台,来到一个比较隐秘的居所地,庭院简单幽静,人烟稀少,只有院内守着一个正在打扫的小童子。

    童子一见是谁来造访,麻利地放好笤帚,赶忙迎接上去,叫了声:“师尊。”

    慕容华点点头,这小童是他亲自挑选的,虽为外门低阶弟子,不堪大用,但胜在机灵,也肯下功夫,料理琐事尽心尽责,对于照顾一个病人而言,已经足够了。

    “章儿可有醒来过?”慕容华张目向院首的屋子方,表情尽显忧心挂怀。

    “不曾……”小童回的极为小声,可落在慕容华耳中仍如一块巨石沉落,激荡起层层难以平复的涟漪,久久难以消失。

    “……唉,你去忙你的吧。”慕容华叹口气吩咐小童,微微整理了一下情绪,转头对带来的一对少年男女道:”二位请进门一叙。”

    叙?叙什么,颜欢能明显感觉到空气里气压变低的感觉,似乎酝酿着浓稠化不开的铅云,笼罩在松风门师徒头顶,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她大致摸索到了。

    反观祁夜照幽百无禁忌,大步从容踏进屋内,好奇的想证实什么。

    这是一间由内而外都十分清雅的居所,屋子里陈设同样简单,但大多都充斥着一股药草味,许是时日太久,或者用药太过,所以特别的浓郁。

    待到转入内室,只见一张宽敞的梨花木床上似乎隐隐躺着一个人,由青色纱帐半遮半掩着,看不真切。

    “这位是……”祁夜照幽手指床上躺着的人,不便去直接掀开庐山真面目,只好出言询问道。

    “他是我的小徒弟平章。”提及此时,慕容华的音色更沉重,仿佛因话里的内容无端苍老了几许。

    祁夜照幽见床畔人只管直挺挺地躺着,有外客造访也毫不察觉,便知此人伤的不轻,已经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疑惑道:“他可是受了什么伤么?”什么样的伤竟然可以令一个修仙弟子如此?!

    “他通体的经脉全部被人弄断了,致使灵力断截,所以才会如此。”

    “是何人所做,贵派可曾调查清楚?”祁夜照幽眉头皱起,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慕容华摇摇头,“凶手不曾抓到,只是据章儿尚且存在一丝神智的时候说过,弄断他经脉的乃妖魔所为,手段十分残忍。”

    讲到此处,梅兰竹气愤难当,“我们一定会为小师弟报仇的。”

    祁夜照幽道:“令徒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手的伤,如何便就断定是妖魔所为呢。难当就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了吗。”

    “我小师弟一向本分守规矩,从来不曾与人结过怨,他时常除了奉命外出完成任务,便只是在门内进行修炼,根本就连横生枝节的机会都没有。”二弟子温婵接住问题解释道。

    “哦?”祁夜照幽眉头一挑,这倒奇怪了,他没有再出言,而是等待着下文。

    温婵道:“除了前日我们去赴无量山谢修远谢掌门的约,共赴青城讨伐魔头祁夜照幽,商定以小师弟留下来看守师门,没想到等我们归来便出了这样的事……”

    “我们回到门中时只见小师弟昏迷在血泊中,有一些外门弟子也受了伤,均性命不保了,至于惩恶的凶手是谁根本连影子都没有。”

    “在下是否可以进一步探看平章道友一眼?”祁夜照幽询问慕容华。

    “道友请便,只是望请小心才是。”慕容华允准并且吩咐道。

    “自然。”祁夜照幽满口应允,走上前单手撩开纱幔,将最后一层薄薄的障碍物除去。

    里面,但见一个模样清秀,年纪外表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安安静静地躺着,安详的样子仿若一面水面镜子,毫无波澜,亦无流动的生机。

    祁夜照幽感觉到平章的气息异常的微弱,不仔细分辨几乎感觉不到,面色本该属于少年人血气方刚的红润,然而却是枯槁苍黄,手背上的血管肌理亦是如此,仿佛被人抽干了身体内所有的血液,只剩下一具干枯的躯壳。

    平章的周身之气亦十分暗沉,完全不想个修仙者应有的灵气环绕,死气沉沉的模样不像个活人,倒像一根枯木,一滩死水。

    祁夜照幽陷入沉思,所见所闻总不会是假的,他松风门再怎么做样子也不至于将门内弟子伤成这样,如此而来倒确然是他多心了。

    “如此说来是有奸祟蓄意为之,加害你松风门,首先却得排除结怨的同道,那么便只剩下妖魔了不是。”颜欢下定语道。

    “是的,所以如此来看我们又怎么可能像这位仁兄所言的那般不仁呢。”温婵柔声细语,却字字有力。

    颜欢表示同意地点点头,指指床畔的伤患,脸上也带着几分担忧,“那倘若平章道友还是不醒的话,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瞒姑娘说,我们已经用尽了大大小小的药物,只是这经脉断裂委实不好医治,可我们又不想小师弟年纪轻轻的却从此成为一个废人,所以决定去蝴蝶谷找药修圣老公冶子为他治疗。”

    公冶子?这个角色颜欢依稀有点印象,不过通常像这种厉害的药修大师恐怕都是性情古怪,不太好打发的。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啊?”颜欢灵机一转想到什么。

    “就在这两日,小师弟的伤势不见好转,我们也不敢拖得太久,本来准备今日启程的,谁知突然有你们二位客人到来……”温婵说话客气,别的两个师兄师弟绷着嘴冷着眼,始终不愿多理会,师尊慕容华亦悲倦不已,暗自伤神,只有温婵柔声细语款款道来,竟然还愿意以客人之词来形容他们两个。

    颜欢又不是傻子,听得出温婵的弦外之音,面色歉疚,随即又厚着脸皮道:“那你们去的时候咱们不如结伴一起如何?”

    “你也要去?你身上有什么伤病吗?”引来祁夜照幽的怪异眼神,没看出来啊,不是挺活蹦乱跳的么。

    颜欢磕磕绊绊道:“呃……没有啦,我没什么病也没什么伤,只是想去见识一下医仙的风采而已,听说公冶子厉害的很,修为已达大乘,可活死人肉白骨呢。”她身有蛊毒这事可不好与人言明,否则问其来历,她可不好交代。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祁夜照幽表示不信,活死人肉白骨那是真仙才能做得到的程度吧!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啦,所以呀我才想趁着难得的良机去见识见识嘛。”如果公冶子本事真的那么大,能除去她身上的蛊毒也好啊,那样她就不用再费心思坑骗别人的宝贝了,岂不甚好?!

    “这个……”温婵把目光转向慕容华,征求师尊的意见。

    “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去干嘛的,你们是去干嘛的,当游玩吗?”三弟子庄怀英憋不住吐槽起来。

    慕容华淡然如水,“二位既然没有恶意我松风门也就无多虑了,只是仍然不知二位尊姓大名,来自何方,如此冒然同行未免……”未免有失妥当。

    颜欢冲庄怀英扁扁嘴巴,没多理会,对慕容华庄重礼仪道:“我叫颜欢,是……青州莲花村人氏,只是一个凡人,至于这位……”颜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如实介绍?当然不行,不如实?她一时半会儿可编造不出假的来。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把目光齐齐投向祁夜照幽,对他的身份感到十分的好奇,又结合他方才在殿前的言论,心里早早作起不安的准备。

    “在下既然同颜姑娘一道前来,自然跟颜姑娘的来历一样,不过是山野村夫,不足启齿。”祁夜照幽在无数道质疑的眼神下仍旧坦然自若,假的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像他自己也都是相信的。

    在旁知晓内情的颜欢于无形给他投来大拇指,不错,这说谎话的等级比她都高,实在是高。

    祁夜照幽:“还望贵派莫怪罪我等先前的言论,我们只不过是听闻了一些风言风语,心中生出隔阂特来想问个明白而已。”

    此话一出颜欢又竖起另一根大拇指,有你的,还真就给圆回来了,编排完人还要充无辜,话说回来,嗯……谢修远为什么要编排自己的同道中人呢,没理由啊。

    最后,慕容华秉持大家掌门风范不好拒绝,念着既然是两个凡人应该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颜欢跟着祁夜照幽欢欢喜喜辞别松风门,下了山去,路上,祁夜照幽没信颜欢为了曾长见识的话,故而又问她道:“你究竟为何要去蝴蝶谷?”

    “我不是说了吗。”颜欢脸上的开心挂不住,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走的速度倒比身高腿长的男人还快了,只觉得回去的道路仿佛渡上了一层光明,越往前离靠近希望便越近。

    如果祁夜照幽没记错的话,“可你之前不是说你父母加全村被杀,要等本座伤好以后替天行道消灭魔物为你报仇吗,怎么现在又有闲情逸致去见什么医仙曾见识了?”

    “呃……”颜欢陡然想被什么卡住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对呀,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颜欢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才总算想出个借口来,“你看,这不是谢道君你的伤还没好吗,在此期间我又何妨去进行一些别的事呢,你且只管养你的伤就是,伤好后再捉妖拿怪也就是了,两件事并不冲突嘛。”

    祁夜照幽明知内情,既然是编来的瞎话哪会有什么真心,父母亲友死了还有闲心嬉笑去游玩,索性也懒得和颜欢计较,只冷哼一声:“你就那么放心松风门那帮人,敢跟他们一道去?”

    “为什么不放心,”颜欢表示不理解,“他们都是正经的修士,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难不成还会对我不利?”

    祁夜照幽不以为然,“你对他们倒是信任的很,”修士怎么了,修士便没有欺世盗名之辈了?真够天真的,凡民就是凡民,只会对所谓的仙门一味的崇敬。

    “你不信任他们吗,可你不也是吗?”颜欢不明所以然道。

    这话成功让祁夜照幽无言以对,静默良久丢下句:“走吧。”自顾自朝前而去。

    颜欢没有反思自己把天聊死了,反而快步追上前,抢在祁夜照幽头前一步回到客栈,踏进自己所住的厢房后开始麻利收拾东西,穿的吃的用的有什么往里装什么,两手一翻将包袱系好。

    祁夜照幽见她这幅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由得打趣:“明天才上路呢,你不用现在就着急收拾吧?”

    颜欢坐在茶几前,手提青花瓷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早点收拾好嘛,免得有什么突发状况出现,也好早做应对啊,对了,趁着还有时间,你说我要不要再去街上添置点东西?”说罢,将茶水送进略显干燥的喉咙里。

    换来祁夜照幽的困惑,“为什么,你是打算去那里长住吗?”

    颜欢泰然:“那倒不是,那就算了,就这些东西好了。”待几天想必不是问题。

    ……

    到了出发那日,颜欢背上行囊,向祁夜照幽告辞,却发觉他跟了自己一路又一路,“谢道君不用送了,再送就该到松风门了。”松风门的人可未必愿意见到他。

    “哪个送你,本座也要赴此行。”祁夜照幽兜头一盆冷水浇下。

    “你也要去?为什么,你不是还要养伤吗,哦你是嫌自己疗伤太慢所以也想去找公冶子治疗?”颜欢思来想去,为男人找到个合适的说法。

    “哼,就凭这点伤焉能奈何得了本座。”祁夜照幽雄赳赳,气昂昂。

    颜欢拒绝的斩钉截铁,“那道君还是留下来安心静养的好,何必再长途跋涉随我们折腾呢,如此对你的伤也是不利的,再不然你可以回你的无量山呀,你无量山中不是也有药修吗,你请他辅助你治疗一下也行啊。”

    祁夜照幽听得连番拒绝耳朵不舒服,眉头轻挑,夹枪带棒道:“你好像不喜欢本座同去?”

    “没有啊,我只是为你的伤势着想。”颜欢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就好,本座的伤用不着你着想,本座可以前去。”祁夜照幽执着的过分。

    颜欢实在纳闷至极,“可道君为何非去不可呢,莫不是是为了找公冶子叙旧?你们先前是认识的?”然后想对待松风门那样对待公冶子?岂不是又会坏菜!

    “那倒并非,只不过本座说过要行一秘密之事,此事尚未完成不好回宗门,公冶子与本座这等秘密之事相关,所以本座非去不可。”

    颜欢表面点点头,可内里就是觉得男人在瞎编,什么秘密之事,恐怕是为了找说法去而临时起意的借口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吧。”颜欢颇为不乐意,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不用再角色扮演,偏偏这男人还非得跟上来,叫她旅途难以安心……

    待到达松风门与慕容华及四弟子会面,宗门不可一日无主,于是慕容华将他大弟子留下,带上二弟子三弟子,将小弟子托上一法器飞船,五人就此启程。

    慕容华想是没料到祁夜照幽也会跟来,照面气氛略显尴尬,好在船舱够大,不用时时正面对着,颜欢跟温婵两个姑娘反倒聊的很投机。

    “哇这飞船可真方便,温修士你们这法器可真好用。”颜欢撩起船窗一角往外看,但见蓝天白云逆向穿梭,上空的清冷之气扑面而来。

    颜欢这夸奖可一点不虚,此飞船又稳当又可遮风挡日的,比徒身飞不要太舒服了,安坐在舱内还能喝一杯清茶,吃点小点心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安逸。

    任谁被夸赞都会高兴,温婵礼貌微微笑道:“颜姑娘过奖了,只不过是件寻常的载物而已。”

    祁夜照幽这时候身子一动,径直探出船舱外,头也不回。

    正抓着点心吃的颜欢不明所以,随即释然,这男人很多事都让她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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