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今天是去学堂做公主伴读的第一天，是万万不能迟到的，明怡月纵使心中抗拒，也不得不早早起来。
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明府门前，明怡月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上次和明炙共乘一车的情景。
马车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怡月，上车吧。”
明炙漆黑的双眸看着她，明怡月顿了一下道：“兄长是不是一直再等我？”
“是啊，你再不出来就要迟到了。”明炙眼含笑意。
明怡月闻言，利落地上了马车，总之第一天还是不要迟到的好。
明怡月故作不好意思地说：“下次兄长不必等我，万一迟到就不好了。”
“无妨。”
明怡月一阵无话，她保持着安静。
明炙也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在马车这种逼仄的空间中，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又缓缓冒了出来，明炙不动声色，任由它钻入身体之中。
可渐渐地，他静不下心来，明炙有些苦恼，或许以后不应再与怡月共乘一辆马车。
明怡月先进了学堂。
安阳公主到的早，见到明怡月进来，她很热情的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怡月，你坐我旁边。”
怡月顺从地坐在了安阳公主身侧的位置。
这时明怡月才注意到，学堂之内一共有十人，虽然她并不认识但想来应都是皇子，就只有一位公主以及她的两位伴读。
安阳公主选择了她和张琴柔作为伴读。
“怡月，你是和明大人一起过来的吗？”
“正如殿下所说。”明怡月笑着回答。
安阳公主觉得她笑起来更生动好看，脸上也不由洋溢出满意的微笑，张琴柔坐在公主后侧方，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掩饰好自己的嫉妒之色，出声提醒，“殿下，明大人进来了。”
明炙缓缓走进了学堂，他声音清朗，谈吐儒雅，就连明怡月都不得不承认陛下选择他来教授皇子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尽管明怡月一直觉得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一堂课得时间很快过去，明炙还未退出去，就有几个人上前与他谈话，安阳公主看着她这几位皇弟都这般积极，不由轻嗤了一声。
“一个月后就是学堂大考了，圣上有言，获得首甲者，圣上便会满足此人一个要求。”张琴柔在身后说道。
“我相信公主殿下一定会是首甲获得者！”
安阳公主闻言恹恹地说：“琴柔，你看我那些积极的皇弟们，我可拼不过他们。”
“就算我不是首甲，父皇也都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安阳公主话音一转颇为骄傲地说。
这话也就引得了一些人的不满，“皇姐，父皇对你可真好，不仅让你入学堂，还给你选伴读，竟还让明大人为你多开了一门琴课。”
安阳闻言，转身看向他，笑得灿烂又气人，“七弟，少说那些酸言酸语，你若想受父皇青睐，就像他们一样加把劲好好和明大人学学，争取不倒数。”
七皇子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转身离去。
怡月见有人离场，好奇道：“殿下，七皇子为什么离堂，散学了吗？”
安阳解释道：“对他们这些只注重书本的来说算是散学了，明大人下一节课是教授琴艺，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课程了！”
明怡月对弹琴没有什么兴趣，她试探着问：“我也想...”
"不行！你是我的伴读，你得陪着我！"
怡月只好笑着点点头。
又过了一刻钟，学堂之上只剩下三位女子和明炙。
一位宫中的侍女从外面带来了两把琴，安阳将其中一把给了明怡月，并道：“送你的。”
张琴柔有些哀怨地说：“殿下...”
安阳心虚一笑，“好琴柔，怡月她肯定没有带琴。”
明怡月确实没有带琴，她对琴本身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琴总会令她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所以她有些抗拒。
明炙面前也出现了一把上好的琴，明怡月一眼就认出了那把琴，她表情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变化使得明炙多看了她几眼。
怡月很快恢复过来，不着声色地避开他的视线。
安阳在台下兴奋道：“明大人，昨日教的曲子我有些记不清了，麻烦明大人再弹奏一下。”
“公主这次一定记牢了。”
明炙轻轻将修长的手指放在琴弦之上，随着第一个音符的响起，安阳公主如痴如醉，如此的美人在她面前弹奏如此优美的曲子，真是视觉和听觉的极致享受！
怡月看了眼陶醉的安阳公主，她怎么和之前听明炙讲课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看她的样子像是完全被明炙迷住了。
一曲毕，安阳公主也恢复了正常，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要是明大人只是个琴师就好了，本宫定然日日去你那听曲儿。”
张琴柔却暗暗心惊，安阳公主怎么还调戏起明大人了。
明炙神色不明，只淡淡道：“公主殿下还不知道吧？陛下今日对臣说，若是公主殿下不能在下个月的大考之中取得前三甲，就不必再来学堂了，自然这琴也就不必再学了，也就可以得空去找琴师听曲儿了。”
安阳闻言笑不出来了，她有些气愤地盯着明炙，“明大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惹人喜欢。”
明炙淡淡一笑。
安阳转头对明怡月抱怨，“怡月，他在家的时候也这般开不起玩笑吗？”
怡月轻笑，“在明府没人敢开兄长玩笑。”
安阳来了兴趣，“你也不敢吗？我瞧着他对你挺好的。”
怡月小声道：“也就只有殿下敢了。”
“明怡月。”明炙锐利的视线锁定在她脸上。
“你来试弹一下，我看看你的基础如何。”
明怡月一怔，随后伸出手指拨弄了几下琴弦，虽不算精通，但基础是有的。
明炙微微一怔，他以为她的时间全用在了学武上，没成想对于琴一事还有些基础。
他点点头，问道：“不错，谁教你的？”
“小时候一位琴师教的。”明怡月随口说道，她和娘亲都不擅琴，对学琴也没有什么兴趣，闲暇时间她基本用来练武了。
而她之所以会琴，都是上一世明炙教的。
那时，她已经被明炙囚了快要七八年，她已经没有早期那般剧烈的反抗之意，她开始变得犹如一潭死水。
明炙瞧出了她状态不对，便想要她对什么起点兴趣，于是他就要她学琴。
明炙将她拥在怀里，呼出的气体撒在她的脖子上，惹得她一阵颤栗，他的双手覆盖着她的手去拨弄琴弦，她就犹如木偶娃娃一般任他摆弄。
这样毫无生气的她让明炙既心痛又生气，往往弹琴弹到一半，她就会被明炙抱起来，那把琴被明炙轻轻一扫便从桌子上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代替琴的是她柔软的身体，明炙的双手如弹琴一般在她身上游移。
尽快心理厌恶，但生理上仍会不自觉的附和他，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难耐的声响。
明炙爱极了她这幅动情的样子，只有这时候在他面前她才是鲜活的。
——
“你的指法与我的有些相似，那位琴师看来与我颇有缘分。”明炙莞尔一笑。
“巧合罢了，兄长不必放在心上。”明怡月淡淡说道。
明炙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沉吟片刻转过身去。
安阳凑过来小声道：“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和明大人的一点也不亲近啊？”
明怡月轻轻一笑，并未答话。
安阳觉得奇怪，她怎么感觉怡月面对她这个刚相识之人都比面对明炙这个亲哥哥看上去要轻松开心的多。
还是说看上去一脸和善的明大人私底下其实很严肃？
一节琴课也很快结束，结束时正好是用午膳的时间，明怡月准备启程回明府。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明炙对她说：“你先在学堂等我片刻，我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
明怡月点了点头。
二人只有一辆马车，于情于理她都该等他片刻。
明怡月坐了一上午便起身来到学堂门口，学堂门前有一颗杨树，树上只有稀疏的渐渐发黄的叶子，微风一吹，窸窸窣窣掉落一地。
明怡月百无聊赖地等着明炙出来，她不经意地一个抬头，发现前方有一队侍卫正朝这边走来。
看装扮应是皇宫内殿侍卫巡视，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欲回学堂内稍坐，却在一个转头回眸之时，发现领头之人正是魏怀涯！
于是，她便停住了脚步，正领队走来的魏怀涯也发现了她。
魏怀涯身旁的一名侍卫见到明怡月搁着老远就大喊道：“你是谁家的娘子？在这里干什么？”
此时，他们已来到明怡月面前，她的视线在魏怀涯略带惊喜的脸上扫过，而后落到他肩膀上那显眼的内位禁军标志上，心中了然，在遇见她之前，魏怀涯就已经是禁军的副统领了。
所以在宫中见到他也不奇怪。
“见过各位大人，我是安阳公主的伴读明怡月。”她轻轻一笑，向众人表面自己的身份，但言语之间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使得问话那人多看了她几眼。
“你就是明大人前不久接回来的妹妹？”那人问道。
明怡月颔首。
“明姑娘，这个点学堂也已散学，若无事就抓紧出宫吧。”魏怀涯忽然出声。
明怡月抬眼看向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哀怨，她淡淡道：“我刚来不熟悉，不知魏副统领能否为我引路？”
“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我们魏...”
“可以。”魏怀涯顿了一下，接着道：“今日我正好放班，顺便带你出去”
说话那人惊奇地看着魏怀涯，他正想提醒自己可以代劳之时，被另一人用眼神制止。
“副统领，您先忙，我们先继续巡视了。”说着便领着一队人离开了。
见人都走了，明怡月抬眼看他，淡淡道：“劳烦魏副统领为我引路了。”
魏怀涯见她面上虽然带笑，但眼中却不含笑意，他便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姑娘，你的毒？”
“已经解了。”
魏怀涯向来也不是个话少的，但他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和她相处。
“那就好，随我来吧，我带你出去。”
明怡月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那位夫人怎么样了？”
“她现在在魏府，一切安好。”
明怡月张了张嘴，她想问他为何回来不告诉她，为何也不曾去明府找她，但转念一想，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问这些似乎又有些唐突。
但不问，她心中又实在不开心，她就这么憋着一股气一直走到了宫门口。
魏怀涯停下脚步，对她说：“到了。”
明怡月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昨日才到丰京城。”魏怀涯看着他纤细的背影脱口而出道。
“宫中急召，我还未回过魏府。”
明怡月一顿，紧接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她转过身，来到他面前，仰起脸看他，眼中似有星辰，“我忽然想起来还没有感谢你的一路相送之恩，今日小魏师兄有时间吗？”
魏怀涯也被她感染，笑意溢出眼底，他愉悦地挑了挑眉，“我需要先回趟魏府。”
明怡月眼中笑意满满。
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明府门前，明怡月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上次和明炙共乘一车的情景。
马车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怡月，上车吧。”
明炙漆黑的双眸看着她，明怡月顿了一下道：“兄长是不是一直再等我？”
“是啊，你再不出来就要迟到了。”明炙眼含笑意。
明怡月闻言，利落地上了马车，总之第一天还是不要迟到的好。
明怡月故作不好意思地说：“下次兄长不必等我，万一迟到就不好了。”
“无妨。”
明怡月一阵无话，她保持着安静。
明炙也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在马车这种逼仄的空间中，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又缓缓冒了出来，明炙不动声色，任由它钻入身体之中。
可渐渐地，他静不下心来，明炙有些苦恼，或许以后不应再与怡月共乘一辆马车。
明怡月先进了学堂。
安阳公主到的早，见到明怡月进来，她很热情的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怡月，你坐我旁边。”
怡月顺从地坐在了安阳公主身侧的位置。
这时明怡月才注意到，学堂之内一共有十人，虽然她并不认识但想来应都是皇子，就只有一位公主以及她的两位伴读。
安阳公主选择了她和张琴柔作为伴读。
“怡月，你是和明大人一起过来的吗？”
“正如殿下所说。”明怡月笑着回答。
安阳公主觉得她笑起来更生动好看，脸上也不由洋溢出满意的微笑，张琴柔坐在公主后侧方，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掩饰好自己的嫉妒之色，出声提醒，“殿下，明大人进来了。”
明炙缓缓走进了学堂，他声音清朗，谈吐儒雅，就连明怡月都不得不承认陛下选择他来教授皇子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尽管明怡月一直觉得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一堂课得时间很快过去，明炙还未退出去，就有几个人上前与他谈话，安阳公主看着她这几位皇弟都这般积极，不由轻嗤了一声。
“一个月后就是学堂大考了，圣上有言，获得首甲者，圣上便会满足此人一个要求。”张琴柔在身后说道。
“我相信公主殿下一定会是首甲获得者！”
安阳公主闻言恹恹地说：“琴柔，你看我那些积极的皇弟们，我可拼不过他们。”
“就算我不是首甲，父皇也都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安阳公主话音一转颇为骄傲地说。
这话也就引得了一些人的不满，“皇姐，父皇对你可真好，不仅让你入学堂，还给你选伴读，竟还让明大人为你多开了一门琴课。”
安阳闻言，转身看向他，笑得灿烂又气人，“七弟，少说那些酸言酸语，你若想受父皇青睐，就像他们一样加把劲好好和明大人学学，争取不倒数。”
七皇子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转身离去。
怡月见有人离场，好奇道：“殿下，七皇子为什么离堂，散学了吗？”
安阳解释道：“对他们这些只注重书本的来说算是散学了，明大人下一节课是教授琴艺，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课程了！”
明怡月对弹琴没有什么兴趣，她试探着问：“我也想...”
"不行！你是我的伴读，你得陪着我！"
怡月只好笑着点点头。
又过了一刻钟，学堂之上只剩下三位女子和明炙。
一位宫中的侍女从外面带来了两把琴，安阳将其中一把给了明怡月，并道：“送你的。”
张琴柔有些哀怨地说：“殿下...”
安阳心虚一笑，“好琴柔，怡月她肯定没有带琴。”
明怡月确实没有带琴，她对琴本身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琴总会令她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所以她有些抗拒。
明炙面前也出现了一把上好的琴，明怡月一眼就认出了那把琴，她表情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变化使得明炙多看了她几眼。
怡月很快恢复过来，不着声色地避开他的视线。
安阳在台下兴奋道：“明大人，昨日教的曲子我有些记不清了，麻烦明大人再弹奏一下。”
“公主这次一定记牢了。”
明炙轻轻将修长的手指放在琴弦之上，随着第一个音符的响起，安阳公主如痴如醉，如此的美人在她面前弹奏如此优美的曲子，真是视觉和听觉的极致享受！
怡月看了眼陶醉的安阳公主，她怎么和之前听明炙讲课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看她的样子像是完全被明炙迷住了。
一曲毕，安阳公主也恢复了正常，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要是明大人只是个琴师就好了，本宫定然日日去你那听曲儿。”
张琴柔却暗暗心惊，安阳公主怎么还调戏起明大人了。
明炙神色不明，只淡淡道：“公主殿下还不知道吧？陛下今日对臣说，若是公主殿下不能在下个月的大考之中取得前三甲，就不必再来学堂了，自然这琴也就不必再学了，也就可以得空去找琴师听曲儿了。”
安阳闻言笑不出来了，她有些气愤地盯着明炙，“明大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惹人喜欢。”
明炙淡淡一笑。
安阳转头对明怡月抱怨，“怡月，他在家的时候也这般开不起玩笑吗？”
怡月轻笑，“在明府没人敢开兄长玩笑。”
安阳来了兴趣，“你也不敢吗？我瞧着他对你挺好的。”
怡月小声道：“也就只有殿下敢了。”
“明怡月。”明炙锐利的视线锁定在她脸上。
“你来试弹一下，我看看你的基础如何。”
明怡月一怔，随后伸出手指拨弄了几下琴弦，虽不算精通，但基础是有的。
明炙微微一怔，他以为她的时间全用在了学武上，没成想对于琴一事还有些基础。
他点点头，问道：“不错，谁教你的？”
“小时候一位琴师教的。”明怡月随口说道，她和娘亲都不擅琴，对学琴也没有什么兴趣，闲暇时间她基本用来练武了。
而她之所以会琴，都是上一世明炙教的。
那时，她已经被明炙囚了快要七八年，她已经没有早期那般剧烈的反抗之意，她开始变得犹如一潭死水。
明炙瞧出了她状态不对，便想要她对什么起点兴趣，于是他就要她学琴。
明炙将她拥在怀里，呼出的气体撒在她的脖子上，惹得她一阵颤栗，他的双手覆盖着她的手去拨弄琴弦，她就犹如木偶娃娃一般任他摆弄。
这样毫无生气的她让明炙既心痛又生气，往往弹琴弹到一半，她就会被明炙抱起来，那把琴被明炙轻轻一扫便从桌子上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代替琴的是她柔软的身体，明炙的双手如弹琴一般在她身上游移。
尽快心理厌恶，但生理上仍会不自觉的附和他，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难耐的声响。
明炙爱极了她这幅动情的样子，只有这时候在他面前她才是鲜活的。
——
“你的指法与我的有些相似，那位琴师看来与我颇有缘分。”明炙莞尔一笑。
“巧合罢了，兄长不必放在心上。”明怡月淡淡说道。
明炙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沉吟片刻转过身去。
安阳凑过来小声道：“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和明大人的一点也不亲近啊？”
明怡月轻轻一笑，并未答话。
安阳觉得奇怪，她怎么感觉怡月面对她这个刚相识之人都比面对明炙这个亲哥哥看上去要轻松开心的多。
还是说看上去一脸和善的明大人私底下其实很严肃？
一节琴课也很快结束，结束时正好是用午膳的时间，明怡月准备启程回明府。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明炙对她说：“你先在学堂等我片刻，我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
明怡月点了点头。
二人只有一辆马车，于情于理她都该等他片刻。
明怡月坐了一上午便起身来到学堂门口，学堂门前有一颗杨树，树上只有稀疏的渐渐发黄的叶子，微风一吹，窸窸窣窣掉落一地。
明怡月百无聊赖地等着明炙出来，她不经意地一个抬头，发现前方有一队侍卫正朝这边走来。
看装扮应是皇宫内殿侍卫巡视，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正欲回学堂内稍坐，却在一个转头回眸之时，发现领头之人正是魏怀涯！
于是，她便停住了脚步，正领队走来的魏怀涯也发现了她。
魏怀涯身旁的一名侍卫见到明怡月搁着老远就大喊道：“你是谁家的娘子？在这里干什么？”
此时，他们已来到明怡月面前，她的视线在魏怀涯略带惊喜的脸上扫过，而后落到他肩膀上那显眼的内位禁军标志上，心中了然，在遇见她之前，魏怀涯就已经是禁军的副统领了。
所以在宫中见到他也不奇怪。
“见过各位大人，我是安阳公主的伴读明怡月。”她轻轻一笑，向众人表面自己的身份，但言语之间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使得问话那人多看了她几眼。
“你就是明大人前不久接回来的妹妹？”那人问道。
明怡月颔首。
“明姑娘，这个点学堂也已散学，若无事就抓紧出宫吧。”魏怀涯忽然出声。
明怡月抬眼看向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哀怨，她淡淡道：“我刚来不熟悉，不知魏副统领能否为我引路？”
“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我们魏...”
“可以。”魏怀涯顿了一下，接着道：“今日我正好放班，顺便带你出去”
说话那人惊奇地看着魏怀涯，他正想提醒自己可以代劳之时，被另一人用眼神制止。
“副统领，您先忙，我们先继续巡视了。”说着便领着一队人离开了。
见人都走了，明怡月抬眼看他，淡淡道：“劳烦魏副统领为我引路了。”
魏怀涯见她面上虽然带笑，但眼中却不含笑意，他便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姑娘，你的毒？”
“已经解了。”
魏怀涯向来也不是个话少的，但他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和她相处。
“那就好，随我来吧，我带你出去。”
明怡月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那位夫人怎么样了？”
“她现在在魏府，一切安好。”
明怡月张了张嘴，她想问他为何回来不告诉她，为何也不曾去明府找她，但转念一想，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问这些似乎又有些唐突。
但不问，她心中又实在不开心，她就这么憋着一股气一直走到了宫门口。
魏怀涯停下脚步，对她说：“到了。”
明怡月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昨日才到丰京城。”魏怀涯看着他纤细的背影脱口而出道。
“宫中急召，我还未回过魏府。”
明怡月一顿，紧接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她转过身，来到他面前，仰起脸看他，眼中似有星辰，“我忽然想起来还没有感谢你的一路相送之恩，今日小魏师兄有时间吗？”
魏怀涯也被她感染，笑意溢出眼底，他愉悦地挑了挑眉，“我需要先回趟魏府。”
明怡月眼中笑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