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吃完饭，陆六娘便和附近的其他婶婶们一起打牌去了。
游霁坐在牌局旁边发呆，她不懂麻将的规则。
突然，一把葵瓜子被放到了游霁手里，游霁低头看去，手上又被放了一个荷包。
“出去玩吧，不必拘在我身旁。”
看着陆六娘的笑颜，游霁心中一动，又觉得眼睛有点酸涩。
眨了眨眼，压下这股酸意，游霁拿好手里的荷包和瓜子，回了一句“那我上街上玩了。”
来到街上，吆喝声烟花爆竹声与笑声一同进了游霁的耳朵，好不热闹。
街道两边一个摊子接着一个摊子，有热气腾腾的食物，有五花八门的巧物，等等等等，简直目不暇接。
游霁看到焦黄圆坨状的年糕好奇就买了一块，摊主油纸包着递给了她，咬了一口，红豆沙馅的，还保留着一些豆子的形状没被完全捣烂，不像现代豆沙馅那种完全的泥状。两种不同的糯感包裹着最原始的甜，好吃！
吃完年糕没走两步，游霁又在一个摊子前停下了脚步，摊主手上的一个小兔子灯吸引到了游霁。
外白内红的两耳垂于兔子头顶，墨笔点的双眼透着粉红，肥硕的身子上写着如意二字，尾巴则是一个圆形小球，甚至随着摊主的动作上下摇摆。
摊主给灯笼里换了个蜡，叮嘱游霁小心。
提着到手的小兔子灯，游霁满意极了。
走到东西街交汇的路口时，游霁瞧见了一个身影。
谁知那人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转过头正好看到了游霁。
那人笑着向游霁轻轻挥手。
游霁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了过去。
“好巧啊，司玉。”
“有什么巧的，洛城不就这么大。”
司玉还没出声，一边的五袅却开口讽刺道。
游霁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游姑娘，好巧。”司玉启唇回了游霁一句，灯下的脸色也是笑意吟吟。
真巧，好吃的不得了。游霁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以前看过的电视曲奇广告台词。
闭了闭眼，游霁心想我可真是不巧，抬头见司玉仍笑意盈盈的，游霁再次决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人嘛，忘性大多正常啊。
“司玉，咱们去前边看看吧，好像杂耍在那边。”
“好。”
两人高高兴兴地往前走，五袅臭着个脸跟在后边。
路过面具摊时，游霁突然心生一计。
穿过重重人群，三人终于站在了杂耍摊右侧前沿的观赏位置。
头戴红巾的大汉饮下一口酒，将火把放在前方，酒被喷到火上，窜出一条火龙，星星点点的火星环绕在火龙周身，使得火龙气势更甚。
见此奇技，围观众人无不喝彩。
“我要去上厕所。”游霁拽着司玉的袖子扭捏地说道。
五袅听见翻了个白眼，游霁这个粗鄙丫头这种事也跟男子说。
司玉也震惊于游霁的不羁，看着游霁明亮的双眼，耐下心询问道：“可有其他不适？”
“没有没有，我去去就回。”游霁松开袖子摆了摆手，赶紧溜了。
游霁借口厕遁返回了面具摊，买了一个猴面具，还顺便买下了面具老板的披风。
买完了游霁还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迟早让司玉还回来。
游霁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司玉旁，见五袅正专心致志地看变脸，立即垫脚将披风披在司玉身上。
见司玉看过来，游霁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便将手中的猴面具扣在司玉脸上。
司玉手上拉着披风的绑带，目光集中于游霁的脸，他读懂了游霁的唇语，“面具摊，我的兔子灯。”
司玉走了大概有一分钟，变脸结束了，五袅回头看，只看见一个游霁，司玉不知所踪。
他努力冲冲地走过来质问道：“司玉呢？”
“不知道啊，我回来他就不见了。”游霁装作无知的样子让五袅更生气了。
“你……”五袅狠狠剜了游霁一眼便离开去找司玉了。
要不是最近那什么刘公子对司玉上心，他怎么会被派出来跟着司玉。
等游霁再次到了面具摊，司玉戴着面具站在摊子旁边直勾勾看着她，一手提着她的兔子灯，一手拿着一个面具。
“姑娘，你可来了，这位公子手上的面具还没给钱呢。”
游霁一听老板这话，转头看向司玉。
“我没钱，都在五袅那。”
面具遮着司玉的脸，游霁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司玉语气有种可怜无辜劲儿。
没事的没事的，还是那句话，迟早让司玉还回来。
游霁付了钱，从司玉手中扯过面具，一看，气笑了。
一个猪面具。
好啊，司玉。
“老板，我要换那个兔面具。”
“行……”后边老板还在嘟嘟囔囔，游霁没听清，拿了兔面具就走。
司玉眼中光芒闪烁，他提着兔子灯赶上了游霁。
“游姑娘，面具我随手拿的没细看，你可否……”
游霁突然停下脚步，司玉愣了一下也连忙站定。可游霁只是从司玉手中拿回了自己的兔子灯。
见游霁仍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司玉拉住了游霁的袖子。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瞧一瞧就拿那个猪面具。我给游姑娘赔罪，游姑娘切莫因司玉生气，不值当的。”
游霁停下了脚步，司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期待的感觉。
“面具二十文，披风一两，什么时候把钱给我？”
司玉错愕地盯着游霁的脸，几秒后开口道：“下次你来乐春坊的时候如何？
“行吧。”游霁扫视了一下司玉，决定再宽限他几日。
突然后方传来了吆喝，是花灯队伍的领头人在开路。
行人纷纷退至道路两侧，游霁与司玉也随着人群站定。
比花灯到的更早的是鼓乐，激昂清扬的声音增添了喜悦，花灯队伍就在鼓乐身后不远处。
莲花模样的龙珠由一人持竿领前，身后只见龙头却不见龙灯，只有舞龙人举着一片片荷叶与一朵朵莲花。
鼓乐声再起，舞龙人脚步变换，荷花与莲叶竟组合成了一条红台色的百叶龙，令人惊叹不已。百叶龙游走于空中，仿佛真龙降世于无水之地。
舞龙走过，紧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确出场，有宫灯，吊灯，走马灯等等，灯上的图案各不相同，让路人恨不得多长一只眼睛。还有各种各样的异形灯笼，如动物灯笼，花篮灯笼。精巧程度是游霁手上这一只兔子灯比不上的。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游霁听见这诗便转头寻找声音来源，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与游霁的视线直直对上，游霁微笑点头后将视线转回了花灯队伍。
队伍的末端则是两只舞狮，狮鼓齐鸣，恭贺新禧。
人群熙熙攘攘，也随着花灯队伍流动起来。
游霁还被人踩了一脚，痛得一时走不了路，甚至也没看清是谁踩的。她弯着身子，手扶着膝盖，缓了半天。
待到不怎么痛以后，她直起了身，未曾想司玉仍站在身侧。
热闹散去，周边只剩下了守着摊子的摊主和三两个行人。
于是游霁走问道：“你怎么没跟过去继续看？”“我见你突然俯身，面露痛色，叫你姓名你不曾听见，遂不敢离去。”
游霁腹诽一句，“也算实话。”
“这小兔子灯送你了。司玉，福备箕畴，万事顺遂。”
不知是谁突然放了一个爆竹，司玉的嘴唇一开一合，游霁却没听见说的什么。
她想，应该是祝福吧。
游霁坐在牌局旁边发呆，她不懂麻将的规则。
突然，一把葵瓜子被放到了游霁手里，游霁低头看去，手上又被放了一个荷包。
“出去玩吧，不必拘在我身旁。”
看着陆六娘的笑颜，游霁心中一动，又觉得眼睛有点酸涩。
眨了眨眼，压下这股酸意，游霁拿好手里的荷包和瓜子，回了一句“那我上街上玩了。”
来到街上，吆喝声烟花爆竹声与笑声一同进了游霁的耳朵，好不热闹。
街道两边一个摊子接着一个摊子，有热气腾腾的食物，有五花八门的巧物，等等等等，简直目不暇接。
游霁看到焦黄圆坨状的年糕好奇就买了一块，摊主油纸包着递给了她，咬了一口，红豆沙馅的，还保留着一些豆子的形状没被完全捣烂，不像现代豆沙馅那种完全的泥状。两种不同的糯感包裹着最原始的甜，好吃！
吃完年糕没走两步，游霁又在一个摊子前停下了脚步，摊主手上的一个小兔子灯吸引到了游霁。
外白内红的两耳垂于兔子头顶，墨笔点的双眼透着粉红，肥硕的身子上写着如意二字，尾巴则是一个圆形小球，甚至随着摊主的动作上下摇摆。
摊主给灯笼里换了个蜡，叮嘱游霁小心。
提着到手的小兔子灯，游霁满意极了。
走到东西街交汇的路口时，游霁瞧见了一个身影。
谁知那人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转过头正好看到了游霁。
那人笑着向游霁轻轻挥手。
游霁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了过去。
“好巧啊，司玉。”
“有什么巧的，洛城不就这么大。”
司玉还没出声，一边的五袅却开口讽刺道。
游霁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游姑娘，好巧。”司玉启唇回了游霁一句，灯下的脸色也是笑意吟吟。
真巧，好吃的不得了。游霁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以前看过的电视曲奇广告台词。
闭了闭眼，游霁心想我可真是不巧，抬头见司玉仍笑意盈盈的，游霁再次决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人嘛，忘性大多正常啊。
“司玉，咱们去前边看看吧，好像杂耍在那边。”
“好。”
两人高高兴兴地往前走，五袅臭着个脸跟在后边。
路过面具摊时，游霁突然心生一计。
穿过重重人群，三人终于站在了杂耍摊右侧前沿的观赏位置。
头戴红巾的大汉饮下一口酒，将火把放在前方，酒被喷到火上，窜出一条火龙，星星点点的火星环绕在火龙周身，使得火龙气势更甚。
见此奇技，围观众人无不喝彩。
“我要去上厕所。”游霁拽着司玉的袖子扭捏地说道。
五袅听见翻了个白眼，游霁这个粗鄙丫头这种事也跟男子说。
司玉也震惊于游霁的不羁，看着游霁明亮的双眼，耐下心询问道：“可有其他不适？”
“没有没有，我去去就回。”游霁松开袖子摆了摆手，赶紧溜了。
游霁借口厕遁返回了面具摊，买了一个猴面具，还顺便买下了面具老板的披风。
买完了游霁还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迟早让司玉还回来。
游霁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司玉旁，见五袅正专心致志地看变脸，立即垫脚将披风披在司玉身上。
见司玉看过来，游霁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便将手中的猴面具扣在司玉脸上。
司玉手上拉着披风的绑带，目光集中于游霁的脸，他读懂了游霁的唇语，“面具摊，我的兔子灯。”
司玉走了大概有一分钟，变脸结束了，五袅回头看，只看见一个游霁，司玉不知所踪。
他努力冲冲地走过来质问道：“司玉呢？”
“不知道啊，我回来他就不见了。”游霁装作无知的样子让五袅更生气了。
“你……”五袅狠狠剜了游霁一眼便离开去找司玉了。
要不是最近那什么刘公子对司玉上心，他怎么会被派出来跟着司玉。
等游霁再次到了面具摊，司玉戴着面具站在摊子旁边直勾勾看着她，一手提着她的兔子灯，一手拿着一个面具。
“姑娘，你可来了，这位公子手上的面具还没给钱呢。”
游霁一听老板这话，转头看向司玉。
“我没钱，都在五袅那。”
面具遮着司玉的脸，游霁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司玉语气有种可怜无辜劲儿。
没事的没事的，还是那句话，迟早让司玉还回来。
游霁付了钱，从司玉手中扯过面具，一看，气笑了。
一个猪面具。
好啊，司玉。
“老板，我要换那个兔面具。”
“行……”后边老板还在嘟嘟囔囔，游霁没听清，拿了兔面具就走。
司玉眼中光芒闪烁，他提着兔子灯赶上了游霁。
“游姑娘，面具我随手拿的没细看，你可否……”
游霁突然停下脚步，司玉愣了一下也连忙站定。可游霁只是从司玉手中拿回了自己的兔子灯。
见游霁仍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司玉拉住了游霁的袖子。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瞧一瞧就拿那个猪面具。我给游姑娘赔罪，游姑娘切莫因司玉生气，不值当的。”
游霁停下了脚步，司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期待的感觉。
“面具二十文，披风一两，什么时候把钱给我？”
司玉错愕地盯着游霁的脸，几秒后开口道：“下次你来乐春坊的时候如何？
“行吧。”游霁扫视了一下司玉，决定再宽限他几日。
突然后方传来了吆喝，是花灯队伍的领头人在开路。
行人纷纷退至道路两侧，游霁与司玉也随着人群站定。
比花灯到的更早的是鼓乐，激昂清扬的声音增添了喜悦，花灯队伍就在鼓乐身后不远处。
莲花模样的龙珠由一人持竿领前，身后只见龙头却不见龙灯，只有舞龙人举着一片片荷叶与一朵朵莲花。
鼓乐声再起，舞龙人脚步变换，荷花与莲叶竟组合成了一条红台色的百叶龙，令人惊叹不已。百叶龙游走于空中，仿佛真龙降世于无水之地。
舞龙走过，紧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确出场，有宫灯，吊灯，走马灯等等，灯上的图案各不相同，让路人恨不得多长一只眼睛。还有各种各样的异形灯笼，如动物灯笼，花篮灯笼。精巧程度是游霁手上这一只兔子灯比不上的。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游霁听见这诗便转头寻找声音来源，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与游霁的视线直直对上，游霁微笑点头后将视线转回了花灯队伍。
队伍的末端则是两只舞狮，狮鼓齐鸣，恭贺新禧。
人群熙熙攘攘，也随着花灯队伍流动起来。
游霁还被人踩了一脚，痛得一时走不了路，甚至也没看清是谁踩的。她弯着身子，手扶着膝盖，缓了半天。
待到不怎么痛以后，她直起了身，未曾想司玉仍站在身侧。
热闹散去，周边只剩下了守着摊子的摊主和三两个行人。
于是游霁走问道：“你怎么没跟过去继续看？”“我见你突然俯身，面露痛色，叫你姓名你不曾听见，遂不敢离去。”
游霁腹诽一句，“也算实话。”
“这小兔子灯送你了。司玉，福备箕畴，万事顺遂。”
不知是谁突然放了一个爆竹，司玉的嘴唇一开一合，游霁却没听见说的什么。
她想，应该是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