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虽然之后，谢远半开玩笑般说那是“别人的房”，但白鸽已经不信了。
也不算不信，主要谢远这人看起来“亦富亦穷”的——如果单看人的脸蛋气质，比电视上那些精心包装的明星还要出挑矜贵；但他用的东西确确实实都非常廉价，甚至比白鸽还不挑。
还有他的微信，起名为hell（地狱），头像却是湛蓝明净充满希望的天堂。极强的反差感，就像谢远这个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人可真是，神秘又古怪。
白鸽想。
......
再次见到谢远，“纯属意外”。
腊月底又被唤作“考试周”，学校里各科考试如火如荼举行。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窗外，零星的小雪如细细密密的白糖，挥洒在地面渐渐形成一层薄霜。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白鸽最是抵挡不了雪的诱惑，当下，她一边贪婪欣赏着一边不忘拿手机拍，等再从美景里缓过神周围的人已经稀稀拉拉走了一大半。
陈蕊跟白鸽约好了今天下午外出兼职，白鸽在两人约定见面的教室里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人，才要拨出电话，忽地，教室里“哗啦啦”涌进来一帮人。
都是些男生，为首的那人是大三的一名学长。模样小帅，家境富有，还是历届学生会会长，在他们学校里颇有名气。
此刻，这名学生会会长——事实上，他叫曹成俊，走近白鸽面前单手扶在课桌上将白鸽半包围起来，不知道是第几次对白鸽表白，“白鸽，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周围立刻响起男生起哄叫好的声音，白鸽尴尬的脚趾扣地，“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嗐，这话你骗人一次两次也就够了。”曹成俊显是被拒绝出了经验，目光痴迷的望着白鸽，“你要是真有男朋友，我怎么一次也没见过。”
c大主修冶金土木等钢铁建筑类行业，都是些出力吃苦的行业，男女生比例将近5:1。本就“狼多肉少”，白鸽又生了张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脸”——亭亭玉立，清纯外形，不止曹成俊，班上好多男生都曾对白鸽示好过。
但大部分男生听到白鸽“有主儿”后也就放弃了，唯独曹成俊一个，锲而不舍，时不时的就对白鸽来一场围堵表白。
白鸽表面继续推脱，“我男朋友是校外的，你没见过也正常。”
正说着话，白鸽手机猛然响，她心内一喜看也不看摁通瞬间直接冲人嗔怪，“老公，你怎么才打电话来嘛！”
——在外打工难免被搭讪，有时为了避免骚扰，陈蕊和白鸽会以此给对方撑场子，连相互的备注都是“老公”。
女生撒娇的语气如拧蜜浆，甜蜜蜜的糊上人耳膜，白鸽嗔完只等陈蕊粗声粗气配合她表演时，听筒里，不虞传来一道好听的、叫人过耳难忘的男声，“白鸽？”
语气带着股子促狭般，隐约好笑的气音，确认道，“你叫我？”
白鸽，“......”
但面前的男生还一脸狐疑盯着她，白鸽只得硬着头皮，“对...啊！谁让你整天都不来看我，别人还以为我，没有男朋友呢...”
意外加心虚，白鸽声量不知觉就浅了下去，然曹成俊没听出来还一个劲在白鸽身后追问，“不是吧白鸽，你还真有男朋友？”
连带曹成俊那一大堆跟班也随着人走，场面如此之浩大，白鸽尴尬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正在她失语间，忽听后一瞬，谢远放低声对她道，“开免提。”
绿色的免提摁亮，少年冷磁的音线瞬间被放大，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嚣张跋扈，“啧，我怎么听着有男生的声音呢。”
“宝贝儿”，他忽然亲昵的唤她，口吻轻描淡写，又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宣告主权般的霸道，“忘了上次追你的男生，什么下场了？”
“操，还真有男朋友啊......”白鸽聆见那男生在她身后骂骂咧咧，人终于再没追上来，白鸽趁机一溜小跑逃开。
............
外面雪势见大，一片片如鹅毛般落下，烘的女孩脸蛋更加红彤彤。关了免提，白鸽气息微喘着，“谢学长，谢谢你啊！”
谢远，“被人骚扰了？”
用的是疑问句式，语气却是绝对的肯定。
白鸽心脏还咯噔着，下意识道，“也、算不上。”——对她告白的那个男生平平无奇，白鸽到现在压根都不记得人什么模样。
那边似是笑了声，极快的一下，并没有就此再问另起话题道，“微信上为什么给我转钱？”
没想到谢远亲自打电话是为这个，白鸽整理两秒，“我月底发工资了。”
“虽然不多，但我想一点一点分期还给你，之前的急诊费加上你...留宿我的钱，应该差不多有两万块，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说了不用还。”男生语气重了些，似乎“两万块”在他那里已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可我想还给你啊！”说着，白鸽语气都没忍住变得捉急——无关其他，白鸽性格就是那种“欠钱不还”会一直记在心里，还不清都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一样。
“真的，那三千块你就先收了吧，你要是不收，我就一直在微信上给你打钱，一直一直骚扰你。”
女孩威胁的语气，甚至连“骚扰”这个词都出来了，可见人还钱之渴望。那边静默两秒，像是被气笑，无可奈何，“真这么想还我钱？”
“嗯。”白鸽用力的点头。
“这样吧，”谢远沉吟少秒，不紧不慢给了她另一个选择，“这两万块就当作我对你的投资，我这边呢，正好缺一个助手......”
“小谢......”听筒里遥遥传来其他人的呼唤，谢远答应一下，像临时有事挂断道，“具体我以后跟你说。”
......
电话切断，一把透明的雨伞随即拢下，陈蕊不知道跟踪了白鸽多久这会儿一脸促狭的逼近人，“白小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咳、没有啊。”
脸蛋羞红，闪烁其词，一看就是有情况。陈蕊意味深长“哦”了声，“难道？你答应曹成俊做他女朋友了？”
“谁？你说刚才那男生？怎么可能！”想想就隔应的慌，白鸽条件反射般否认着，心里还在走思谢远说的“助手”的事——
她并没忘记几天前谢远就曾经对她抛出过诱惑的“橄榄枝”，说他那里有一份工作。今天，谢远又告诉她，他身边缺一名助手。
助手？
难道是去口腔店给谢远当助手？
这期间，陈蕊还一直在给人分析，“要说曹成俊这人也还可以，长的不算差，家里也有钱，跟他在一起至少能帮你分担些压力......”
陈蕊知道些白鸽的情况，女孩父母都已经离世，只身一人来到大城市读书，什么都得靠自己。陈蕊一路苦口婆心，白鸽却一句都没听进去，猛然闻到陈蕊说要去“佳士口腔”，白鸽一下子回过来魂，“佳士口腔？我们去佳士口腔打工？！”
“噗，想什么美事呢！”陈蕊被人傻乎乎的反应逗乐，“咱们的兼职改到晚上了，现在还早，你先陪我做个冷光白牙。”
......
c大门口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提着行李箱考完试准备回家的大学生，唯独陈蕊和白鸽两个人一身轻松。再加上陈蕊打扮的十分美丽冻人，腊月的天外面只披一件春夏款风衣，里面薄薄一袭星空灰连衣裙，出众的身姿外貌，引得不少人往她身上看。
还一个劲的跟白鸽确认，“怎么样？姐今天好看不好看？这样打扮美不美？”
“美，都美哭我了。”看着都替人冷，白鸽裹紧了自己洗到发白的小熊棉衣，跺脚哈气，“你不就去做个白牙？至于打扮得这么好看？”
跟去选美似的。
陈蕊“切”一声，十分的不以为意，“也就你这么没心眼。姐都打听清楚了，男神三、五、日都会在口腔店工作，今天周天，我一姐妹告诉我男神正在口腔店里忙着呢！”
——原来如此啊。
——人目的不是为白牙，而是看“男神”。
“哎，不过你知道吗？”陈蕊忽然一声叹息，“传闻，男神很苦。”
“苦？哪里苦？”白鸽纳罕。
陈蕊，“我也是听华清大高年级学长说的，好像男神家里几年前差点破产，开的口腔店都倒闭了好几个，后面愣是凭男神一己之力又把口腔店重新给撑了起来。”
“不过没几个人信，”陈蕊话锋一转，“别的不说，只男神穿的奢侈衣物随便一件都上万了，怎么可能苦。”
——“谢学长，这家口腔店是你开的吗？”
——“不是。”
白鸽脑海里应景般想起她曾与谢远的对话，又想起曾有一名漂亮的阿姨，称呼谢远为“老板”。
如果传闻是真，佳士口腔是谢远的家族企业，以后肯定要由谢远继承，女人唤谢远做“老板”也没错。
可为什么谢远对她说，口腔店不是他开的呢？
......
走着神，公交车到，白鸽被陈蕊抻着挤上了公交。
一路无事，26路公交车直抵口腔医院，报站提醒“佳士口腔到了”，两人随同乘客一齐下了车。
等到两名女生走进佳士口腔身影再看不见，口腔店门外，一辆一直不紧不慢跟随在公交车后面的黑色商务车径直拐了个弯，像随意停在佳士口腔对面的马路上，熄了火。
也不算不信，主要谢远这人看起来“亦富亦穷”的——如果单看人的脸蛋气质，比电视上那些精心包装的明星还要出挑矜贵；但他用的东西确确实实都非常廉价，甚至比白鸽还不挑。
还有他的微信，起名为hell（地狱），头像却是湛蓝明净充满希望的天堂。极强的反差感，就像谢远这个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人可真是，神秘又古怪。
白鸽想。
......
再次见到谢远，“纯属意外”。
腊月底又被唤作“考试周”，学校里各科考试如火如荼举行。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窗外，零星的小雪如细细密密的白糖，挥洒在地面渐渐形成一层薄霜。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白鸽最是抵挡不了雪的诱惑，当下，她一边贪婪欣赏着一边不忘拿手机拍，等再从美景里缓过神周围的人已经稀稀拉拉走了一大半。
陈蕊跟白鸽约好了今天下午外出兼职，白鸽在两人约定见面的教室里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人，才要拨出电话，忽地，教室里“哗啦啦”涌进来一帮人。
都是些男生，为首的那人是大三的一名学长。模样小帅，家境富有，还是历届学生会会长，在他们学校里颇有名气。
此刻，这名学生会会长——事实上，他叫曹成俊，走近白鸽面前单手扶在课桌上将白鸽半包围起来，不知道是第几次对白鸽表白，“白鸽，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周围立刻响起男生起哄叫好的声音，白鸽尴尬的脚趾扣地，“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嗐，这话你骗人一次两次也就够了。”曹成俊显是被拒绝出了经验，目光痴迷的望着白鸽，“你要是真有男朋友，我怎么一次也没见过。”
c大主修冶金土木等钢铁建筑类行业，都是些出力吃苦的行业，男女生比例将近5:1。本就“狼多肉少”，白鸽又生了张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脸”——亭亭玉立，清纯外形，不止曹成俊，班上好多男生都曾对白鸽示好过。
但大部分男生听到白鸽“有主儿”后也就放弃了，唯独曹成俊一个，锲而不舍，时不时的就对白鸽来一场围堵表白。
白鸽表面继续推脱，“我男朋友是校外的，你没见过也正常。”
正说着话，白鸽手机猛然响，她心内一喜看也不看摁通瞬间直接冲人嗔怪，“老公，你怎么才打电话来嘛！”
——在外打工难免被搭讪，有时为了避免骚扰，陈蕊和白鸽会以此给对方撑场子，连相互的备注都是“老公”。
女生撒娇的语气如拧蜜浆，甜蜜蜜的糊上人耳膜，白鸽嗔完只等陈蕊粗声粗气配合她表演时，听筒里，不虞传来一道好听的、叫人过耳难忘的男声，“白鸽？”
语气带着股子促狭般，隐约好笑的气音，确认道，“你叫我？”
白鸽，“......”
但面前的男生还一脸狐疑盯着她，白鸽只得硬着头皮，“对...啊！谁让你整天都不来看我，别人还以为我，没有男朋友呢...”
意外加心虚，白鸽声量不知觉就浅了下去，然曹成俊没听出来还一个劲在白鸽身后追问，“不是吧白鸽，你还真有男朋友？”
连带曹成俊那一大堆跟班也随着人走，场面如此之浩大，白鸽尴尬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正在她失语间，忽听后一瞬，谢远放低声对她道，“开免提。”
绿色的免提摁亮，少年冷磁的音线瞬间被放大，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嚣张跋扈，“啧，我怎么听着有男生的声音呢。”
“宝贝儿”，他忽然亲昵的唤她，口吻轻描淡写，又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宣告主权般的霸道，“忘了上次追你的男生，什么下场了？”
“操，还真有男朋友啊......”白鸽聆见那男生在她身后骂骂咧咧，人终于再没追上来，白鸽趁机一溜小跑逃开。
............
外面雪势见大，一片片如鹅毛般落下，烘的女孩脸蛋更加红彤彤。关了免提，白鸽气息微喘着，“谢学长，谢谢你啊！”
谢远，“被人骚扰了？”
用的是疑问句式，语气却是绝对的肯定。
白鸽心脏还咯噔着，下意识道，“也、算不上。”——对她告白的那个男生平平无奇，白鸽到现在压根都不记得人什么模样。
那边似是笑了声，极快的一下，并没有就此再问另起话题道，“微信上为什么给我转钱？”
没想到谢远亲自打电话是为这个，白鸽整理两秒，“我月底发工资了。”
“虽然不多，但我想一点一点分期还给你，之前的急诊费加上你...留宿我的钱，应该差不多有两万块，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说了不用还。”男生语气重了些，似乎“两万块”在他那里已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可我想还给你啊！”说着，白鸽语气都没忍住变得捉急——无关其他，白鸽性格就是那种“欠钱不还”会一直记在心里，还不清都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一样。
“真的，那三千块你就先收了吧，你要是不收，我就一直在微信上给你打钱，一直一直骚扰你。”
女孩威胁的语气，甚至连“骚扰”这个词都出来了，可见人还钱之渴望。那边静默两秒，像是被气笑，无可奈何，“真这么想还我钱？”
“嗯。”白鸽用力的点头。
“这样吧，”谢远沉吟少秒，不紧不慢给了她另一个选择，“这两万块就当作我对你的投资，我这边呢，正好缺一个助手......”
“小谢......”听筒里遥遥传来其他人的呼唤，谢远答应一下，像临时有事挂断道，“具体我以后跟你说。”
......
电话切断，一把透明的雨伞随即拢下，陈蕊不知道跟踪了白鸽多久这会儿一脸促狭的逼近人，“白小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咳、没有啊。”
脸蛋羞红，闪烁其词，一看就是有情况。陈蕊意味深长“哦”了声，“难道？你答应曹成俊做他女朋友了？”
“谁？你说刚才那男生？怎么可能！”想想就隔应的慌，白鸽条件反射般否认着，心里还在走思谢远说的“助手”的事——
她并没忘记几天前谢远就曾经对她抛出过诱惑的“橄榄枝”，说他那里有一份工作。今天，谢远又告诉她，他身边缺一名助手。
助手？
难道是去口腔店给谢远当助手？
这期间，陈蕊还一直在给人分析，“要说曹成俊这人也还可以，长的不算差，家里也有钱，跟他在一起至少能帮你分担些压力......”
陈蕊知道些白鸽的情况，女孩父母都已经离世，只身一人来到大城市读书，什么都得靠自己。陈蕊一路苦口婆心，白鸽却一句都没听进去，猛然闻到陈蕊说要去“佳士口腔”，白鸽一下子回过来魂，“佳士口腔？我们去佳士口腔打工？！”
“噗，想什么美事呢！”陈蕊被人傻乎乎的反应逗乐，“咱们的兼职改到晚上了，现在还早，你先陪我做个冷光白牙。”
......
c大门口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提着行李箱考完试准备回家的大学生，唯独陈蕊和白鸽两个人一身轻松。再加上陈蕊打扮的十分美丽冻人，腊月的天外面只披一件春夏款风衣，里面薄薄一袭星空灰连衣裙，出众的身姿外貌，引得不少人往她身上看。
还一个劲的跟白鸽确认，“怎么样？姐今天好看不好看？这样打扮美不美？”
“美，都美哭我了。”看着都替人冷，白鸽裹紧了自己洗到发白的小熊棉衣，跺脚哈气，“你不就去做个白牙？至于打扮得这么好看？”
跟去选美似的。
陈蕊“切”一声，十分的不以为意，“也就你这么没心眼。姐都打听清楚了，男神三、五、日都会在口腔店工作，今天周天，我一姐妹告诉我男神正在口腔店里忙着呢！”
——原来如此啊。
——人目的不是为白牙，而是看“男神”。
“哎，不过你知道吗？”陈蕊忽然一声叹息，“传闻，男神很苦。”
“苦？哪里苦？”白鸽纳罕。
陈蕊，“我也是听华清大高年级学长说的，好像男神家里几年前差点破产，开的口腔店都倒闭了好几个，后面愣是凭男神一己之力又把口腔店重新给撑了起来。”
“不过没几个人信，”陈蕊话锋一转，“别的不说，只男神穿的奢侈衣物随便一件都上万了，怎么可能苦。”
——“谢学长，这家口腔店是你开的吗？”
——“不是。”
白鸽脑海里应景般想起她曾与谢远的对话，又想起曾有一名漂亮的阿姨，称呼谢远为“老板”。
如果传闻是真，佳士口腔是谢远的家族企业，以后肯定要由谢远继承，女人唤谢远做“老板”也没错。
可为什么谢远对她说，口腔店不是他开的呢？
......
走着神，公交车到，白鸽被陈蕊抻着挤上了公交。
一路无事，26路公交车直抵口腔医院，报站提醒“佳士口腔到了”，两人随同乘客一齐下了车。
等到两名女生走进佳士口腔身影再看不见，口腔店门外，一辆一直不紧不慢跟随在公交车后面的黑色商务车径直拐了个弯，像随意停在佳士口腔对面的马路上，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