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兼站在剑雨中间,神色淡漠。

    当有刺客的刀向他迅猛杀来时,他身形未动,手中短刃藏于衣袖。

    此时,周围的侍卫们都陷入了与其他刺客的激烈缠斗中,他们拼尽全力,却无法抽身来阻挡这即将砍到陈言兼脖颈的致命一击。

    陈言兼站在那,身形一动不动,微微一笑,嘴角弧度讥诮。

    就在那刀即将触碰到陈言兼肌肤的瞬间,又是“咻”的一声,一支利箭从远处射来,精准地射中了那刺客的咽喉。

    那刺客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便轰然倒地。

    这一箭仿佛是一个屠杀信号,紧接着,从四面八方又射来了无数支箭。

    这些箭不再朝着陈言兼射去,而是如暴雨般射向那群刺客和叛徒。

    “不好,是埋伏。”刺客中的首领已然发现自己中计,“快走!”

    那些刺客和叛徒们想突围逃走,可是太迟。

    刺客惊慌失措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试图挡开射来的箭矢,但那密集的箭雨让他们应接不暇。

    一个满脸横肉的刺客刚举起刀,就被两支箭射中了手臂,他惨叫一声,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另一个身形瘦小的叛徒转身想逃,却被一箭射中了后背,扑倒在地。

    接着是一群着盔甲之人,丛林中窜出,

    那些刺客和叛徒们死伤大半,剩下的也都被身着盔甲的士兵们牢牢控制住。

    “哈哈哈哈,陈大人好手段,殿下真是瞎了眼,如此信任与你。”那为首的刺客突然狂笑道。

    陈言兼的神情并未有太大波动,看着从容不迫,眉宇间竟透着一丝百无聊赖的厌烦,仿佛周围的混乱与指责都与他无关。

    “殿下何等仁义,遭你这小人暗害。不择手段!你这样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陈言兼,我在地狱等你。”他大声吼道,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随后,那刺客首领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口中还不断吐出白沫。

    其他刺客见状,竟也有样学样,纷纷开始抽搐并口吐白沫。

    片刻不到,就没有了生机。

    陈言兼微微皱了皱眉,缓缓蹲下来,撤下刺客首领的面罩。

    观其年岁,似未及而立。

    “地狱空落,恶魔存世,远胜人间。”

    他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刺客首领,心中略有惋惜,喃喃自语道:“话可真多,可惜了,这个应该可以问出不少来。”

    就在这时,又一群人从山上下来,为首的人快步上前,抱拳恭敬地说道:“大人,属下来迟。”

    “贼人已经擒获,都是些死士,卸了下巴,断了手筋脚筋。”

    陈言兼抬眼看向来人,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还跑了一个人啊。”

    陈言兼向林燕栖逃跑的方向望去,此时林燕栖已不见身影。

    那名将领立刻会意,带着一队士兵朝着林燕栖逃跑的方向追去。

    此时,林燕栖正拼了命地奔跑。

    她在林间穿梭,树枝不断地刮擦着她的脸庞和手臂,留下一道道浅浅的伤痕,但她全然不顾。

    林燕栖立马回头望去,士兵们循着她逃跑的踪迹,脚步不停。

    这些人她都没见过,看来陈言兼已凶多吉少。

    他们训练有素,很快就拉近了与林燕栖的距离。林燕栖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愈发惊恐。

    若是自己没有伤,他们未必能抓住她,可她毕竟刚刚从堤坡滚落,身上又有伤,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他们又有箭。

    看来必须换个法子。

    无奈之下,林燕栖立马躲在树后,身体紧紧地贴着树干,突然背后一只手把她按倒在地。

    “我可以将金矿的开采量提高到原来的两倍。”声音洪亮

    第一句话,表明自己的关键价值

    “我是被那陈贼胁迫至此,不愿与大人作对,还请大人开恩,饶我一条小命”

    第二句话,画明立场

    “小人的命蝼蚁一般,若能为大人解忧,也算弥补了和那陈贼与大人作对的过错。”

    第三句话,表明忠心。

    她的手被反剪在背后,用绳子绑了起来,不过倒是没杀她。

    疑惑之际

    “陈贼?姑娘,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

    林燕栖扭头望去,只见陈言兼正缓缓地向她走来。

    过分漂亮的脸极具欺骗性,现下,他特像懵懂无知,纯良无害的天使。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她只觉得一阵绝望涌上心头,脑袋甚至晕眩了几秒,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刚的弱不禁风,哪里还在。

    被刺杀全是圈套。

    她怎么这么蠢!

    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呀!

    她还没从震惊和绝望中缓过神来,就被后面的提了起来。

    只听那人说道:“这样的软骨头,何需大人您亲自过来拿人。”

    陈言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将领手里提过了林燕栖。

    他的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情绪,深邃的眼眸只是淡淡地看了林燕栖一眼,却让林燕栖感觉如芒在背。

    随后,陈言兼一个眼色递过去,将领会意,立刻带着他的一队人离开了。

    一时之间,这里只剩下了陈言兼和林燕栖两人。

    林燕栖急切地说道,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大人,太好了,您还活着,我是想着,若是大人遭遇不测,总得有人替大人搬救兵,为大人报仇。”

    “但是大人深谋远虑,是小人多此一举了。”

    这样的狡辩连林燕栖自己都有些汗颜。

    陈言兼扫过她流血的肩头,似乎对她逃跑这件事不感兴趣。

    “我问,你答。”

    林燕栖立马点头如捣蒜。

    “裴月月去哪儿了。”

    多智而近妖,林燕栖脑海里猛地跳出了这么个词。

    这智慧在她看来就是催命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林燕栖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说道,“大人莫不是说笑,我就是裴月月。”

    陈言兼半晌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阵沉默弥漫在空气中。

    “是这样啊。”

    突然,陈言兼就像拎小鸡一样紧紧抓住林燕栖,然后毫不留情地提着她大步地往崖边走去。

    林燕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轻易地拖拽着,完全无法挣脱。

    她大惊失色,“大人我说的是实话。”她的声音发抖,试图让陈言兼相信她。

    他不为所动,朝着崖边走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大人,大人,陈大人,我就是……”林燕栖的声音因为极度惊恐而变得尖锐。

    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陈言兼的束缚。

    显然徒劳。

    陈言兼走到崖边,直接把林燕栖往崖边一推,林燕栖瞬间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失重感。

    “啊啊啊,救命啊!”

    山风呼啸着吹过,强劲的风力像是要把她也吹下去,坠落崖底,粉身碎骨。

    “是实话,真的是实话。”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大人,小人真的不敢骗你。”林燕栖此时是真的被吓的七魂全丢,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坠落悬崖时,陈言兼又及时把林燕栖拉住。

    林燕栖半个身子悬在崖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唇也因为恐惧而不停地哆嗦着。

    若是陈言兼松开自己反剪绑住的手,她真的就会交代在这了。

    “裴月月与我虽不是熟识,可到底有过几面之缘,她的言行举止,可与你相差甚远,你再好好想想清楚,再回答。”陈言兼的声音很是平静。

    一字一句都慢条斯理。

    林燕栖像是被吓破了胆。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衣服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然而片刻之后,她反而孤勇起来。

    她冷静下来,心中分析着:陈言兼只是通过一些细节觉得他不是裴月月,他目前一定没有证据,他在诈她。

    冷静,冷静,她得好好编一下。

    林燕栖深呼几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对着陈言兼说道:“陈大人,你很了解我吗,几面之缘你就能断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陈大人你未免太自信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定。

    接着,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起来,继续说道:“也是,或许陈大人觉得我逆来顺受,唯唯诺诺,软弱无知才是应有的表现,或许应该死在土匪窝里才是我最好的归宿,而不是自作聪明的逃出来!”

    她的脸上满是悲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的亲爹亲自把我推进火坑,就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就要认命吗。”林燕栖大声哭诉着。

    她的声音在悬崖边回荡,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沉浸在那痛苦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你是不是觉得高门大户的女儿都是锦衣玉食,不谙世事,可是,我不是!”林燕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陈言兼误解的委屈。

    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她那被树枝刮伤的脸庞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院里的姨娘见我娘死的早,对我动辄打骂。”林燕栖的声音变得哽咽,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伤痛。

    “所以我时常装病,扮作乞丐去山林间打猎换钱,只求能在冬日穿的暖和些。”她的肩膀轻轻耸动着,那是哭泣时的颤抖。

    “阿娘教我找矿的本领,她死了,你把我从这摔下去,我也能和阿娘团聚了。”

    林燕栖越说越伤心,最后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哭声在悬崖间回响。

    她那悬在崖边的身体不停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而她那被反剪绑住的手因为用力挣扎而变得有些发红。

    陈言兼静静地听着林燕栖的哭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似乎在思考,也在权衡。

    “你这样聪明,裴相想骗你,怕是不够吧。”

    “他是父亲!他是我爹啊!我没想到他会骗我。”

    林燕栖的话好像触动了他,让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女子。

    竟是真的多心了吗?

    陈言兼把林燕栖往后一拉,那一瞬间,林燕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被一股力量拽回,从那让她心惊胆战的崖边上退回。

    她双脚一软,一下瘫软在地,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抽干。

    她的身体还在抖着,刚刚经历的生死边缘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而此时她的情绪依旧沉浸在那复杂的哭诉之中。

    作为一个苦逼穿越人,她在哭诉中确实有着真情实感。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所经历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助和迷茫。

    她哭得伤心,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不断地从她红肿的眼眶中涌出,瞧着确实是吓坏了。

    伤心是真的,想杀人也是真的。

    特么的,狗东西,从小到大,她从来没受过这样委屈。

    威胁,恐吓,暴力,那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这样的情绪让人上头,并且越来越强烈。

    她刚刚不就杀了那个刺客,这给了她自信。

    陈言兼靠近她,想要把她被反剪绑住的手解开。

    在陈言兼解开她手的一瞬间,她摸到了自己衣袖中的短刃。

    林燕栖一时竟怒火中烧,把伤心恐惧和理智冲的稀碎。

    她记得那是大动脉的位置。

    几乎是本能地,飞蛾扑火一般。

    没有丝毫犹豫就向陈言兼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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