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这一睡睡了几个时辰,醒来发现下了场雨,柳枝端来一盘杨梅,笑道:“老爷刚让人送来的,说是二管家从扬州回来带了几篓慈溪郡的杨梅,各房都分了些,不过这东西不经颠簸不经放,一达半儿都烂了,不容易才挑出这点,实在可惜。”
蕊珠整个人还是有点迷糊,懒洋洋地倚在矮榻,听闻抬头凑近打量,心道二管家回来的可真快,再看那杨梅紫而且大,个个都饱圆,嘴里顿时生津,想起每年五六月份,乡人都担着新鲜梅子沿街叫卖,这东西好吃却不能多吃,会把牙齿酸倒,连豆腐也咬不动。这会子意动便趿鞋下榻要去洗手。
忽听门外的一个小丫鬟在帘外禀报:“大管事来了。”
蕊珠便叫柳枝赶紧领人进来,稍顷管事进了房,上前作揖请安,再从袖里取出那一块雕着牡丹花纹冰花芙蓉玉的玉佩奉上,称道:“这是老侯爷吩咐奴给小姐送来的。”
蕊珠示意柳枝倒茶接过,笑着道:“劳管事来一趟了,您用杯茶。”
大管家垂首回道:“老侯爷知道小姐受了委屈,因身体不适特让奴过来一趟,老侯爷那里一直惦念着三小姐。三小姐无别的事,奴先告退了。”
蕊珠默了一刻,轻叹道:“祖父那里多劳管事了。也请管事帮忙转达一句,说我很喜欢,谢谢祖父一番心意。”说完吩咐柳枝用干净的帕子包了些杨梅,送大管事出去,大管事笑了笑谢过且告辞。
等柳枝回来,蕊珠让她把这件玉佩放好,拿起颗高几上的杨梅放进嘴里。
味道又甜又酸,一时也把心里那些感慨给冲淡了。
下午照旧就是看书,柳枝坐在她脚边做女红,一晃下午转瞬即过,那些杨梅蕊珠喊柳枝拿出去分给了院里的丫鬟婆子。
隔天醒来时窗纸已经微白,她一个仰卧坐起来,嗓音还有些迷糊,问外面的柳枝:“什么时辰了?”
柳枝在外面小声回道:“天还早,小姐您要不再睡会。”
蕊珠一把掀开帐帘子;“今是祖父寿辰,得早些起来。”
柳枝才轻身轻脚走到床前挂好帐子,伺候蕊珠穿了衣裙,一不会捧了水进来伺候她洗漱。蕊珠坐到镜前,柳枝用泡了芙蓉花水的棉布给她擦脸,一面替她挽髻,一面小声说:“昨晚您睡的早,四房那边好像闹了一阵,二夫人说的好像是对的,四老爷囔着要纳红柳胡同那位为妾,受伤也是与此事有关联。四夫人闹了一通,如果不是今天老侯爷寿辰,四夫人都要收拾东西回娘家了。”
“这事咱们就当不知道,”蕊珠淡声道,反正过了今天,她要回樱桃胡同了。顺手挑了一枝银镀金石榴镶红宝石簪子递给柳枝,柳枝替她插簪,看了看她抹了口脂的嘴唇,“小姐,这个颜色是不是太素净了,要不我给您再抹一点?”说完也不等蕊珠回话,自顾自的给蕊珠唇上再上了一层鲜红的口脂。
蕊珠看着镜中的自己,忙皱眉道:“不妥,这颜色太过鲜艳惹眼了···”
柳枝咬咬牙,半晌,鼓起了勇气小声回着:“小姐,已算是最素雅的了,也不过才抹了薄薄一层,是姑娘肤白,极易上色···。”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您头上不过才配了一件首饰而已,今日老侯爷寿辰总该喜庆一些好。···”
蕊珠其实也知道,只是仍觉得颜色太过浓丽了一些。
有些不大自在罢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就听帘子簇簇作响,原来是白氏领着谢妈妈来了。
蕊珠看到一喜,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白氏就上前替她把绣缠枝芙蓉纹的鹅黄褙子往下捋平,一面朝柳枝道:“我带了几样早点过来,你分好拿来给小姐垫垫肚子。”
等她俩出了房,晴天微红,微风轻拂,两人朝老太太房的方向去,蕊珠路上跟白氏说起这两天的经历,白氏叹了口气:“你大伯母其实也可怜。”又一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值得同情。”
这个叫一月的丫鬟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这个大嫂子未免就不知情,恐怕在大房那里就发现了,不然也不会把这么个别有用心的丫鬟塞到她女儿这里。
蕊珠却笑道:“您刀子嘴豆腐心。”
白氏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两人继续朝前走,出了园就到老太太的住处,才迈进槛就见丫鬟婆子站了满院,笑语喋喋。会客的院子里坐着各房孙辈媳妇小姐。
老太太身边的林妈也在廊前站着,眼睛东扫西扫,看到白氏连忙迎来笑道:“三夫人来了。”说着打起帘子,引着白氏进去。
葛氏是真高兴,脸上泛着愉快的红色,她坐在上首,一见白氏便招手叫过去,拉着儿媳在一堆贵妇中说话,一旁的刘氏李氏却神色淡淡的,看着白氏随着夫婿发迹水涨船高,连老太太也高看一番,她们心里很不舒坦。近些日子来阮玲珠也学乖了,站在刘氏身边安安静静的。
老侯爷此次做寿比往年请的人多,他还有府中能担事的爷们在前厅,招待世家公候和远近亲友及相熟官客,后宅花厅则招待各位堂客,见面叙礼送礼话家常。
晌午才开席,只说这会,老太太葛氏领着一众人移步至院子,那里特搭建了戏台,请了戏班子来助兴。
来客闲聊一回、听戏一回、喝茶一回,其惹闹非凡可以想象。
老一辈的爱听戏,年轻一辈的坐久了就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阮珍珠央了老太太领着七八个小姐去园子里放风筝。
白氏正跟她相熟的一夫人话聊,耳边也不忘细听周边的动静,见此对着蕊珠耳语道:“你也去。”
她本意就想蕊珠多去交几个朋友,也省的一个人孤单单的,蕊珠顺了她的意,起身去了。
等她走后,原本与白氏闲聊的贵妇突然说道:“你这女儿性子可真娴静,不似我那冤孽。”
白氏笑笑回道:“令煖性子活泼可爱,我瞧着有趣的紧。”
妇人哈哈一笑,看了会戏,又问道:“你家女儿可许了亲?”白氏心思一动,“还没有。”
贵妇人吃了口茶,回道:“我这里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尚书夫人觉得如何。”
蕊珠这边,刚到园子,抬起头,天上就有五六个风筝飘飘摇摇,有五彩软翅大蝴蝶,有一节节长蜈蚣,有圆头尖叉尾的老鹰,有活灵活现的小猪仔,还有的放太高成了黑点子,看不清形状。进了园子,才见阮玉珠带着几个小姐在跑着拉线。
阮玲珠伸长了脖子跃跃欲试,但刘氏嘱咐过她,让她与蕊珠一起。
故这会见到蕊珠,急不可耐的就跑了过来,随手递给她一个长蜈蚣的风筝,自己拿着大蝴蝶的走了。
蕊珠举起帕子挡在额前,不知如何是好,她小时后爬树涉水,野的跟猴子一样,唯独放不来风筝,柳枝也不会。
主仆两人看着天上似是在云里爬的长蜈蚣,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这一个,感叹同风筝不同命,不会放风筝,便坐在不远处的凉亭看着,大概过了一刻,一圆脸穿着石榴红洒金线遍地绣荷花的交领褙子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先是气喘吁吁的喝了杯丫鬟倒得的茶,再同蕊珠招呼道:“我叫韩铃铛,爹爹是太常寺卿,你是三姑娘阮蕊珠?”
她举止磊落,语气大方,一张脸因为运动后泛着红晕,眼睛圆圆的,说话笑起来脸颊就有两个小梨涡。蕊珠对她很有好感,看了眼她丫鬟手里的蜈蚣,笑着回道:“韩姑娘风筝放的真好。”
韩铃铛听闻,不无得意。上上下下扫视了她一圈,觉得蕊珠慧眼识珠,很有‘见识’,待歇了一会,拉起蕊珠便道:“我教你。”
韩铃铛放风筝的手艺着实很好,蕊珠在她的教导下,也能够把风筝平稳地放飞出去。
经此,两人也熟稔了起来,待韩夫人拉着韩铃铛要告辞的时候,韩铃铛还挽了蕊珠的手臂道:“下次我给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来。”
一旁的阮玉珠几人听后,脸色都不好看。
这位太常寺卿的独女往日里很难交好,哪曾想阮蕊珠就轻易地投了她的眼。
响午开席后,来的女眷便陆续告辞出府去了。
白氏也领着蕊珠一起回了大房这边,两人没有回樱桃胡同,只因老侯爷说了,难得聚的这么齐全,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一眨眼就到了晚间,除了五房实在赶不回来,府上大大小小的主子都齐聚一堂。
老侯爷是个爱热闹的。笑说道:“咱们今天都聚在一起,不要那么拘谨,我今天不搞批斗大会!”
席间的人一下笑出了声。都纷纷应和。
阮珍珠挪了凳子坐到蕊珠一侧,见蕊珠对此不闻不问,有些气闷,觉得多番示好蕊珠都不回应太过分。
也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一不小心弄掉了筷子,转过身的时候碰到正给蕊珠勺汤的小丫鬟胳膊,丫鬟手里端着着的碗碟里的汤就洒在蕊珠裙子上。
主位上的人都被吸引过来,蕊珠看了看坐立难安的阮玲珠,终是朝着老侯爷歉意道:“孙女手滑了、、、”还未说完,大管事就急急跑了进来。
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
“侯爷,大理侍侍卿秦大人来了!说是要缉拿四老爷!”
蕊珠整个人还是有点迷糊,懒洋洋地倚在矮榻,听闻抬头凑近打量,心道二管家回来的可真快,再看那杨梅紫而且大,个个都饱圆,嘴里顿时生津,想起每年五六月份,乡人都担着新鲜梅子沿街叫卖,这东西好吃却不能多吃,会把牙齿酸倒,连豆腐也咬不动。这会子意动便趿鞋下榻要去洗手。
忽听门外的一个小丫鬟在帘外禀报:“大管事来了。”
蕊珠便叫柳枝赶紧领人进来,稍顷管事进了房,上前作揖请安,再从袖里取出那一块雕着牡丹花纹冰花芙蓉玉的玉佩奉上,称道:“这是老侯爷吩咐奴给小姐送来的。”
蕊珠示意柳枝倒茶接过,笑着道:“劳管事来一趟了,您用杯茶。”
大管家垂首回道:“老侯爷知道小姐受了委屈,因身体不适特让奴过来一趟,老侯爷那里一直惦念着三小姐。三小姐无别的事,奴先告退了。”
蕊珠默了一刻,轻叹道:“祖父那里多劳管事了。也请管事帮忙转达一句,说我很喜欢,谢谢祖父一番心意。”说完吩咐柳枝用干净的帕子包了些杨梅,送大管事出去,大管事笑了笑谢过且告辞。
等柳枝回来,蕊珠让她把这件玉佩放好,拿起颗高几上的杨梅放进嘴里。
味道又甜又酸,一时也把心里那些感慨给冲淡了。
下午照旧就是看书,柳枝坐在她脚边做女红,一晃下午转瞬即过,那些杨梅蕊珠喊柳枝拿出去分给了院里的丫鬟婆子。
隔天醒来时窗纸已经微白,她一个仰卧坐起来,嗓音还有些迷糊,问外面的柳枝:“什么时辰了?”
柳枝在外面小声回道:“天还早,小姐您要不再睡会。”
蕊珠一把掀开帐帘子;“今是祖父寿辰,得早些起来。”
柳枝才轻身轻脚走到床前挂好帐子,伺候蕊珠穿了衣裙,一不会捧了水进来伺候她洗漱。蕊珠坐到镜前,柳枝用泡了芙蓉花水的棉布给她擦脸,一面替她挽髻,一面小声说:“昨晚您睡的早,四房那边好像闹了一阵,二夫人说的好像是对的,四老爷囔着要纳红柳胡同那位为妾,受伤也是与此事有关联。四夫人闹了一通,如果不是今天老侯爷寿辰,四夫人都要收拾东西回娘家了。”
“这事咱们就当不知道,”蕊珠淡声道,反正过了今天,她要回樱桃胡同了。顺手挑了一枝银镀金石榴镶红宝石簪子递给柳枝,柳枝替她插簪,看了看她抹了口脂的嘴唇,“小姐,这个颜色是不是太素净了,要不我给您再抹一点?”说完也不等蕊珠回话,自顾自的给蕊珠唇上再上了一层鲜红的口脂。
蕊珠看着镜中的自己,忙皱眉道:“不妥,这颜色太过鲜艳惹眼了···”
柳枝咬咬牙,半晌,鼓起了勇气小声回着:“小姐,已算是最素雅的了,也不过才抹了薄薄一层,是姑娘肤白,极易上色···。”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您头上不过才配了一件首饰而已,今日老侯爷寿辰总该喜庆一些好。···”
蕊珠其实也知道,只是仍觉得颜色太过浓丽了一些。
有些不大自在罢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就听帘子簇簇作响,原来是白氏领着谢妈妈来了。
蕊珠看到一喜,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白氏就上前替她把绣缠枝芙蓉纹的鹅黄褙子往下捋平,一面朝柳枝道:“我带了几样早点过来,你分好拿来给小姐垫垫肚子。”
等她俩出了房,晴天微红,微风轻拂,两人朝老太太房的方向去,蕊珠路上跟白氏说起这两天的经历,白氏叹了口气:“你大伯母其实也可怜。”又一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值得同情。”
这个叫一月的丫鬟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这个大嫂子未免就不知情,恐怕在大房那里就发现了,不然也不会把这么个别有用心的丫鬟塞到她女儿这里。
蕊珠却笑道:“您刀子嘴豆腐心。”
白氏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两人继续朝前走,出了园就到老太太的住处,才迈进槛就见丫鬟婆子站了满院,笑语喋喋。会客的院子里坐着各房孙辈媳妇小姐。
老太太身边的林妈也在廊前站着,眼睛东扫西扫,看到白氏连忙迎来笑道:“三夫人来了。”说着打起帘子,引着白氏进去。
葛氏是真高兴,脸上泛着愉快的红色,她坐在上首,一见白氏便招手叫过去,拉着儿媳在一堆贵妇中说话,一旁的刘氏李氏却神色淡淡的,看着白氏随着夫婿发迹水涨船高,连老太太也高看一番,她们心里很不舒坦。近些日子来阮玲珠也学乖了,站在刘氏身边安安静静的。
老侯爷此次做寿比往年请的人多,他还有府中能担事的爷们在前厅,招待世家公候和远近亲友及相熟官客,后宅花厅则招待各位堂客,见面叙礼送礼话家常。
晌午才开席,只说这会,老太太葛氏领着一众人移步至院子,那里特搭建了戏台,请了戏班子来助兴。
来客闲聊一回、听戏一回、喝茶一回,其惹闹非凡可以想象。
老一辈的爱听戏,年轻一辈的坐久了就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阮珍珠央了老太太领着七八个小姐去园子里放风筝。
白氏正跟她相熟的一夫人话聊,耳边也不忘细听周边的动静,见此对着蕊珠耳语道:“你也去。”
她本意就想蕊珠多去交几个朋友,也省的一个人孤单单的,蕊珠顺了她的意,起身去了。
等她走后,原本与白氏闲聊的贵妇突然说道:“你这女儿性子可真娴静,不似我那冤孽。”
白氏笑笑回道:“令煖性子活泼可爱,我瞧着有趣的紧。”
妇人哈哈一笑,看了会戏,又问道:“你家女儿可许了亲?”白氏心思一动,“还没有。”
贵妇人吃了口茶,回道:“我这里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尚书夫人觉得如何。”
蕊珠这边,刚到园子,抬起头,天上就有五六个风筝飘飘摇摇,有五彩软翅大蝴蝶,有一节节长蜈蚣,有圆头尖叉尾的老鹰,有活灵活现的小猪仔,还有的放太高成了黑点子,看不清形状。进了园子,才见阮玉珠带着几个小姐在跑着拉线。
阮玲珠伸长了脖子跃跃欲试,但刘氏嘱咐过她,让她与蕊珠一起。
故这会见到蕊珠,急不可耐的就跑了过来,随手递给她一个长蜈蚣的风筝,自己拿着大蝴蝶的走了。
蕊珠举起帕子挡在额前,不知如何是好,她小时后爬树涉水,野的跟猴子一样,唯独放不来风筝,柳枝也不会。
主仆两人看着天上似是在云里爬的长蜈蚣,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这一个,感叹同风筝不同命,不会放风筝,便坐在不远处的凉亭看着,大概过了一刻,一圆脸穿着石榴红洒金线遍地绣荷花的交领褙子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先是气喘吁吁的喝了杯丫鬟倒得的茶,再同蕊珠招呼道:“我叫韩铃铛,爹爹是太常寺卿,你是三姑娘阮蕊珠?”
她举止磊落,语气大方,一张脸因为运动后泛着红晕,眼睛圆圆的,说话笑起来脸颊就有两个小梨涡。蕊珠对她很有好感,看了眼她丫鬟手里的蜈蚣,笑着回道:“韩姑娘风筝放的真好。”
韩铃铛听闻,不无得意。上上下下扫视了她一圈,觉得蕊珠慧眼识珠,很有‘见识’,待歇了一会,拉起蕊珠便道:“我教你。”
韩铃铛放风筝的手艺着实很好,蕊珠在她的教导下,也能够把风筝平稳地放飞出去。
经此,两人也熟稔了起来,待韩夫人拉着韩铃铛要告辞的时候,韩铃铛还挽了蕊珠的手臂道:“下次我给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来。”
一旁的阮玉珠几人听后,脸色都不好看。
这位太常寺卿的独女往日里很难交好,哪曾想阮蕊珠就轻易地投了她的眼。
响午开席后,来的女眷便陆续告辞出府去了。
白氏也领着蕊珠一起回了大房这边,两人没有回樱桃胡同,只因老侯爷说了,难得聚的这么齐全,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一眨眼就到了晚间,除了五房实在赶不回来,府上大大小小的主子都齐聚一堂。
老侯爷是个爱热闹的。笑说道:“咱们今天都聚在一起,不要那么拘谨,我今天不搞批斗大会!”
席间的人一下笑出了声。都纷纷应和。
阮珍珠挪了凳子坐到蕊珠一侧,见蕊珠对此不闻不问,有些气闷,觉得多番示好蕊珠都不回应太过分。
也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一不小心弄掉了筷子,转过身的时候碰到正给蕊珠勺汤的小丫鬟胳膊,丫鬟手里端着着的碗碟里的汤就洒在蕊珠裙子上。
主位上的人都被吸引过来,蕊珠看了看坐立难安的阮玲珠,终是朝着老侯爷歉意道:“孙女手滑了、、、”还未说完,大管事就急急跑了进来。
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
“侯爷,大理侍侍卿秦大人来了!说是要缉拿四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