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杞雪正在和李笙偷吃雪山酥酪，顾杞雪边吃边问道：“怎么不见段书瑜，你们还没和好吗？”
“他说他婚约的事情不解决就不会来找我。”
“你相信他吗？”
“嗯。”李笙点了点头，眼神充满了信心，她想这一次段书瑜绝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顾姑娘，你大哥要与慕容奚比骑射，他们都去校场了！”不一会儿，崔筱筱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什么？！”
顾楠风与慕容奚分别骑马立于校场的两侧，已准备就绪，只听一声令下，两人策马越过了重重障碍，于校场中心交汇，象征性地过了几招，慕容奚贴近顾楠风轻声问道：“不知顾将军可听说过定北军？”说完慕容奚嘴角一扬，向顾楠风身后驰骋而去，见势拿起弓箭，不出所料，一箭正中红心。
顾楠风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而后愣了一下，望着慕容奚的背影，内心疑点重重，他又怎么知道定北军，为什么总有人三番五次对自己提及定北军呢？
众人的欢呼声打断了顾楠风的思绪，慕容奚已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略有挑衅地看着他。
顾杞雪看到慕容奚抢了先，自己的哥哥却还楞在原地，喝道：“顾楠风，你不是要逞威风么，你发什么呆呢！”
顾楠风朝顾杞雪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妹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再看到旁边的崔筱筱正朝他加油打气，顾楠风深吸一口气，只听马儿一声长鸣，顾楠风抽出一只箭立在飞驰的马背上，朝前方的靶子射出一箭，也是正中红心，不待众人欢呼，只见他又抽出一支箭，转身向身后射出，那支箭想另一边的靶子飞去，正好穿透了慕容奚原本在正中的箭。
“好！”李承言忍不住叫好，众人跟着鼓掌欢呼。
“长安神箭手当之无愧啊。”慕容奚愿赌服输，他本就不在意这场比试，他被方才顾杞雪的声音给吸引了去，他望着校场另一边的顾杞雪，那熟悉的面容，心想，原来是她。
“其实这慕容奚也不赖。”李笙事后评价道，顾杞雪朝慕容奚的方向看了看，总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其实顾杞雪和慕容奚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那时候慕容奚代替弟弟入京为质，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自他从突厥被叔父慕容延接回青燕，还未及享受故乡的日子就被慕容延送到了中原长安，只因当时的青燕世子慕容翊不过五岁，皇帝怜惜同意由其兄长慕容奚代替，那时候慕容奚便自嘲怪不得慕容延要如此兴师动众的从突厥抢回自己，不过是个代替的工具罢了。
长安的生活十分无趣，质子的生活也是水深火热，刚进宫的时候慕容奚不识汉字，也听不懂中原人的话，除了草原上的骑马射箭，什么也不会，经常被人嘲笑欺负，好不容易熬了两年，懂了些宫里的人情世故，也看惯了那些把戏，他学会了讨好皇帝和贵族们，只是平时不喜言语。
那时候每逢节日王孙贵族子弟也都进宫来，小孩子们也经常厮混在一起，多数都是围着永宁公主，巴结着。李承双长的好看，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很多家族都想攀附，那时候裴子巽和谢奕也在，在慕容奚的眼里，谢奕像个跟班儿似的跟着公主，满足公主的一切需要，那怕是上树翻墙带公主逃学偷溜出宫都是在所不辞，而公主从小就喜欢裴子巽，裴子巽小时侯就很乖，穿着白净，温文有礼，可能是家教太严的缘故，性子太软弱，一点儿也不像他爷爷叱咤风云的样子，而偏偏永宁公主喜欢，裴子巽在哪儿，李承双就跟到哪儿。
慕容奚也曾经爱慕永宁公主的，他没接触过女孩子，第一次进宫就遇见李承双替他解围，把他当明友，后来他跟裴、谢二人一起跟随公主，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公主，还是只是为了利用公主给自已求个安稳。
在永宁公主十岁生辰那天，顾楠风也进宫祝贺来了，有顾南风的地方定是少不了顾杞雪，顾萧夫妇多年在边关很少顾得了孩子们，顾萧又是江湖出生，所以顾杞雪小时候看着难免有些乡土气息，不懂贵族的礼数和打扮，所以在人群中很没有存在感。顾楠风因为长得俊朗又骑射一绝小有名气，爱慕他的女孩子们不比裴子巽少。顾杞雪那时候也是对裴子巽有好感的，觉得他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也只能远远看着，就像慕容奚远远看着公主一样，两人在这方面倒是有些相以，不过那时候的慕容奚也有注意到过这个总是默默站着一旁的看着别人玩耍的小丫头，只是大概觉得与她相处给自己带不上什么好处，便连句话也没有。可往往缘分在作崇，两个人就这样相遇了，那是个大朝会的日子，宫里很热闹，顾杞雪和李笙贪玩迷了路，后被当做逃跑的小宫女关了起来，巧在被慕容奚撞见，救了出来，顾杞雪累的睡着了，慕容一路背着她交到顾楠风手里。只是第二天慕容赫成为新的质子，慕容奚随叔父慕容延回到了青燕，直到多年后两人再次相遇，兜兜转转，那都是后话了。
……
趁着众人离开校场的时候，顾杞雪偷偷地向藏书阁走去。
推门进藏书阁的时候，顾杞雪闻到了火星子的味道，她缓缓走进去便看见身形颓废的裴子巽，她就猜到他会在这里，裴子巽旁若无人般专心地看着火盆里正烧着的一张又一张的书稿和诗稿。
他的脸色苍白，想来这几日也过得艰难，宽松的衣领下若隐若现着受了责打还未痊愈的红痕，顾杞雪心中百味陈杂，她来之前本想好了许多怨怼的话语，甚至决心破口大骂一番，发泄心中的委屈，可见此情景，她实在说不出那些粗鄙的话语。
“你的心里放不下她，即便你将一切都烧之殆尽，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顾杞雪叹息道，再见裴子巽，内心早已波澜不惊，没有奢望，没有期待，也不屑奢望，不屑期待。
“是啊，自欺欺人罢了……”裴子巽自始至终未抬头看她一眼，他倒不是厌恶她，他只是不敢看她，不想面对她。
“你读了那么多书，你当初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那又如何，我错过了一次，我不能错过第二次。”每每午夜梦回，裴子巽都想回到多年前，他收到永宁写给他的信，寥寥数字，朱雀门前，等君同去，浪迹天涯……当时的他犹豫不决，最后被祖父留住，他便没有勇气再去争取了，后来听说永宁在宫门口站了一夜，他即便内心煎熬，却还是没有踏出裴府一步。他有时候想自己若不是嫡孙，是不是就可以放肆一些了。后来谢奕殁了，永宁竟来找他，她一个女子都这样勇敢，他又怎能退缩，怎敢退缩，他太害怕后悔了，害怕永宁那失望的眼神……
“没想到我与谢奕争了这么多年，最后竟便宜了慕容那小子。”裴子巽忽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你当今日的雅集是什么目的，青燕选在这个时候入京求和亲，定是为了双儿来的，可笑的是你我的赐婚还在，这下你满意了……”裴子巽终于抬头看向了顾杞雪，目光里竟是有一丝嘲讽。
顾杞雪听了这么多也觉得可笑，她同情永宁公主与裴子巽的遭遇，可她不想做他们感情的牺牲品，于是说道：“在你眼里，也许家族利益比什么都重要，一旦你挣扎不过就会屈服求全，我和你不一样，你不愿意改变的事，我会想办法去改变，也许嫁给你可以彼此相安无事，但我不愿踏足你们之间的感情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如今的我不会再嫁给你了。”
说完，不等裴子巽反应，顾杞雪转头便离开了。
“小七。”
沈烨一直在昭文书院门口等着，见顾杞雪平平安地出来，神色如常，便放心了。
“沈烨！”
顾杞雪原本内心还有些郁闷，见到沈烨后就将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惊喜他怎么会在书院门口。
雅集渐渐散了场，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离开了昭文书院，慕容奚走出昭文书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顾杞雪与沈烨在有说有笑。
沈烨在人群中注意到了慕容奚，两人对视了一眼，却又装作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沈烨，那个就是慕容奚，真是目中无人，竟没认出你来。”顾杞雪说道。
沈烨笑了笑，他知道慕容奚一定认得出他的，只是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
慕容奚此番入京被安排在西南的行宫——延庆宫，他许久没来长安了，夜里他喜欢在屋顶对月酌酒，正如少时为质时，只有夜晚的屋顶，月光洒下那一隅清静之地，心中方可有一时安宁。
“你终于来了，”慕容奚对着身后的人说，“沈大侠。”
“好久不见。”沈烨的这声问候声不带任何感情。
慕容奚见惯了他冷漠的表情，反而一笑，热情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来，坐下与我共饮一杯？”
“你明日约了太子听戏？”
“对啊，不愧是沈大侠，这都知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听个戏嘛，还能做什么？哥哥可把我想的太坏了，难不成我还能谋杀太子？”慕容奚无辜道。
“傅瑶光人呢？”
“他啊，他现在可是我青燕的人，为我所用，怎么你对他也感兴趣？哦想起来了，他曾经被慕剑山庄囚禁是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沈烨冷冷道。
“别紧张嘛，我这次就为了和亲来的，不过你放心，你报不了的仇，我会替你完成的，你就安心待在长安吧，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你若再踏足青燕，我大漠的弯刀可不眨眼。”
“他说他婚约的事情不解决就不会来找我。”
“你相信他吗？”
“嗯。”李笙点了点头，眼神充满了信心，她想这一次段书瑜绝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顾姑娘，你大哥要与慕容奚比骑射，他们都去校场了！”不一会儿，崔筱筱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什么？！”
顾楠风与慕容奚分别骑马立于校场的两侧，已准备就绪，只听一声令下，两人策马越过了重重障碍，于校场中心交汇，象征性地过了几招，慕容奚贴近顾楠风轻声问道：“不知顾将军可听说过定北军？”说完慕容奚嘴角一扬，向顾楠风身后驰骋而去，见势拿起弓箭，不出所料，一箭正中红心。
顾楠风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而后愣了一下，望着慕容奚的背影，内心疑点重重，他又怎么知道定北军，为什么总有人三番五次对自己提及定北军呢？
众人的欢呼声打断了顾楠风的思绪，慕容奚已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略有挑衅地看着他。
顾杞雪看到慕容奚抢了先，自己的哥哥却还楞在原地，喝道：“顾楠风，你不是要逞威风么，你发什么呆呢！”
顾楠风朝顾杞雪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妹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再看到旁边的崔筱筱正朝他加油打气，顾楠风深吸一口气，只听马儿一声长鸣，顾楠风抽出一只箭立在飞驰的马背上，朝前方的靶子射出一箭，也是正中红心，不待众人欢呼，只见他又抽出一支箭，转身向身后射出，那支箭想另一边的靶子飞去，正好穿透了慕容奚原本在正中的箭。
“好！”李承言忍不住叫好，众人跟着鼓掌欢呼。
“长安神箭手当之无愧啊。”慕容奚愿赌服输，他本就不在意这场比试，他被方才顾杞雪的声音给吸引了去，他望着校场另一边的顾杞雪，那熟悉的面容，心想，原来是她。
“其实这慕容奚也不赖。”李笙事后评价道，顾杞雪朝慕容奚的方向看了看，总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其实顾杞雪和慕容奚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那时候慕容奚代替弟弟入京为质，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自他从突厥被叔父慕容延接回青燕，还未及享受故乡的日子就被慕容延送到了中原长安，只因当时的青燕世子慕容翊不过五岁，皇帝怜惜同意由其兄长慕容奚代替，那时候慕容奚便自嘲怪不得慕容延要如此兴师动众的从突厥抢回自己，不过是个代替的工具罢了。
长安的生活十分无趣，质子的生活也是水深火热，刚进宫的时候慕容奚不识汉字，也听不懂中原人的话，除了草原上的骑马射箭，什么也不会，经常被人嘲笑欺负，好不容易熬了两年，懂了些宫里的人情世故，也看惯了那些把戏，他学会了讨好皇帝和贵族们，只是平时不喜言语。
那时候每逢节日王孙贵族子弟也都进宫来，小孩子们也经常厮混在一起，多数都是围着永宁公主，巴结着。李承双长的好看，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很多家族都想攀附，那时候裴子巽和谢奕也在，在慕容奚的眼里，谢奕像个跟班儿似的跟着公主，满足公主的一切需要，那怕是上树翻墙带公主逃学偷溜出宫都是在所不辞，而公主从小就喜欢裴子巽，裴子巽小时侯就很乖，穿着白净，温文有礼，可能是家教太严的缘故，性子太软弱，一点儿也不像他爷爷叱咤风云的样子，而偏偏永宁公主喜欢，裴子巽在哪儿，李承双就跟到哪儿。
慕容奚也曾经爱慕永宁公主的，他没接触过女孩子，第一次进宫就遇见李承双替他解围，把他当明友，后来他跟裴、谢二人一起跟随公主，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公主，还是只是为了利用公主给自已求个安稳。
在永宁公主十岁生辰那天，顾楠风也进宫祝贺来了，有顾南风的地方定是少不了顾杞雪，顾萧夫妇多年在边关很少顾得了孩子们，顾萧又是江湖出生，所以顾杞雪小时候看着难免有些乡土气息，不懂贵族的礼数和打扮，所以在人群中很没有存在感。顾楠风因为长得俊朗又骑射一绝小有名气，爱慕他的女孩子们不比裴子巽少。顾杞雪那时候也是对裴子巽有好感的，觉得他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也只能远远看着，就像慕容奚远远看着公主一样，两人在这方面倒是有些相以，不过那时候的慕容奚也有注意到过这个总是默默站着一旁的看着别人玩耍的小丫头，只是大概觉得与她相处给自己带不上什么好处，便连句话也没有。可往往缘分在作崇，两个人就这样相遇了，那是个大朝会的日子，宫里很热闹，顾杞雪和李笙贪玩迷了路，后被当做逃跑的小宫女关了起来，巧在被慕容奚撞见，救了出来，顾杞雪累的睡着了，慕容一路背着她交到顾楠风手里。只是第二天慕容赫成为新的质子，慕容奚随叔父慕容延回到了青燕，直到多年后两人再次相遇，兜兜转转，那都是后话了。
……
趁着众人离开校场的时候，顾杞雪偷偷地向藏书阁走去。
推门进藏书阁的时候，顾杞雪闻到了火星子的味道，她缓缓走进去便看见身形颓废的裴子巽，她就猜到他会在这里，裴子巽旁若无人般专心地看着火盆里正烧着的一张又一张的书稿和诗稿。
他的脸色苍白，想来这几日也过得艰难，宽松的衣领下若隐若现着受了责打还未痊愈的红痕，顾杞雪心中百味陈杂，她来之前本想好了许多怨怼的话语，甚至决心破口大骂一番，发泄心中的委屈，可见此情景，她实在说不出那些粗鄙的话语。
“你的心里放不下她，即便你将一切都烧之殆尽，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顾杞雪叹息道，再见裴子巽，内心早已波澜不惊，没有奢望，没有期待，也不屑奢望，不屑期待。
“是啊，自欺欺人罢了……”裴子巽自始至终未抬头看她一眼，他倒不是厌恶她，他只是不敢看她，不想面对她。
“你读了那么多书，你当初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那又如何，我错过了一次，我不能错过第二次。”每每午夜梦回，裴子巽都想回到多年前，他收到永宁写给他的信，寥寥数字，朱雀门前，等君同去，浪迹天涯……当时的他犹豫不决，最后被祖父留住，他便没有勇气再去争取了，后来听说永宁在宫门口站了一夜，他即便内心煎熬，却还是没有踏出裴府一步。他有时候想自己若不是嫡孙，是不是就可以放肆一些了。后来谢奕殁了，永宁竟来找他，她一个女子都这样勇敢，他又怎能退缩，怎敢退缩，他太害怕后悔了，害怕永宁那失望的眼神……
“没想到我与谢奕争了这么多年，最后竟便宜了慕容那小子。”裴子巽忽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你当今日的雅集是什么目的，青燕选在这个时候入京求和亲，定是为了双儿来的，可笑的是你我的赐婚还在，这下你满意了……”裴子巽终于抬头看向了顾杞雪，目光里竟是有一丝嘲讽。
顾杞雪听了这么多也觉得可笑，她同情永宁公主与裴子巽的遭遇，可她不想做他们感情的牺牲品，于是说道：“在你眼里，也许家族利益比什么都重要，一旦你挣扎不过就会屈服求全，我和你不一样，你不愿意改变的事，我会想办法去改变，也许嫁给你可以彼此相安无事，但我不愿踏足你们之间的感情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如今的我不会再嫁给你了。”
说完，不等裴子巽反应，顾杞雪转头便离开了。
“小七。”
沈烨一直在昭文书院门口等着，见顾杞雪平平安地出来，神色如常，便放心了。
“沈烨！”
顾杞雪原本内心还有些郁闷，见到沈烨后就将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惊喜他怎么会在书院门口。
雅集渐渐散了场，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离开了昭文书院，慕容奚走出昭文书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顾杞雪与沈烨在有说有笑。
沈烨在人群中注意到了慕容奚，两人对视了一眼，却又装作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沈烨，那个就是慕容奚，真是目中无人，竟没认出你来。”顾杞雪说道。
沈烨笑了笑，他知道慕容奚一定认得出他的，只是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
慕容奚此番入京被安排在西南的行宫——延庆宫，他许久没来长安了，夜里他喜欢在屋顶对月酌酒，正如少时为质时，只有夜晚的屋顶，月光洒下那一隅清静之地，心中方可有一时安宁。
“你终于来了，”慕容奚对着身后的人说，“沈大侠。”
“好久不见。”沈烨的这声问候声不带任何感情。
慕容奚见惯了他冷漠的表情，反而一笑，热情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来，坐下与我共饮一杯？”
“你明日约了太子听戏？”
“对啊，不愧是沈大侠，这都知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听个戏嘛，还能做什么？哥哥可把我想的太坏了，难不成我还能谋杀太子？”慕容奚无辜道。
“傅瑶光人呢？”
“他啊，他现在可是我青燕的人，为我所用，怎么你对他也感兴趣？哦想起来了，他曾经被慕剑山庄囚禁是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沈烨冷冷道。
“别紧张嘛，我这次就为了和亲来的，不过你放心，你报不了的仇，我会替你完成的，你就安心待在长安吧，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你若再踏足青燕，我大漠的弯刀可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