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来的舞会
“他在你家的时候，和你说话次数多吗？”
“只是礼貌的打招呼。”江为安眼神微动，在周琦低头找打火机的时候，隐藏了下去。
“还有什么发现吗？”
“他身边有个叫瓦列里的下属，似乎跟了他很久，关系很好。人看起来很精明。”
“瓦列里。”周琦嘴里念着，沉思了片刻，“我大概知道他，他在末世前就跟在伊万身边，之前是文职，后来变成伊万身边的副官。”
“可驼村时期，瓦列里也在伊万身边？”
“可驼村只有伊万一个人活下来，瓦列里当时在驻守边防。”
江为安好奇道：“怎么不继续驻守？”
“苦啊，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冬天的时候气温降到零下40多度，真不是开玩笑，末世的时候咱也经历过零下40多度的情况，那种日子在边防地区要连续三四个月，谁能受得了，火都升不起来，吃进肚子里的都是生鱼肉，拉屎都得在屋里，根本不敢出去。”周琦说着喝下去一口热水，叹气道：“凡是在边防待过的人，寿命都会减少几年，末世后的天气又变幻莫测，骤降几十度也不是没发生过。”
江为安随着周琦的话陷入沉思，当初逃命的时候，她和江瑶也走过边防，她的身体就是在那里伤到的。湖面下面的水看似晶莹剔透，实际上满是杀机，只要人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几个呼吸间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然后在冻僵和溺水中慢慢死亡。
江为安闭上眼睛，小腹一阵抽搐的疼痛，她赶紧喝下去一口热水，暖意从她的喉咙蔓延至小腹乃至全身后，她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伊万回到军营，我没办法再查下去了，我没理由进军营。”江为安道：“谢家的倒是可以继续查，只是谢志斌不好对付，而且他们一家子看似喜欢我，实际上排外的很。”
周琦摸着下巴，思索着：“你这个情况我也知道，但是村子里除了你，也没有谁能查这事情，你能让何串娣不设防，谢南行对你也有感情在。伊万还认识你，听说这次你发高烧，是伊万去部队拿的药，这就证明在他心里，他对你印象很好，愿意帮助你。”
周琦吐出一个小小的烟圈，在空中上升的同时慢慢消散。
“谢志斌对我很警惕，我上面的人和他上面的人不是一个体系，相互压制，我本人不可能亲自调查这件事情。”
江为安笑着道：“那我也得和你保持距离了。”
“对，保持距离。下次周你先别来，等有了具体消息的时候，再来。”周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看向江为安的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下下周的歌舞会，你找好男伴了吗？”
“什么？”
“歌舞会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周琦挺直背部，也不打趣，忙问：“你是一点村子里的通知都不看啊，我这个一周来一次的都知道，下下周要开歌舞会，谢芳芳为什么这时候来谢家，不就是为了参加这个舞会嘛！”
“你在哪里看到的消息？”江为安也愣住了，她仔细回想，丝毫没印象。
“村头告示上贴着呢，前两天还挨家挨户的通知呢。”
“哦，我前几天还在床上躺着，回去问问我师姐。”江为安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热水，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周琦却上了心，忙提醒她，“这是一次好机会。你可以去当谢南行的舞伴，这样你就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江为安“嗯”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这个计划如何施展，如果她能当谢南行的舞伴，确实能更进一步靠近谢家打探消息。
见江为安思考着自己的话，周琦又道：“至于伊万，你尽力而为吧，毕竟现在全村里，也只有你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我知道。”江为安接过周琦塞过来的信封，厚实的信封让她手一沉。
她掂量着手里的信封，放进胸口的口袋里，“这件事情很急？”
周琦叹口气，烟也顺着鼻孔往外冒，“急但也不急，毕竟我要的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再急也没用，歌舞会的时间我应该可以赶上，到时候会上见。再见面，希望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江为安胸口微沉，“嗯”了一声，推开村销站的大门，走了出去。
灿烂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伊什村。原本化雪后变得干净的屋顶被照的发亮，整个村子都是一片祥和之气。
江为安双手插兜，站在村头告示牌前几米处，认真仔细的阅读告示牌上的歌舞会活动内容，其中还有个别字眼被标红甚至是红笔圈出，上面画着三个感叹号，突出内容的重要性。
江为安看了一遍，记下了重点内容。
1.得有舞伴
2.这个舞会就是一场大型的联谊活动，促进伊什村单身男女的感情
3.这个舞会在最后，会进行村长候选人的初次演讲
伊什村的村长候选人有三位，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最后会花落谁家。
“安安。”身后有人叫她。
江为安回头，孙大姨挎着一个用蓝布盖着的篮子和她打招呼。
她上半身穿着棉布深棕色外套，下裤穿着收口的黑色长裤，走路很快，几步就走到江为安身边，她那双有神的眼睛在告示栏上扫看了一遍，“下下周的舞会，你衣服准备好了吗？”
江为安用手挡着阳光，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四周，“还没呢，我今天刚刚知道有这个舞会。”
孙大姨放慢脚步，和江为安一同往回走，嘴里的话却不慢，“我知道，你前几天生病来着，哎，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身体太弱了。你得多吃点饭，能吃身体就好了一大半了。”
江为安轻笑，“好的。”
末世后的人，早就没了以前的娇贵，大病小病的都很少看医生，只要是能吃饭，就能活，能活，就没有病！
孙大姨挎着篮子的身体微微侧向江为安，“安安，你的礼服可得早点准备，我见谢家新来的小丫头为了礼服，让谢志斌帮她跑了好几个地方，你也得赶紧准备起来。”
江为安伸手摸了一下胸口，信封里的钱让她底气足了不少，要是买一件合身的礼服，她完全支付得起，而且还能给江瑶准备一套。
一辆墨绿色的军车从路上驰骋而过，风带动了江为安的发丝，车里的人转头和江为安对视的几秒钟后消失在街角。
“新来的军官看起来是个急脾气。”孙大姨打趣道：“听别人说，这位新来的军官身材跟头熊似的，而且凶得很，稍有耐烦就大发脾气，啧啧啧……”
“他不是。”江为安像是叹气，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正如孙大姨所说，江为安刚进家门，就接到谢南行打过来的电话，邀请她成为自己的舞伴。
江为安答应的也很干脆，比她发射弹弓的时候还要干脆。
晚上，壁炉烧的一如既往的旺，江为安喝下一碗苦涩的中药后，含下江瑶塞给她的冰糖。嘴里苦涩和甘甜交融，微微刺激着她的神经。
“歌舞会你和王大夫一起去吗？”江为安问。
江瑶刷着锅，头也没抬，“我俩的时间确定不下来，他要磨药，我要给人看病，如果当天有时间，我俩再考虑去不去。”
江为安拿去自己准备好的钱，放在洗手台边上，口气轻松道：“我攒了一些钱，能给咱俩置办一身能参加舞会的行头，还能给王大夫选上一件质量不错的衬衫。”
江瑶把手擦干，拿起钱一捻开，看了一下大致的金额，捏着钱的指尖泛白。
她犹豫着没说话，看向江为安的眼神里带着惆怅。
“咱们总得好好生活，对吧。”江为安扬唇一笑，“都是我卖小饼干赚的钱。”
江瑶不认同的把钱想要塞回江为安手中“这是你攒了很久的钱。我的衣服有几件还能穿，也不需要太好看。王大夫有一件体面的蓝色衬衫，就是有些皱，烫一下就成。我俩都不花钱，你只需要给自己买衣服就成。你还年轻，留着钱多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江为安按着江瑶的手，把钱压在台子上，“钱，我还有。”
江瑶从中抽取一半，“我和王大夫有存款，你这钱，我俩用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留着。我听见你答应谢南行当他的舞伴，他又是特别要面子的人，你肯定得买一件漂亮的礼服，全身下来少说也得20块钱，这还不算首饰。”
江为安接过剩下的钱，“两天后就是集市，到时候咱们过去看看有没有首饰可买。”
“我那里还有一条珍珠项链，是上半年我给接骨的那家人送的，你拿去戴吧，正好你皮肤白嫩，也适合戴。”
“不急，再看看吧。”江为安无声的叹口气，把剩下的钱装进兜里。
“安安。”江瑶拉住江为安的胳膊，目光探究的看着她，“我知道你现在手里有些钱，但是咱们这个人口不到400人的村子里，凡事都讲究一个来路明确，否则一旦被有心人盯上，就很麻烦。”
江为安眼底的情绪飞快划过，“师姐，你别担心，我不会去做坏事。”
江瑶拉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我更怕你受伤，至于事情的好坏，随他去吧。大部分人的良心早就死在末世里了，活着的人里，哪里还有双手干干净净的？我努力治病救人不就是为了能给咱俩多积累些福德。”
“也是。”江为安嘴角微微上扬，扯出来一个淡淡的笑，看向江瑶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她低着头，洗手池里的水倒映着她的脸，又仿佛在水里看到伊万在车上一闪而过的身影。
这世上没有干干净净的人。
“只是礼貌的打招呼。”江为安眼神微动，在周琦低头找打火机的时候，隐藏了下去。
“还有什么发现吗？”
“他身边有个叫瓦列里的下属，似乎跟了他很久，关系很好。人看起来很精明。”
“瓦列里。”周琦嘴里念着，沉思了片刻，“我大概知道他，他在末世前就跟在伊万身边，之前是文职，后来变成伊万身边的副官。”
“可驼村时期，瓦列里也在伊万身边？”
“可驼村只有伊万一个人活下来，瓦列里当时在驻守边防。”
江为安好奇道：“怎么不继续驻守？”
“苦啊，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冬天的时候气温降到零下40多度，真不是开玩笑，末世的时候咱也经历过零下40多度的情况，那种日子在边防地区要连续三四个月，谁能受得了，火都升不起来，吃进肚子里的都是生鱼肉，拉屎都得在屋里，根本不敢出去。”周琦说着喝下去一口热水，叹气道：“凡是在边防待过的人，寿命都会减少几年，末世后的天气又变幻莫测，骤降几十度也不是没发生过。”
江为安随着周琦的话陷入沉思，当初逃命的时候，她和江瑶也走过边防，她的身体就是在那里伤到的。湖面下面的水看似晶莹剔透，实际上满是杀机，只要人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几个呼吸间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然后在冻僵和溺水中慢慢死亡。
江为安闭上眼睛，小腹一阵抽搐的疼痛，她赶紧喝下去一口热水，暖意从她的喉咙蔓延至小腹乃至全身后，她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伊万回到军营，我没办法再查下去了，我没理由进军营。”江为安道：“谢家的倒是可以继续查，只是谢志斌不好对付，而且他们一家子看似喜欢我，实际上排外的很。”
周琦摸着下巴，思索着：“你这个情况我也知道，但是村子里除了你，也没有谁能查这事情，你能让何串娣不设防，谢南行对你也有感情在。伊万还认识你，听说这次你发高烧，是伊万去部队拿的药，这就证明在他心里，他对你印象很好，愿意帮助你。”
周琦吐出一个小小的烟圈，在空中上升的同时慢慢消散。
“谢志斌对我很警惕，我上面的人和他上面的人不是一个体系，相互压制，我本人不可能亲自调查这件事情。”
江为安笑着道：“那我也得和你保持距离了。”
“对，保持距离。下次周你先别来，等有了具体消息的时候，再来。”周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看向江为安的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下下周的歌舞会，你找好男伴了吗？”
“什么？”
“歌舞会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周琦挺直背部，也不打趣，忙问：“你是一点村子里的通知都不看啊，我这个一周来一次的都知道，下下周要开歌舞会，谢芳芳为什么这时候来谢家，不就是为了参加这个舞会嘛！”
“你在哪里看到的消息？”江为安也愣住了，她仔细回想，丝毫没印象。
“村头告示上贴着呢，前两天还挨家挨户的通知呢。”
“哦，我前几天还在床上躺着，回去问问我师姐。”江为安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热水，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周琦却上了心，忙提醒她，“这是一次好机会。你可以去当谢南行的舞伴，这样你就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江为安“嗯”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这个计划如何施展，如果她能当谢南行的舞伴，确实能更进一步靠近谢家打探消息。
见江为安思考着自己的话，周琦又道：“至于伊万，你尽力而为吧，毕竟现在全村里，也只有你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我知道。”江为安接过周琦塞过来的信封，厚实的信封让她手一沉。
她掂量着手里的信封，放进胸口的口袋里，“这件事情很急？”
周琦叹口气，烟也顺着鼻孔往外冒，“急但也不急，毕竟我要的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再急也没用，歌舞会的时间我应该可以赶上，到时候会上见。再见面，希望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江为安胸口微沉，“嗯”了一声，推开村销站的大门，走了出去。
灿烂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伊什村。原本化雪后变得干净的屋顶被照的发亮，整个村子都是一片祥和之气。
江为安双手插兜，站在村头告示牌前几米处，认真仔细的阅读告示牌上的歌舞会活动内容，其中还有个别字眼被标红甚至是红笔圈出，上面画着三个感叹号，突出内容的重要性。
江为安看了一遍，记下了重点内容。
1.得有舞伴
2.这个舞会就是一场大型的联谊活动，促进伊什村单身男女的感情
3.这个舞会在最后，会进行村长候选人的初次演讲
伊什村的村长候选人有三位，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最后会花落谁家。
“安安。”身后有人叫她。
江为安回头，孙大姨挎着一个用蓝布盖着的篮子和她打招呼。
她上半身穿着棉布深棕色外套，下裤穿着收口的黑色长裤，走路很快，几步就走到江为安身边，她那双有神的眼睛在告示栏上扫看了一遍，“下下周的舞会，你衣服准备好了吗？”
江为安用手挡着阳光，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四周，“还没呢，我今天刚刚知道有这个舞会。”
孙大姨放慢脚步，和江为安一同往回走，嘴里的话却不慢，“我知道，你前几天生病来着，哎，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身体太弱了。你得多吃点饭，能吃身体就好了一大半了。”
江为安轻笑，“好的。”
末世后的人，早就没了以前的娇贵，大病小病的都很少看医生，只要是能吃饭，就能活，能活，就没有病！
孙大姨挎着篮子的身体微微侧向江为安，“安安，你的礼服可得早点准备，我见谢家新来的小丫头为了礼服，让谢志斌帮她跑了好几个地方，你也得赶紧准备起来。”
江为安伸手摸了一下胸口，信封里的钱让她底气足了不少，要是买一件合身的礼服，她完全支付得起，而且还能给江瑶准备一套。
一辆墨绿色的军车从路上驰骋而过，风带动了江为安的发丝，车里的人转头和江为安对视的几秒钟后消失在街角。
“新来的军官看起来是个急脾气。”孙大姨打趣道：“听别人说，这位新来的军官身材跟头熊似的，而且凶得很，稍有耐烦就大发脾气，啧啧啧……”
“他不是。”江为安像是叹气，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正如孙大姨所说，江为安刚进家门，就接到谢南行打过来的电话，邀请她成为自己的舞伴。
江为安答应的也很干脆，比她发射弹弓的时候还要干脆。
晚上，壁炉烧的一如既往的旺，江为安喝下一碗苦涩的中药后，含下江瑶塞给她的冰糖。嘴里苦涩和甘甜交融，微微刺激着她的神经。
“歌舞会你和王大夫一起去吗？”江为安问。
江瑶刷着锅，头也没抬，“我俩的时间确定不下来，他要磨药，我要给人看病，如果当天有时间，我俩再考虑去不去。”
江为安拿去自己准备好的钱，放在洗手台边上，口气轻松道：“我攒了一些钱，能给咱俩置办一身能参加舞会的行头，还能给王大夫选上一件质量不错的衬衫。”
江瑶把手擦干，拿起钱一捻开，看了一下大致的金额，捏着钱的指尖泛白。
她犹豫着没说话，看向江为安的眼神里带着惆怅。
“咱们总得好好生活，对吧。”江为安扬唇一笑，“都是我卖小饼干赚的钱。”
江瑶不认同的把钱想要塞回江为安手中“这是你攒了很久的钱。我的衣服有几件还能穿，也不需要太好看。王大夫有一件体面的蓝色衬衫，就是有些皱，烫一下就成。我俩都不花钱，你只需要给自己买衣服就成。你还年轻，留着钱多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江为安按着江瑶的手，把钱压在台子上，“钱，我还有。”
江瑶从中抽取一半，“我和王大夫有存款，你这钱，我俩用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留着。我听见你答应谢南行当他的舞伴，他又是特别要面子的人，你肯定得买一件漂亮的礼服，全身下来少说也得20块钱，这还不算首饰。”
江为安接过剩下的钱，“两天后就是集市，到时候咱们过去看看有没有首饰可买。”
“我那里还有一条珍珠项链，是上半年我给接骨的那家人送的，你拿去戴吧，正好你皮肤白嫩，也适合戴。”
“不急，再看看吧。”江为安无声的叹口气，把剩下的钱装进兜里。
“安安。”江瑶拉住江为安的胳膊，目光探究的看着她，“我知道你现在手里有些钱，但是咱们这个人口不到400人的村子里，凡事都讲究一个来路明确，否则一旦被有心人盯上，就很麻烦。”
江为安眼底的情绪飞快划过，“师姐，你别担心，我不会去做坏事。”
江瑶拉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我更怕你受伤，至于事情的好坏，随他去吧。大部分人的良心早就死在末世里了，活着的人里，哪里还有双手干干净净的？我努力治病救人不就是为了能给咱俩多积累些福德。”
“也是。”江为安嘴角微微上扬，扯出来一个淡淡的笑，看向江瑶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她低着头，洗手池里的水倒映着她的脸，又仿佛在水里看到伊万在车上一闪而过的身影。
这世上没有干干净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