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句话浮现:【(请保证剧情发展)】

    与此同时,莺昭懿发现她可以自主活动了:“这是要……走剧情?”

    她细细蹙眉,指尖焦虑地划过屏幕,忽见眼前茶壶悬空,被一双手捏着,淡色茶水缓缓流入杯口。

    “画霜。”莺昭懿弯了弯眉眼,“你方才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画霜举着茶壶为她添茶,回道:“回小姐,奴婢被差遣去马厩收拾了,耽搁了一会。”

    她一愣:“那你有没有见到里面的马夫?”

    画霜思索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他被二小姐的丫鬟缠着,奴婢嫌晦气,就没过去。”

    “怎么了,小姐?”

    莺昭懿摁住眉心,看来莺昭雪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了。不过码字APP让她保证剧情发展,意思是要主动跳入荷花池?

    “跟我再去趟马厩。”莺昭懿匆匆起身,画霜答是。

    日光从匆匆脚步的阴影间溜过,再一停顿,她们已然伫立在马厩前。

    马厩栏杆上插着朵娇嫩欲滴的淡黄小花,与扑面而来马粪的臭味格格不入,更加突兀的,是泥土旁手握铲子,横肉虬结,面上肥腻的马夫。

    他看起来脏极了,鬓发黏成一缕一缕的,粗麻布的衣物占满不明物体,一双眼滴溜溜地转着,在捕捉到她们二人后挤出一抹肥腻的笑。

    “大小姐。”马夫放下铲子,蹩脚地行了个礼,“不知亲自来我这马厩,有何贵干?”

    他眼神眼前娇如燕蝶的少女身上流连,让莺昭懿很是不适,她强忍着恶心道:“二妹妹要你做的事情,别再去做了。若是缺钱,我给你双倍。”

    “大小姐出嫁后……倒是与往日不同了。”

    他算计着,将一根手指竖起,奸诈道:“十两银子,我便听大小姐的。”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要知道十两银子,对于布衣百姓来说,可是抵一月粮钱的。

    好在莺昭懿无意纠缠,她示意画霜上去,扔给那马夫一个布袋子,里边沉甸甸的。

    马夫一把捞过袋子,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银子后,眼里射出贪婪的凶光,他一舔嘴唇,将袋子系好:“成交。”

    “记得我说的话。”莺昭懿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去。

    殊不知,她方一走,树后便探出两道身影。

    “蠢货。”

    伴随着一道语气极冷的辱骂,马夫惊惧地扭头:“谁?!”

    当看到来人,他直接俯身跪地:“二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怕是你便要将我的计划毁得彻彻底底了吧。”莺昭雪闭了闭眼。

    下一秒,她骤然睁眼,快步走上去,从袖口里滑出一支尖且细长的物什,恶狠狠变向马夫扎去——

    “要不是看你还有用……”

    她的话音在马夫慢慢翻起的白眼仁中收束,而后施施然收起簪子,“真脏。”

    “记得,她给你钱不假。”莺昭雪道,“而我,要的是你的命。”

    “记得、记得!”马夫踉踉跄跄站起身,“奴定会不负二小姐所托!”

    莺昭雪哈哈一笑:“这才像话,陆川哥哥总不会看上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你说是吧?”

    她眯起眼睛,马夫连连道是。

    -

    回到宴席,莺昭懿闷闷不乐,吃那些糕点都有些没胃口,还是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也早已托画霜找了个会水的丫鬟,在荷花池旁边候着,她一落水便赶过去救她……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距离剧情还有段时间,莺昭懿有一搭没一搭与画霜闲聊起来:“画霜,你可熟悉都闫雪?”

    “说不上熟悉。”画霜道,“仔细算起来,还不如小姐与她熟悉呢。”

    “那我是如何和她熟悉起来的?”她将糕点捏的奇形怪状——

    “小姐不记得了吗?”纵使觉得奇怪,画霜还是尽职尽责讲起来。

    “小姐嫁与谢郎君后整日担惊受怕,不得已出门散散心。说来也巧,正好遇上都姑娘遭遇歹人。”

    画霜顿了顿,忽地压低声音:“小姐上去救人,却差点将自己搭进去,将奴婢吓了个半死,好在有……行云流水间便杀了那歹人,一并救下小姐与都姑娘。”

    莺昭懿眨眨眼,画霜刻意避开了名字,如果她没猜错,或许是都闫雪口中那侍卫。

    难道原主当真在与侍卫偷情?!

    不可能吧……原主那么胆小懦弱,又在明知谢长楼危险的情况下,应当……不会去做自身难保的事情吧?

    莺昭懿沉默了片刻,她胆小怕事断然不会做,但原主还真不一定。

    “小姐不必担心,谢郎君不会知晓的。”画霜为她摆正朱钗。

    她点头称是,满意地露出笑容,刷新了码字APP,暂时还没有开启荷花池的剧情,便安心打瞌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声音嘈杂起来,莺昭懿猛然睁眼,她又感受到熟悉的不受控制的拉力,指引她打开码字APP——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轻车熟路,很快码字APP上便出现了字幕。

    【丫鬟来催促,莺昭懿促狭着起身,她怯懦地抓着裙摆,动摇地四处环顾一下,最终顺从地跟上,提步向荷花池走去,她不知道爹爹想和她说什么……】

    【但应该是问账目一事。莺昭懿脑海里浮现出二妹妹手握簪子的模样,身躯颤抖一下,还是忍着难堪,继续走着。】

    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个丫鬟:“大小姐,侯爷有事找您,请您和奴婢走一趟。”

    “好。”莺昭懿应得很爽快。

    荷花池位于侯府后院,那处偏僻渺无人烟,几乎没几个人回过去,顶多烦闷的时候散散心,更别提侯府设宴,所有人齐聚前院,热闹非凡。

    临近荷花池,莺昭懿的心还是颤了颤,此处太安静了,枝丫摇动的风声似乎都被抹平,只留下一卷安静的画卷。

    她们穿过一片砖瓦砌成的小路,上面坑坑洼洼的水滩倒影出墨色,影子交错摇落,模模糊糊反射出镜面的光,恍惚有种王质烂柯的错觉。

    就在她分神之际,前面的一双缎面绣鞋猛然停驻,而后踉跄倒退两步,伴随着惊喝——

    那丫鬟不知瞧见了什么可怖之物,径直撞到莺昭懿身上,身躯不断发抖。

    “死、死人了……”

    她面色惊恐,语不成调,哆哆嗦嗦想往后跑,却又脚软不敢动。

    好像鬼片的开场……莺昭懿无意识吞咽,心跳也开始在耳边清晰浮现,那丫鬟看到什么了?

    下一秒,视线开阔,她骤然睁大眼睛,手紧紧一收,死死握住裙摆——

    一滩鲜红且新鲜的血迹慢慢晕开,旁边灌木的枝叶都因此染上鲜红,空气中漂浮着难以言喻的铁锈味。

    一个横死的尸体躺在灌木中。

    莺昭懿僵住的那一刻,前面的丫鬟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缩着,慌慌张张起身,身形不稳地冲出去。

    “你——”她想喊住丫鬟,但喉咙里像塞了棉花。

    无他,此处太安静了,仿佛大点声,就会惊扰什么东西。

    这死人是怎么回事?

    莺昭懿被惧怕狠狠攥着心脏,她想立刻逃离,像那丫鬟一样,但事与愿违,应该是耽搁太久,码字APP的强制控制再次启动。

    她被迫慢慢往前走,靠近那尸体……

    抬脚、跨过去、再抬脚、再跨过去……莺昭懿几乎浑身颤抖,喉咙里细细发出几声呜咽。

    鬼使神差的,再即将离去那一刻,莺昭懿强忍着恐惧,将视线落到那死人脸上——

    她几乎瞬间僵住。

    这僵住并不是动作僵住,但她确实动不了,麻木地顺从码字APP的控制,她冷汗直冒,恐惧一点点溢出来。

    直到走出一段路,莺昭懿依旧恍惚不已,因为那是熟人,不,那不仅仅是熟人,甚至关乎到她的性命。

    突然,一道狠戾凶蛮的声音顺着小径传来:“惹二小姐生气,便只能是这个下场!”

    循着声音,莺昭懿依稀能看到荷花池的边缘,都闫雪小小的身影渐渐清晰,她颤颤巍巍地向后退,面前是两个压迫感极强的丫鬟。

    其中一个丫鬟双手环腰,另一个则以一种难以挣脱地姿势挟制着都闫雪。

    那个位置离荷花池极近,稍有不慎便可能落水。

    七零八落的碎石顺势掉入池中,漾起圈圈波纹,不断扩大,仿佛断线的珠子纷落,映着的是少女纤细的脚踝。

    “你们可还认得‘规矩’二字!”都闫雪咬着唇瓣,“今日我出了事,你们都逃不掉。”

    “你不会以为,会有人听信吧,证据我们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丫鬟嗤笑一声,“若是真有人问起,那得到的也只是都姑娘失足落水。”

    “将我逼下水,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都闫雪声音带颤。

    “你无需知道这么多!”那丫鬟眼底浮现出狠辣,点头示意那挟制都闫雪的丫鬟。

    千钧一发之际——

    “等等!”

    几人闻声同时转过头来,那两个丫鬟死死盯着莺昭懿,像是从牙缝挤出声音:“大小姐?”

    莺昭懿手心不停在出汗,控制解除后她就意识到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因为那死掉的人是画霜安排的水性好的丫鬟,防止莺昭懿溺水而亡。

    但现在她死不瞑目。

    莺昭懿不知道谁人杀死了她,但这种情况下——

    她只能拖晚下水的时间,期待男主陆川能尽快赶来,捞完都闫雪再将她捞上来。

    “你们在做什么?”她话说得底气不足。

    丫鬟的警惕与恶意铺天盖地,都闫雪则相反,见到她慌乱了一瞬,清凌凌的眸中含满担忧。

    “莺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你快走吧。”她焦急道。

    “大小姐,奉劝你少管闲事。”

    莺昭懿眨了眨眼,慢条斯理道:“我偏要管,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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