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说要休息,第二天就真的没去公司,选择窝在上元公馆,又让徐佳异也申请了两天居家办公,在家里等着徐佳异来和他一起吃午饭。

    秦深没再使唤徐佳异在外边买好,再大包小包的拿上家里,而是让阿姨在她来之前把饭菜做好,放在餐桌的保温板上,再离开。

    秦深还给了徐佳异一张门禁卡,让她可以像他一样,在T1栋自由穿行。

    徐佳异却不像他一样满心雀跃,因为她原先用的那停车位空空的两边,现在都停上了跑车,一蓝一银,导致她倒车和下车的时候,都要更加小心。而且她的车,停在这里也太跳脱了,看起来很奇怪。

    吃过午饭,秦深和徐佳异步行去家附近的中心公园,享受下午的太阳与微风。

    工作日下午的公园里,大多是老人与孩子、保姆,清脆的笑声与缓慢的谈话声交错或同时出现,很温馨,让秦深在冬天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幸福。

    为了离家近点,方便回国,他没去纽约,选择在新加坡上大学,但新加坡地方太小,规矩限制又多,他时不时还是会飞去美国,和谢回洲他们一起,飙车、醉酒、滑雪、刺青、独自跳伞、自驾游艇出海,仗着年纪轻,肆意挥霍青春,享受所有疯狂的刺激,享受一切都被他掌握在手中的快感。

    但极度的亢奋之后,心理上也会出现莫名的低落,秦深就会飞去北京待两天,再回到新加坡,继续上学。

    徐佳异也有过这种低落的感觉,她看着草坪上平躺着的落叶,想起来了。

    那时候是秋天,研究生开学的时间,她到慕尼黑后,马不停蹄地赶在截止日期前办理完需要的一切手续,终于得闲了,便去中央火车站搭火车,后转乘公交,准备前往艾布湖,散着步环湖一圈。

    公交车行驶那段路,需要半小时,好在车上有座位,徐佳异便坐着。中途停站,公交车门打开,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被风卷起的黄色落叶便随着乘客上下车的脚步飘进车厢内,落在徐佳异脚边,而她的耳机里正放着落叶归根的旋律。

    “日不见太阳的暖,夜不见月光的蓝,不得不选择寒冷的开始。”

    慕尼黑秋日的早晨常会起雾,空气冷冽,水汽氤氲,哪怕现在已经是正午,从公交车窗望出去,所见之处依旧是萧瑟一片。

    她在这里的学习生活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两年的时间要过,只是当时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过,过完这两年后,又该飘向哪里。

    徐佳异那天在湖边走了两个半小时,走完一圈,将湖泊蓝绿色的美景尽收眼底,却还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直到今天,她都没有想出答案。

    徐佳异踩中一片弯曲翘起的树叶,破碎的声音响起,她回头看,叶片已经稀烂。随之而来的,是秦深特别兴奋的声音:“我们也去买杯热拿铁吧!”

    徐佳异和他带笑的眼神对上,愣了一会,才回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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