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秦深想要倾向她的时候，徐佳异就连忙往后撤，靴子在地面磨蹭，带着椅子也跟着滋滋两声后退。
“放到你家......是什么意思？”徐佳异问。
“就......我妈以为我们俩住在一起啊，说今天下午下课之后回家的路上顺路来看我们。”秦深说得也理所当然，并不打算解释秦教授是如何误认为他们住在一起的，“所以你收拾一点衣服啊，书啊什么的，放到家里来。”
徐佳异的上唇不自主地抖动两下，幅度很小，只有她本人能感觉到异样，但就是这小小的不能算得上抽搐的抽动，压得徐佳异没法开口说话。
秦深站起身，带滚轮的办公椅向后滚动的时候产生的动静比徐佳异刚刚制造出来的要清脆得多，也显得秦深的表情更为得意。
“你现在就可以回家收拾一下了，反正公司里也没什么事，下午三点我去你家接你。”秦深笑着说，同时绕过办公桌，顺手揉了揉徐佳异的头顶，又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离开她的办公室。
秦深小心思得逞的表情落在门外同事的眼里，就变成了她们同情徐佳异的依据。
因为就连她们这些“默默无闻不问世事”的人都知道，风颂的中高层最近正处于大洗牌的动荡之中。或者说，除了爱上老板被老板种种行为整得晕头转向的徐佳异，风颂没有人不知道这些事。
秦教授见过太多成绩优异的学生，包括她自己，自然就瞧不上秦深那在中游漂浮的学习成绩。可这些成绩没法说明一个人的实际能力如何，在学校里混得不怎么样，也不妨碍秦深在风颂如鱼得水。
“他好恐怖......”有人怕他听见或者看见，咬牙切齿小声地说。
边上的人以同样的方式回应道：“嗯…等他走了之后再说……”随后装着认真敲打键盘浏览数据的样子。
直到电梯门合上的动静传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天呢，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说话的人凝视着徐佳异关紧门的办公室，有些遗憾地说，“其实我觉得她挺可爱的，希望不会是她被开除啊。”
“唉。”身边工位的人也叹气道，“好恐怖啊，好恐怖，真挺吓人的他，我们以前，嗯...就是他在市场部的那段时间，有得罪过他吗，应该没有吧，希望没有啊。”
“应该没有吧......你别这么说，我怎么感觉我们也要收拾收拾滚蛋了......”
“也不是没可能......他都能让那些经理总监们提心吊胆地过年，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天哪天哪受不了了，资本家啊资本家，就这样，自己高高兴兴地在新年的时候当领导，却让底下人战战兢兢地过新年。”
“既然有可能被裁员，那我们还是去洗手间摸会鱼吧。”说话的人揣着手机站起身。
而被她们担心是否会被开除的徐佳异在听不见的谈话声中，依旧呆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客位的椅子上。
她现在不止是觉得下巴发热了，她还觉得头顶的碎发像是被静电选中了般，扯着她的头皮，让她整个人跟着飘来荡去，使得企图理解秦深方才说了什么话的她稳不住注意力，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脑海里回味。
不，不，不是回味，应该用哪个词来翻译这句话呢？也不是翻译，是直...也不是直译，他说的是中文。那就用德语来理解好了！不，也不对，德语怎么说来着？abcd？
徐佳异又开始烦躁，愁眉苦脸地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提着包离开办公室，正好遇上要去洗手间摸鱼的两位同事。
徐佳异勉强地朝她们微笑后，又不可控制地恢复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吓得同事们以为自己的担心成了真。
“我已经开始舍不得她了，怎么办，她那天给我们买的咖啡还挺好喝的...你说我要现在去问是哪一家吗？”同事看着她的背影说。
但不等她走上前去拦着徐佳异，刚把秦深送上楼的电梯就开始下行。
徐佳异开车回家，随意收了几件颜色比较粉嫩的外套上衣和两条长裙，又拿了几本和她专业相符的能让秦教授一眼认出来的德文原著，和明显是摘抄记录本的一些皮质笔记本装进小行李箱后，瘫倒在沙发上。
她有点困了。
可刚一闭上眼，徐佳异就刷地睁开又瞪大。
睡觉……秦深刚才说秦教授以为他们住在一起。
那他们不会还要......天呐......
不久前秦深在办公室里的喘气声又响在徐佳异耳边，仿佛风吹，又痒又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她全身。
啊啊啊！徐佳异！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赶忙抓了沙发上唯一的抱枕挡在怀里，又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别说下午三点，离午饭时间都还久着呢。
可徐佳异总是有担心不完的事情。她又开始担心秦深中午找她一起吃午饭怎么办？
“你还是讨厌我吗？”
“你真的讨厌我吗？”
“那你喜欢我吗？”
秦深这些天里对她说过的话就这样不知道被谁切换成了循环播放，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就算是她双手捂着耳朵，都还是隔绝不掉。
而且她的直觉简直不要太准，秦深过了一会就打电话给她，说让她下楼，和他一起去吃午饭。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徐佳异一边说一边探着身子从没拉上窗帘的客厅和阳台之间的间隔门那里望出去，但外边除了树就是楼，看不见秦深的身影。
不对，什么秦深！她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家庭住址被泄露了才对！
秦深淡定地说：“你简历里写了，下楼吧，我在北门这里，我先挂了，有人打电话给我。”
简历里写了……？她当时是疯了吗？
徐佳异没有怀疑秦深说的话，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纠结回忆着，又顺手推着收拾好的小行李箱出门。
北门离徐佳异住的这栋楼最近，从单元门出去后走一小段路就能到，但秦深的电话明显更早结束，他正无所事事地靠在车边。
“我简历里写了吗？”徐佳异还在回想这个问题，忘记可以自己点开手机里的存档确认，见到秦深的时候也忘记了尴尬这回事，喃喃问着，“我真的写了吗？”
秦深装作没听见，接过她的行李箱放进车里后，问她中午是想吃煲汤的呢还是简单的家常菜呢。
“喝汤吧。”徐佳异换了边手拿手机，依旧心不在焉。
秦深推着她坐进副驾驶，也没有马上关门，而是弯腰揪出了安全带，又倾身向前替她系好。秦深这辆车的车身很低，所以他不得不放大弯腰的幅度，这么一来，自然就靠徐佳异很近。
秦深装作扣不稳的样子拖着时间，侧脸距离徐佳异的嘴唇不过几厘米。终于扣住了之后，秦深又转过头去，“你在想什么？”
徐佳异立刻忘记了她在纠结的问题，脑袋里一片空白，被秦深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打乱了自己呼吸的节奏，眼神飘忽，又坐直了些，想要离他远点，可身后已经紧贴着座椅，退无可退。
“没...没什么。”徐佳异的声音轻不可闻，因为距离太近，她不敢出声。
“没什么...”秦深重复了一遍后逼近了些，刻意问道：“那是什么？”
“就......”徐佳异又往后缩了点，半天也就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嗯了一声。
见她的脸都要红透，秦深没有再为难她，笑着关上车门，又刻意从车前绕到另一边上车。车里的徐佳异只好低着头往自己这一侧的车门边里藏。
万幸的是，秦深午饭期间没有再逗她玩，也没有再问什么讨厌他或者喜欢他的问题。
饭后，秦深也没回风颂，带着徐佳异回了上元。
上元公馆小区隔壁就是建面超二十几万平米的大型商业中心，广场上似乎有品牌在搞什么活动，吊起来了很大一个香水瓶，有不少人在和放大版的香水瓶拍照。
秦深不知道这种活动什么时候结束，下一次再来又会是什么时间，他平时不关心，但现在好奇，因为他希望能尽早和他身边的人一起去凑个热闹参与一下。
回家之后，秦深让徐佳异自己把衣服收到衣柜里，房间则是她上回来睡了一下午的二楼那间。
把衣服之类日常用品摆放完成之后，徐佳异又把书本笔记之类的东西放进书房。
秦深没有跟着她，而是不知道忙了一阵什么之后，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边等她边摆果盘，电视机里也正放着节目。从楼梯上下来的徐佳异放慢脚步，因为恍惚间真有了在他们两个人的家里的感觉。
“快过来。”秦深注意到她后对她说，“妈妈快来了，你坐过来。”
徐佳异哦了声，坐到他身边，一低头发现他们两人的拖鞋上的图案拼在一起是个爱心。
徐佳异有些尴尬地往回收了收腿。
秦深想递个叉子给她，又反应过来她刚收拾了东西，便让她先去卫生间里洗手。
徐佳异走到洗手间门口，换鞋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了同样是情侣款的拖鞋。而洗手的时候，她又看见了一边收纳柜上摆着的成对的粉色和蓝色的浴巾、牙刷之类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两套护肤品。
“……”
徐佳异望着这些，无语了好一会。
谈恋爱是这么谈的吗……？
怎么感觉怪怪的，好肉麻。
秦深在客厅里满怀期待，因为觉得自己准备的东西特别妥当，可等徐佳异走出来后，他却没在她脸上看见害羞不好意思之类的表情，反而看到了嫌弃。
“放到你家......是什么意思？”徐佳异问。
“就......我妈以为我们俩住在一起啊，说今天下午下课之后回家的路上顺路来看我们。”秦深说得也理所当然，并不打算解释秦教授是如何误认为他们住在一起的，“所以你收拾一点衣服啊，书啊什么的，放到家里来。”
徐佳异的上唇不自主地抖动两下，幅度很小，只有她本人能感觉到异样，但就是这小小的不能算得上抽搐的抽动，压得徐佳异没法开口说话。
秦深站起身，带滚轮的办公椅向后滚动的时候产生的动静比徐佳异刚刚制造出来的要清脆得多，也显得秦深的表情更为得意。
“你现在就可以回家收拾一下了，反正公司里也没什么事，下午三点我去你家接你。”秦深笑着说，同时绕过办公桌，顺手揉了揉徐佳异的头顶，又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离开她的办公室。
秦深小心思得逞的表情落在门外同事的眼里，就变成了她们同情徐佳异的依据。
因为就连她们这些“默默无闻不问世事”的人都知道，风颂的中高层最近正处于大洗牌的动荡之中。或者说，除了爱上老板被老板种种行为整得晕头转向的徐佳异，风颂没有人不知道这些事。
秦教授见过太多成绩优异的学生，包括她自己，自然就瞧不上秦深那在中游漂浮的学习成绩。可这些成绩没法说明一个人的实际能力如何，在学校里混得不怎么样，也不妨碍秦深在风颂如鱼得水。
“他好恐怖......”有人怕他听见或者看见，咬牙切齿小声地说。
边上的人以同样的方式回应道：“嗯…等他走了之后再说……”随后装着认真敲打键盘浏览数据的样子。
直到电梯门合上的动静传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天呢，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说话的人凝视着徐佳异关紧门的办公室，有些遗憾地说，“其实我觉得她挺可爱的，希望不会是她被开除啊。”
“唉。”身边工位的人也叹气道，“好恐怖啊，好恐怖，真挺吓人的他，我们以前，嗯...就是他在市场部的那段时间，有得罪过他吗，应该没有吧，希望没有啊。”
“应该没有吧......你别这么说，我怎么感觉我们也要收拾收拾滚蛋了......”
“也不是没可能......他都能让那些经理总监们提心吊胆地过年，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天哪天哪受不了了，资本家啊资本家，就这样，自己高高兴兴地在新年的时候当领导，却让底下人战战兢兢地过新年。”
“既然有可能被裁员，那我们还是去洗手间摸会鱼吧。”说话的人揣着手机站起身。
而被她们担心是否会被开除的徐佳异在听不见的谈话声中，依旧呆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客位的椅子上。
她现在不止是觉得下巴发热了，她还觉得头顶的碎发像是被静电选中了般，扯着她的头皮，让她整个人跟着飘来荡去，使得企图理解秦深方才说了什么话的她稳不住注意力，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脑海里回味。
不，不，不是回味，应该用哪个词来翻译这句话呢？也不是翻译，是直...也不是直译，他说的是中文。那就用德语来理解好了！不，也不对，德语怎么说来着？abcd？
徐佳异又开始烦躁，愁眉苦脸地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提着包离开办公室，正好遇上要去洗手间摸鱼的两位同事。
徐佳异勉强地朝她们微笑后，又不可控制地恢复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吓得同事们以为自己的担心成了真。
“我已经开始舍不得她了，怎么办，她那天给我们买的咖啡还挺好喝的...你说我要现在去问是哪一家吗？”同事看着她的背影说。
但不等她走上前去拦着徐佳异，刚把秦深送上楼的电梯就开始下行。
徐佳异开车回家，随意收了几件颜色比较粉嫩的外套上衣和两条长裙，又拿了几本和她专业相符的能让秦教授一眼认出来的德文原著，和明显是摘抄记录本的一些皮质笔记本装进小行李箱后，瘫倒在沙发上。
她有点困了。
可刚一闭上眼，徐佳异就刷地睁开又瞪大。
睡觉……秦深刚才说秦教授以为他们住在一起。
那他们不会还要......天呐......
不久前秦深在办公室里的喘气声又响在徐佳异耳边，仿佛风吹，又痒又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她全身。
啊啊啊！徐佳异！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赶忙抓了沙发上唯一的抱枕挡在怀里，又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别说下午三点，离午饭时间都还久着呢。
可徐佳异总是有担心不完的事情。她又开始担心秦深中午找她一起吃午饭怎么办？
“你还是讨厌我吗？”
“你真的讨厌我吗？”
“那你喜欢我吗？”
秦深这些天里对她说过的话就这样不知道被谁切换成了循环播放，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就算是她双手捂着耳朵，都还是隔绝不掉。
而且她的直觉简直不要太准，秦深过了一会就打电话给她，说让她下楼，和他一起去吃午饭。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徐佳异一边说一边探着身子从没拉上窗帘的客厅和阳台之间的间隔门那里望出去，但外边除了树就是楼，看不见秦深的身影。
不对，什么秦深！她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家庭住址被泄露了才对！
秦深淡定地说：“你简历里写了，下楼吧，我在北门这里，我先挂了，有人打电话给我。”
简历里写了……？她当时是疯了吗？
徐佳异没有怀疑秦深说的话，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纠结回忆着，又顺手推着收拾好的小行李箱出门。
北门离徐佳异住的这栋楼最近，从单元门出去后走一小段路就能到，但秦深的电话明显更早结束，他正无所事事地靠在车边。
“我简历里写了吗？”徐佳异还在回想这个问题，忘记可以自己点开手机里的存档确认，见到秦深的时候也忘记了尴尬这回事，喃喃问着，“我真的写了吗？”
秦深装作没听见，接过她的行李箱放进车里后，问她中午是想吃煲汤的呢还是简单的家常菜呢。
“喝汤吧。”徐佳异换了边手拿手机，依旧心不在焉。
秦深推着她坐进副驾驶，也没有马上关门，而是弯腰揪出了安全带，又倾身向前替她系好。秦深这辆车的车身很低，所以他不得不放大弯腰的幅度，这么一来，自然就靠徐佳异很近。
秦深装作扣不稳的样子拖着时间，侧脸距离徐佳异的嘴唇不过几厘米。终于扣住了之后，秦深又转过头去，“你在想什么？”
徐佳异立刻忘记了她在纠结的问题，脑袋里一片空白，被秦深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打乱了自己呼吸的节奏，眼神飘忽，又坐直了些，想要离他远点，可身后已经紧贴着座椅，退无可退。
“没...没什么。”徐佳异的声音轻不可闻，因为距离太近，她不敢出声。
“没什么...”秦深重复了一遍后逼近了些，刻意问道：“那是什么？”
“就......”徐佳异又往后缩了点，半天也就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嗯了一声。
见她的脸都要红透，秦深没有再为难她，笑着关上车门，又刻意从车前绕到另一边上车。车里的徐佳异只好低着头往自己这一侧的车门边里藏。
万幸的是，秦深午饭期间没有再逗她玩，也没有再问什么讨厌他或者喜欢他的问题。
饭后，秦深也没回风颂，带着徐佳异回了上元。
上元公馆小区隔壁就是建面超二十几万平米的大型商业中心，广场上似乎有品牌在搞什么活动，吊起来了很大一个香水瓶，有不少人在和放大版的香水瓶拍照。
秦深不知道这种活动什么时候结束，下一次再来又会是什么时间，他平时不关心，但现在好奇，因为他希望能尽早和他身边的人一起去凑个热闹参与一下。
回家之后，秦深让徐佳异自己把衣服收到衣柜里，房间则是她上回来睡了一下午的二楼那间。
把衣服之类日常用品摆放完成之后，徐佳异又把书本笔记之类的东西放进书房。
秦深没有跟着她，而是不知道忙了一阵什么之后，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边等她边摆果盘，电视机里也正放着节目。从楼梯上下来的徐佳异放慢脚步，因为恍惚间真有了在他们两个人的家里的感觉。
“快过来。”秦深注意到她后对她说，“妈妈快来了，你坐过来。”
徐佳异哦了声，坐到他身边，一低头发现他们两人的拖鞋上的图案拼在一起是个爱心。
徐佳异有些尴尬地往回收了收腿。
秦深想递个叉子给她，又反应过来她刚收拾了东西，便让她先去卫生间里洗手。
徐佳异走到洗手间门口，换鞋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了同样是情侣款的拖鞋。而洗手的时候，她又看见了一边收纳柜上摆着的成对的粉色和蓝色的浴巾、牙刷之类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两套护肤品。
“……”
徐佳异望着这些，无语了好一会。
谈恋爱是这么谈的吗……？
怎么感觉怪怪的，好肉麻。
秦深在客厅里满怀期待，因为觉得自己准备的东西特别妥当，可等徐佳异走出来后，他却没在她脸上看见害羞不好意思之类的表情，反而看到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