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程那怎么搞的？”
“不知道，”陈漾看着某个电影封面若有所思，总感觉有点熟悉。
秦佑安走到冰箱前翻了翻，只有几杯可乐。
“真失踪了？”
“你管呢。”陈漾调好电影，又顺手拿了包薯片吃，“你买的？”
秦佑安悠哉悠哉地吃着饭，手机上还在刷着圈子里的八卦。
听了她这话，撇了一眼过去，“你那个姐们儿买的——”
“过几天林家那个过成人礼，你去不去？”
“去吧……”
陈漾忽然想起她那个便宜弟弟，也不知道那时候他回来没有。
吃完饭，秦佑安就接到通知说公司里来了个人点名道姓要见她。
她一边和下属发消息让他们把人请到会客室一边收拾完碗筷，拿起桌上的包包，套件外套就直接出去了。
整个屋子又只剩下了陈漾一个人，她把茶几上那些零食吃得差不多，这个悬疑电影也快放完了。
陈漾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十一点半了，现在洗洗脸打车去一中差不多就能接到他了。
贺屿舟自从昨晚上想通以后，心里明显轻松了不少。
来学校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填好的表格交到主任手上。然后和平时一样坐在座位上写作业。
一上午过去得很快，忽略周围同学总是扫过来的眼神，贺屿舟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陈漾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下课，她看着人这么多决定和以前一样在校门口等他。
陈漾脸上的巴掌印消得差不多了，可她还是戴了个口罩，手里拿着烟没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贺屿舟一出来就看到她，很奇怪明明校门口人那么多，她却总是有那个能力能让人一眼就看到。
“这呢。”陈漾相信他一定能看到自己，可手习惯性地招了招。
两个人走在一起，无视其他人的目光。
陈漾随意地看了眼他身后，“你那两个朋友？”
“不是好几天不能见面？”贺屿舟声音总是很平淡，听不太出情绪，“好好陪你。”
这么一说某人就开心了，手精准地搂住他的胳膊，喜滋滋地笑着夸他，“真会说话。”
贺屿舟很轻地笑了一声，和她一起待着还挺舒服。
整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可惜两个人马上又要分开了。虽然两个人好像都没有特别舍不得对方。
陈漾本来是没打算出国，虞赫年早在前几个月就和她说了这件事。
她当时没想着要出去是因为反正国内国外都是一样的玩，可是后来听说是要出去找当年那几个和绑架事情相关的漏网之鱼，陈漾最后还是答应要在定好的地方见面。
只是，她眼下却又有点不想去了。
“贺屿舟，”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滋味，“你陪我去吧。”
贺屿舟好像已经习惯了她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哄她的活计做得越发得心应手了。
他将手搭在女孩肩上，半搂着她没说话。
“说真的，你陪陪我嘛……”
“回来陪。”贺屿舟侧身亲了亲她鼻尖，“不准耍无赖。”
陈漾很吃他这一套，立马熄火，“哦。”
越吃到后面，陈漾越没心情耍嘴皮子。
她看着店里的挂钟有规律地摆动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也是该解决了，这下她妈肯定能安心了。
贺屿舟向来是很有自己的打算，看着她现在这样也只是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回来以后什么都答应你。”
“所有事？”
“……力所能及的。”
陈漾原本还焉儿吧唧的脸一下子高兴起来，郑重其事地亲在他嘴角，“那你现在就做好准备吧。”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虞赫年跑上跑下疏通了好多人才得到一点确切消息。
陈漾跟着他也见了不少人，无一列外只要提到当年那些事她总是会下意识就想喝酒麻痹自己。
“行了行了，别喝了。”
“都问清楚了？”
虞赫年把酒瓶都拿开，双脚勾起搭在桌子上，给她分析了一遍这些天的见闻，神经兮兮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漾还不至于醉到无法思考，现在她们是在国外，要是真要悄无声息地做掉一个人的确简单，可是她心里总琢磨着一点事。
那边，虞赫年还在等她的回应，就看到陈漾也将脚踏上来，紧锁着眉头，“太顺利了。”
“废话，你不看看我买通了多少人，走了多少关系。”
“哥，”陈漾语速放得很慢很慢，“太顺利了。”
虞赫年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根本没出现什么意外。这么些年了，这件事一直都压在她心上。
如果真的这样容易就把事情弄明白了，她还是过不去。整件事情就好像是专门等着她们来搞清楚一样，谁都不愿意相信会这么轻松，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恢复到正常状态。
“漾崽，你说实话，心里在想什么？”
陈漾和他对视，他看到了暗黄的灯下，她眼里泪水闪过的光。
“哥我释怀不了。”
多简单的一个事，她释怀不了，“这辈子都释怀不了。”
她亲眼看着那个会喊她“乖乖”、会教她很多道理、会给她梳漂亮辫子的人从高楼一跃而下，就那样死在她眼前。
那些年里，她总是整晚整晚都能梦见地上鲜血淋漓，地上的人倒在血珀里，那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了无生机。
陈漾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她的那个笑，是苦涩又心酸的，她妈在死的最后那瞬间都没能够解放。
“我明白，”虞赫年伸出手抱住她，“这么多年你都没能释怀。”
他一直都明白，所以才想要迫切地让这件事成为过去。
“我只能在梦里见到她。”陈漾被他抱着，心情慢慢地沉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好像什么都没变。”
“有时候，会出现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陈漾回忆起往事，“她想教会我要做个好人，可是我很让她失望。”
她妈在很早就知道陈胜江是个什么样的人，再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堆积以后，将所有的心思都转移到她身上。
在那段还有妈妈陪伴的时间里，她只能想起来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虞赫年安静地做一个听众。听着她一遍又一遍诉说着这些故事。
“她害怕我变成陈胜江那样，”陈漾觉得好笑，她妈曾经试图改变她，“我陪着她演，只是因为想要她高兴一点，她那个时候状态很不对。”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毁了。
陈漾拿着在学校得来的奖状，刚下车就听到家里佣人们的呼叫。
她有种预感，东西都没拿就冲进去，面前直直地砸下来一个人，手腕处还有伤口。陈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冷静，冷静到让她自己都害怕。
再后来，陈漾被送走，在外面呆了几年才被接回家。
没人问过她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再也没提起过那件事，所有人都认为她好像已经不再纠结于过去。
她叛逆、冷血、无情，她还是变得和陈胜江一样，因为她骨子里本来就流着他的血液，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虞赫年望着头顶上耀眼的灯光眯了眯眼，“那就再等等，等一个尘埃落定的结果。”
上流圈子里最有权势的几家为大，利益牵扯利益，如今林家小千金成人礼召开在即，来参加晚宴的人一定很多。
下午两点，陈漾刚下飞机，就看见短信里面的消息。
虞赫年去国外本来就是忙项目，要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来接她的是秦佑安。
秦佑安看她还没瞧见自己，就对着她所站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路人纷纷看过来。
秦佑安在外就是个冷脸美女的形象，对着那些人面无表情地又吹了一下，路人明显没觉得幽默感觉移开视线。
陈漾嘴里嚼着口香糖，右手拖着一个行李箱走过来，“去哪啊？”
“做造型。”秦佑安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咱们下午六点前到就行。”
陈漾坐在后面翘着腿，想着手机里那条要她五点准时赶到的消息，“行。”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秦佑安和她说了很多圈子里的事。
陈漾正好刷到她说的那件事，“他媳妇不是和我们一起玩的那个么？”
“对，”秦佑安想起这个事就觉得好笑，“还是位海后呢，不知道两个人谁玩得过谁。”
陈漾配合着笑了笑，跟着她到了一个做造型的地方。
几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迎上来打招呼，秦佑安熟练地说了一下要求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漾和她本来就是参加晚宴才认识，知道这些流程，淡然地听着他们问了几句话，不耐烦地摆摆手，“按你们说的来。”
“干嘛，出趟国越来越没耐心了？”
陈漾指着自己的手机，“着急见林小公主呢。”
这话是随口应付，谁都能听出来。
几个人忙前忙后给她们两个做头发，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
陈漾看着手机里定好的包厢号，把它发到一个备注为“盛扬后援团”的群里，又给周谐发了串信息过去。
然后按灭手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装扮得更加有范儿，“真他妈好看。”
身后那俩人明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夸赞道，“那是，陈小姐天生丽质，装扮一下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陈漾没理他们的彩虹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咔擦”拍了张照片给贺屿舟发过去，“想你。”
那边没有回复，可能还在忙。
陈漾几乎又要睡着了，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秦佑安过来喊她。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对方做完造型后的模样都有了解，开玩笑似的互相恭维了几句。
秦佑安看着她又要抽烟，笑着说要去洗手间。
陈漾把烟放在嘴里没点，身边忽然凑过来一个人，“陈小姐对今天的造型还满意吗？”
陈漾不想理人的时候，谁都别想让她说话。
“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方便很多。”那人不气馁，接着说，“咱们店里这些可都是能干的人。”
陈漾听出他的话外音，正巧这时候秦佑安出来了，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勾起嘴角给那人扫了下二维码。
秦佑安也看到了两人的互动，陈漾丝毫不掩饰地对她笑，“老板挺好，给介绍嫖客。”
秦佑安扫了老板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挺会做生意，主意都打到我们身上来了。”
她们二人打扮得很得体，一点都不显得招摇。
晚宴上，她们刚到，就有好几个狐朋狗友过来敬酒，“来来来，咱们好久没聚了。”
秦佑安余光看到她哥秦玉泽还有平时和她哥经常聚在一起的那些人，没丝毫犹豫地转过头，“搞什么，谁昨天和你们喝酒来着？”
“安安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陈漾接过那人手里的酒杯，晃了晃，“你们两个这是内部消化上了？”
秦佑安听着身后传来喊她的声音，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强装镇定地喊了句“哥”。
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只是秦佑安被喊到另外那边去了，暂时还不会过来。
陈漾和他们喝酒喝得好好的，手机接连响了好几下，她掏出来瞧了一眼，按照短信上的位置看过去。
在楼梯旁边的那个沙发旁，陈胜江和一些没见过的精英人士推杯换盏，身边跟着一个小孩。
陈程对着她笑了笑，陈漾回以一个非常流畅的白眼。
“不知道，”陈漾看着某个电影封面若有所思，总感觉有点熟悉。
秦佑安走到冰箱前翻了翻，只有几杯可乐。
“真失踪了？”
“你管呢。”陈漾调好电影，又顺手拿了包薯片吃，“你买的？”
秦佑安悠哉悠哉地吃着饭，手机上还在刷着圈子里的八卦。
听了她这话，撇了一眼过去，“你那个姐们儿买的——”
“过几天林家那个过成人礼，你去不去？”
“去吧……”
陈漾忽然想起她那个便宜弟弟，也不知道那时候他回来没有。
吃完饭，秦佑安就接到通知说公司里来了个人点名道姓要见她。
她一边和下属发消息让他们把人请到会客室一边收拾完碗筷，拿起桌上的包包，套件外套就直接出去了。
整个屋子又只剩下了陈漾一个人，她把茶几上那些零食吃得差不多，这个悬疑电影也快放完了。
陈漾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十一点半了，现在洗洗脸打车去一中差不多就能接到他了。
贺屿舟自从昨晚上想通以后，心里明显轻松了不少。
来学校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填好的表格交到主任手上。然后和平时一样坐在座位上写作业。
一上午过去得很快，忽略周围同学总是扫过来的眼神，贺屿舟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陈漾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下课，她看着人这么多决定和以前一样在校门口等他。
陈漾脸上的巴掌印消得差不多了，可她还是戴了个口罩，手里拿着烟没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贺屿舟一出来就看到她，很奇怪明明校门口人那么多，她却总是有那个能力能让人一眼就看到。
“这呢。”陈漾相信他一定能看到自己，可手习惯性地招了招。
两个人走在一起，无视其他人的目光。
陈漾随意地看了眼他身后，“你那两个朋友？”
“不是好几天不能见面？”贺屿舟声音总是很平淡，听不太出情绪，“好好陪你。”
这么一说某人就开心了，手精准地搂住他的胳膊，喜滋滋地笑着夸他，“真会说话。”
贺屿舟很轻地笑了一声，和她一起待着还挺舒服。
整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可惜两个人马上又要分开了。虽然两个人好像都没有特别舍不得对方。
陈漾本来是没打算出国，虞赫年早在前几个月就和她说了这件事。
她当时没想着要出去是因为反正国内国外都是一样的玩，可是后来听说是要出去找当年那几个和绑架事情相关的漏网之鱼，陈漾最后还是答应要在定好的地方见面。
只是，她眼下却又有点不想去了。
“贺屿舟，”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滋味，“你陪我去吧。”
贺屿舟好像已经习惯了她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哄她的活计做得越发得心应手了。
他将手搭在女孩肩上，半搂着她没说话。
“说真的，你陪陪我嘛……”
“回来陪。”贺屿舟侧身亲了亲她鼻尖，“不准耍无赖。”
陈漾很吃他这一套，立马熄火，“哦。”
越吃到后面，陈漾越没心情耍嘴皮子。
她看着店里的挂钟有规律地摆动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也是该解决了，这下她妈肯定能安心了。
贺屿舟向来是很有自己的打算，看着她现在这样也只是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回来以后什么都答应你。”
“所有事？”
“……力所能及的。”
陈漾原本还焉儿吧唧的脸一下子高兴起来，郑重其事地亲在他嘴角，“那你现在就做好准备吧。”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虞赫年跑上跑下疏通了好多人才得到一点确切消息。
陈漾跟着他也见了不少人，无一列外只要提到当年那些事她总是会下意识就想喝酒麻痹自己。
“行了行了，别喝了。”
“都问清楚了？”
虞赫年把酒瓶都拿开，双脚勾起搭在桌子上，给她分析了一遍这些天的见闻，神经兮兮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漾还不至于醉到无法思考，现在她们是在国外，要是真要悄无声息地做掉一个人的确简单，可是她心里总琢磨着一点事。
那边，虞赫年还在等她的回应，就看到陈漾也将脚踏上来，紧锁着眉头，“太顺利了。”
“废话，你不看看我买通了多少人，走了多少关系。”
“哥，”陈漾语速放得很慢很慢，“太顺利了。”
虞赫年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根本没出现什么意外。这么些年了，这件事一直都压在她心上。
如果真的这样容易就把事情弄明白了，她还是过不去。整件事情就好像是专门等着她们来搞清楚一样，谁都不愿意相信会这么轻松，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恢复到正常状态。
“漾崽，你说实话，心里在想什么？”
陈漾和他对视，他看到了暗黄的灯下，她眼里泪水闪过的光。
“哥我释怀不了。”
多简单的一个事，她释怀不了，“这辈子都释怀不了。”
她亲眼看着那个会喊她“乖乖”、会教她很多道理、会给她梳漂亮辫子的人从高楼一跃而下，就那样死在她眼前。
那些年里，她总是整晚整晚都能梦见地上鲜血淋漓，地上的人倒在血珀里，那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了无生机。
陈漾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她的那个笑，是苦涩又心酸的，她妈在死的最后那瞬间都没能够解放。
“我明白，”虞赫年伸出手抱住她，“这么多年你都没能释怀。”
他一直都明白，所以才想要迫切地让这件事成为过去。
“我只能在梦里见到她。”陈漾被他抱着，心情慢慢地沉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好像什么都没变。”
“有时候，会出现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陈漾回忆起往事，“她想教会我要做个好人，可是我很让她失望。”
她妈在很早就知道陈胜江是个什么样的人，再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堆积以后，将所有的心思都转移到她身上。
在那段还有妈妈陪伴的时间里，她只能想起来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虞赫年安静地做一个听众。听着她一遍又一遍诉说着这些故事。
“她害怕我变成陈胜江那样，”陈漾觉得好笑，她妈曾经试图改变她，“我陪着她演，只是因为想要她高兴一点，她那个时候状态很不对。”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毁了。
陈漾拿着在学校得来的奖状，刚下车就听到家里佣人们的呼叫。
她有种预感，东西都没拿就冲进去，面前直直地砸下来一个人，手腕处还有伤口。陈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冷静，冷静到让她自己都害怕。
再后来，陈漾被送走，在外面呆了几年才被接回家。
没人问过她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再也没提起过那件事，所有人都认为她好像已经不再纠结于过去。
她叛逆、冷血、无情，她还是变得和陈胜江一样，因为她骨子里本来就流着他的血液，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虞赫年望着头顶上耀眼的灯光眯了眯眼，“那就再等等，等一个尘埃落定的结果。”
上流圈子里最有权势的几家为大，利益牵扯利益，如今林家小千金成人礼召开在即，来参加晚宴的人一定很多。
下午两点，陈漾刚下飞机，就看见短信里面的消息。
虞赫年去国外本来就是忙项目，要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来接她的是秦佑安。
秦佑安看她还没瞧见自己，就对着她所站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路人纷纷看过来。
秦佑安在外就是个冷脸美女的形象，对着那些人面无表情地又吹了一下，路人明显没觉得幽默感觉移开视线。
陈漾嘴里嚼着口香糖，右手拖着一个行李箱走过来，“去哪啊？”
“做造型。”秦佑安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咱们下午六点前到就行。”
陈漾坐在后面翘着腿，想着手机里那条要她五点准时赶到的消息，“行。”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秦佑安和她说了很多圈子里的事。
陈漾正好刷到她说的那件事，“他媳妇不是和我们一起玩的那个么？”
“对，”秦佑安想起这个事就觉得好笑，“还是位海后呢，不知道两个人谁玩得过谁。”
陈漾配合着笑了笑，跟着她到了一个做造型的地方。
几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迎上来打招呼，秦佑安熟练地说了一下要求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漾和她本来就是参加晚宴才认识，知道这些流程，淡然地听着他们问了几句话，不耐烦地摆摆手，“按你们说的来。”
“干嘛，出趟国越来越没耐心了？”
陈漾指着自己的手机，“着急见林小公主呢。”
这话是随口应付，谁都能听出来。
几个人忙前忙后给她们两个做头发，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
陈漾看着手机里定好的包厢号，把它发到一个备注为“盛扬后援团”的群里，又给周谐发了串信息过去。
然后按灭手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装扮得更加有范儿，“真他妈好看。”
身后那俩人明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夸赞道，“那是，陈小姐天生丽质，装扮一下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陈漾没理他们的彩虹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咔擦”拍了张照片给贺屿舟发过去，“想你。”
那边没有回复，可能还在忙。
陈漾几乎又要睡着了，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秦佑安过来喊她。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对方做完造型后的模样都有了解，开玩笑似的互相恭维了几句。
秦佑安看着她又要抽烟，笑着说要去洗手间。
陈漾把烟放在嘴里没点，身边忽然凑过来一个人，“陈小姐对今天的造型还满意吗？”
陈漾不想理人的时候，谁都别想让她说话。
“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方便很多。”那人不气馁，接着说，“咱们店里这些可都是能干的人。”
陈漾听出他的话外音，正巧这时候秦佑安出来了，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勾起嘴角给那人扫了下二维码。
秦佑安也看到了两人的互动，陈漾丝毫不掩饰地对她笑，“老板挺好，给介绍嫖客。”
秦佑安扫了老板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挺会做生意，主意都打到我们身上来了。”
她们二人打扮得很得体，一点都不显得招摇。
晚宴上，她们刚到，就有好几个狐朋狗友过来敬酒，“来来来，咱们好久没聚了。”
秦佑安余光看到她哥秦玉泽还有平时和她哥经常聚在一起的那些人，没丝毫犹豫地转过头，“搞什么，谁昨天和你们喝酒来着？”
“安安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陈漾接过那人手里的酒杯，晃了晃，“你们两个这是内部消化上了？”
秦佑安听着身后传来喊她的声音，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强装镇定地喊了句“哥”。
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只是秦佑安被喊到另外那边去了，暂时还不会过来。
陈漾和他们喝酒喝得好好的，手机接连响了好几下，她掏出来瞧了一眼，按照短信上的位置看过去。
在楼梯旁边的那个沙发旁，陈胜江和一些没见过的精英人士推杯换盏，身边跟着一个小孩。
陈程对着她笑了笑，陈漾回以一个非常流畅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