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那个柳莺莺是不是很惨啊?听起来,她好像是为了给她师姐挡灾,才落得个家破人亡,性情大变的下场的。”

    返回途中少婠挽着乔忆鸢的手臂不解道。

    “听她所言,确实如此。不过咱们也不能仅凭一家之言就对这件事情妄下结论。万一另有隐情呢?”

    乔忆鸢对此却持有不同的看法,毕竟很多事情没有是非对错。不过是不同的因成了不同的果罢了。归根到底,还是由自己的每一念头所造成的。

    闻此,少婠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没错,得辩证的看待问题。

    “不论真相如何,有一点你必须要做到。那就是——少管闲事!不卷入是非还好,一但进去了,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遇困境不可怕,但让自己在意的人身陷险境,才是最令人愧疚的。”

    宋东西的话适时响起,听此,乔忆鸢同张浔鹤等人连连点头。就连方不显也明白其中要害。毕竟在这种事情在青山院看的多了,自然便领会了。

    不过对于少婠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她一向奉行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多的是仗义出手的时候。可真要细究下来,多半都是冲动出手。从未想过,一家之言究竟是不是真相。

    哎,也许他们说得对,自己真的该长长心眼子了。少婠如是想着。

    “好了,别瞎想了。明日可就是你的赛场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见她情绪低迷,乔忆鸢这时便开口了,询问起她的准备情况来了。

    一听这个,少婠立马便来劲来。说的那叫一个洋洋洒洒,天花乱坠。手舞足蹈的样子,恨不得当下就开始比赛。

    “那还有问?自然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啊!”

    “哦,文韬武略?想来少婠妹妹近几日学有所成,个中书籍典故也是小有见解吧?”

    正兴奋呢,一听到这儿。少婠便又蔫了下去。

    “别提了,那简直不是人学的东西!”口出逛言之后,此语便引来了青山院众学子的目光,毫未犹豫,少婠一下子就改口了。

    “额,不是!我是说那些东西都太深奥了,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可以体悟的?所以,自然是差了那么一丢丢,嘿嘿。”

    “贫嘴!”

    于是她便挨了乔忆鸢一个脑瓜崩。

    “书文典故,学堂上夫子都有深入详解,我看啊,你指定是偷懒了。要不然以你的小脑袋瓜,学会这些还不简单?”

    “你呀,就庆幸夫子为了演武大会,忙的不可开交。没功夫抽查你罢!”

    闻此,少婠捂着脑袋撇了撇嘴,随后又屁颠颠的凑了上去,摇晃着乔忆鸢的袖子撒着娇。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别训我了嘛。我保证,大会结束之后就好好学!一定吧它们都学会了!”

    见她如此,乔忆鸢也只得摇头。惯是个嘴甜的主。

    这边一行人浩浩汤汤,径直往内院去了。殊不知某个角落里,有人将她们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随后露出一抹笑容。

    呵,不爱学习吗?

    “什么,你要比文?!”

    竖日,演武场中,一道震惊的破了音的女音冲出天际,将全场的氛围拔高到了顶点。

    不是,演武大会这哥们来比文,走错场地了吧?于是少婠看傻子一般望着对面的哥们。

    “没错,就是比文,怎么你不敢?”

    秋池阁的上官一舟昂扬着头,笃定少婠一听说比文便不敢应战。怕是此刻,他早已在心中模拟着自己不战而胜的耀眼场面了吧。可少婠一下子岂能叫他如愿?

    “不是大哥,演武场上喊比文,你怕不是在胡言乱语噻?若是不想打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赢你噻。”

    “哼,你想的到是挺美!”

    可他却忘了,场上不止少婠一个人疑惑,其他人也觉得不满啊,纷纷指责着。

    “哼,演武场上比文可是闻所未闻,上官师弟怕不是睡糊涂了吧!”

    就是就是!众人紧接着又附和着。

    可上官一舟却丝毫不慌,甚至还有功夫捋了捋褶皱的衣角,随后胸有成竹的开口道:

    “诸位可是忘了此次大会的主题了?随心意!想考什么考什么。既然是随心的话,我就是要考文,何如?”

    “嘿,你这家伙怎么还耍赖皮呢?”

    这厢少婠正欲开口,呵,跟她比三寸不烂之舌,他算是挑错人了。不过却被自家夫子给打断了。

    “他说的不错,随心意自然是想考什么就考什么了。只不过你们都先入为主了,觉得演武大会就只能考武。”

    说到这儿方如是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这条“漏洞”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只是不言语罢了。

    可不论是何原由,他敢说出来,就已然与众不同了。所以方如是等一众考官还是很欣赏他的。

    反观他新收的小徒弟,眼睛瞪的是提溜圆,方如是就有些想笑。叫她平日里不好好修习。如今,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遥想她刚入院之时,那可叫一个壮志凌云,气冲云天啊!

    方如是无奈摇头:“好了,那便开始吧。”

    “行吧,那你说你要比什么?”

    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少婠也不磨叽了,小腰那么一叉,便中气十足的发问了。

    笑话,即便文试是自己的短板,可她也不能输了气势啊!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对面的上官一舟见她如此,果真有些迟疑了。看这家伙的反应不像是胸无点墨的样子啊,还是说,她是在强装镇定?

    罢了,一试便知!

    “什么!你考文就算了,你还考四个?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了!”

    是的,少婠一听说这家伙要考琴棋书画的时候,脸都绿了。这四个里头没一个她会的,她能不跳脚吗?

    说罢,她便仰头看向夫子,期待着他说出“违规”二字。不过还是叫她失望了,谁能想到方如是居然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

    呜呜呜,他再也不是她最敬爱的夫子了!少婠心里默默编排着。

    见此墨玉等人也替她捏了一把汗。毕竟她什么实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是场必输局。

    第一场,琴。

    所以当上官一舟大袖一挥,丝毫不慌的将自己早便准备好了的古琴取出来的时候,少婠整个人还处于发懵的状态中。

    琴这玩意儿那么高雅,她怎么可能会有?当下便尴尬的望向乔忆鸢,向她求助着。

    “小婠婠别怕!彩云,去取我的琴来!要最好的那把!就那把——海月清辉!”

    “海月清辉?给这么一个生手用,未免也太暴殡天物了吧?”

    不知是谁这般扫兴,说出这么一句酸溜溜的屁话,乔忆鸢当下便怒了。

    “本小姐的琴,爱给谁用给谁用!哼,我乔忆鸢的朋友,当然要用最好的琴了!少婠妹妹,放心大胆的弹,我看谁敢笑话你!”

    额,我谢谢你哈。

    少婠顿时有些汗流浃背了。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不是琴的问题,是她根本就不会的问题呢?

    得嘞,这下可是硬着头皮上了。

    正当她心中惶惶时,宋东西却出口了:“古琴指法有其八,一抹,二挑,三托,四勾,五劈,六剔,七摘,八打。将这些记住,实在不行就自创曲目!静心凝神,别自乱了阵脚!”

    呜呜呜,狗东西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你啊!少婠回眸与他相望时眼含泪水。简直就是江湖救急啊!虽然不一定有用吧。

    不过来都来了,认输不是她的风格。大不了,就委屈委屈他们的耳朵喽。

    打定主意后,少婠的心也便定了下来。

    “且慢,你等我先学一下指法!”

    “现在总可以了吧?”

    少婠才跟着乔忆鸢学了一半呢,那上官一舟便没了耐心开始催促着。

    催催催,赶着回家告乃翁吗?

    少婠没忍住,下意识要翻个白眼,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于是乎,众人就见她眼皮子抽筋了一般抽搐着。

    小插曲后便进入了正题。

    只见二人相对而坐,各自摆开了架势。搭眼瞧去,也像回事。只是不知结果如何了。

    “这位师妹,我可就不让你了。”

    言罢,上官一舟便率先出了手。与海月清辉这等名琴不同的是,他手里这把只算得上中上。不过琴意却是浑厚,看来平日里没少下功夫。

    “我有一曲,名狂浪生!请诸君赐教!”

    铮铮两道余音划过作为开场白,紧接着琴音便激昂了起来。时而如山涧跌落的高山水般,霎时间疾如雷电。时而若珠落玉盘,风扶荷叶一般柔和。

    当得起狂狼二字。

    真气借着激昂的琴音激荡开来,于上官一舟的周身形成了一股气场。场域之内,那叫一个飞沙走石。黑云压城,满满的都是压迫力。

    可若是说满是杀机,也不尽然。漫天杀意的周遭,边缘处,仍旧翻滚着软绵不绝的生机。边界处黑白相界着,像极了阴阳平衡。

    不愧是狂浪生啊,此曲已然得到了上首几位考官的认可。

    只是他都出手了,这少婠为何却迟迟不动啊?

    谁都没想到,少婠已然看痴了。沉浸其中的话,古战场的话,她就是上阵杀敌的女将军。江湖中,她便是行侠仗义的女侠!

    呵,她倒是共鸣上了。

    宋东西搭眼一看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可真行啊,比赛现场共情对手。还想不想赢了?

    于是宋东西便爆呵了一声:“静心凝神!”

    少婠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也吓了一跳。不是吧,这就开始了?可她该怎么做啊?

章节目录

少婠今日又出剑了吗?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半**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半**蝉并收藏少婠今日又出剑了吗?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