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张栩见了她总要打声招呼，今天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苏药疑惑，“他这是被徐副院骂了？”
王虹撇嘴，“没有，徐副院就教训了几句，不过他之前一直都是好学生，这次犯了错估计心里有落差。”
苏药点头，也是，她看过张栩的简历，算得上是一路从小优秀到大，要不是跟她一样被家里逼着学设计，就算考个B市的重点大学也绝不在话下。
但是人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总要经历些挫折。
心里有落差也只能靠自己去克服。
两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虹言归正传，“小苏，其实我们都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要不是我们都不愿意接六班，也不至于把这个烂摊子甩给你。”
虽说学生闯祸辅导员受牵连这事儿本身就很不合理，这群学生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都是十八岁往上的成年人了，她们还能像管小学生一样天天死盯着不放么。
但这似乎又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她们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
所以当初徐敬涛挨个找他们谈话时，愣是没一个人敢接六班，都知道六班就是颗随时能炸的雷，谁沾上谁倒霉。
最后苏药才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的接了手。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苏药替他们扛着雷呢，不然这颗雷说不定就落在了谁的头上。
那会儿怎么没人站出来质疑呢？
现在雷真的炸了，又都跳了出来，不就是担心年底学院的评选受影响，自己的奖金会泡汤么。
他们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他们推卸责任，至于逼着苏药一个人兼着两个人的工作，一边是六班，一边是沈回秋，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她好几次看见苏药连吃午饭时都得忙着写报告。
这些苏药从来没抱怨过，甚至还总是明里暗里的在沈回秋面前帮他们说话。
没想到这群人不懂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眼看苏药没有被停职，竟然私下嚼起舌根。
也不知道是哪个脏心烂肺的先起的头。。
说苏药明明没这个能力还非要逞能接下六班，结果闯出这么大的祸，现在又仗着是沈回秋的助教逃过一劫。
毕竟沈回秋身边就这么一个助教，真要停职了，先不说影不影响工作，沈回秋的面子上也不过去，学校完全是看了沈回秋的面子才放过苏药，现在却要拉整个学院替她背锅。
逞尼玛的能！
一个个装得道貌岸然，其实心里巴不得苏药能一个人把锅全揽过去。
别说苏药，连她听了都心寒，她一直没敢跟苏药说就是怕苏药心里难受。
没想到最后还是传进了苏药的耳朵。
一看苏药那对肿眼泡，王虹就气得牙痒痒，“等这次事情过了，你就跟沈院长说说，他们不是一个个都挺威风么，那就把六班交给他们管，看他们能管得怎么样，你现在有沈院长这根粗大腿，还怕他们不成。”
苏药沉默。
难得王虹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是真被气得狠了。
王虹啪啪拍她肩膀，“给我支棱起来，为那种人哭不值得。”
苏药，“……”
想要解释的话已经完全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住。
她动了下胀痛的舌头，最终又全都咽了回去。
算了，因为咬到舌头而痛哭流涕和因为受不了风言风语而掉眼泪，这两个似乎都没好到哪儿去。
也谈不上哪个更丢人了。
王虹了然的掏出遮瑕膏帮她遮住眼底的红肿，遮瑕膏不是万能的，不过聊胜于无，总比她这副样子招摇过市的强。
等两人赶到会议室时，距离开会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
苏药也没敢看沈回秋，拉着王虹直接在靠近门边的空位坐下。
她有心低调，但是敢在沈回秋亲自主持的会议上迟到本身就不是什么低调的事，她能感觉到，自从一脚踏进门就有不少目光径直落在了她身上。
苏药几乎立刻就分辨出来，其中一道是属于沈回秋的。
会议室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着沈回秋对这两个迟到者的发难。
然而男人的目光只在苏药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就转向了别处，冷冽的声音是一惯的言简意赅，“开始吧。”
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不敢相信沈回秋竟然这么好说话。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希望有些人今天是带着脑子来开会，而不是只带了一双眼睛。”
话音刚落，落在苏药身上的视线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众人，一个个低头翻着笔记本，神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他们这位院长最讨厌讲话时别人开小差，如果不幸被抓包，沈回秋倒是不会像对待学生那样直接骂人，只会让你把刚才讲的内容原封不动的重述一遍。
若是能说上来还好。
若是说不上来，那就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散会。
在座的都是这么多年的同事，明里暗里的较着劲儿，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对方看了笑话。
王虹冲苏药眨了眨眼，沈回秋这水放得有够明显。
苏药翻开笔记本的手一顿，下意识的朝着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似有所觉般，正垂着眼看资料的男人竟也抬起头，看向了她这边。
徐敬涛已经在念开场白，众人正忙着记笔记，他们的目光便越过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在空中猝不及防的撞了个正着。
苏药呼吸一紧，赶紧重新低下头，好在男人的目光并没有再追过来。
她松口气，又觉得心跳开始不正常，只能掩饰般的攥紧了笔。
回神时才发现，满满一页纸上全是沈回秋三个字。
苏药一边将那页纸撕下来藏进口袋，一边绝望的想，她或许应该去挂个精神科。
她觉得她有可能是真的疯了。
徐敬涛还在讲话，可惜苏药的脑袋正被某些她也说不清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等声音重新灌进耳朵时，说话的已经换成了沈回秋。
这次会议的主题就一个，公布处理决定。
该铺垫总结的部分徐敬涛已经讲完，沈回秋向来不愿意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口舌，只简单补充几句，便直入主题。
众人早已经习惯这种风格，不由得屏住呼吸，等着听最后的答案。
李富民和沈回秋因为处理意见不同而僵持不下的事他们都有耳闻，这件事沸沸扬扬的闹了这么多天，也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刻。
有几个胆子大的又忍不住偷偷瞄向苏药。
全被王虹给瞪了回去。
苏药只当没看见。
余光里，沈回秋已经打开了那个黑色的文件夹。
许是会议室里的气氛刚好烘托到了这里，即便心里早就猜到了结果，苏药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然而男人刚念出一个字，又突然停下了动作。
于是本就安静的会议室只剩下一片被刻意压低的呼吸声，衬得门外的动静越发清晰起来。
苏药坐得靠近门边，也听得更加分明。
那是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一路穿过走廊，带着回响由远及近，不多时便停在了会议室门外。
她右眼皮猛的一跳，不等反应，大门已经被人撞开。
门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冯大少站在门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着像是来砸场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闹的哪一出？
下一秒又齐刷刷的朝着主位上的男人看去。
沈回秋正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手边的钢笔，看不出情绪，修长的指尖划过笔杆，落在镶着金线的标牌上，轻轻敲了两下。
众人的心也跟着颤悠。
不知是谁开了走廊的窗户，一阵冷风顺着敞开的大门灌进来，吹起桌上的书页，哗啦呼啦的响。
男人终于撩起眼皮，不紧不慢的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语气很平静，却能叫人一直冷进心里。
冯大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住，梗着脖子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男人眯起眼。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却苦了围观的众人。
劝吧，生怕被迁怒，可不劝，就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
徐敬涛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冯通，你先出去，有什么话等回头再说。”
旁边的小钟忙配合着过来拉人，却被冯大少一把甩开，小钟也不敢得罪了冯家这祖宗，只能站一边干着急。
这下徐敬涛也有些恼了，“冯通，你这时候闹什么脾气，没看见现在正开会吗？”
他本来就因为这祖宗惹出来的祸焦头烂额，这祖宗还跑过来添乱，就是泥人怕也得有三分火气。
冯大少咬牙，终于开口道，“你们凭什么停她的职？”
徐敬涛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先把徐敬涛给说迷糊了，“谁要停职？”
冯大少转头看苏药。
众人的视线呼啦一下子也全都跟了过去。
苏药一惊，差点再次咬上她那命运多踹的舌头，这说的是她？
她怎么不知道她要停职？
可落在众人眼里，苏药瞪着眼不知所云的模样却更像是被戳中痛处的无措。
众人彼此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瞬间都支起了耳朵。
这些日子，关于苏药要停职的消息一直是云里雾里，上面始终没给说法，但冯大少的反应不似作伪。
冯家给学校赞助了不少钱，提前知道点内部消息也没什么稀奇。
凭他们的眼力，又哪里看不出苏药那眼睛是刚哭过，再想想刚才两人迟到沈回秋却没发怒的反常举动。
难不成停职是真的？
苏药疑惑，“他这是被徐副院骂了？”
王虹撇嘴，“没有，徐副院就教训了几句，不过他之前一直都是好学生，这次犯了错估计心里有落差。”
苏药点头，也是，她看过张栩的简历，算得上是一路从小优秀到大，要不是跟她一样被家里逼着学设计，就算考个B市的重点大学也绝不在话下。
但是人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总要经历些挫折。
心里有落差也只能靠自己去克服。
两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虹言归正传，“小苏，其实我们都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要不是我们都不愿意接六班，也不至于把这个烂摊子甩给你。”
虽说学生闯祸辅导员受牵连这事儿本身就很不合理，这群学生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都是十八岁往上的成年人了，她们还能像管小学生一样天天死盯着不放么。
但这似乎又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她们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
所以当初徐敬涛挨个找他们谈话时，愣是没一个人敢接六班，都知道六班就是颗随时能炸的雷，谁沾上谁倒霉。
最后苏药才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的接了手。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苏药替他们扛着雷呢，不然这颗雷说不定就落在了谁的头上。
那会儿怎么没人站出来质疑呢？
现在雷真的炸了，又都跳了出来，不就是担心年底学院的评选受影响，自己的奖金会泡汤么。
他们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他们推卸责任，至于逼着苏药一个人兼着两个人的工作，一边是六班，一边是沈回秋，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她好几次看见苏药连吃午饭时都得忙着写报告。
这些苏药从来没抱怨过，甚至还总是明里暗里的在沈回秋面前帮他们说话。
没想到这群人不懂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眼看苏药没有被停职，竟然私下嚼起舌根。
也不知道是哪个脏心烂肺的先起的头。。
说苏药明明没这个能力还非要逞能接下六班，结果闯出这么大的祸，现在又仗着是沈回秋的助教逃过一劫。
毕竟沈回秋身边就这么一个助教，真要停职了，先不说影不影响工作，沈回秋的面子上也不过去，学校完全是看了沈回秋的面子才放过苏药，现在却要拉整个学院替她背锅。
逞尼玛的能！
一个个装得道貌岸然，其实心里巴不得苏药能一个人把锅全揽过去。
别说苏药，连她听了都心寒，她一直没敢跟苏药说就是怕苏药心里难受。
没想到最后还是传进了苏药的耳朵。
一看苏药那对肿眼泡，王虹就气得牙痒痒，“等这次事情过了，你就跟沈院长说说，他们不是一个个都挺威风么，那就把六班交给他们管，看他们能管得怎么样，你现在有沈院长这根粗大腿，还怕他们不成。”
苏药沉默。
难得王虹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是真被气得狠了。
王虹啪啪拍她肩膀，“给我支棱起来，为那种人哭不值得。”
苏药，“……”
想要解释的话已经完全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住。
她动了下胀痛的舌头，最终又全都咽了回去。
算了，因为咬到舌头而痛哭流涕和因为受不了风言风语而掉眼泪，这两个似乎都没好到哪儿去。
也谈不上哪个更丢人了。
王虹了然的掏出遮瑕膏帮她遮住眼底的红肿，遮瑕膏不是万能的，不过聊胜于无，总比她这副样子招摇过市的强。
等两人赶到会议室时，距离开会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
苏药也没敢看沈回秋，拉着王虹直接在靠近门边的空位坐下。
她有心低调，但是敢在沈回秋亲自主持的会议上迟到本身就不是什么低调的事，她能感觉到，自从一脚踏进门就有不少目光径直落在了她身上。
苏药几乎立刻就分辨出来，其中一道是属于沈回秋的。
会议室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着沈回秋对这两个迟到者的发难。
然而男人的目光只在苏药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就转向了别处，冷冽的声音是一惯的言简意赅，“开始吧。”
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不敢相信沈回秋竟然这么好说话。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希望有些人今天是带着脑子来开会，而不是只带了一双眼睛。”
话音刚落，落在苏药身上的视线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众人，一个个低头翻着笔记本，神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他们这位院长最讨厌讲话时别人开小差，如果不幸被抓包，沈回秋倒是不会像对待学生那样直接骂人，只会让你把刚才讲的内容原封不动的重述一遍。
若是能说上来还好。
若是说不上来，那就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散会。
在座的都是这么多年的同事，明里暗里的较着劲儿，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对方看了笑话。
王虹冲苏药眨了眨眼，沈回秋这水放得有够明显。
苏药翻开笔记本的手一顿，下意识的朝着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似有所觉般，正垂着眼看资料的男人竟也抬起头，看向了她这边。
徐敬涛已经在念开场白，众人正忙着记笔记，他们的目光便越过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在空中猝不及防的撞了个正着。
苏药呼吸一紧，赶紧重新低下头，好在男人的目光并没有再追过来。
她松口气，又觉得心跳开始不正常，只能掩饰般的攥紧了笔。
回神时才发现，满满一页纸上全是沈回秋三个字。
苏药一边将那页纸撕下来藏进口袋，一边绝望的想，她或许应该去挂个精神科。
她觉得她有可能是真的疯了。
徐敬涛还在讲话，可惜苏药的脑袋正被某些她也说不清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等声音重新灌进耳朵时，说话的已经换成了沈回秋。
这次会议的主题就一个，公布处理决定。
该铺垫总结的部分徐敬涛已经讲完，沈回秋向来不愿意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口舌，只简单补充几句，便直入主题。
众人早已经习惯这种风格，不由得屏住呼吸，等着听最后的答案。
李富民和沈回秋因为处理意见不同而僵持不下的事他们都有耳闻，这件事沸沸扬扬的闹了这么多天，也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刻。
有几个胆子大的又忍不住偷偷瞄向苏药。
全被王虹给瞪了回去。
苏药只当没看见。
余光里，沈回秋已经打开了那个黑色的文件夹。
许是会议室里的气氛刚好烘托到了这里，即便心里早就猜到了结果，苏药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然而男人刚念出一个字，又突然停下了动作。
于是本就安静的会议室只剩下一片被刻意压低的呼吸声，衬得门外的动静越发清晰起来。
苏药坐得靠近门边，也听得更加分明。
那是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一路穿过走廊，带着回响由远及近，不多时便停在了会议室门外。
她右眼皮猛的一跳，不等反应，大门已经被人撞开。
门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冯大少站在门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着像是来砸场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闹的哪一出？
下一秒又齐刷刷的朝着主位上的男人看去。
沈回秋正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手边的钢笔，看不出情绪，修长的指尖划过笔杆，落在镶着金线的标牌上，轻轻敲了两下。
众人的心也跟着颤悠。
不知是谁开了走廊的窗户，一阵冷风顺着敞开的大门灌进来，吹起桌上的书页，哗啦呼啦的响。
男人终于撩起眼皮，不紧不慢的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语气很平静，却能叫人一直冷进心里。
冯大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住，梗着脖子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男人眯起眼。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却苦了围观的众人。
劝吧，生怕被迁怒，可不劝，就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
徐敬涛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冯通，你先出去，有什么话等回头再说。”
旁边的小钟忙配合着过来拉人，却被冯大少一把甩开，小钟也不敢得罪了冯家这祖宗，只能站一边干着急。
这下徐敬涛也有些恼了，“冯通，你这时候闹什么脾气，没看见现在正开会吗？”
他本来就因为这祖宗惹出来的祸焦头烂额，这祖宗还跑过来添乱，就是泥人怕也得有三分火气。
冯大少咬牙，终于开口道，“你们凭什么停她的职？”
徐敬涛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先把徐敬涛给说迷糊了，“谁要停职？”
冯大少转头看苏药。
众人的视线呼啦一下子也全都跟了过去。
苏药一惊，差点再次咬上她那命运多踹的舌头，这说的是她？
她怎么不知道她要停职？
可落在众人眼里，苏药瞪着眼不知所云的模样却更像是被戳中痛处的无措。
众人彼此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瞬间都支起了耳朵。
这些日子，关于苏药要停职的消息一直是云里雾里，上面始终没给说法，但冯大少的反应不似作伪。
冯家给学校赞助了不少钱，提前知道点内部消息也没什么稀奇。
凭他们的眼力，又哪里看不出苏药那眼睛是刚哭过，再想想刚才两人迟到沈回秋却没发怒的反常举动。
难不成停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