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
岁禾走后，倒躺在床上的拂渊，睁开清明无比的双眸。
催欲药也是一种毒，岁禾阴沟里翻船了。
但拂渊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岁禾如此狠心。
竟将他送上了别人的床！
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不重要的东西。
拂渊望着冰蓝色的帷帐顶，自卑从眼底溢出。
“神尊～”
婧遥莲步轻移坐于床边，魅惑的嗓音比妖族的狐狸精还勾人。
如玉般的手指，往拂渊劲瘦腰间探去。
床上的拂渊顺眼看去，眼底的自卑变成浓重恨意。抓住婧遥胳膊轻轻一扭，只听咯嘣一声，婧遥胳膊错位。
她小声娇喘，“神尊这是……没上当？”
“滚！”
婧遥轻笑两声，更加激动。顺势躺在床上，被拂渊一脚踹下去。
“凭神尊这张脸，这张嘴，什么样的女子哄不来？何必为她守身，她的选择从来都不是神尊，神尊坚持又有何用？不如与我贪欢一场，同回魔族共谋大计，执掌三界。”
婧遥是甘愿在欲望里沉浮的人，眼里的情欲越来越重。好似被下药的人是她一样。
“本尊需要诚意。”
拂渊眉眼间尽是厌恶，“下次提上寻甄的人头，当见面礼。”
话音未落，他起身离开时白秋水破门而入。满身戾气的拂渊，吓得白秋水习惯性后退一步，拂渊借机扬长而去。
“文歌啊，我的好事让你亲爱的干女儿破坏了。”
婧遥拿出刻有“文歌”名字的令牌，说话时令牌散发淡淡的白色光芒。
身在悬空山，布局一切的文歌，手中捏住的令牌，同样散发光芒。
她隔空操作，将令牌飞到白秋水手中，未说一言。
“多少年了还没死心呢？”
婧遥似流氓般捏捏白秋水的脸颊肉，“你该不会是当秋水仙子，当上瘾了。忘记自己只是，神尊当年随手救回来的，哦，不对……”
她扶住白秋水的肩膀，慢慢悠悠转了一圈，眼含讽刺：
“是岁禾看你可怜，说自己缺一个侍女，拂渊才顺手从将你从妖贩手中救出。”
“可是你呢，你忘恩负义，丧尽天良。”
婧遥说话不带喘气，手背在白秋水脸颊蹭来蹭去。滑嫩嫩的触感，让她不自觉挑眉。
“你认为大家猜不猜得出，岁禾的真实身份呢？她曾经是那样耀眼，你觉得有多少人想杀了你们，给她报仇呢？”
百年前的婧遥家规严格，行走坐卧，饮食吐字皆有明确规定。
她过的很压抑，族中人还要强迫她嫁给老头，在魔族中获得话语权。
“臭老头配不上你。”
岁禾凑热闹喝喜酒，见到婧遥第一面时，当着众人的面大放厥词。
她帮婧遥强势退婚，补偿老头时发现老头德不配位，坏事做尽，顺手将老头杀了。
诸如此类的好事，岁禾做的很多。众人想谢她，她只会说：“顺手而已。”
但随着时间推移，众人抱怨，“岁禾姑娘，顺手而已，为什么不救我们？！”
起初这样的声音不多，一次魔族诞生了一个病魔，给三界带来一场史无前例的疫病——蛹人疫。
感染之人一天之内肉消骨融，独留一张人皮，无法可解。
身为可解万毒的十品睡莲岁禾，被推上风口浪尖。指责，谩骂她“为何不救”的人越来越多。
她眼里有众生，自愿放血给众人治病。可耐不住有人贪心啊，岁禾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死在无人知晓的乱葬岗。
婧遥听到消息过去时，探了岁禾魂息，死的很彻底。她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赈疫的拂渊。
消息瞒了三天，瞒不下去时岁禾死而复生。疫灾也越来越严重。
岁禾用能洗去众人特有记忆的大清洗术，洗掉众人对她死过一次的记忆。
婧遥不知道岁禾，血枯人亡了多少次？才平息了席卷三界，药石无医的蛹人疫。
她只记得岁禾救完凡间镜花宗，最后一波伤员。与拂渊联手杀掉病魔后，拂渊原地晋神，二人成了三界的英雄。
人人敬仰，推崇。
岁禾清纯娇矜的气质，在不知不觉沾染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与倔强。
婧遥想他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可两人去往仙族，参加完答谢宴后，魔皇拂玄给两人种下，吞吃记忆的蛊虫死了。
拂渊记起，他的父皇拂玄游历人间，在他娘亲凌云星，及笄礼上一见钟情。
化身凡间富贵公子哥，对人族二公主凌云星，展开猛烈追求。
三月之后美人到手，两人如胶似漆半年。
拂玄腻了，开始寻找下一个美人。
凌云星放不下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伏低做小一段时间，拂玄对她更加厌恶。亮明魔族身份，凌云星被众人唾弃，贬为庶民。
一年后她诞下拂渊，白眼谩骂，苛待毒打没少挨。
娘俩以流浪为生，勉强过活。拂渊八岁时，凡间闹饥荒，饿殍遍地。
凌云星饿死了，拂玄却后悔了。洗去拂渊记忆，将人带回魔族，扮演起了慈父。
让一直暗中打压凌云星母子的魔后，改名为凌云星，扮演起了拂渊的慈母。
一家人幸福又快乐。
但一切都是假的！
拂渊从始至终都活在算计里！
他剜掉了山根右侧，那颗与拂玄一模一样的美人痣。亲手杀了拂玄与他的后娘，变得疯狂又偏执。
他不允许岁禾身边出现任何人，不允许岁禾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交流。
两人关系越来越差。
拂渊囚禁了岁禾，镜花宗举宗营救岁禾。
理智被吞噬的拂渊，总疑神疑鬼，认为岁禾移情别恋上了镜花宗大师兄，明羡之。
他强迫岁禾在拂玄葬礼与他完婚。
可不知为何岁禾却与仙族，神族联手，杀了成神的魔——拂渊。
拂渊死后，仙神两族还不放心。不知怎么说动的岁禾，引出拂渊消散与天地间的残息，将拂渊分尸，封印于天南海北。
一切尘埃落定后，岁禾却疯了，杀上离恨天。
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神被她炼化成魔。此后三界奉魔为尊，岁禾销声匿迹。
众人再有消息时，岁禾身死，七神自戕，债鬼现世，拂渊重活。
再后来便是拂渊从雾障山，带回一朵枯萎的睡莲。跪在杀身仇人——七神石像前，赎罪百年。
“是想给她报仇，还是贪图她血液中的神秘力量，你我皆知。”
白秋水收好令牌，冷声冷气的嗓音，打断了婧遥的思绪。
“猜得出又如何？没有人能从神尊的大清洗术中脱身，谁光明正大说出她的身份，谁就会被神尊降下的法则绞杀。”
白秋水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岁禾如今只是阎主，只是仙主手中的一枚棋子，只是消除醉云的工具，更会是再次刺向神尊的利剑。
而我，白秋水会再一次成为，从恶女手中拯救神尊的大善人。”
“哈哈哈哈哈……”
婧遥笑出了眼泪，“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大善人。”
她摸向白秋水腰间的药瓶，轻蔑道：“我不自己拿仙主给我家寻甄的药，秋水仙子就不给？”
“好狠的心啊。”
婧遥在白秋水耳边低语时，一只百足虫从她口中，钻进白秋水的耳朵里。
嘭地一声巨响，压下了白秋水耳中一瞬间的刺痛。
两人朝外望去，只见没走远的拂渊，脚下冰层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一直延伸至冰竹屋，不过眨眼间冰竹屋轰然坍塌。
碎裂冰块如利刃飞向，藏在竹林中的岁禾。
她双手合十对着，高至脚腕的小供桌，连连道谢。被突然飞刺而来，却又减慢速度的冰块，砸的措不及防。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拂渊滚烫的手掐上岁禾的后脖颈，将人转过来，“你把我当成什么？”
狠厉的眸子里血丝遍布，上挑的眼尾泛起红晕。
“神尊……”
岁禾知道自己行为不仗义，低垂着脑袋，不敢看眼前黑裳俊逸，却满身戾气的美男子。
可这反应，在拂渊眼里就变了味。
“你没资格嫌弃我脏。”
他暗哑的嗓音颤了颤，发了疯一般，将她按入怀中，低头咬住岁禾的唇瓣，似乎想要将它咬掉。
“嘶……”
岁禾倒吸凉气，挥舞不停的手不断拍打拂渊。见他不停，拧住他的耳朵，旋转一圈：
“我知道你不脏，好盟友。你先别生气，这是我完美计划中的一环，我完全可以解释。”
“嗯？”
方才还怨如厉鬼的拂渊，如今像被捋顺了毛的黑心狼。眉宇间的狠厉消散了些，不满的松开岁禾。
“计划暂时不能透露，但我保证一定会让文歌大失体面。而且我知道白秋水一定会来，所以才下药的。”
岁禾偏头看向地面上的小供桌，“你瞧，这小供桌还是我为了祈祷白秋水来，特意砍了几根竹子做的。”
她心虚的眼神逐渐变得晶亮，似在求表扬。
“你肯定不会被玷污，别生气了吧。”岁禾往后缩了缩脖子。
“那白秋水要是没来，你当如何？”
拂渊将俊脸硬生生板成死人脸。
我还真没想过。
岁禾摸摸鼻子，又觉理亏，讪笑几声。
两眼一闭，装晕。
可她人还被拂渊禁锢在怀里，腰都快折弯了，人都没能倒地。
拂渊满脸黑线，戏谑地盯着怀中人，“把你上扬的唇角收收。”
尴尬。
岁禾屏住呼吸，彻底装死。半晌不见拂渊松手，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拂渊。
不等看清楚人，拂渊手一松，岁禾失重。双腿自然而然攀上拂渊的腰，腾空而起时，拂渊滚烫的唇印在她昂扬的莹白脖颈。
心中一麻，对上拂渊幽暗视线。脑海中莫名浮起拂渊的笑颜，未经探究，太阳穴抽疼。
微凉的食指尖情不自禁，点住拂渊山根右侧的位置，“你这里是不是少了个东西？”
“别碰。”
拂渊晃神间，起了逗弄岁禾的心思，抱着她瞬行回了四合院。
*
院门外卓老头还在抽泣。
岁禾有些不解，心想等他哭完，便可以知道明咏的事了。
初来几日，岁禾没问。因为周围全是眼线，所以她将问询的话，写在纸上塞进了信封中，连同家书一同送了出去。
“再看？”
拂渊故意在院中晃荡了一圈，才走进偏房。岁禾试图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按住后背不得动弹。
“人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岁禾有感而问。
“不能，他哭只是因为愧疚。”
拂渊说着就坐在了床榻边，拉起岁禾的手，解开他的黑玉腰带，握住一根既烫手，又粗大的棍子。
被迫坐在拂渊腿上的岁禾低头看去，面色唰地涨红。“你你你……不要脸……”
她想收回手，却被拂渊的手死死按住，上下动作。
“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你给我下了药。”拂渊腾出一只手，按住岁禾后脑勺，用直挺的鼻尖去蹭她的鼻尖，“你得负责。”
“话本里，中药后欲求不满的人会爆体而亡。我们阎主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对吗？”
对也不对吧？
岁禾支支吾吾，不太自信的反驳，被拂渊的唇堵在了喉间。
不知过了多久，拂渊帮岁禾洗手时，黑暗的夜空升起一轮鲜红的圆月。
阴风骤起，债鬼咆哮。
真正的对战至此，正式拉开帷幕。
岁禾如死灰一般的心，瞬间活了过来。正要迈步离开，深蓝色的地面剧烈摇晃，屋中两人被传送到一处，满是纸人的小镇。
催欲药也是一种毒，岁禾阴沟里翻船了。
但拂渊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岁禾如此狠心。
竟将他送上了别人的床！
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不重要的东西。
拂渊望着冰蓝色的帷帐顶，自卑从眼底溢出。
“神尊～”
婧遥莲步轻移坐于床边，魅惑的嗓音比妖族的狐狸精还勾人。
如玉般的手指，往拂渊劲瘦腰间探去。
床上的拂渊顺眼看去，眼底的自卑变成浓重恨意。抓住婧遥胳膊轻轻一扭，只听咯嘣一声，婧遥胳膊错位。
她小声娇喘，“神尊这是……没上当？”
“滚！”
婧遥轻笑两声，更加激动。顺势躺在床上，被拂渊一脚踹下去。
“凭神尊这张脸，这张嘴，什么样的女子哄不来？何必为她守身，她的选择从来都不是神尊，神尊坚持又有何用？不如与我贪欢一场，同回魔族共谋大计，执掌三界。”
婧遥是甘愿在欲望里沉浮的人，眼里的情欲越来越重。好似被下药的人是她一样。
“本尊需要诚意。”
拂渊眉眼间尽是厌恶，“下次提上寻甄的人头，当见面礼。”
话音未落，他起身离开时白秋水破门而入。满身戾气的拂渊，吓得白秋水习惯性后退一步，拂渊借机扬长而去。
“文歌啊，我的好事让你亲爱的干女儿破坏了。”
婧遥拿出刻有“文歌”名字的令牌，说话时令牌散发淡淡的白色光芒。
身在悬空山，布局一切的文歌，手中捏住的令牌，同样散发光芒。
她隔空操作，将令牌飞到白秋水手中，未说一言。
“多少年了还没死心呢？”
婧遥似流氓般捏捏白秋水的脸颊肉，“你该不会是当秋水仙子，当上瘾了。忘记自己只是，神尊当年随手救回来的，哦，不对……”
她扶住白秋水的肩膀，慢慢悠悠转了一圈，眼含讽刺：
“是岁禾看你可怜，说自己缺一个侍女，拂渊才顺手从将你从妖贩手中救出。”
“可是你呢，你忘恩负义，丧尽天良。”
婧遥说话不带喘气，手背在白秋水脸颊蹭来蹭去。滑嫩嫩的触感，让她不自觉挑眉。
“你认为大家猜不猜得出，岁禾的真实身份呢？她曾经是那样耀眼，你觉得有多少人想杀了你们，给她报仇呢？”
百年前的婧遥家规严格，行走坐卧，饮食吐字皆有明确规定。
她过的很压抑，族中人还要强迫她嫁给老头，在魔族中获得话语权。
“臭老头配不上你。”
岁禾凑热闹喝喜酒，见到婧遥第一面时，当着众人的面大放厥词。
她帮婧遥强势退婚，补偿老头时发现老头德不配位，坏事做尽，顺手将老头杀了。
诸如此类的好事，岁禾做的很多。众人想谢她，她只会说：“顺手而已。”
但随着时间推移，众人抱怨，“岁禾姑娘，顺手而已，为什么不救我们？！”
起初这样的声音不多，一次魔族诞生了一个病魔，给三界带来一场史无前例的疫病——蛹人疫。
感染之人一天之内肉消骨融，独留一张人皮，无法可解。
身为可解万毒的十品睡莲岁禾，被推上风口浪尖。指责，谩骂她“为何不救”的人越来越多。
她眼里有众生，自愿放血给众人治病。可耐不住有人贪心啊，岁禾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死在无人知晓的乱葬岗。
婧遥听到消息过去时，探了岁禾魂息，死的很彻底。她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赈疫的拂渊。
消息瞒了三天，瞒不下去时岁禾死而复生。疫灾也越来越严重。
岁禾用能洗去众人特有记忆的大清洗术，洗掉众人对她死过一次的记忆。
婧遥不知道岁禾，血枯人亡了多少次？才平息了席卷三界，药石无医的蛹人疫。
她只记得岁禾救完凡间镜花宗，最后一波伤员。与拂渊联手杀掉病魔后，拂渊原地晋神，二人成了三界的英雄。
人人敬仰，推崇。
岁禾清纯娇矜的气质，在不知不觉沾染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与倔强。
婧遥想他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可两人去往仙族，参加完答谢宴后，魔皇拂玄给两人种下，吞吃记忆的蛊虫死了。
拂渊记起，他的父皇拂玄游历人间，在他娘亲凌云星，及笄礼上一见钟情。
化身凡间富贵公子哥，对人族二公主凌云星，展开猛烈追求。
三月之后美人到手，两人如胶似漆半年。
拂玄腻了，开始寻找下一个美人。
凌云星放不下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伏低做小一段时间，拂玄对她更加厌恶。亮明魔族身份，凌云星被众人唾弃，贬为庶民。
一年后她诞下拂渊，白眼谩骂，苛待毒打没少挨。
娘俩以流浪为生，勉强过活。拂渊八岁时，凡间闹饥荒，饿殍遍地。
凌云星饿死了，拂玄却后悔了。洗去拂渊记忆，将人带回魔族，扮演起了慈父。
让一直暗中打压凌云星母子的魔后，改名为凌云星，扮演起了拂渊的慈母。
一家人幸福又快乐。
但一切都是假的！
拂渊从始至终都活在算计里！
他剜掉了山根右侧，那颗与拂玄一模一样的美人痣。亲手杀了拂玄与他的后娘，变得疯狂又偏执。
他不允许岁禾身边出现任何人，不允许岁禾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交流。
两人关系越来越差。
拂渊囚禁了岁禾，镜花宗举宗营救岁禾。
理智被吞噬的拂渊，总疑神疑鬼，认为岁禾移情别恋上了镜花宗大师兄，明羡之。
他强迫岁禾在拂玄葬礼与他完婚。
可不知为何岁禾却与仙族，神族联手，杀了成神的魔——拂渊。
拂渊死后，仙神两族还不放心。不知怎么说动的岁禾，引出拂渊消散与天地间的残息，将拂渊分尸，封印于天南海北。
一切尘埃落定后，岁禾却疯了，杀上离恨天。
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神被她炼化成魔。此后三界奉魔为尊，岁禾销声匿迹。
众人再有消息时，岁禾身死，七神自戕，债鬼现世，拂渊重活。
再后来便是拂渊从雾障山，带回一朵枯萎的睡莲。跪在杀身仇人——七神石像前，赎罪百年。
“是想给她报仇，还是贪图她血液中的神秘力量，你我皆知。”
白秋水收好令牌，冷声冷气的嗓音，打断了婧遥的思绪。
“猜得出又如何？没有人能从神尊的大清洗术中脱身，谁光明正大说出她的身份，谁就会被神尊降下的法则绞杀。”
白秋水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岁禾如今只是阎主，只是仙主手中的一枚棋子，只是消除醉云的工具，更会是再次刺向神尊的利剑。
而我，白秋水会再一次成为，从恶女手中拯救神尊的大善人。”
“哈哈哈哈哈……”
婧遥笑出了眼泪，“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大善人。”
她摸向白秋水腰间的药瓶，轻蔑道：“我不自己拿仙主给我家寻甄的药，秋水仙子就不给？”
“好狠的心啊。”
婧遥在白秋水耳边低语时，一只百足虫从她口中，钻进白秋水的耳朵里。
嘭地一声巨响，压下了白秋水耳中一瞬间的刺痛。
两人朝外望去，只见没走远的拂渊，脚下冰层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一直延伸至冰竹屋，不过眨眼间冰竹屋轰然坍塌。
碎裂冰块如利刃飞向，藏在竹林中的岁禾。
她双手合十对着，高至脚腕的小供桌，连连道谢。被突然飞刺而来，却又减慢速度的冰块，砸的措不及防。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拂渊滚烫的手掐上岁禾的后脖颈，将人转过来，“你把我当成什么？”
狠厉的眸子里血丝遍布，上挑的眼尾泛起红晕。
“神尊……”
岁禾知道自己行为不仗义，低垂着脑袋，不敢看眼前黑裳俊逸，却满身戾气的美男子。
可这反应，在拂渊眼里就变了味。
“你没资格嫌弃我脏。”
他暗哑的嗓音颤了颤，发了疯一般，将她按入怀中，低头咬住岁禾的唇瓣，似乎想要将它咬掉。
“嘶……”
岁禾倒吸凉气，挥舞不停的手不断拍打拂渊。见他不停，拧住他的耳朵，旋转一圈：
“我知道你不脏，好盟友。你先别生气，这是我完美计划中的一环，我完全可以解释。”
“嗯？”
方才还怨如厉鬼的拂渊，如今像被捋顺了毛的黑心狼。眉宇间的狠厉消散了些，不满的松开岁禾。
“计划暂时不能透露，但我保证一定会让文歌大失体面。而且我知道白秋水一定会来，所以才下药的。”
岁禾偏头看向地面上的小供桌，“你瞧，这小供桌还是我为了祈祷白秋水来，特意砍了几根竹子做的。”
她心虚的眼神逐渐变得晶亮，似在求表扬。
“你肯定不会被玷污，别生气了吧。”岁禾往后缩了缩脖子。
“那白秋水要是没来，你当如何？”
拂渊将俊脸硬生生板成死人脸。
我还真没想过。
岁禾摸摸鼻子，又觉理亏，讪笑几声。
两眼一闭，装晕。
可她人还被拂渊禁锢在怀里，腰都快折弯了，人都没能倒地。
拂渊满脸黑线，戏谑地盯着怀中人，“把你上扬的唇角收收。”
尴尬。
岁禾屏住呼吸，彻底装死。半晌不见拂渊松手，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拂渊。
不等看清楚人，拂渊手一松，岁禾失重。双腿自然而然攀上拂渊的腰，腾空而起时，拂渊滚烫的唇印在她昂扬的莹白脖颈。
心中一麻，对上拂渊幽暗视线。脑海中莫名浮起拂渊的笑颜，未经探究，太阳穴抽疼。
微凉的食指尖情不自禁，点住拂渊山根右侧的位置，“你这里是不是少了个东西？”
“别碰。”
拂渊晃神间，起了逗弄岁禾的心思，抱着她瞬行回了四合院。
*
院门外卓老头还在抽泣。
岁禾有些不解，心想等他哭完，便可以知道明咏的事了。
初来几日，岁禾没问。因为周围全是眼线，所以她将问询的话，写在纸上塞进了信封中，连同家书一同送了出去。
“再看？”
拂渊故意在院中晃荡了一圈，才走进偏房。岁禾试图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按住后背不得动弹。
“人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岁禾有感而问。
“不能，他哭只是因为愧疚。”
拂渊说着就坐在了床榻边，拉起岁禾的手，解开他的黑玉腰带，握住一根既烫手，又粗大的棍子。
被迫坐在拂渊腿上的岁禾低头看去，面色唰地涨红。“你你你……不要脸……”
她想收回手，却被拂渊的手死死按住，上下动作。
“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你给我下了药。”拂渊腾出一只手，按住岁禾后脑勺，用直挺的鼻尖去蹭她的鼻尖，“你得负责。”
“话本里，中药后欲求不满的人会爆体而亡。我们阎主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对吗？”
对也不对吧？
岁禾支支吾吾，不太自信的反驳，被拂渊的唇堵在了喉间。
不知过了多久，拂渊帮岁禾洗手时，黑暗的夜空升起一轮鲜红的圆月。
阴风骤起，债鬼咆哮。
真正的对战至此，正式拉开帷幕。
岁禾如死灰一般的心，瞬间活了过来。正要迈步离开，深蓝色的地面剧烈摇晃，屋中两人被传送到一处，满是纸人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