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但魔尊给她展示了信徒的声音。

    不知魔尊怎么施法,一片圆圆的金光显露出来,云瞻异伸手点了点,一道一模一样的尖叫声就传了出来!

    “啊——!魔神在上!请您结束我的生命吧,失去了她我的生存还有什么意义?啊——!”

    任枉凝听得目瞪口呆。

    魔神?云瞻异?

    云瞻异显然只是展示一下,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任枉凝:“老板你……”

    云瞻异:“你去解决。”

    “啊?”任枉凝道,“现在?”

    她看了看外边漆黑的天色,并不是很想去。

    云瞻异被问住了:“那就,明天。”

    须臾,云瞻异又道:“练气手册,开始了吗?”

    他自认这是理应表现的对下属的关照。

    任枉凝摇摇头,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老板,既然不是鬼,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面对老板的突然关心,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当然是找借口搪塞或者溜走!因为关心的下一步,必定是剥削。

    云瞻异还是在她背后说道:“月华凝聚时修炼最好。”

    言下之意,不就是让她晚上通宵修炼?

    通宵修炼=变相加班!

    任枉凝当然不干,脚底快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躺下来放松了心情,越想越觉得惊异,原书里可没说魔尊等于魔神啊?虽然听起来都是魔,但是神的地位还是不一样的吧?

    云瞻异其实是神?但书中分明没写啊!

    穿错书了?

    摸了摸脑袋摸了摸心口,直到现在都没有莫名其妙的声音出现,系统是当真没有指望了。

    “唉。”任枉凝叹息,“只能靠自己了,走一步算一步。至少现在看来,云瞻异还不是原文结局里那么偏执的模样。我还有救。”

    *

    次日清晨,任枉凝被自然渗入的阳光叫醒。

    她推开门往外一看,云瞻异就这么水灵灵地站在空旷的院子中间。

    任枉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才迈步出门。

    “老板,好早啊。”

    云瞻异略微颔首:“我在等你。”

    任枉凝明白,说出这句话的老板是要给自己布置任务了。另外,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要重用你,你却还让老板来等你,你怎么好意思?不会给你好果子吃了。

    云瞻异掌心出现一片翠绿的玉珏,玉珏上浅刻着繁复的花纹,玉珏下则压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他向前伸出手,这些东西明显是给她的。

    任枉凝乖乖接过来:“这是什么?”

    云瞻异指着玉珏道:“传讯玉碟,护身符。”

    任枉凝了悟,这就是魔尊给发的新员工装备吧。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不辜负老板对我的信任。”

    云瞻异无言。

    任枉凝拿着这两个东西在自己身上左右比划。

    云瞻异忍不住了:“你在做甚?”

    任枉凝此时正伸进广袖里摸来摸去,有些不好意思:“呃,不知道放哪里。”

    她能感觉到云瞻异看她顿了几秒,大概是也对她的“愚蠢”无语了吧。

    下一瞬,云瞻异便往前走了两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进。

    任枉凝下意识把手抽出来,掌心面对着他,脖子微微后仰。

    她的黑眼珠下移,略带吃惊地垂眸看向他。

    云瞻异仿佛没察觉她下意识的推拒,慢悠悠地,手心多出一个锦布袋子,手指捏着布袋的细绳,勾住她腰间的系带,之后整整齐齐将布袋挂在她的腰间。

    他的指节不可避免触碰几分任枉凝的腰际。

    任枉凝实在忍不住,把所有肚子里的气都吸满了,快窒息了,终于结束。

    他再抬头时,面上的嘴角似乎带着一抹弧度,眼神在她腰间和布袋之间流连几回,满意颔首:“东西可以放在里面。”

    转眸看向她,眼中的几分满意又变成几分疑惑:“你病了?”

    任枉凝:?

    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热。

    任枉凝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没有,我还能继续为老板打工!”

    方才憋气太狠了,还有点缺氧。

    什么是打工?

    云瞻异欲言又止:“……我送你出去。”

    任枉凝兴致极高地点点头。

    唯一的员工就是要备受老板关照的!她懂!

    到了船边,云瞻异终是开口:“未曾练气,不要打架。”

    任枉凝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答应下来先:“我不会给老板惹麻烦。”

    云瞻异又问:“练气手册带了?”

    任枉凝摇头。

    云瞻异于是又拿出一本放在她手中:“路上看。”

    而后,指指她腰间坠着的布袋:“不看就放进去。”

    任枉凝看看腰间的小袋子和手上的大册子,又悟了,这是老板给的乾坤袋——修仙文必备道具之一。

    任枉凝握拳一礼:“老板不用担心,我很快会回来。”

    云瞻异亲手施展法术于船上,那木船就载着她晃悠悠地慢慢行向远处。

    直到湖面上的迷雾完全笼罩了船只,再也看不见一丝半点,云瞻异也没有马上转身回去。

    他在岛上住了许多年,从未觉过冷。

    今日怎忽然感到了一丝冷意。

    *

    木船稳稳靠岸。

    任枉凝拎着裙角下船,拿出传讯玉碟实时向老板报告自己的任务进程。

    打工人法则之——不被老板看到的努力都是白搭。

    不过这玉碟怎么用,老板没教。任枉凝将这片玉石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下,终于在她敲打几次后,玉碟亮了。

    *

    云瞻异在湖边驻足,岸边往复的湖水将他的鞋尖沾湿。

    忽然,袖中传讯玉碟一动。

    云瞻异只感觉那莫名的冷意散了一些。他的传讯玉碟如今只有一人,那便是任枉凝。

    拿出玉碟,任枉凝的声音便传出来:“老板,老板,我现在已经到岸边了,正准备前往目的地。请问老板我该怎么走?”

    云瞻异一时没有动作,同样的声音同样的一句话就不断重复着。

    另一边,任枉凝等了好一会,才等到玉碟发光。

    她差点就以为自己方法没用对了。

    传讯玉碟上方缓缓浮现五个字:浮屠村,王驭。

    任枉凝明白了,浮屠村是地点,王驭则是那信徒的名字。

    她握住拳头,胸中一股斗志之火熊熊燃烧。第一次任务不仅能展现自己可持续的工作能力,而且,她也许能通过信徒本人得知魔尊会有信徒的原因。

    将传讯玉碟放进乾坤袋里收好,又把护身符掏出来塞在衣襟内,任枉凝顿觉安全感爆棚,面对未知的世界也不害怕了。

    怕啥?魔尊给的护身符定不是次品。

    就算护身符没办法,她还有传讯玉碟,她可以摇人!

    普通打工人第一次品尝到有靠山的滋味,那当然要横着走。

    心里头轻松,任枉凝想起老板给的任务,一边闷头赶路一边背诵练气手册。

    浮屠村在哪个方向,她全然不知。

    但这个问题不是问题,路上遇到人了,随手拦住问一问不就有了吗?

    走到脚都酸了,任枉凝靠着路边的树坐下休息,正奇怪怎么这条宽阔的大路上寥无人烟,终于在目之尽头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任枉凝心中一喜,马上站起来。

    这天都快黑了,再不来人就要露宿野外,她怕鬼!

    任枉凝快跑起来,奔向人影。

    那人影在她眼中愈发清晰起来,一位平平无奇挑着竹扁担的山野樵夫,身着短褐,面容整洁,看起来朴实干练。

    任枉凝脚步更快,那樵夫听见步声抬头,也瞧见了她。

    怎料,樵夫一看见她登时便瞪大了双眼,下一秒眼珠就要从眼眶里跳出来,竹扁担落在地上也不管了,转身就跑,口中还喊着:“鬼啊!见鬼了!”

    “诶!”

    任枉凝加快步伐猛追,最终还真让她一个弱女子追上了山野樵夫。

    樵夫扶着树干直喘气,任枉凝扶着另一根树干直喘气。

    任枉凝:“你跑什么跑?”

    樵夫抱着脑袋蹲下来,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抖个不停:“姑奶奶,您可别找我报复,当初让您当祭品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姑奶奶放过我吧……”

    任枉凝又明白了,这人应当是那条村里的人,以为她被献祭定活不成了。

    她懒得解释,也不觉得献祭活人的村民有什么可怜,顺势靠近:“让我放过你也可以。”

    樵夫一听自然不反对,甚至恨不能把全部身家都给她。

    任枉凝压低嗓音,道:“告诉我能最快到达浮屠村的方法。”

    “这、这……”樵夫急得满头大汗,“我想到了!姑奶奶,您往东去四里地,那里就有个驿站。姑奶奶饶了我,饶了我吧……”

    任枉凝退后半步:“我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

    樵夫吓得闭上眼睛,跪在地上磕头:“不敢不敢……”

    再抬头时,樵夫眼前已不见“女鬼”的身影,狠狠松了口气,靠在树上直拍胸脯。

    任枉凝已经趁着樵夫磕头的时候跑远。四里地可不是短短的四百米,而是两千米。

    走出了满头大汗,任枉凝终于见到了一片小院,院门开着,门外挂着牌子:上松驿站。

    驿站规模不大,屋子全用木板搭着,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寒酸,门外歇着两三匹马。

    任枉凝径直走进院中,院内正好坐着三人,一人瘦高黢黑,一人魁梧健壮面如马脸,还有一人似有老态略显佝偻。三人皆穿着一样的服饰,应当是一个队伍内的。

    见到新人进来,三人同时抬头,看向她。

    任枉凝只觉背脊一寒,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没有直面过带有杀气的眼神。

    她看不出来,但心里下意识地害怕,手也下意识挡住了腰间的乾坤袋。

    任枉凝没看见的是,乾坤袋内的传讯玉碟此时依然微微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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