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楚意上午去宠物医院接多米回家,阮女士就开始忙着给多米做营养餐。等多米回来,阮女士端着营养餐亲手给多米喂食,像喂养一个小孩子。多米侧躺在沙发上,悠闲地享受着来自阮女士的关爱,吃得细嚼慢咽,仿佛是个优雅的小公主。

    祝楚意坐在瑜伽垫上拉筋,阮女士忽然问:“意意,多米是何盛宇帮忙找回来的,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昨晚她选择原谅何盛宇,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感谢了,祝楚意心里暗笑,假模假式地问:“怎么样才算好好谢谢人家呢?”

    阮女士想起何盛宇是何家的人,也觉得有点难办,“我看他对你很积极呀,意意,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祝楚意做完一个动作,伸直腿放松,静了一会才说:“妈,如果我决定跟他一起,你会支持我吗?”

    阮女士若有所思,两家关系现在已经闹得不好看了,要真在一起,到时候圈子里的人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呢。

    “这个何盛宇看着是比他弟弟靠谱。但是意意,就算你不惧流言蜚语暂,现在的情况也不一样了,他妈妈肯定会反对的。”阮女士拿纸给多米擦嘴,接着说,“高女士之前是很喜欢你,但那时是让你嫁给她二儿子,现在你跟她大儿子好,她没那么容易接受的,她现在对你有了偏见,你要真嫁过去,以后得看她脸色过日子了。”

    祝楚意嘟囔道:“我又没有说要嫁给他。”

    “你没说?”阮女士提醒她,“那天在饭局上我们几个全都听见了,你自己说了非他不嫁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新的开始,那个承诺早已不作数。

    结婚这件事,暂时不把它放到这段关系里来,她只想简简单单地谈恋爱,走一步看一步,开心就继续,不开心就分了也难讲。等真的到了想结婚的时候,何家人同不同意都轮不到她来操心,那应该是由何盛宇去解决的问题。

    她相信何盛宇解决问题的能力。

    阮女士忽然想起哪里不对劲,嗔怪道:“你这孩子,以前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说要和他结婚,真是昏了头了你。”

    祝楚意笑,心想确实是昏了头了,怎么能那样轻易地就决定和一个人结婚呢,那时她连他的家庭情况都懒得去了解,以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实在是理想主义过了头。

    门口有声响,阮女士走出去查看,打开门看见保姆阿姨回来。

    祝楚意手机响,是何盛宇发的消息,问她下午要不要去剧院看演出,祝楚意拿着手机躲进房间,他又问她待会可以不可以一起出去吃午饭。

    祝楚意问:几点出门?

    何盛宇:我随时可以,你准备好了说一声。

    外面阮女士和刚休完假回来保姆阿姨在讲多米受伤的事,祝楚意去衣帽间换好衣服,给何盛宇发了消息说准备好了,走出客厅阮女士问她去哪,她俏皮地笑说:“何盛宇帮忙找回了多米,我去好好谢谢人家。”

    阮女士拍了她胳膊一下,提醒她:“注意分寸,回头别再找我哭。”

    “绝对不会了。”

    祝楚意哼着歌出门去,等电梯门打开,何盛宇已经插着兜站在里面,见了面相视一笑。

    等她进来,电梯门关上,何盛宇尾指暧昧地划了划祝楚意的手背,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祝楚意单手拎着包,低头看一眼何盛宇那只不安分的手,把手避开说:“还可以。”

    “我昨晚也睡得比较好。”悬在心上半年来的事,昨晚解决了,自然睡得好,何盛宇轻快地看向祝楚意,“多米接回来了吗?”

    “嗯,接回来了。”

    “怎么样了?会不会留后遗症?”

    “好好护理,问题应该不大。”阮女士把多米照顾得很仔细,祝楚意自己都不用怎么管。

    电梯门打开,何盛宇把祝楚意的手一牵,带到他车上。

    祝楚意今天穿了新外套,后颈被磨得皮肤有点痒,她一路上总用手去抓。等车开到餐厅门口,她终于忍不住叫何盛宇帮忙看看,她转身背向着何盛宇,“帮我看一下这里是不是红了。”

    拨开她长发,拉开领子瞧了瞧,皮肤确实有点红,何盛宇轻轻摸了摸,问她:“怎么弄的?”

    祝楚意猜测可能是外套的标签磨的,何盛宇摸了摸标签,手感确实有点粗,“脱下来,帮你处理一下。”

    里面穿的是无袖的连衣裙,外套一脱有点冷,祝楚意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胳膊,何盛宇立即脱下外穿的衬衫给她。她没正式穿起来,双手从前面穿进袖子,转头看何盛宇时,发现他脖子上的草莓印很明显。

    何盛宇打开储物箱,里面有钱包、充电宝,烟和打火机,他拿起打火机,似乎是想用它来解决衣服上的标签,祝楚意打趣道:“烧坏了你要赔我的。”

    她说赔,他想的却是陪,不太正经地笑,“陪你是应该的,以身相许都可以。”

    祝楚意嗔视一眼,低头闻见衬衫上淡淡的沉香味,很舒缓的味道。

    何盛宇放回了打火机,在箱子里又找了找,找到一根手机卡针,他用这根卡针挑标签的线,那样子认真而专注。祝楚意看着他,莫名觉得他真贤惠,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没有了衬衫领子的遮掩,他脖子上那草莓印十分显眼,祝楚意忍不住又把目光落到那上面,过一会伸手去摸,何盛顿了下,望向她。

    “这个要多久才能消?”她忽然觉得抱歉,万一咬到大动脉,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何盛宇摇头,“没试过,不知道。”

    “会不会痛?”

    “不痛了。”

    何盛宇挑开最后一针,扯掉标签,把衣服完好递给祝楚意。祝楚意脱下衬衫同何盛宇交换,穿回自己的衣服,这下感觉舒服多了。

    今日来的这家餐厅,他们之前一起来过,那时的关系还没那么复杂,她请他吃饭还人情,选了这里,还带上了宋雨菲。

    等餐期间,何盛宇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工作电话,一个是他父亲打来的,说他很久没回家了,叫他有空回家吃饭。

    确实很长时间没回去了,跟祝楚意分手的这半年,他只回去了一次,且是因为他父亲身体不适才回去探望的。

    挂电话后何盛宇有些走神,祝楚意在桌下伸脚碰碰他,揶揄道:“何总,你有心事吗?”

    何盛宇回神放下手机,朝祝楚意挑挑眉,转而问:“你昨晚回家,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我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了。”祝楚意若有所思,“不过她今天跟我说了些话,说让我好好谢谢你。”

    “谢我什么?”何盛宇洗耳恭听。

    “谢谢你帮我找回多米啊。”

    何盛宇往椅背一靠,大有想趁火打劫的意思,他戏谑地看着对面的人,微微挑眉问:“你打算怎么谢?”

    祝楚意单手托腮,两腿交叠,一只脚慢慢抬起,鞋尖轻轻刮着何盛宇的小腿,脸上表情尽是戏弄意味,笑吟吟地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何盛宇按兵不动,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但耳根已经红透了,身体也起了反应。他很享受,很想将人扑倒,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实在不知如何回应。

    见他耳根红得不像话,祝楚意火上浇油,笑眯眯地又蹭了蹭他的脚,随后脚尖落地,明知故问道:“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呢?”

    “你说呢?”何盛宇敞开腿,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憋出一句话,“今天不看演出了。”

    祝楚意没反应过来,吃过饭后被带到酒店,她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玄关口的灯昏昏的,她手里的皮包被接走,舌头被纠缠间,外套被弄脱下,跌跌撞撞地,从门口亲到床上,何盛宇脱掉了她的鞋,低头再次封住她的唇。

    急迫,热烈,贪婪,像头饿狼。

    确实是饿的,半年没碰过,生理上已经到忍耐的极限。

    撩起裙摆,手指探寻,拉开连衣裙的拉链,解开胸衣的搭扣,手掌探入领口,祝楚意被点燃了,和他一样耳热心跳,眼神渐渐迷离。

    何盛宇埋头在胸前,祝楚意抱住他脑袋,这样的时刻还在问要不要先洗个澡。他们很少这样,都是爱干净注重卫生的人,基本都是洗澡后再做,但今天何盛宇等不及了,他撕开包装,将那薄薄的一小片交给祝楚意。

    安全套是来酒店的路上现买的,挺大一盒,何盛宇扔开那盒子,一点点往下挪。

    小方块捏在手里,锯齿边角有点割手,祝楚意双腿被分开,听见底下水渍声响,她力气瞬间被抽走,连撕开封口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还是何盛宇自己动手。

    他进来时,像捅开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那道隔阂,祝楚意被折叠,何盛宇落一个吻在她下巴,手指穿入她发间,咬耳低问:“这半年,有没有想过我?”

    祝楚意瞳孔放大,何盛宇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情绪很浓,像是乞求:“小楚,别再丢下我了。”

    她丢下过他,那么干脆,不留余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祝楚意感觉自己好像失语了,喉咙哽咽说不出,憋得眼角很红,眼里水汪汪的,她无法再做出承诺,只好用唇去堵何盛宇的嘴。

    世界在她眼里摇曳朦胧,她双手被压住,何盛宇手指穿入她指缝,与她十指紧扣,但无论他怎样用力顶撞,都逼不出她一句话。

    呼吸断断续续,一条腿被抬高,祝楚意掐住何盛宇的胳膊,指甲陷入进去,人在沉沦间口干舌燥。

    过程很漫长,停下来时祝楚意舔舔唇,说想喝水,何盛宇即刻去拿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祝楚意喝过水,靠坐在床头,被子拉到胸口位置,何盛宇俯身落一个吻在她肩头,又寻到她唇边触一下,祝楚意避了避,看他鼻梁又高又直,忍不住伸手去摸。

    “我鼻子上有东西?”何盛宇定住动作,上半身还光着,垂眸看她手指。

    “没有。”祝楚意由衷地赞美,“你的鼻子长得很好看。”

    何盛宇受用一笑,将人捞起,抱到浴室去,冲过澡又回到床上,躺着聊天,聊没几句又开始做,一连做了好几次。

    祝楚意一整个下午没再下过床,外面天都已经黑了,最后一次,何盛宇膝盖压到被子的拉链,蹭破了皮,再动作有些疼,他于是站到地上,把祝楚捞到床边,她跪在床上,他贴到她身后。

    祝楚意想起过去的某一天,也是这样无休无止地做,那天的后来,她静悄悄地溜走,之后好多天没找过他。

    下巴被握住,祝楚意被迫转过头,唇被含住,她在最后时刻痉挛成一团,何盛宇把她揉进怀里,两人很久没有说话。

    平复过后,祝楚拿来那盒子看了眼,十二只装的,她倒出来数了数,用掉了半打,还剩六个。

    他过于旺盛,祝楚意真的有点怕他,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受不了这样的摧残,扔掉那盒子转头就问何盛宇:“你买这么大一盒,是打算今天全用完吗?”

    “也不是不可以。”

    何盛宇膝盖顶入祝楚意两腿间,拉她一条腿架到腰上,祝楚意戒备地把腿收回来,发出警告:“何盛宇,别这样,对身体不好。”

    何盛宇又把她的腿拉发回来,轻笑问:“怕了?”

    祝楚意使劲点头。

    “有没有弄伤你?”

    “那倒没有,只不过……”祝楚意想到了《非诚勿扰》里关于等待不偷吃的台词,“你还记得非诚勿扰第三部里面,秦奋说的包饺子吗?”

    大致的意思是等了那么久,如果不再继续等,那就辜负了前面的等待,何盛宇觉得他们的情况恰恰相反,“我们的情不一样。”

    “是不一样。”祝楚意说,“我是怕一次性吃饺子吃太撑,以后就再也不想吃饺子了。”

    何盛宇笑,但也重视她的意思,谦让道:“那……以后你吃饱了就喊停,我迁就你。”

    祝楚意笑笑,没说话,目光落在他脖子的草莓印上,紫红色的,她摸一摸,唇轻轻地触上去。

    何盛宇,分开的这半年,我有想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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