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系统
上课的间隙，宁秋第n次打开豆子APP，查看群聊记录。
【小树叶的闲聊小屋（25）】
“姐妹们，任务还差很多，能不能给叶子过了啊！”
“我再来凑点，但我最近家里很多事情，周转不开……下个月会好很多。”
“救命啊！大家再扔扔花花草草吧！@全体成员 ”
“20.0的任务，还差15.0，别让他罚太多款了，姐妹们，出出手吧！”
群里，又是熟悉的喊救命发言。
看到这里，宁秋连忙退出去，不敢再看。
点开个人界面，宁秋看着自己的账号。
“秋秋秋秋秋叶”
财富等级：24级
个性签名：最爱听@Q.叶生唱歌~
一年前，宁秋随便刷豆子APP的时候，意外刷到了一个直播间。
直播间里，是九个头像在直播，一个接一个地唱歌。
宁秋好奇点进去，爱听歌的她一一听完了这些人唱的歌曲，最终被一个温青嗓音征服。
她给这个叫“叶生”的账号点了关注。
从此成为了叶生的超绝陪伴粉。
后来，她才明白，这个圈子是不露脸直播的唱歌厅。
歌手们平时会用虚拟形象直播，并且每天去工会的统一直播间去唱歌，这叫做“排挡”。
工会的直播间自带流量，而歌手想要在直播间唱歌，就必须要“扣麦序”，像竞拍一样给出自己的“任务标价”，价高者才能上麦唱歌。
但相对的，他们享受了流量，就必须要完成“任务”，也就是礼物流水要求。
如果无法完成，就会按照百分之三十罚款。
1.0的任务，就是100块钱，就是1000豆币。
叶生在厅里干了一年多，也算是厅里的老人，手里有几个厉害的大姐。
放在平时，20.0的任务虽然艰难，但大家凑凑，加上大姐出手，还是能勉强过去的。
可现在已经51分了，这个档已经快要结束，叶生的任务居然还差那么多！
宁秋想给叶生凑凑任务，但她是个学生，每个月能拿出98给他开个会员，已经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刚粉上叶生的时候，她也上头过，每天省下饭钱，给叶生刷礼物过任务。
但在聊天得知她还是个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只有一千五后，叶生直接把她刷的钱全部退给她，让她好好吃饭，不要乱花父母的钱。
“你要是真想给我送礼物，就好好学习，将来工作挣了钱，再给我送。”
宁秋纠结许久，还是没忍住，顺着叶生“连线中”的头像，点进了厅里。
厅里一共九个麦位，厅账号占了一个麦位，在最上面。
下面的歌手，一排四个，一共八人，他们就是这档的歌手。
八人的任务普遍在20.0左右。
宁秋扫了一眼，先看了叶生的礼物榜单，发现给他送礼物的，都是财富等级很低的姐姐。
一看就是努力抠了点钱出来。
最近有个很能给他上票的姐姐，怎么没有来？
宁秋焦虑了会儿，又将视线放到屏幕的角落。
看到名叫“Q.凛冽”的歌手，也没过任务，还差10.0，宁秋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小声地咬牙切齿：“活该！”
凛冽和叶生，都是工会里的小歌手。
前段时间，两个人连麦，组了个cp，有了点热度，吸引来了好几个嗑cp的大姐。
叶生觉得这对cp有搞头，想要继续和凛冽组下去，凛冽却莫名其妙地宣布解散cp。
直播时，还明里暗里地把锅甩给叶生，说因为叶生不够热情奔放，他感觉不到叶生的爱，所以失望分开。
听到凛冽的话，宁秋恨不得冲到屏幕里，把凛冽打一顿。
两个直男卖腐，要怎么热情奔放？叶生天天主动找他连麦，事事关心他，主动给cp粉“喂饭”吃，还不够吗？
过了几天，发现那些cp粉大姐，全都变成了凛冽的女友粉，宁秋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想要独占这波流量和票啊。
幸好，叶生也留下了一个姐姐，让这个姐姐成功变成他的唯粉。
宁秋想到这里时，屏幕左下角，突然闪过一个灿烂的进场特效。
“福气绵绵”进入直播间。
47级的进场特效，无比酷炫。
豆音的财富等级，从0级到75级。
宁秋的24级，需要花费一千一百元。
而47级，需要消费二十三万。
在叶生这种小主播的粉圈里，她是当之无愧的大姐。
宁秋松了口气。
太好了，任务能过了。
她放松的下一秒，一道耀眼的全屏特效，在她的手机上冲天而起。
豆音一号，一千人民币的礼物。
换算成语音厅的标准，就是10.0的任务。
“他就差5.0的任务了，就算是罚款，也没关系了。至少没搭钱。”
宁秋放松下来。
“……”
可宁秋突然发现，叶生头像下面的礼物盒，根本没有变化！
福气绵绵姐姐送的礼物，没有送给叶生！
“可能是不小心送给厅账号了，没关系，报备一下就好……”宁秋心底莫名泛起一阵不安，但她还是喃喃自语着，看向厅账号。
不对，福气绵绵姐姐的这根豆音一号……是送给凛冽的！
直播间的弹幕区，凛冽正在和福气绵绵互动。
Q.凛冽：谢谢绵绵！你居然真的来帮我过任务了！
福气绵绵：哈哈，我答应的事情，肯定就要做到~你个播记得唱《天上飞》，我点了好几天了！
Q.凛冽：一定一定！再送你一首《姐姐》，感谢绵绵姐姐来看我！
弹幕区，福气绵绵和凛冽的对话，无比熟稔。
宁秋看得手脚冰凉。
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炸雷一般，轰隆隆地作响。
她们唯一的姐姐，竟然也被凛冽撬走了。
宁秋知道，姐姐们是自由的，她们想给谁刷就给谁刷，凛冽之所以能把姐姐撬过去，是因为他会私聊每天和姐姐们暧昧互动，半夜连麦睡觉，给姐姐们发一些男友向的自拍。
吃的是暧昧票。
而叶生直播的时候基本都在唱歌和学歌，不爱和姐姐们开暧昧的玩笑，甚至连“老公”都不让粉丝们叫。
语音厅说到底，是主播，不是歌手。
他唱得再好听，不会媚粉，不会搞节目吸票，姐姐们也都会逐渐离开。
可是凛冽就盯着前cp家的大姐，是不是太恶心了？
宁秋咬着下唇，暗暗幻想着福气绵绵姐姐能看到叶生，发现叶生的任务也差很多。
就算只送个一百二十块的跑车，也能让叶生少罚点。
可直到福气绵绵姐姐离开直播间，头像消失在在线榜上，她也没有给叶生送过哪怕一毛钱的礼物。
宁秋的心更凉了。
她沉默良久，怀揣着最后的希望，退出直播间，点开粉丝群，搜索“福气绵绵”。
没搜索到。
她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默默退群了。
宁秋心里有点崩溃。
她是个陪伴粉，也是事业粉，虽然没钱，但会自发学习制作二创切片，宣传叶生的歌声和一些个播内容。
看到家里来了新姐姐，她也会热情地欢迎，希望能把姐姐留下来。
但姐姐们的来来往往，总是不可控的。
宁秋回到直播间。
现在已经到58分，直播间里，主持人开始给各位歌手喊救命。
而本档的八个歌手，只有叶生没过任务。
“救命啊姐姐们，花花草草扔一扔，救救叶生吧，别让他罚款啦！”
“他现在任务还差14.6，有没有心软的姐姐，先送个萝卜（豆音一号），让他只罚零头啊！”
叶生可能知道，就算是喊了救命，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所以他只象征性地喊了两声，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宁秋有时候事业脑上头，会很讨厌他这样的做派，觉得他总是冷冰冰的，一点都不热闹。
大姐都喜欢热热闹闹的直播间。
可在叶生空降他们几个小姐妹的聊天室，半夜安慰失恋的她，给她唱歌，让她不要太难过时，宁秋又心软得一塌糊涂，觉得这样的叶生也很好。
这样的他才独特。
她知道，叶生是个很敏感的人，他会在意粉丝对他的爱和恨。
福气绵绵的离开，对他绝对是沉重的一击。
宁秋后仰着身体，靠在椅子上，很难过。
“如果我是大姐就好了。”
她想着。
耳机里，突然传来凛冽的声音：“谢谢福气绵绵姐姐，如果不是你及时来救我，我估计也要挂在大头喊救命。”
在叶生喊救命的时候，凛冽突然感谢叶生的前大姐。
是什么心思，一听就懂。
宁秋摘下耳机，烦躁地挺直身体。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一样复杂。
愤怒与不甘，充斥着她的大脑。
就在这时，宁秋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机械的声音。
【神豪打赏返利系统绑定中……】
宁秋愣住了：“什么？”
她是不是幻听了？
作为热爱上网冲浪的女大学生，宁秋当然也看过很多神豪打赏文，偶尔还会幻想着有一天觉醒系统，随便给叶生刷钱。
可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绑定了系统！
【宿主你好，我是神豪打赏返利系统。因为感受到宿主强烈的打赏欲望，系统与您绑定，您可以无限制地充值打赏消费，并且打赏金额的十分之一，会返利成为您的存款。】
系统没等宁秋发出疑问，就继续介绍起自己：【我是外星球研发的系统，之所以来到地球，是想更好地研究人类起伏不定的情绪。经过检测，当人类在互联网消费打赏时，产生的情绪非常激烈且丰富。因此系统绑定了宿主，希望通过对宿主情感变化的研究，进一步了解人类。】
连来意都说明了。
就在宁秋还怀疑耳朵时，她的屏幕震动了两下。
闲聊群里，管理员再次艾特了全体成员，让大家救一救叶生。
宁秋猛地回过神。
她看向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发现时间刚跳从58跳到59。
而叶生头像下面礼物盒的分数，只从五千勉强凑到六千。
叶生的任务还没过！
宁秋连忙询问系统：“我要怎么充值？直接充钱就行吗？”
【是的。】
既然系统这么说了，宁秋就干脆地点开充值界面。
她先是试探着冲了一千块钱。
在选择付费卡的时候，她看到一张没见过的卡。
卡号是一串6。
这应该就是系统给的卡了吧？
宁秋试着指纹支付，发现真的成功了。
她原本只有20个豆币的账户里，多了一万豆币。
“居然真的可以！”宁秋一阵狂喜。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叶生送礼过任务。
但她的余光瞥到公屏处，凛冽正在发弹幕，和他的姐姐们聊天。
Q.凛冽：姐姐们，看看展馆，还有很多礼物没点亮呢~姐姐们能不能给弟弟送个嘉年华？我已经很久没看过华子特效了~
看到凛冽的这句话，宁秋咬牙，一手重新拾起耳机戴上，另一只手再度点开充值界面，又冲了两千块钱。
这回，她的豆币余额到了三万。
耳机里，主持人正在替叶生喊救命。
而凛冽跟着象征性地帮忙喊了两声救命，就开始黏黏糊糊地撒娇。
“真的没有姐姐给我点展馆吗？”
“不要华华了，要个小飞机，要个飞飞行不行？飞飞接我下班，好不好？”
凛冽的声音，是比较标准的低音炮，此刻夹起来撒娇，让宁秋听了有点想吐。
主要是她真的太讨厌凛冽了。
宁秋撇着嘴，点开送礼界面，选择给叶生送礼。
然后她特意卡着点，在凛冽再次召唤嘉年华的时候，点击“送礼”。
一个硕大的金色特效，在直播间升起。
直播间上方，是一个红色的滚动条幅。
“秋秋秋秋秋叶在Queen直播间送出嘉年华*1！”
【小树叶的闲聊小屋（25）】
“姐妹们，任务还差很多，能不能给叶子过了啊！”
“我再来凑点，但我最近家里很多事情，周转不开……下个月会好很多。”
“救命啊！大家再扔扔花花草草吧！@全体成员 ”
“20.0的任务，还差15.0，别让他罚太多款了，姐妹们，出出手吧！”
群里，又是熟悉的喊救命发言。
看到这里，宁秋连忙退出去，不敢再看。
点开个人界面，宁秋看着自己的账号。
“秋秋秋秋秋叶”
财富等级：24级
个性签名：最爱听@Q.叶生唱歌~
一年前，宁秋随便刷豆子APP的时候，意外刷到了一个直播间。
直播间里，是九个头像在直播，一个接一个地唱歌。
宁秋好奇点进去，爱听歌的她一一听完了这些人唱的歌曲，最终被一个温青嗓音征服。
她给这个叫“叶生”的账号点了关注。
从此成为了叶生的超绝陪伴粉。
后来，她才明白，这个圈子是不露脸直播的唱歌厅。
歌手们平时会用虚拟形象直播，并且每天去工会的统一直播间去唱歌，这叫做“排挡”。
工会的直播间自带流量，而歌手想要在直播间唱歌，就必须要“扣麦序”，像竞拍一样给出自己的“任务标价”，价高者才能上麦唱歌。
但相对的，他们享受了流量，就必须要完成“任务”，也就是礼物流水要求。
如果无法完成，就会按照百分之三十罚款。
1.0的任务，就是100块钱，就是1000豆币。
叶生在厅里干了一年多，也算是厅里的老人，手里有几个厉害的大姐。
放在平时，20.0的任务虽然艰难，但大家凑凑，加上大姐出手，还是能勉强过去的。
可现在已经51分了，这个档已经快要结束，叶生的任务居然还差那么多！
宁秋想给叶生凑凑任务，但她是个学生，每个月能拿出98给他开个会员，已经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刚粉上叶生的时候，她也上头过，每天省下饭钱，给叶生刷礼物过任务。
但在聊天得知她还是个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只有一千五后，叶生直接把她刷的钱全部退给她，让她好好吃饭，不要乱花父母的钱。
“你要是真想给我送礼物，就好好学习，将来工作挣了钱，再给我送。”
宁秋纠结许久，还是没忍住，顺着叶生“连线中”的头像，点进了厅里。
厅里一共九个麦位，厅账号占了一个麦位，在最上面。
下面的歌手，一排四个，一共八人，他们就是这档的歌手。
八人的任务普遍在20.0左右。
宁秋扫了一眼，先看了叶生的礼物榜单，发现给他送礼物的，都是财富等级很低的姐姐。
一看就是努力抠了点钱出来。
最近有个很能给他上票的姐姐，怎么没有来？
宁秋焦虑了会儿，又将视线放到屏幕的角落。
看到名叫“Q.凛冽”的歌手，也没过任务，还差10.0，宁秋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小声地咬牙切齿：“活该！”
凛冽和叶生，都是工会里的小歌手。
前段时间，两个人连麦，组了个cp，有了点热度，吸引来了好几个嗑cp的大姐。
叶生觉得这对cp有搞头，想要继续和凛冽组下去，凛冽却莫名其妙地宣布解散cp。
直播时，还明里暗里地把锅甩给叶生，说因为叶生不够热情奔放，他感觉不到叶生的爱，所以失望分开。
听到凛冽的话，宁秋恨不得冲到屏幕里，把凛冽打一顿。
两个直男卖腐，要怎么热情奔放？叶生天天主动找他连麦，事事关心他，主动给cp粉“喂饭”吃，还不够吗？
过了几天，发现那些cp粉大姐，全都变成了凛冽的女友粉，宁秋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想要独占这波流量和票啊。
幸好，叶生也留下了一个姐姐，让这个姐姐成功变成他的唯粉。
宁秋想到这里时，屏幕左下角，突然闪过一个灿烂的进场特效。
“福气绵绵”进入直播间。
47级的进场特效，无比酷炫。
豆音的财富等级，从0级到75级。
宁秋的24级，需要花费一千一百元。
而47级，需要消费二十三万。
在叶生这种小主播的粉圈里，她是当之无愧的大姐。
宁秋松了口气。
太好了，任务能过了。
她放松的下一秒，一道耀眼的全屏特效，在她的手机上冲天而起。
豆音一号，一千人民币的礼物。
换算成语音厅的标准，就是10.0的任务。
“他就差5.0的任务了，就算是罚款，也没关系了。至少没搭钱。”
宁秋放松下来。
“……”
可宁秋突然发现，叶生头像下面的礼物盒，根本没有变化！
福气绵绵姐姐送的礼物，没有送给叶生！
“可能是不小心送给厅账号了，没关系，报备一下就好……”宁秋心底莫名泛起一阵不安，但她还是喃喃自语着，看向厅账号。
不对，福气绵绵姐姐的这根豆音一号……是送给凛冽的！
直播间的弹幕区，凛冽正在和福气绵绵互动。
Q.凛冽：谢谢绵绵！你居然真的来帮我过任务了！
福气绵绵：哈哈，我答应的事情，肯定就要做到~你个播记得唱《天上飞》，我点了好几天了！
Q.凛冽：一定一定！再送你一首《姐姐》，感谢绵绵姐姐来看我！
弹幕区，福气绵绵和凛冽的对话，无比熟稔。
宁秋看得手脚冰凉。
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炸雷一般，轰隆隆地作响。
她们唯一的姐姐，竟然也被凛冽撬走了。
宁秋知道，姐姐们是自由的，她们想给谁刷就给谁刷，凛冽之所以能把姐姐撬过去，是因为他会私聊每天和姐姐们暧昧互动，半夜连麦睡觉，给姐姐们发一些男友向的自拍。
吃的是暧昧票。
而叶生直播的时候基本都在唱歌和学歌，不爱和姐姐们开暧昧的玩笑，甚至连“老公”都不让粉丝们叫。
语音厅说到底，是主播，不是歌手。
他唱得再好听，不会媚粉，不会搞节目吸票，姐姐们也都会逐渐离开。
可是凛冽就盯着前cp家的大姐，是不是太恶心了？
宁秋咬着下唇，暗暗幻想着福气绵绵姐姐能看到叶生，发现叶生的任务也差很多。
就算只送个一百二十块的跑车，也能让叶生少罚点。
可直到福气绵绵姐姐离开直播间，头像消失在在线榜上，她也没有给叶生送过哪怕一毛钱的礼物。
宁秋的心更凉了。
她沉默良久，怀揣着最后的希望，退出直播间，点开粉丝群，搜索“福气绵绵”。
没搜索到。
她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默默退群了。
宁秋心里有点崩溃。
她是个陪伴粉，也是事业粉，虽然没钱，但会自发学习制作二创切片，宣传叶生的歌声和一些个播内容。
看到家里来了新姐姐，她也会热情地欢迎，希望能把姐姐留下来。
但姐姐们的来来往往，总是不可控的。
宁秋回到直播间。
现在已经到58分，直播间里，主持人开始给各位歌手喊救命。
而本档的八个歌手，只有叶生没过任务。
“救命啊姐姐们，花花草草扔一扔，救救叶生吧，别让他罚款啦！”
“他现在任务还差14.6，有没有心软的姐姐，先送个萝卜（豆音一号），让他只罚零头啊！”
叶生可能知道，就算是喊了救命，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所以他只象征性地喊了两声，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宁秋有时候事业脑上头，会很讨厌他这样的做派，觉得他总是冷冰冰的，一点都不热闹。
大姐都喜欢热热闹闹的直播间。
可在叶生空降他们几个小姐妹的聊天室，半夜安慰失恋的她，给她唱歌，让她不要太难过时，宁秋又心软得一塌糊涂，觉得这样的叶生也很好。
这样的他才独特。
她知道，叶生是个很敏感的人，他会在意粉丝对他的爱和恨。
福气绵绵的离开，对他绝对是沉重的一击。
宁秋后仰着身体，靠在椅子上，很难过。
“如果我是大姐就好了。”
她想着。
耳机里，突然传来凛冽的声音：“谢谢福气绵绵姐姐，如果不是你及时来救我，我估计也要挂在大头喊救命。”
在叶生喊救命的时候，凛冽突然感谢叶生的前大姐。
是什么心思，一听就懂。
宁秋摘下耳机，烦躁地挺直身体。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一样复杂。
愤怒与不甘，充斥着她的大脑。
就在这时，宁秋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机械的声音。
【神豪打赏返利系统绑定中……】
宁秋愣住了：“什么？”
她是不是幻听了？
作为热爱上网冲浪的女大学生，宁秋当然也看过很多神豪打赏文，偶尔还会幻想着有一天觉醒系统，随便给叶生刷钱。
可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绑定了系统！
【宿主你好，我是神豪打赏返利系统。因为感受到宿主强烈的打赏欲望，系统与您绑定，您可以无限制地充值打赏消费，并且打赏金额的十分之一，会返利成为您的存款。】
系统没等宁秋发出疑问，就继续介绍起自己：【我是外星球研发的系统，之所以来到地球，是想更好地研究人类起伏不定的情绪。经过检测，当人类在互联网消费打赏时，产生的情绪非常激烈且丰富。因此系统绑定了宿主，希望通过对宿主情感变化的研究，进一步了解人类。】
连来意都说明了。
就在宁秋还怀疑耳朵时，她的屏幕震动了两下。
闲聊群里，管理员再次艾特了全体成员，让大家救一救叶生。
宁秋猛地回过神。
她看向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发现时间刚跳从58跳到59。
而叶生头像下面礼物盒的分数，只从五千勉强凑到六千。
叶生的任务还没过！
宁秋连忙询问系统：“我要怎么充值？直接充钱就行吗？”
【是的。】
既然系统这么说了，宁秋就干脆地点开充值界面。
她先是试探着冲了一千块钱。
在选择付费卡的时候，她看到一张没见过的卡。
卡号是一串6。
这应该就是系统给的卡了吧？
宁秋试着指纹支付，发现真的成功了。
她原本只有20个豆币的账户里，多了一万豆币。
“居然真的可以！”宁秋一阵狂喜。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叶生送礼过任务。
但她的余光瞥到公屏处，凛冽正在发弹幕，和他的姐姐们聊天。
Q.凛冽：姐姐们，看看展馆，还有很多礼物没点亮呢~姐姐们能不能给弟弟送个嘉年华？我已经很久没看过华子特效了~
看到凛冽的这句话，宁秋咬牙，一手重新拾起耳机戴上，另一只手再度点开充值界面，又冲了两千块钱。
这回，她的豆币余额到了三万。
耳机里，主持人正在替叶生喊救命。
而凛冽跟着象征性地帮忙喊了两声救命，就开始黏黏糊糊地撒娇。
“真的没有姐姐给我点展馆吗？”
“不要华华了，要个小飞机，要个飞飞行不行？飞飞接我下班，好不好？”
凛冽的声音，是比较标准的低音炮，此刻夹起来撒娇，让宁秋听了有点想吐。
主要是她真的太讨厌凛冽了。
宁秋撇着嘴，点开送礼界面，选择给叶生送礼。
然后她特意卡着点，在凛冽再次召唤嘉年华的时候，点击“送礼”。
一个硕大的金色特效，在直播间升起。
直播间上方，是一个红色的滚动条幅。
“秋秋秋秋秋叶在Queen直播间送出嘉年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