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雨云遮盖着天空,瓢泼大雨在车窗上激荡起阵阵帘幕。

    车内,鹤田笙侧头看着窗上流下的雨水,黄河琉璃般瞳孔中的光忽明忽暗。

    也许是快要入夏的原因,这场大雨一连下了好些天。

    自上次禅院直哉无心训练之后,她又去了一次禅院家,除了从他们家忌库里带了几只大概不会再发消息回家的旅行青蛙外,她还给禅院信留下了一些东西。

    而某人从那天开始也莫名其妙地开始躲她,以至于她这次的委托只能找夏油杰一起。

    车厢的另一侧,黑发丸子头的少年靠着椅背假寐。

    鹤田笙打开手机,看起了这次委托的详情。

    这次委托的地点可以说的上偏远,在一个小乡镇里。根据窗的报告,这个案子一开始是由日本公安负责的。

    最开始是一个村庄的人莫名失踪,本以为只是拐卖团队作祟,但深入调查后发现所有消失的村民最终都被运到了一个距离村庄五千米距离的私人别墅。

    而所有的人都有进无出,但如果只是这样这个委托也不会转到咒术协会。

    在确定最终的幕后黑手之后,日本公安对这个别墅计划并执行了不下了五次,但没有一次是成功了的。

    察觉到情况可能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每次进攻都会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公安高层就意识到这件事大概率和咒术界有关。

    联系了咒术协会后,那边派窗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这栋别墅散发着强烈的诅咒气息。

    等正式将这个案件移交给咒术师协会之后,窗顺着咒术界调查方法调查之后发现。

    这个私人别墅的主人是高田太郎,可能听这个名字大家并没有什么实感。如果要说他是日本汽车产业产值排名的的汽车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那是不是就稍微有点实感了。

    而这么一个普通人这么会咒术界产生关系呢?

    这就要从窗调查出来的东西来说了,这个汽车业大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门路,硬是和一个诅咒师扯上了联系。

    虽然窗的消息渠道调查不到高田太郎究竟意欲何为,但是对于那个他联系上的诅咒师通缉档案上却是记录得清清楚楚的。

    那个诅咒师从咒术界叛逃后,在诅咒师的圈子里被称为“不平等交易的典当”。

    基本上所有有他参与其中的案件的受害人皆无一幸存,而与他交易的人即使被逮捕了也从来都是一幅无怨无悔的样子。

    而让人最对他束手无策的原因则是,所有案件近千个受害人,典当的手里没有一条人命,所有的受害人在经过一系列检查以及确认之后,全部都是交易人下的手。

    唯一一次差点抓住他的咒术师复述过他的一句话。

    他说:“我只是负责实现大家的愿望罢了。”

    从思绪中回过神,车已经停在一栋私人别墅前。

    夏油杰站在路边,鹤田笙从车上下来,转身先和车上的辅助监督告别。

    最近负责鹤田笙的辅助监督都是同一个,是五条悟专门挑的人,叫五条锦,是五条家的旁支。

    棕发的辅助监督点头示意,右手扶了扶镜片,随后发动车离开了。

    面前的别墅是两副楼一栋主楼的结构,四层高的筒楼自上而下投射出一大片阴影,雨幕拍打着漆黑的窗,霎时一道雷电炸响,电光瞬间照亮了阴雨重重的天空,白光反射在右边副楼的碎裂的玻璃。

    漆黑的天幕下,反光的玻璃向丛林中窥伺的饿狼。

    鹤田笙和夏油杰撑着伞站在别墅前,打量着这血色环绕的别墅。

    “怎么样?你先上?”

    转头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夏油杰,鹤田笙意有所指地朝大门扬了扬下巴。

    “怎么?什么时候你学会低调行事了。”

    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夏油杰收起雨伞走近大门。

    身后鹤田笙不爽地“啧”了一声,冷着脸一起站到了别墅的门前。

    所以说啊,她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不想和夏油杰一起来。

    好不容易这孩子稍微把脑子里那套正论稍微放一放,她也明白人不可能一下子转变观念的,因此她原来的想法是慢慢地让他接触一下人的多面性,但也不是说一上来就玩这么大啊。

    日本政要高层的命令是说把咒灵拔除,并没有对高田太郎的处置有明确定论。

    政府的想法大概还是看最后法庭的宣判,毕竟他们只是调查出了失踪村民的最后消失的地点是高田太郎的别墅,但内部情况一概不知,还得等之后联合调查之后才能定论。

    但就像世界上没有治不了的病,只有付不出的钱一样。与一无所有的村民相比,高田太郎有的是钱请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说不定会是剂猛药也说不准呢。

    冷光自裹着金色咒力的剑刃上绽开,剑势朝着面前的大门呼啸而去。

    在势不可挡的剑气面前,公安久攻不下的大门轰然倒塌。

    数不清的咒灵从夏油杰的背后倾泻而出,像肆虐的山洪席卷过别墅的每一处角落。

    两人步态沉重又轻松的踏入这间引颈就戮的闭幕剧场。

    不出一分钟,夏油杰的咒灵就找到了高田太郎以及咒灵的所在地,别墅的最高层。

    两人先后踏上前往阁楼的楼梯,夏油杰目光透过楼梯间窗户,语气里带着丝丝的迷茫。

    “鹤田笙你之前说过,强者的责任并不是保护弱者,是已经猜到这件事了吗?”

    满不在乎地拨弄着脸侧的碎发,鹤田笙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说到

    “不是哦,但是我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可是咒术师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拯救那些置身危险中的普通人吗?”

    “你在问我吗?不行哦,如果我告诉了你我的答案,那它只会成为你的囚笼。”

    好像有些意外夏油杰会向她寻求答案,鹤田笙有些诧异地歪了歪头,随后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夏油杰的身前。

    她伸出手,葱白的指尖抵着少年跳动的胸膛,黄河琉璃般的眼瞳直直地望进那双迷茫的深色眼眸。

    “答案,从你自己心里说出来的话,才叫做你的答案。”

    来到顶层的阁楼,还未打开门,阴冷的咒力就源源不断地从门框的缝隙中蔓延了整个走廊。

    一片寂静之中,夏油杰的喉咙发紧,他哑着嗓子开口。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的话,里面的人会死的吧。”

    鹤田笙靠在墙壁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我都可以啊,看你这么想。”

    这个任务与其是说是她的任务,不如说是夏油杰的考验

    也许今天之后他依旧决绝得坚守着他的正论,也许重获新生

    而她应该做的,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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