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暗处有这么一个人潜伏着,这件事当然值得他们好好调查。

    尽管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包括夜蛾正道,一直是自己暗中调查。

    但也不知道到是不是五条锦的死亡引起了那个人的警惕,他们再也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而唯一的收获,也只有五条悟从御三家的记录里翻出一个有描述头部有一串疤的人。

    加茂宪伦,被称为加茂家的污点,胎咒九相图的创造者。

    敌在暗,他们在明。

    所以他们也一时之间拿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按步就班地生活。

    高层因为高专对鹤田笙保护的明确态度,也是终于歇了暗害她的心思。

    而且鹤田笙和另外两个人也会说好了,一旦有什么意外就立刻给他们发消息。

    今天,鹤田笙终于可以再一次执行单人任务了。

    校门口,辅助监督已经在车上等着了,早晨清爽的微风中,黑发少女穿着包裹全身的长袖校服。

    鹤田笙笑着看对面两个像老妈子一样的同期,打趣道。

    “你们不会是把我当成什么玻璃娃娃了吧,别忘记你们当初可打不过我哦。”

    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这件事,但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最初被鹤田笙控制的惨痛回忆。

    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不去看鹤田笙促狭的双眼。

    五条悟腰间的手机响起,是他的辅助监督来催他了,他就当没听到。

    他满不在乎昂着头,不管不顾地抱住鹤田笙,将头蹭着她的脖颈,语调甜腻地在她耳边撒娇道

    “不管嘛~给我发消息,就给我发~不要理杰。”

    少年温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微红的耳垂,鹤田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半掩着眸,藏起眼里的波澜,再睁眼,雅梨色的眼瞳已恢复了一片平静。

    她笑着推开五条悟,语气轻松说:

    “好啦,我要去做任务了,你那边也在催了不是吗?走吧。”

    说完,她摆了摆手,不等两人反应就转身上了车,背影里少女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人啊,总是不能太过贪心。

    校门口,五条悟捂着被推开的胸口,心里滑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等他抓住那究竟是什么,那就从他的指尖溜走了。

    电话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夏油杰察觉到他的失神,锤了锤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对上夏油杰疑问的眼神,五条悟笑着抬手锤了回去。

    “干什么啊,显得你今天没任务嘛?略略略。”

    边说,他边拿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催什么催,杀了你哦。”

    看着五条悟渐渐走远的背影,夏油杰无奈地摇摇头。

    这可是你自己不肯说的哦,到时候要是追不上人家可别来怪他。

    他抬步走出校门,好像不是五条悟所说的那样没有任务。

    他今天啊,还是有别的事要忙的。

    黑色的轿车随着马路返程,鹤田笙独自一人踏进了黑色的帐中,她的手虚虚地搭在腰间的剑上,指尖节奏地敲打剑柄,一派轻松肆意的模样。

    上次帮伏黑甚尔投骰子的悬赏让她有了一个新想法,既然她可以用骰子换人头,那她当然可以用骰子换咒灵。

    可以偷的懒她为什么不偷呢?

    “来的好慢。”

    黑色的帐中,身穿紧身衣的男人拿着刀驻立在视野中心。

    “哎呀,不要这么说嘛~我可是卖家诶。”

    鹤田笙嘴角扬起肆意的笑,一幅嚣张的模样。

    不爽的撇嘴,伏黑甚尔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到出现的咒灵身上。

    只见他利落的出刀,腾空,动若飞龙,缓若游云,迅若闪电,倾刻间咒灵的身躯在他的背后消散。

    “好!打得好!”

    帐的角落,鹤田笙姿态闲适地坐在一处栏杆上,时不时还为伏黑甚尔鼓掌喝彩。

    看到咒灵被轻易的祓除,她还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像觉得看的不过瘾似的。

    伏黑甚尔好笑地转头,没想到这人会是这种反应。

    “摇吧。”

    他拿出骰子,将手伸到了鹤田笙的面前。

    鹤田笙从善如流地捧住他的手,上下随意晃了晃,就把骰子摇出了“+∞”。

    确认完骰子的结果,伏黑甚尔就收好东西,抬步往外面走去。

    “诶,你去哪?带我玩玩呗。”

    平常完成任务之后,她通常会回学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已经到了她得慢慢拉开距离的时候了。

    但要她在外面乱逛的,她也觉得无聊,不如跟着伏黑甚尔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你?算了吧,我怕你到那里被轰出去。”

    四周是情绪高昂的人群,中央是速度与力量的竞技,赛马飞扬的马蹄,力与美体现在它每一处流畅的肌肉中。

    看台的一处,黑发的两个脑袋一高一矮地坐在一起。

    伏黑甚尔无奈地塌着肩,眼神无奈地瞥了眼坐在身边的人。

    没错,最终他还是带着鹤田笙来到了赌马场。

    没办法,她给的太多了。

    现在他的“心想事成”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是的,鹤田笙又帮他再掷了一次骰子。

    这谁拒绝的了啊?反正他拒绝不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鹤田笙扬了扬手里的7号票证,指着他手里的1号票证说:

    “要试试看是我厉害,还是那个骰子厉害嘛?”

    想到眼前这个人随便就能投出他摇了一个星期的“+∞”,又想起那颗为了心想事成甚至让列车强行故障的骰子。

    伏黑甚尔忽然对她口中的事有了点兴趣,他的嘴角微勾,语气挑衅。

    “好啊,比比看。”

    赛场上,离终点还有三百米,一号马遥遥领先地跑在队伍的前面,而鹤田笙选择的7号马倒也没有差太多。

    赛场的灯光打在7号马金色的皮肤上,一瞬间流光溢彩。它紧紧得跟在1号马的后面,马尾不停地扫过它的脸。

    “哈哈哈,它好有趣。”

    看着和前马差一整个身位的7号马,鹤田笙不但没有失落,反倒开心地笑出来了声。

    回头看到伏黑甚尔不解的眼神,她开口解释道。

    “你没发现嘛?那个孩子在玩前面的尾巴。”

    听她这样说,伏黑甚尔才注意到现在的7号马,刚好是他决定去买那个骰子的那场比赛的7号马。

    那天就是它突然减速,他才没有赌对。

    现在你和我说,它就是纯纯的喜欢玩前面的尾巴?

    那他输掉的钱算什么啊?

    下一秒,金色的马从他们眼前跑过。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鹤田笙总觉得它是不是看了自己一眼。

    黄金旅程:很有眼光啊小菇凉,看哥给你表演。

    瞬间,赛马的腿部肌肉猛的爆发,最后五十米,金色的身影转眼间就冲到队伍的最前列。

    终点就在眼前,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先一步冲线的究竟会是谁呢!?

    人群瞬间沸腾,主持人高昂着情绪宣布比赛结果。

    “让我们恭喜今晚的冠军——7号黄金旅程!”

    鹤田笙站起身,将手里的票证塞给伏黑甚尔,提步跑向了后台。

    “我赢了,这个送你,我去找那孩子玩。”

    “你别被拦外面了。”

    看着鹤田笙跑开的身影,伏黑甚尔低头看向手里的奖票,不自觉地笑出声。

    他还第一次见这种赢了比赛还把奖品给输家的冤大头,或许……

    伏黑甚尔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出脑海。

    别想了,没人会平白无故养一个孩子,那是最好的结果。

    站起身,在中心兑完奖后,明明还有足够多的时间,但他并没继续下一场。

    拿出手机,拨通孔时雨的电话,伏黑甚尔转身向夜幕中走去了。

    他这种烂人,生来就是在泥里的,不要总是去奢求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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