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语无疑是将苏彻玉架在火上烤了,她何时说她现在要进去了?

    “嗯。”

    过了良久,终是有了回应,良熹敬也是同意让苏彻玉进去了。

    “姑娘,你看大人这都许你进去了,你还等什么呢?”东草压低声音劝着。

    而就这般状况而言,今日这屋,苏彻玉是非进不可了······

    她忐忑不安地推开了门,但却是在进屋的那刻,撞上良熹敬那双好看的眸子上。

    她虽立刻将视线闪躲开,但还是能留意到良熹敬的视线在盯着她。

    而当她踏入房中的那一刻,也就没有回头路了。

    东草眼疾手快地将门给阖上了,颇有死守到底的模样。

    所以,眼下屋内,又只剩苏彻玉与良熹敬了······

    良熹敬本是听她主动来寻他,心情好上了些许的,但现在瞧见了她在屋内还避他“十万八千里”的模样,就知她是被人“劝”来的,这脸自然就冷下来了。

    他收回了眼,也不再去看她,好似倒要看看她想与他僵持到什么时候······

    屋内的静谧打压人心境的很,苏彻玉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看良熹敬同时,想到了东草在外嘱咐的话。

    心想这趟不能白来,她索性就硬着头皮凑上前去了。

    “良熹敬。”

    苏彻玉轻唤了一声,但良熹敬并未施予理会,所以她又往下说了几句。

    “良熹敬,你若是饿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

    屋内的静凉了一瞬,良熹敬的眸子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你,你方才说什么?”

    好似是怕自己“饿”出了幻觉来,他不确信地再问了一遍。

    “我说,我心疼你。”

    ······

    桌案上的茶盏应声而落,碎响颠簸出水渍,撩乱了静谧,也浸湿了衣袍······

    良熹敬敛眸没去看苏彻玉,忽视那乱耳的杂声,他故作平静地又问了一句。

    “你方才的说什么,你再道一遍······”

    苏彻玉见良熹敬那不似要搭理人的模样,以为他是故意要刁难她,心底那仅剩一点的羞怯也被磋磨没了。

    她又走上前几步,杏眼中满是认真与笃定地与良熹敬说道:“良熹敬,我心疼······”你·····

    可这话还未说完,她的手便贴上了温热,其后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道顺着往前带······

    倏然间,苏彻玉就被良熹敬抱进了怀里,还未等她回神,她这红唇就又被人霸着了。

    千丝既乱,心跳也章法无度······

    苏彻玉睁眼瞧着良熹敬那微颤的长睫,耳畔处贴袭而来的心跳早已溃不成军,但这般乱做的声响,却与她无关······

    似觉察到不对,她轻推了良熹敬一番,力道虽不大,但比平日奏效的多。

    而他的唇虽离开了,但视线仍是紧贴着她瞧,好似只要她一个不留神,他就要低头继续。

    “心跳好快······”苏彻玉悄声嘀咕了一句,但全数落到了良熹敬的耳中,他僵了僵神色,没有顺着她接话。

    “你的?”

    “当然不是!”她觉得这是欲加之罪,便立即说道:“是你的,但······为什么?”

    她将手捂上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我的就不会跳那么快,好像就只有你不大正常······”

    “·······”

    “等等,现在好像又与我差不多了······”她的耳畔仍贴在良熹敬的胸口,但好像自她将话说完,他的心跳便不急促作响了。

    好奇怪。

    良熹敬低眼瞧着她的一举一动,心口的弦松一段,紧一段,安稳不得度,但他的手却是将苏彻玉搂地更稳当了些。

    “那你要不要看看,若是像方才那般做,我还会不会有旁的变化······”他的眸子沉了沉,暗涌的期待呼之欲出,仿若只要苏彻玉再迟钝一些,他便能得手。

    但苏彻玉却是急忙打了住,没让良熹敬再得逞下去。

    因为相比这些无趣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良大人,所以你现在是消气了吗?”

    有求于他时就不直唤他名讳了,转唤他叫大人,但哪怕如此,他还是点点头,示意她有话直说。

    “前几日在马车上,你说过要把信笺给我的,但······”

    但后来,他与她在马车上闹的不合,她也就没央求他将信笺给她了。

    而眼下,他既然已是消气,那她将此事提上一提,应当也是没什么大碍的吧。

    “苏彻玉,你觉得我很好说话?”良熹敬自是知道,只要将信笺给了她去,她便会雀跃非常,说两句好话给他听,但平日里对他说好话的太多了,他可不稀罕这一两句虚假的恭维······

    苏彻玉闻言一愣,心底忽道东草言辞有误。

    他不是说只要聊表亲近,良熹敬便会对他“法外开恩”些吗?那这是······

    “不给就不给······”悄声嘀咕一句,苏彻玉也懒得再装下去,索性要从良熹敬的怀中挣出,但奈何他搂的太紧,好似早有预料般的不让她脱逃。

    “良熹敬,你放开。”耐心被耗尽,苏彻玉变脸倒是变的极快的。

    而良熹敬瞧见这般,心底无奈,但神情还是不变,“商贾不做赔钱的买卖,官僚不行伤利的策政,苏彻玉,你既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可还什么都不愿给,你未免贪心了些。”

    他的意思倒是清明,无非是要让苏彻玉与他做出点交换,也让她给他点好处,他才好将信笺给她。

    但苏彻玉却仍是不愿干,因这信笺本就是写给她的,只不过被他劫了去,这怎么就成他的了,况且他还要借着这信笺“空手套白狼”,从她这套到点好处,那她可是不依的。

    “良熹敬,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你方才所说的异动,我倒不知缘故,眼下正好奇着,不如你让我再复了那般摸样去,我也好再思量一番其中缘由······”

    “当真?”苏彻玉有些狐疑,不确信地又问了一遍。

    “自然。”良熹敬柔和了眉眼,同时也止歇了余下的动作,只淡淡观望着苏彻玉的一举一动。

    承接着他的目光,苏彻玉思量了半晌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得按他说的做了。

    但方才他的异动是因何而起的······

    她的目光本能划过他的唇。

    方才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也在脑海中映现,她心下的忐忑跃起一瞬,但随即又平复下来。

    毕竟,这事她已经经历过多次了,再来一次倒也是无妨。

    思及此,她试探性地伸手攀附上良熹敬的上身,目光也悬置在了他的唇上,轻浅地呼吸过后,慢慢附身贴近······

    当双唇相触的片刻,苏彻玉明显地感知到身前人的僵愣。

    她将手往下滑,想探他的心跳,但还未触及他的胸口,她的柔夷便被锢住,其后被压至在身侧。

    她下意识地想要离开,但良熹敬的大掌却是抢先一步拦了她的退路,硬生生地将这一吻,辗转深入的印刻在苏彻玉的脑海中······

    细吻中很快染上了血腥,但良熹敬的动作却是毫不收敛。

    还是直到苏彻玉彻底招架不住,软下了身子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他停顿了一会,待苏彻玉缓下来了,才开口问道:“方才只有我感到奇怪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没有一点心乱······

    言语沾染上小心试探,欲盖弥彰地想从苏彻玉那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但显然,苏彻玉是从不让他顺心,她只管自己想要的,也懒得顺着良熹敬回话。

    “良大人,既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你总不能还不将信笺给我吧?”她瞧她问完话后,良熹敬又不说话了,有些急,生怕他又要变卦,“良熹敬······”

    而这会子,她的话还未说完,她就被良熹敬推开了。

    眼见着他冷脸起身,随后从书案处拿来一封信笺,才站稳的苏彻玉倒也忘了计较良熹敬突如其然的气性了,忙接过了信笺。

    “多谢良大人。”说完,她便转身要走,但良熹敬还是叫住了她。

    “下次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话语中的冷淡清晰可见,但其间好似还残留着一丝丝可以回转的欲拒还迎······

    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苏彻玉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句“知晓了”后,便毫不犹豫地就出了门去,还故作识礼的将门给阖上了,留良熹敬一人在屋内站着。

    而守在院外等候多时的东草,见着苏彻玉欢喜的从大人房中出来,紧绷的心弦松了松,心道自己所言,苏彻玉应当是听进去了。

    他松了口气,本着想去邀功的心态敲响了良熹敬的房门。

    可刚让进去,出乎他意料的,良熹敬便冷着声问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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