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浅尝辄止”地离开,丝毫不让良熹敬回味到。

    “那这样可以吗?”

    她不依不饶地问,显然是有些“霸道”的,可奈何良熹敬是吃她这套的。

    他的手掐上她的腰,力道不重,但能引的苏彻玉哆嗦一下,算是小施惩戒。

    “谁教你这样做的?”

    这个话,他在苏彻玉来向他要信笺时就想问了。

    这样的伎俩,绝不是她能悟到的,背后定是有“妖”人指点。

    “良大人,这重要吗?”

    “······”

    显然是不重要的······

    良熹敬笑了笑,没应声。

    他这时倒是很想将烛火点起,好让他好生瞧一瞧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但后又觉得没必要,索性就低头深吻上她的唇······

    当一吻完毕后,他才再开了口。

    “以后讨好人也要有点诚意······日后我也不会一直将你关在府上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婚书请下来了,再说。”

    ······

    *

    周期年的思绪是被小幅拉回的。

    自那日过后,他就总是走神。

    他想,若那女子不是秦知钰,那她便不会走的匆匆,而且当那马车冲来时,他想着护她,但她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了……

    对此种种,周期年都十分确信,他是真的寻到她了,只是她不愿与他相认罢了……

    “汪汪!”

    小幅照样打了茬,好似是不希望他想着其他。

    “你当时追了那辆马车那么久,你的主人倒也不心疼你……”

    那马车跑的极快,小福追不上,他也来不及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

    周期年虽是不甘,但同而也是庆幸的,因为他现在知晓秦知钰还在,而且可能还在皇城中······

    他脸上的神色是悲伤和喜悦的交织,复杂的很,却一时化解不开。

    “将军,该上朝了。”

    悲喜被打断一时,眼下到该上朝的时辰。

    周期年起身回房,小福也是跟着进屋,他已然习惯,便没有管顾它,率自换了朝服,只是在那期间不免有些窸窣的声响,那应是小福又在巴拉着什么物什。

    而当他换好朝服出来,只见小福将它放在床下的木箱给拖了出来。

    那个箱子他已经许久未动过了,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而小福白毛上也沾染上一些灰污。

    周期年失笑上前,将它身上的灰拍掉,其后才将视线转到木箱上。

    这里面装的应该是······

    他的神情一愣,动手将木箱打开。

    半大的木箱内,只有一张略显残破的红帖,还有一只刻迹模糊的木偶······

    一个是婚书,一个是小时他替秦知钰“顶罪”,她给他的“谢礼”。

    不知是本就没雕刻清楚,还是被磨损了,木偶的眉目已经渐失,看不清它的神情。

    指腹在其上滑过,周期年忽忆起了小时与秦知钰的囧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但他还未沉浸太久,小厮便又上前提醒了。

    “将军,要误时辰了。”

    “知晓了。”

    珍重地将东西放回原处后,周期年起身前去上朝······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上朝的路上,他竟是能碰上良府的马车。

    他本能的上前向良熹敬行礼,但与往常不同的是,良熹敬并未理会他。

    他从马车上下来时,余光在周期年那处略过,理所当然地想起他与苏彻玉之间的关系,那驻足客套的心思被彻底打消。

    像是没有瞧见周期年一般的,他直直就往朝中去了。

    而周期年瞧着良熹敬离去的背影,只是恍惚,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当到了朝堂上,听了良熹敬的言辞后,他才真是觉得不对劲极了······

    “陛下,臣有事相求。”

    今日朝政之事尚妥,没有平日里的焦灼不堪,而就当要下朝时,一言未发的良熹敬却是上前一步,打断了众臣要退朝的心思。

    段呈瑞见良熹敬在朝堂上公然有事相求,来了兴致。

    “爱卿有什么便可直言,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多礼。”他给足了良熹敬面子,同而也好奇这一朝首辅,究竟有什么事是要求他去做的。

    “谢陛下。”

    收敛了神色,良熹敬开口道:“臣想求陛下为臣赐婚!”

    一语落,朝中上下鸦雀无声,但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显露错愕。

    良熹敬体弱也不近女色是众所周知,他们也从未听过他与哪家贵女有什么交集,但今日……

    段呈瑞闻言也觉得稀奇,懒靠在龙椅上身子,直起了些,眼底有些不明的意味。

    “不知爱卿所属之人是哪家贵女啊?”

    众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就良熹敬这般的权势地位,一般府上的女子可是相配不上的。

    “陛下误会了,臣求娶之人谈不上是什么贵女,只不过是个门户清白的女子,她欣悦臣已久,又对臣有恩,但其父母早逝,长辈也多疏离不亲,所以这婚约还是想求陛下做主一番的。”

    良熹敬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仿若陈述的都是实情,但此事的真假也无人会去探究。

    段呈瑞哑声了片刻,其后笑出声来,“朕倒是不知像爱卿这般脱俗的人,竟也愿认下以身相许这事。”

    “以身相许”这词,实在与良熹敬这人不相配。

    不过这也正合段呈瑞心意。

    “不过这个女子若家世不显,规矩体面多半也是不晓的,难为正妻,不若择其为妾,反正只是恩情而已,赏她个首府妾室的身份也是足够了。”

    他说的随意,但不无道理,底下的众臣听着也是觉得,这样没有身份的女子,贸贸然地娶为正妻,这可是对自己的官途没有半点好处的。

    虽良熹敬本身也无需有婚姻来加持自己的官声,但有个体面的夫人也是好的,谁不想锦上添花呢?

    “陛下,臣不拘这些规矩体面,而且若谈及出身,臣本也是无甚门楣,况且她对我有恩,臣府上又恰好缺一个夫人,那索性就成全了她,也了却了臣耽搁下的一桩事。”

    良熹敬这话说的,好似这桩婚事只是二人的各取所需,他不甚在乎。

    但还是禁不起深究······

    在众臣诧异的神色中,倒是有一个神色略显淡定的,而他亦是成婚不久,他不可避免地朝良熹敬那瞧去,没来由的,他有些惶恐。

    而周期年也是觉得此事突然,可惶惶间,也能想到自身的婚事······

    “爱卿都这般说了,那朕也就不多言了。”段呈瑞将想要只晓的事了解了个大概,就见好就收了,不过······

    “周小将军的年岁与良爱卿相仿,怎么这会连他都来向朕求旨赐婚了,你那还没个动静呢?”

    此言一出,堂下怔愣的大臣不在少数。

    他们大多当朝多年,或多或少都知道周期年原本是与人有婚约的,只是那人……

    “回陛下,臣已有所属,但那姑娘暂还不愿,臣愿意在等上一等。”

    他作揖回道,言语中略带的落寞虽不易被人知晓,但还是被良熹敬留意到了。

    似察觉到良熹敬投来的视线,周期年也回了头。

    “良大人觅得佳人,喜事将近,末将恭贺良大人。”

    “多谢周将军,在下也恭祝你心想事成。”

    这自然是违心话,但良熹敬仍是这般说了。

    而段呈瑞见也深挖不出什么,便摆手退朝了······

    *

    苏彻玉在府上也寻不到事做,整日在后院闲逛着,而东草则是躲在暗处观察着她的动向,深怕她又闹出什么事来。

    但眼见快到大人回府的时辰了,苏彻玉就冒到了前院来,其间还询问了他。

    良熹敬是不是快回来了?

    东草如实说是快了,但心里头还是纳闷的。

    苏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他跟着苏彻玉上前,只见她处在府门前往外瞧着,好似在等什么人。

    “姑娘这是?”

    “等人。”

    利落的一句,没有本分的遮掩,东草听着先是一愣,其后眼纹都笑皱了。

    “姑娘是在等大人吗?”他凑上前欢喜地问着,“大人应该马上就回来,姑娘如果站着等累的话,我去给你搬个椅子过来,你坐着等。”

    “不用了。”苏彻玉回绝了,她还是觉得站着等跟有诚意些,况且良熹敬应当是快回来了,她也站不了多久。

    “成,成。”

    东草顺着苏彻玉意思来,只当她是想明白了,愿意回应大人的心意了。

    苏彻玉见东草撤到了一边去,耳畔得了清净,也就放心地等起了良熹敬。

    只是不知缘由的,往常这时候良熹敬应当是都回来了,但今日却是晚上了许多。

    苏彻玉皱眉,心想他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所以到现在还未归?

    而她这样的念头一起,这府门外就有动静了······

    马车在良府门前停稳,直晃晃地,苏彻玉目不转睛地看着良熹敬下马车。

    而他自是第一眼便瞧见了她。

    他没想到苏彻玉回出现在府门口,更没想到还会是在他回府的时候。

    他的脚步一僵,有些不确信地好生地再瞧了苏彻玉两眼,见她未动,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看他,他的心神一动,自然而然地就加快了脚步。

    可当他刚迈进府里,苏彻玉才似恍惚过来,扭头跑了,中途也不给良熹敬留半分挽留的机会。

    良熹敬眼底的笑意才浮现一瞬,又被苏彻玉此举打散,要不是东草前来回话回的快,那良熹敬的脸恐怕就要冷下来了。

    “大人,苏姑娘在府门这等了你半晌,可眼下你回来了却是不知为什么跑了?”

    “当真?她是在等我?”

    虽想过这种可能,但在苏彻玉看见跑开后,他便不敢如此想了。

    “千真万确,我亲口问的,苏姑娘也是亲口答的,门前的守卫可是看的真真的,您要是不信也可问问他们······”

    良熹敬听着也不再去过问其他人了,迈着步子就往院内去,瞧着应当是去找苏彻玉的······

    姜叶还在清扫院落,但只见苏彻玉急匆匆地就跑回来了,还顺手将门给关了,颇似惹上了什么事。

    姜叶放心不下,本想进屋去问问,但却被这紧随而来的良熹敬给逼退了。

    “大人。”

    她行了礼,但良熹敬并未管顾。

    只听“吱嘎”一声,这才被关上的木门就被打开了······

    苏彻玉知良熹敬会来,但没成想会来的如此快,眼下她还没做好准备,只能与他面面相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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