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这么说后,季遇稍敛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心中大抵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是你前段时间动到别人蛋糕了?”谢鹤意味不明地丢下一句话

    季遇轻笑一声,如果说有谁非要置他于死地的话,只能想到一个—霍思凯背后的势力,毕竟前段时间确实接手了不少他们的代言。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不太明白?”谢鹤眉头拧成“川”字型,有些不解道

    “你说”季遇拿起水杯,微抿了口水,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次很多造谣的账号也有一些是海外ip,你在国外也惹人了?”

    “也”这个字,确实代表着他对季遇能结下那么多仇家的好奇。

    季遇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微微蹙起眉,片刻后,才抿起唇,直接拍板缓缓开口说道:“管他是人是鬼,先报警把那几个造谣的先抓起来。”

    谢鹤倒没想到他会直接选择硬刚,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有关于各类造谣账号就收到了律师函,纷纷选择注销跑路。

    而舆论也随着各路同事的发声以及季遇公关团队的出手渐渐平息。

    时幸一下班就赶到医院,此时季遇正躺在病床上,抬眸看着墙上的比赛,神色不清。

    她刚开始还担心着他会触景生情,不免有些慌张,直到看到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季遇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时幸松了口气,语气轻松地说:“我都没说什么呢,你自己先招了?”

    季遇下意识噤声,随即轻挑了挑眉,开始套路她:“你最近这嘴是越来越厉害的”

    “跟你学的”时幸学着他的话怼了回去

    季遇听闻后,不经意地弯起嘴角,腔调懒散地开口:“那估计是亲多了”

    她确实低估了他的说话尺度,连忙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早知道就不来看你了”

    季遇轻轻一拉将她拽到身边,压低声音调侃道:“你外面有别的人了?”

    原本只是想开玩笑,谁知时幸直接点头应道:“对啊”

    听到她的话后,只见他眉心略微上挑,眼底微微浮现出笑意,似笑非笑道:“谁啊?”

    时幸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能跟你说”

    季遇慢慢凑近她,两人距离瞬间拉近,此时里面的光线不知怎地忽得暗了下来,给环境莫名增添几分氛围感,时幸身体略微有些僵硬,正当此时,他灼热的呼吸迎面铺洒在她的脸庞,她感觉全身酥酥麻麻,似乎像是有股电流蔓延至她全身,很快他便附身吻了上去。

    他薄凉的唇逐渐地侵袭着她的嘴角

    时幸从一开始地抗拒到后面顺势搂上他的脖子,随后像是报复般狠狠咬了他一口。

    季遇被她咬得疼了,不由得地“嘶”一声,下一秒,他的手掌轻扶住她的后脑,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舍得松开她,时幸的嘴唇被弄得有些红肿,脸上的羞红未褪。

    季遇的呼吸渐渐急促,晦暗不明地盯着她,耐人寻味道:“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

    时幸瞪了他一眼,自知自己口头说不过他,无奈耍赖道:“你再这样我走了?”

    话音未落,就被季遇揽在怀里,缓声道:“行啊,那你把你外面养的人交出来,我先去把他给收拾了。”

    时幸顺势对上他的目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得意地说道:“好啊,那你自己打自己吧。”

    他薄唇溢笑,直接接过她的话茬说道:“那以后就拜托你好好工作了,我还得靠你包养呢。”

    时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细细地打量起他,季遇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估计都得花上她好几个月的工资,真要靠她的话,两人以后都要去喝西北风。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谢鹤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病房外,他用手捂住嘴轻咳一声,打趣道:“怎么每次在病房都能撞见你俩?”

    但紧接着他又说出了下一句:“应筱晓今晚要来京港市,我们几个一起去聚聚呗。”

    时幸一愣,想不通应筱晓过来为什么谢鹤会比她先知道,倒是一旁的季遇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谢鹤倒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舔了下牙齿,哼笑道:“你就别去了,最近的热点人物,我怕你一出门我们都要被记者围堵。”

    季遇“啧”了一声,耐人寻味道:“我陪我女朋友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出场?”

    时幸被他说的话给点醒,捂住嘴惊讶地看着谢鹤。

    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挠了挠头,没直接回应季遇的话,含糊地说道:“今晚八点,碧云轩餐厅,不见不散!”

    说罢,第一次没再说多余的话,便径直离开病房,只留下时幸和季遇两人相视一笑。

    正好季遇也到了要出院的时候,时幸顺便帮他把东西一起收拾好打包带走。

    一直到晚上,两人来到餐厅门口,刚好碰见应筱晓和谢鹤正站在外面等着他们。

    许久不见,应筱晓久违剪了个短发,罕见化起淡妆,整个人比之前显得干练了许多。

    时幸连忙跑上去抱住了她,故作生气地说道:“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发个消息?”

    对面微皱了皱鼻,笑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几人在外面说了几句话后,便来到包厢内。时幸突然觉得有些恍惚,记得上次跟应筱晓去吃饭还是她们临近毕业时,没承想一眨眼时间竟然过得那么快,并且两人周围的人也换了一批。

    就在大家刚入座点完菜后,应筱晓直接脱口而出:“季遇你那件事处理好了吗?”

    季遇和谢鹤的动作立马僵在原地,时幸疑惑地看向他:“什么事情?你们瞒着我说啥了?”

    见时幸是这个反应,应筱晓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连忙打圆场道:“我就是好奇他被黑的那件事怎么能那么快地处理好”

    谢鹤连声附和着说道:“我之前跟她提过一嘴”

    时幸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三个,不过也没太继续深究。

    直到她出门去洗手间时,谢鹤立马一脸尴尬地自动“忽略”掉季遇的死亡凝视。

    外边不知怎地,突然闹了个大动静,等时幸凑近一看,发现是对面大屏上原本属于季遇的广告被撤换下来,变成了另一位女明星的名字。

    时幸稍稍垂眸,虽然说广告被换很正常,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股异样的情愫升起。

    短短时间内,季遇努力了那么多年的结果似乎都在慢慢被替换掉。

    等时幸再回去后,发现餐座上的氛围似乎发生些巧妙的变化,但具体原因她也不得而知,但她也主动地省略掉自己刚刚所见的场景。

    趁着季遇和谢鹤不注意,她悄悄将应筱晓拉到一旁,小声地问道:“你跟谢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应筱晓久违害羞地低下头,但依旧嘴硬地说道:“就是普通朋友”

    时幸一脸不相信,但眼见对方不肯跟她说实话,她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转移话题:“对了,我们学校之前那个很有名的中医老师,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应筱晓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开始翻找通讯录,好奇地问道:“你找他干嘛啊?”

    时幸叹了口气,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之前听说他对于腰伤这方面特别在行,就想去拜访他一下,问问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能有效地恢复。”

    应筱晓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脸担忧地看向她,提前打好预防针:“我之前听上一届的学姐说他那人脾气可不好,你确定真要去?”

    时幸点了点头,即使是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她也不愿意放弃。

    应筱晓见状揉了揉她的头,边摇着头边叹气道:“都说智者不入爱河,爱情可真是个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

    时幸见她这样,不由得戏谑道:“你少来,你入的爱河还少吗?”

    对方轻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至少现在我还不入”

    从应筱晓那要来地址后,时幸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顺便买了点水果打车前往目的地。

    直到到达一处窄巷,巷子里林立着许多旧屋,朝阳的余晖淡淡挥洒在青瓦之上,增添了些许朦胧的诗意,与附近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的对比。

    里边的路段七怪八弯的,倒是让她走了很久。等她站在门牌下,继续对比着地址,正想敲门时,隐隐约约地听到屋里传来吵架声。

    “你以后出去别说我是你老子!”

    “谁稀罕?”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时幸的表情瞬间僵在原地。

    “陈嘉煜?”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对面似乎也很震惊,许久都未缓过神来,片刻后,轻轻颔首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里屋传来一道高喊声

    “谁啊?”

    时幸小心翼翼地冲着里面进行自我介绍:“陈老师你好,我叫时幸,之前也是京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今天想来找你…”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汉明给打断:“走走走,我谁都不见。”

    陈嘉煜面无表情地往里瞧了一眼,无奈道:“他这人就这脾气,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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