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南环顾四周,开始提议:“要不要弄烧烤?”

    徐欣媛斜睨了他一眼,轻扯嘴角,语气不明地说道:“不是刚吃完饭吗?”

    反倒是一旁的时幸起了兴趣,但依旧有所顾虑地说道:“可是这里好像没有烧烤的食材”

    季遇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眸微眯带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出声:“你想吃?”

    时幸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挺好奇拿伦敦的食材做出的烧烤跟国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在看到她点头后,季遇微微颔首,拿起手机开始点单:“你们想吃什么,我让人将东西送过来。”

    徐欣媛看到他们都同意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不得不说季遇的动手能力确实很快,在联系完人送食材后,又从别墅里拿来烧烤架开始组装,全程的动作都非常熟练。

    时幸本来想去帮忙的,但被他给拒绝了:“你感冒刚好,坐那我来就行。”

    她想了想,也没再继续坚持,和徐欣媛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就在此时,里面的林珏听到动静,披上披肩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切出声询问:“你们在弄烧烤?”

    “这个李序南半夜不睡觉,非得要吃。”徐欣媛即使是站在角落,依旧不忘吐槽。

    听到这话的李序南连忙反驳:“明明是季遇他女朋友要吃”

    被点名的时幸突然愣住,好在季遇很快就替她怼回去:“待会你别吃”

    下一秒对方立马认怂:“错了错了”

    其他几人都被这个场面给逗笑了,徐欣媛像是想起什么,忽得出声看向门口的林珏询问道:“阿姨,要不要来跟我们一起?”

    林珏摆了摆手,语气放缓:“你们几个年轻人自己玩吧,注意安全就行。”

    话音刚落,她便不疾不徐地走进里边。

    季遇很快就将架子给弄好,正巧食材也被人给送了过来,他熟练地将东西给摆上去,整个过程倒显得一旁的李序南有点多余。

    “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他不由得出声戏谑道

    季遇弯唇一笑,听到这话后便开始使唤他:“你去把调料给拿过来”

    徐欣媛也低头笑出声,同时对着时幸说道:“其实以前在这里一般都是我们在照顾他的。”

    时幸侧眸看向她,眼底泛起些许波澜,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季遇小时候的事情。

    徐欣媛目视前方,唇线抿直,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般缓缓出声:“因为季叔叔他们之前工作很忙,再加上季遇又是我们这里边最小的,所以周围的长辈都会叮嘱我们平时出去玩时要多照看着他一点,即使是后来他独自回国训练时,我们还一直担心他会不适应。”

    时幸听着她的回复,又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在季遇身上,突然察觉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自己对于季遇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是很深。

    正当此时季遇迎面朝着他们走来,打乱了时幸的思绪,只见他直接将盘子递给时幸:“你们两个自己分就行。”

    时幸将烤盘递到徐欣媛面前,谁料对方只是摆了摆手,意味不明地说道:“我有点饱了,你吃吧。”

    李序南见状故意拉细嗓音,调侃季遇:“我的呢?”

    季遇头也不回,轻声淡道:“你自己没手拿吗?”

    就在四人站在庭院中间时,时幸意外瞥见门口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季叔叔”

    伴随着她的声音,其他三人纷纷转过头,季明豪脸上闪现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轻哼一声,像是替自己辩解:“你们这烧烤味太大了,我就是出来看看。”

    季遇看出他的真实想法,故意跟他唱着反调:“你现在看完,可以进去了。”

    季明豪听到他的话后,有些不大乐意,直接走下来,顺势说道:“我偏不”

    在场的人都看穿他的真实心思,偏偏碍于是长辈的原因,还不能放肆笑出声,只有时幸担心季明豪下不来台,礼貌地将东西递给他。

    季明豪瞥了她一眼,瘪了瘪嘴,但还是实诚地接过她手中的烤串,开始吃起来,等吃到一半,李序南出声提议:“要不来拍个合照吧,不然过几天他俩回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话音刚落,就见他不知从哪拿出个相机开始往里面喊道:“林阿姨,出来跟我们一起拍个照呗。”

    当林珏走出来时,他们都站好了位置,并且还专门给她也留了个空位。随着闪光灯的响起,几人的嘴角都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起来。

    深邃的夜色里,弯月悬挂在天际上,数不清的繁星在闪烁着,给别墅内洒上一层淡淡的银辉,将庭院的场景显现得格外温馨。

    很快就到了他们要回国的日子,季遇打算直接将车开去机场,就在他们出门时,林珏站在车窗外叮嘱道:“路上开车小心点”

    时幸跟她挥手告别,正巧看见角落里季明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募地笑出声,朝着那边说道:“我们走了,叔叔”

    季明豪轻哼一声,将头扭到别处,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走就走呗,还特意跟我说一声。”

    季遇看着他那幅样子,笑而不语,随即像是自说自话般:“走了” 话音刚落便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路上时幸突然侧身看向他,季遇察觉到她的目光,轻声落嗓:“怎么了?”

    她的唇角漾起淡淡的笑容,却没再继续说话。

    季遇此刻偏开视线瞥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开口:“你知不知道话说到一半会?”

    “会怎样?”

    季遇轻笑出声,也故意学着她的样子将话说到一半。时幸虽然不满他刚刚学自己的动作,但碍于理亏,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等到了机场两人按例过了安检后,时幸看了眼表,躺回自己的位置上休息。只不过在睡梦中她再次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似乎有种异样的动静。

    飞机抵达京港市的机场时,已经是晚上,时幸被季遇牵着离开,夜晚的温度骤然下降,月亮已经下沉,路边的树枝上挂着浓重的霜雪。

    季遇带着她来到地下停车场,将车给开出外边,时幸一上车就脱掉自己的外套,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知道喜遇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谁知季遇在听到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耐人寻味地开口:“我怎么感觉你对它比对我都上心。”

    时幸微微怔住,片刻后才缓缓出声,语气上扬:“你跟小狗吃什么醋?”

    “就爱吃”

    她突然发现有时候季遇要是较真起来确实很不讲道理,于是急忙哄道:“行啦,你最重要”

    虽然只是随口敷衍的一句话,但对方显然已经当真了,此刻他的眸底浮现浅浅的笑意,嘴角微弯。

    季遇开了好一会才到谢鹤家里,只见他打开车门,示意时幸坐在车里等着就行,随即快步走里边。

    时幸听到动静后往外边瞅去,发现喜遇正被季遇牵着往外赶,此时它显得很兴奋的样子,迫不及待地往外赶。

    谢鹤也跟在后边,不知跟季遇聊些什么,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直到季遇打开车门,喜遇则一溜烟地跑了进来,正当它想使劲蹭着时幸时,却被季遇给拖去后排坐着。

    后面的谢鹤见状,不忘调侃:“连狗的醋你都吃”

    时幸低头笑出声,喜遇接连叫了几声,似乎不太理解。等他们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她感觉眼皮发沉,在洗完澡后直接躺在床上。

    季遇一出来看着这幅场景,有些不解地问她:“你在飞机上不是刚睡完吗?”

    他微抿着唇,顺势躺在她身边,悠悠出声:“每次想看你做些什么时,一侧身发现某人已经睡得入迷了。”

    时幸尴尬地笑出声,不忘替自己辩解:“这不一样,时差还没调过来。”

    到了深夜,雾色渐重,屋里虽然有着暖气,但是时幸的手还是有些发冷,季遇察觉出她的异样,伸手将她的手给包裹住,帮她暖着。

    两人顺势开始聊起天,时幸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忽得出声:“再过几个月就到奥运会了”

    “嗯”季遇在黑夜中回应着她的话

    说到这时,她的心还是不由得替对方紧了一下,这毕竟是季遇伤势恢复后的第一场比赛,意义重大,要是到时候发挥不好,后果可想而知。

    季遇看出她的担忧,唇角微弯,嗓音里染着几分漫不经心:“放心,我有把握。”

    时幸轻哼一声:“这么自信?”

    “难不成我还得跟你说,让你替我打吗?”

    说完两人都轻笑出声,片刻后季遇再次对上她的目光,这次却是极其认真地重复道:“相信我”

    翌日清晨,时幸照例被闹钟给吵醒,睡意瞬间消失。她停顿了一会,等意识逐渐回笼后,才慢慢下床。

    季遇此时已经帮她将早餐全部准备好了,时幸看了眼手表,准备拿个袋子将东西打包好带过去,不料却被对方阻止。

    “吃完再走,免得带过去每次你都没时间吃,本来胃就不好。”季遇难得语气变沉。

    时幸下意识地一愣,没想到自己过去的行为都被季遇给发现了,想了个理由:“可是现在吃的话,会不会迟到?”

    听到她这么说,季遇微微颔首,唇线渐渐拉直:“没事,谢鹤天天卡点,实在不行还有我兜着。”

    见对方如此坚定,时幸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乖坐下把饭给吃完,不过等他们来到体育局时,时间其实也刚刚好。

    就在他们走进去的下一秒,谢鹤果然闻声而来,当看到两人的第一眼,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语调上扬:“看到你俩,我就知道这把稳了。”

    “什么稳了?”时幸一脸摸不着头脑

    谢鹤挑了挑眉,语气轻松:“一般季遇都会提前十分钟来训练,今天能看到他就说明我终于不再是卡点上班了。”

    季遇站在一旁,用眼尾扫他,不咸不淡地开腔:“那你预测错了,因为我今天也卡点了。”

    话音刚落,谢鹤就立马变了幅表情,着急扯过季遇快速往基地那边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今天轮到张指导教我们,要是迟到了就完蛋了。”

    时幸看着他俩的背影,不自觉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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