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伸手指向他:“你是不是有毛病?谁让你进我房间的?谁让你在我床上睡觉的?”又迅速扫过他几近□□的身体,像长了针眼似得眼角猛地一抽,声音都算得上吼了,“还有!谁让你不穿衣服在我面前晃的??”

    四连问,路泊汀被吵的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看她,“骂完了吗?现在可以睡了吧。”

    说完也不理她错愕的表情,拿过她的枕头搂进怀里,重新盖好被子闭上眼。

    “你……”温声神情一滞,有些受不了被他如此赤裸裸的无视,明眸一瞪,动作毫不客气地跳起扑到床头去掀被子,“你给我起!不准睡!!去你房间睡!!!”

    热气从被下传来,被压在身下的路泊汀压根纹丝不动,被子罩上他头顶,只露出黑色碎发,不理不睬一副随便你压的无赖样子,摆明了对她就是有恃无恐。

    他身高腿长,被子的边缘被他用长腿压住,中央高高隆起,温声使劲抽被子,怎么抽都抽不出,只好抬腿压住他,咬紧牙字字往外蹦,威胁道:“再不起我就要坐你头上了。”

    压在下面的人唇角微翘,黑眸掠过一丝玩味,脸又埋进被子几分,声音闷闷地传出:“嗯哼。”

    温声是真的生气了,她就没见过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于是也不和他废话,细腿一跨坐了上去,并起两膝盖顶到他身前,上身同样压着往前倾,两手也直撅撅地往他的头上捂。

    “起不起?你就说你起不起吧烂人!你等着窒息身亡吧。”

    她身上的睡裙在拉扯中往上直皱,跪在两侧的腿不时蹭到还有余热的被子,不知怎么着,挨着的皮肤热度陡然间升高。

    意识到姿势好像有点不太对,温声面色微红,坐直想要起身离开。

    被子里的人突然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腰,不等她看清,一个利落翻身,她就被压在了下面,路泊汀吹了吹她脑门的呆毛,抿唇勾起极其淡的笑,眼神却坏得很:“精力这么旺盛啊,来干点正事?”

    “唔…你放开我……喘不上气了!”连被子一起被摁在身下的温声扭身挣扎。

    “不放。”

    长腿欺上,他闲闲绕起她的一撮头发,驳回地很是理直气壮。

    温声的胳膊被他摁到枕头两侧,腿也动弹不了,只能扬起脑袋大口喘气:“……路泊汀…你最好祈祷今天别让我出去,不然我发誓你真的会死!”

    他挑眉,拿过一旁的白t套上,扯唇哼笑道:“死不死的你能出来再说。”

    “啊!你快放我出去!!!”被子里的气闷加上早上醒来后发现他在旁边的憋屈,一系列的复杂情绪汇成酸楚的委屈,温声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下。

    察觉到被子里的小人抽搭搭地在哭,路泊汀终于当回了人,掀开被子一手搂紧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又用指腹小心给她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温声垂着脑袋也不看他,就窝在他怀里静静地掉泪,眼睫处潮乎乎的,几缕长发乱七八糟地粘着脸颊,颈侧也一片汗津。

    路泊汀心下一咯噔。

    玩脱了。

    他拦腰抱着她走到沙发旁抽了纸,又坐回床边,触感很轻地给她擦眼泪,擦完后盯着她通红的眼圈,喉咙滚了滚,半蹲下,大手握紧她,声音还带着刚起床后的低哑:“宝宝对不起,我太想你了,没想欺负你的。”

    温声一眨眼,眼泪又滚了出来,但她没吱声,扭头冷漠地盯着另一侧。

    就差把滚字吐出来狠狠砸他脸上了。

    路泊汀低头捉她的眼睛,有些粗粝的拇指抚过泪痕,接着叹了声很轻的气,也不知道是无奈谁,又起身抱回她坐自己腿上,轻声呢喃的口吻,低哄中难隐几分温柔:“那今天你想怎么搞我,我都不反抗,好不好?”

    温声小声吸鼻子,他抽出纸小心地给她擤鼻涕,偏过头蹭她耳鬓处的湿发,大手作安抚一样轻拍她的背,再次道歉:“我的错,我错了,没有下次行吗。”

    她动了动身体,哑着声问他:“什么惩罚都行?”

    路泊汀自认理亏的点了点头。

    “你刚才压着我难受,我要把你的手绑在床头,一个小时。”

    他忽然兴致渐起地睨着她,转而故作了然地勾唇一笑:“你想玩//S//M?”

    温声用力翻了个白眼:“只是单纯绑手,你要是期间挣扎,就算你输,这个月都别见面了。”

    一个小时诶,他肯定坚持不了。

    路泊汀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也不揭穿,温热的唇贴向她有些红肿的眼睛,一瞬又松开:“来吧,今天你就算想强上我,我都不会拒绝。”

    温声取来他的两条领带,跨过他靠在床头的上半身,扯起他的胳膊,一圈一圈缠的很用力,鼓足劲要给他打个死结。

    最好勒死他。

    路泊汀手腕轻拧,指点她:“还是有点松,再紧点。”

    温声呶呶嘴,瞪了他一眼,手下使劲。

    直到他平躺在床上,两胳膊支到头顶,温声才满意地拍拍手:“你自己好好躺着吧,我要下楼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看她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路泊汀摇头失笑,叫住她:“我有点口渴,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想了想他起床后确实还没喝水,温声不情不愿倒了一杯水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问:“是不是还需要我喂你?”

    他抿唇笑,点头:“嗯,我不敢动。”

    温声小心接着杯子喂他喝水,路泊汀突然轻咬住杯口不放,水渍顺着唇角流到颈侧,那处净白的皮肤湿痕淅沥,只见他神情略带歉然地瞟向她:“宝宝可以帮我擦一下吗?”

    他绝对是故意的!

    温声狐疑地拧起秀眉,忍住快要跳脚的暴脾气,反正都照顾到这步了,也不差什么,于是抽出纸巾动作粗暴地给他擦水。

    就在手指刚要收回时,他却伸舌缠上她的指尖,濡湿的触感很轻地滑穿,他还勾起舌尖卷了下她的指腹,温声一惊,猛然回过神,却在抽回时指甲划破了他的嘴唇。

    有细血丝立马渗出,嘴唇也很快肿了起来。

    路泊汀长长地嘶了声,才慢慢攒眉,“有点疼。”

    “是你故意的!”

    温声气的脚跺得生响,空手捶了他一拳转身就往楼下跑,结果敲门声刚好响起。

    “阿声,醒了吗?醒了就下来吃早饭,你同学给家里打了电话你记得回过去问问是是不是有急事,还有你哥,昨晚回来后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是刘嫂。

    温声一个急刹,快速停在门口,鼻息用力稳住,又回头眼神警告那个半躺在床上,两手像犯人一样举到床头还笑的一脸无害的混蛋,眯起的大眼睛特像最凶的小猫一样眈着他——

    你敢出声你死了。

    路泊汀动了动胳膊,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挑唇笑。

    温声这才平静开口:“刘嫂我起啦,应该是橙子打来的我一会儿回她,十分钟后我下楼……”

    ‘啵——’

    温声感觉脑子里的浆糊骤然一缩,身后这啵声异常清脆响亮,像几排啤酒开瓶时一起发出的声音。

    她难以置信地扭回脖子,只见路泊汀微抿着嘴唇,在她的注视下,又嘬起自己的下嘴唇,越嘬越紧,细长的眼梢作出皱鼻子时才会有的轻佻相,然后,温声听到了更响的啵声。

    还是连环的。

    ……

    ……

    这声音隔着门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屋的人亲的难舍难分的。

    果然!

    还在说话的刘嫂一顿,温声猜她贴紧门了,“阿声……什么声音?”

    “唔……”

    路泊汀又弹了记舌,温声看他装模作样地顶了下脸颊,于是快速反应过来,捏着嗓子发出不适的咳声:“呜呜呜我昨晚吃很多辣上火了刘嫂,左边的嘴巴这会很疼,你快听声音……”间隙,眼神还射向床上的人,磨起牙似得也发出嗦吸嘴巴壁肉的噗啵声,接着委屈巴巴的说,“听到了吗刘嫂,就是这里很痛……”

    刘嫂想也没想,转身往楼下赶:“那你快下来我去给你煮点去火茶,顺便喷点药……”

    呼。

    听到刘嫂离开的声音,温声这才舒展开手腿,随后咥咥一声阴笑,噌的一下,回身就直接跑跳到床上,拿起自己的枕头往那个嚣张至极不可一世的死变态脸上挥:“都让你别出声别出声你还出声!!你是不是聋了!!被发现怎么办!……?你还敢笑??”

    路泊汀手被绑着压根躲不了,只能闭眼承受,黑色碎发被她呼呼甩来的枕风扑的凌乱,他还有空轻笑,喘了声嘘气叫停她:“等一下。”

    温声动作习惯性一顿。

    他睁开眼,半边俊俏的脸被甩出潮红,被她压着胸口有点喘不上气,只好偏头缓气,温声看他直挺的鼻梁吸了吸气,一副呼吸不上的死样。

    要不绕过他算了?

    反正他贱也不是一天了。

    温声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样从他身上起开,还想警告他两句,结果他嘴里永远有一大堆花花狗话等着她。

    “悠着点打啊宝宝。”

    “我这脸还得留着勾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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