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苔菜】

    “霁姐姐,红苔菜,很好吃吗?”月澈见她百吃不腻,终于鼓起勇气打算问这个问题。

    “菜好不好吃,关键在于做菜的人是否有用心烹调。”霁无瑕夹起一筷子炒菜,“十二的厨艺,很好。”

    “霁姐姐你喜欢吃就好,以后十二可以天天都做给你吃。”

    旁观的二人对殊十二投去了带有敬意的目光。

    【关于离家出走】

    大剑宿很苦恼。

    这群人有点头疼脑热,就跑来碧波天找怀羲开药,好好的小院和医馆一样闹腾。

    “我们回指月山瀑。”

    “那也会被他们抓到啊。”怀羲停下理药的手,托腮思考,“我们一年之中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就算回昆仑墟或者琅琊台也一样会被他们找上门。”

    意琦行深思熟虑了一晚,决定第二天就带着人动身,但不是回指月山瀑,而是...

    “你不是说想去寒天池寻寒冰叶莲么,我们现在就走,这样今年都可以不用回来了。”

    【关于教育】

    “最光阴!你再敢动一下我的东西就把你的手剁掉!”月澈看到孩子们的作业被他涂画的面目全非,气不打一处来。

    他就是闲得慌,手贱。小蜜桃在旁边告状。

    “哎,我这是好心帮你批作业啊。”就是...用力过猛了点...

    “没事做是吧。”月澈突然甜美微笑,“既然你闲人一个,那正好快过年了,来给我打扫学堂。要是让我看到一点灰尘,我就让你天天做噩梦。”

    教训他!小蜜桃在旁边乐的嗷嗷叫。

    “不...不了吧...”打扫整个学堂,开什么玩笑。

    “滚出学堂和打扫卫生,你自己选一个。”

    绮罗生一进门就见最光阴憋着一股气拿着扫把在院子乱扫,月澈正临窗改作业,小蜜桃趴在廊下睡觉。

    岁月温柔,现世安好。

    【关于家人】

    “有哥哥,是什么样的感觉?”月澈晒着月光汲取力量,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很想知道有亲人是什么感觉。

    “唔,会很有底气吧。就算闯了祸,也知道有人给你兜底。伤心难过也会有一个港湾可以依靠。”怀羲认真地想了想,“而且是无条件无私的。”

    “原来如此。霁姐姐的兄弟呢?”

    霁无瑕:...不如没有

    【关于生病】

    最光阴中了毒,月澈表面说着不担心,实际上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已经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我已将体内毒素逼出,但是他今晚用了药将会有高热,待退了烧就是排出了残余毒素。”怀羲摸了摸他的额头,对绮罗生和月澈说道,“现在还没烧起来,若是半夜烧的滚烫,就用这服药。”

    月澈拿了药,和绮罗生、小蜜桃约好轮流守夜。

    到了半夜,最光阴果然烧的和一块碳一样烫。

    “绮罗生,他会不会把自己给烧傻了啊。”给最光阴额头放了冰,还用沾满药酒的帕子擦拭怀羲说的地方,但是他的汗仍如暴雨般不止。

    “我们要相信怀羲的医术。你先去睡吧,守了这么久,会累坏的。”绮罗生自然担心最光阴,也担心月澈把自己熬坏了。

    “不用。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和小蜜桃去休息吧。此前大战你们都伤的不轻,这里有我。”

    “可...”还没等他说完,月澈就推着他回房走去,“回去休息吧。我再累也没受内伤。你内伤未愈,别等最光阴好了,你又倒下,那我才是要累死过去。”

    小蜜桃:我也在这里守着。

    “那...好吧。明日晨起,我再来接替你。”

    “那我要吃街头包子铺的糖芋包。”

    小蜜桃:我要肉包。

    “好,我都记下了。”绮罗生笑的温柔。

    经过一轮恶战,回到学堂反而让他心中安定了下来,一躺下便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际微露天光之时。

    他起床先去买了月澈和小蜜桃点名要的包子,然后打算去接替月澈。

    小蜜桃:她累的睡着了。

    月澈手中握着帕子,半趴在最光阴床边,眉头微皱,似乎在睡梦中也很担忧。

    “呃...”最光阴有些要醒来的迹象,绮罗生连忙上前。

    “嘘。”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什么东西压着,最光阴定睛一看,是月澈的手臂。

    “你受伤的这几日,她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顾你,我先送她回去休息吧。怀羲说你今日退烧便是将毒素都排尽了,早上她会再来。”

    最光阴拂去她凌乱的长发,见她眼角微红泛有水光,想起烧的稀里糊涂时耳畔传来的声音,不由得笑了。

    “我可没这么容易就死了。”

    “是啊,我们都得好好活着才行。”

    月澈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中她亲眼看到最光阴死了,绮罗生为救最光阴也性命垂危,而自己无能为力,伤心欲绝。

    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从从这场梦境中脱离,身边却是一片黑暗,不知自己究竟身处在梦中还是现实。

    不知挣扎了多久,她终于从黑暗中脱离,猛地坐了起来。

    她不是应该在最光阴房间照顾他吗?怎么会回到自己房中?那他们人呢...顾不上想太多,月澈披了件衣裳打算出门去寻他们。

    最光阴喝完药正和绮罗生在院子里聊天,刚说了没两句就看到她身形匆匆的要往他们那边去。

    “你怎么鞋也不穿好就跑出来了?会着凉的。”

    他们都没事,原来那就是一场梦...

    还没等最光阴调侃她,就看见一向“坚强”的月神大人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我...我梦见你们都死了...丢下我一个人...”

    “好了好了,我们这不是都没事吗...”最光阴见她哭的太过伤心,有些手足无措,“你别哭了啊。”

    最光阴和绮罗生哄了整晚才让月澈明白那只是一场噩梦。

    【关于幻象】

    月神善于织梦与幻境,但月澈本人并不喜欢使用这两种能力。

    就本质而言,都是折射人内心真实的渴望或恐惧。她无意窥探旁人心中隐蔽之事,却架不住有人千金求梦。

    因为她需要钱养家。

    可编织的梦境一旦太过逼真,就会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真实的边界,织梦者月澈也不例外。

    “月澈是天生神明,生来无情,却因为廉庄而生出了情根;若她有情却无法对世间万物的七情六欲感同身受,于她而言才是痛苦。”怀羲看着坐在角落面带茫然的月神,“无情道,说的并非无情斩情,而是太上忘情。历经贪嗔爱欲之后还能放下私情,不忘本心,兼爱众生,才是真正的神。”

    “那你们还会离开吗?”

    怀羲回答不了。

    “有时我会觉得,月澈本就是一场幻梦。”最光阴轻轻的呢喃。

    【关于误会】

    侯娘的出版社最近没什么爆款,让她很是惆怅,于是灵机一动决定开一场茶话会。

    “究竟谁才是大众情人。”

    月澈只思考了一秒:小蜜桃陪伴感超强,现在都会帮我去买菜了,省了我不少事。

    霁无瑕:步香尘你是真的无聊。

    怀羲:可以说哥哥吗?

    遭到侯娘拒绝之后,怀羲把认识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

    答:绮罗生或者原无乡吧。

    ?!!!!月澈瞳孔地震,霁无瑕差点撒了半袋子酒。

    这是可以说的吗!步香尘心里乐开了花。

    “那...你是觉得意琦行有什么缺点,才不说他吗?”她兴致勃勃的追问。

    “没...意琦行挺...温柔吧...”她越说越心虚。

    “温柔?”打死都想不到这辈子会有人用这个词说意琦行...

    “相较于他爆发第三武脉之后的样子,他现在这样...很温柔了...”不会动不动就爆人家头或者被打到残血...爆发第三武脉之后她治起来好麻烦的。

    侯娘两眼放光,似乎已经看到了出版社赚得盆满钵满的样子。

    意琦行觉得今日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咳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意琦行。”一留衣也看到了那本杂志,“你还真是...美强惨啊。”这个词在此刻好适合他。

    什么话?!

    “你不知道吗?”一留衣将侯娘最新一期刊物递给他,“我认为你要和小公主好好谈一谈了。”

    谈了,人也死了。

    惊!纵百炼成钢的绝代剑宿只为一人绕指柔情,却不敌银镖当家与昔日兄弟!

    怀羲简直要尖叫,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我...我只是说原无乡和绮罗生为人温和风趣...我以为这个就是...”

    完了,好像越抹越黑了...解释说的像掩饰。

    “所以是那天晚上累着你了,你有所不满?”

    “啊?”怀羲突然机灵了一把,“没有没有。”这种事情怎么能承认呢!

    看来是有,“那我下次收敛一些。”

    “真的?”她试探的问道。

    意琦行点了点头。

    “那我就可以少配点止血止疼药了。”她长舒一口气。

    听墙角的人互相护着嘴,摁死了不许发出一点声音,但内心都在疯狂鸡叫。

    什么惊天大瓜啊!!!!

    武林中开始流传起了各种版本的传说,就连她师父都知道了。

    “这个药你拿着。”医圣悄悄的附在她耳边说,“该用的时候还得用。”

    她打开一看,小脸涨的通红,“师父!!!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她的清白啊!

    收到琅琊神秀的书信时,她更想一头撞死算了。

    ”你哥哥原来对我有这么多的误会吗?”意琦行皱着眉头看完了这洋洋洒洒的几页纸,大意就是辱骂意琦行蓄意勾引,不许怀羲再跟着意琦行,他要将人接回琅琊台。

    怀羲瘫倒在书案前,感觉世界都灰暗了。

    “怎么会这样呢...”

    “你又何必在乎人言。”

    她赌气的别过头去,“我们去找步香尘澄清一下吧。”

    “无论你说什么,她都能给你说成另一个版本。”

    “那不然怎么办!以后怎么在江湖里混啊!”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清者自清。”

    “你说得容易。”怀羲气的踹了他一脚,“你不怕人家抹黑你吗?”

    “意琦行从不畏惧人言。”他看着沮丧的怀羲,“你要是介意,把黑的变成白的就行。”

    “...”

    如何修人脑子,在线等,挺急的。

    【关于财力】

    “啊!怎么会有我这么穷的神!我要从月神变贫穷神了!”月澈的小算盘打的哐哐响,越算越想哭。

    一定是最光阴太能败家了。小蜜桃如是说。

    “小蜜桃,你也要跟着开源节流!”她站在小蜜桃的饭桌前,“以后我们不能顿顿大鱼大肉了。”

    狗嚎声响起。

    “这是怎么了?”

    “绮罗生,我们要穷死了!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月澈有些抓狂,“能不能天降横财啊。”

    “你让最光阴把小金库交出来就行了。”绮罗生用最温柔的口气说最狠的话,“他又不需要钱,不如拿来给你。”

    “我...打不过他。”

    “但你会威胁他,他吃你这套。”

    ?什么错觉。

    【关于财力2】

    论江湖中谁最有钱。

    是最近武林太过安宁让侯娘没有发挥的空间了吗?

    可谁不爱八卦呢?投稿还是如雪花一般多。

    “十二,他们说你是富二代。”霁无瑕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份小报,“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步香尘言过其实了。”殊十二见外头薄雪微溶,“不如我们今日吃烤菜吧,外头风雪已停,去湖心煮酒烤菜,别有一番风味。”

    “为什么造谣...”月澈无语了,“月神殿是有钱,但又不是我有钱...”

    “阿澈,你为什么老喊穷啊。”最光阴实在不解,“你的钱呢?”

    “你们两个人一条狗在我这里白吃白喝,我一个人养三个诶!就是有金山银山都被吃穷了!”

    “那小蜜桃,明天你就上街卖艺赚钱去。”

    小蜜桃:虐待动物!为什么不是你去出卖色相!

    “我哪有什么色相。”最光阴摆了摆手,“还得靠你。”

    好烦,不想看到这个傻子。

    月澈把最光阴连带他的狗都赶了出去,顺带立了块牌子:最光阴与狗不得入内。

    “意琦行,你原来这么有钱吗!”怀羲震惊的看着意琦行名列前茅,只觉得步香尘是不是收了小费。

    一向穿金戴银日常出行极端讲究的绝代剑宿沉默了。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你要这么有钱,为什么我之前救了你,你连诊金都不给我!我当时穷的连丹炉都要买不起了!”

    你的丹炉就很便宜吗...

    “你现在有想要的东西吗?”

    “有,想要玄乌陨晶。”她的眼神亮晶晶的,眼角眉梢的赤金花纹也变得生动了起来,“想用陨晶做一副防身用的护甲。”

    给他的?

    “去买就是。”她开心就好。

    “你真好。哥哥一直缺一套护甲,等做完了就拿给他。”

    她欢欢喜喜的去买铁,独留空巢剑宿在家无语。

    突然她探回半个脑袋,“我新得了块幽灵金精,给你做个新剑鞘,好不好?”

    剑宿大人很好哄,一下子就调理好了。

    【关于跳舞】

    怀羲很会跳舞,其舞姿如流风回雪,令人见之不忘。

    可惜她不常跳。

    至于原因...

    按照本人的说法是,跳舞很累。

    至于实际原因...

    “意琦行,我跳的不好看吗?我看你一直皱着眉。”怀羲穿着琅琊氏特有的服饰,金玉珠翠也无法掩去她的光芒,纤细而柔韧的腰肢藏在乳色的雪月纱中,比坠在腰间的金链更暧昧惹眼。

    作为春秋阙的剑灵,她眉间的神纹如一片凰羽花瓣,眼角眉梢也出现了浅绯色的神纹。平日里素衣银钗倒也不惹眼,此刻却是顾盼生辉、眉目撩人。

    意琦行眼神有些迷离,抚上她眉心的赤金花纹,将她纳入怀中。

    “你终于回来了。”

    【关于做饭】

    霁无瑕:十二做的很好。

    怀羲:可以下咽。

    月澈:退出群聊。

    殊十二:霁姐姐不擅料理,我来就可以了。

    最光阴:这个家不能没有阿澈,阿澈做什么我吃什么,不挑。

    绮罗生:(笑)把最光阴和小蜜桃都喂胖了。

    意琦行:很好,就是偶尔会做很奇怪的东西。

    【关于脾气】

    “我感觉除了暴雨心奴那么极端的人,其他人脾气都不错吧。”月澈悄悄和怀羲咬耳朵,“没见过谁不讲道理的。”

    “有。”怀羲老神在在的回答:“意琦行觉得他就是道理,得听他的。”

    月澈沉默了一下,“那你知不知道,大家私下都在猜测,你和剑宿的相处之道?”

    “无它,我脾气好。”

    ...睁眼说瞎话也要看和谁说...因为丹炉炸了追着意琦行锤的人是谁?

    意琦行:这是情趣。

    月澈:见鬼的情趣,你们真会玩:)

    【关于脾气2】

    意琦行嘴毒心傲的脾气不是一两日的风传,而是共识。

    绝代剑宿与琅琊王姬相伴随行也不是什么秘密,故而武林中人对这南辕北辙的二人有诸多猜测。

    比较有信服力的说法是小公主对剑宿有救命之恩,日久生情,决定追随剑宿。

    而知道实情的苦境众人都觉得他们太年轻了,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意琦行对外:你想吃我红炉点雪吗?

    对小公主:晚上你想吃什么?

    如果带春秋阙出去打架,意琦行只会装的更狠速度更快,打完还要擦干净剑身再回家。

    如果时光倒流,谁都不信这会是意琦行。

    【关于信任】

    人与人之间会互相担心是常态,可是显然有些人是例外。

    怀羲:担心?担心是没有用的,他只需要保住自己最后一口气就行了。

    这就是强者吗...

    “你真的不怕意琦行会死吗?”月澈发出灵魂拷问。

    “所以我和他说,他要是死了,澡雪和春秋阙就是别人的了,他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死。”

    为什么感觉被秀了一脸?月澈的脸有点黑。

    澡雪:我不应该在这里。

    【关于信任2】

    “意琦行,你为什么不担心小公主会被别人拐走?”一留衣八卦的问道。

    “她已经得到世间最好的,怎还会中意俗物。”

    一留衣嘴角抽了一下,这个回答,很意琦行。

    “可是上次她和步香尘说大众情人时,没有提起你,反倒夸了原无乡和绮罗生啊。”

    意琦行冷笑一声,“那是‘大众’情人,意琦行不屑此名。”

    看来是在意但又不完全在意。

    “所以,小公主为什么对原无乡好感度这么高?他们交集也不多啊。”

    意琦行想起这个就觉得无语。

    “她说原无乡的高马尾造型用枪很帅。”

    一留衣好像知道原无乡为何换造型且不轻易出枪的理由了(大误)。

    【关于游船】

    怀羲去找月澈叙旧,见一片大雪琉璃世界,便打算临江煮茶,尝一下霁无瑕说的烤菜。

    正好遇见绮罗生提了两坛子梅花树下的清酒而来,听到她们的打算,邀请她们一同上了月之画舫。

    清酒味淡气清,怀羲自知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就停手,趴在窗边看月色与雪色。

    “绮罗生。”怀羲眉眼含笑的看着已经睡迷糊过去的月澈,“你现在还会觉得孤独吗?”

    绮罗生愕然。

    “我第一次见你啊,你就坐在船头临风饮酒。我和师兄说,‘你看那个人像是天山上的雪莲,如雪一样干净,也像雪一样孤寂。’可惜师兄说我是馋你美色,把我拽走了。”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一定不知道月澈有多喜欢你和最光阴。”她戳了戳如婴儿般沉睡的月澈,对方丝毫没有反应,看起来睡得昏天黑地,“她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又很敏感的人...嗯...神。”

    “嗯,我知道。”绮罗生拂去月澈鬓边的碎发,为她盖上一层绒毯,“他们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

    “阿澈说,你像冰中之火。那些礼貌与温和看似平易近人,但实则是一种冷漠与疏离,因为你将真实的自己藏在了冰层之下,谁都无法轻易接触到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对不对?她说她很担心,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让你觉得受委屈了。”

    绮罗生有些讶异的看着身边睡去的少女,他从未想过月澈居然是这样看待他的。

    “委屈...吗?”

    “她怕你住在这里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因为最光阴在这里才选择留下。”

    明明看起来这么机灵,怎么还会犯傻呢?

    “当然不是这样的。”

    看到绮罗生脸上出现一抹近似于宠溺的笑意,怀羲忽然明白了,“所以那你那颗不安的心,现在有一点点踏实了吗?”

    “很踏实。”

    “那就好...”怀羲挪了一下靠在绮罗生的肩上,“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许和别人说,这是秘密。”

    “嗯。”绮罗生原本还想与她保持距离,却被她一把摁住。

    “阿澈先前说自己在这世间无枝可依、无人可靠,所以在天尽头不愿意回来。但是她有听到你和最光阴思念她的声音哦。嘴上嫌弃你们吵,心里其实还是舍不得你们的。老爹嫌弃她故作坚强,死鸭子嘴硬,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说当她成为能独当一面的月神之后,才可以回去。”

    说着说着,怀羲自己都笑了。

    “老爹...是谁?”

    “就是创世古神啊。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就让我们喊他老爹。”怀羲眨了眨眼,“那你觉得,阿澈现在可以让你依靠吗?”

    “不可以,我和最光阴还要靠她养一辈子才知道她可不可靠。”绮罗生心领神会的低眉浅笑。

    怀羲傻愣愣的笑着,丝毫没看到画舫外来接她的人已经到了。

    “带她回去吧,她有些喝多了。”绮罗生将人横抱起交给了意琦行。

    “你不会吃醋吗?”他突然想逗逗意琦行。

    “如果是别人,此刻已经不会多言。”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

    【关于脾气3】

    意琦行经历世事浮沉后,锋利依旧但锋芒渐敛,为人性情倒是平和了一些,使得有些狂蜂浪蝶的心开始躁动了起来。

    “你真就对男人这么放心?”步香尘听闻怀羲时常独自出门数月而归,不由得八卦,“绝代剑宿的魅力,江湖上无人可及,你就不会吃醋?”

    “我有我的愿望,意琦行也有他的追求,我们这样就很好。”

    “那你更喜欢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眼角瞥见一抹雪白,步香尘坏心眼的开始搞事情。

    “意琦行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吗?”怀羲奇怪的看着她,“嘴上不饶人,但是心里装着天下众生与至亲好友。他的剑道,始终是他心之所向;步履之坚,非外人所能移。”

    步香尘突然懂了为何天下红尘三千,意琦行愿为一人驻足守护。

    “哎呀,没劲得很呐。”

    见惯了真情也见多了假意,第一次见两心相惜的灵魂知交,倒让她有些羡慕了。

    “意琦行,你还挺好命。”步香尘不想吃狗粮,离开时顺口说了一句,“好姑娘倒被你拱了,真是可惜。”

    “你辣手摧花的事情也不少。”

    “你!”步香尘现在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我等着有朝一日你来求我,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好、好、叙、旧。”

    意琦行走入院中,只见新雪红梅,她披着墨色滚白绒边的斗篷正在收集枝头的雪水,赤金长发就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一时竟不知是花比人艳,还是人比花娇。

    “你回来啦。”见到意琦行回来,她上前拉起他的手,“你快来,高处到雪水我收不到,帮我收一下吧。”

    “手都是凉的。”

    “那你赶紧收,收完我们回去烤火。哥哥差人送了好东西来,晚上咱们就吃那个。”

    “听起来很好。”

    高大的剑宿搂着窈窕的身影,愿岁岁如此,生生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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