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殊遇答得很干脆。

    “什么样子你总记得吧……”

    “不记得。”

    司晨:……

    药物加上她后来给自己后脑勺的那一烟灰缸,让白殊遇完全想不起她的模样。

    只记得她娇小孱弱,自己可以轻易掌控她,一边用力一边害怕弄碎她。

    记得她被自己吻得喘不过气来时猫儿一般的求饶声,记得她可以呼吸是急促的呼吸声,点燃了他最暗处的火,让他灵魂陷入邪恶。

    白殊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带上墨镜和口罩,转身离开司晨的房间,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

    女孩开了门,他也没看她看到自己恐慌的眼神,语气淡到冰冷,“好了?”

    唐小茉慌忙跑到箱子旁边,把被一顿乱扔后鼓鼓的箱子用自己的体重生生压了下去。

    她看着白殊遇讪笑,“好了好了。”

    然后拖着箱子低着头逃荒一般地离开。

    白殊遇转头看着那娇小的身影,“等一下。”

    唐小茉转头过看向他,“啊?”

    白殊遇:“床单没换。”

    “我……”唐小茉刚想说自己就是躺了一下,不至于吧,但想了想算了,是自己理亏,于是只能点头答应。

    白殊遇从衣帽间取出换洗的床单递给唐小茉后便全程抱着手靠着墙。

    唐小茉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把床单铺好,拖着箱子准备走。

    不想还没到门口,那个黑衣大少爷继续冷冷开口,“旧的拿去洗了。”

    唐小茉深吸一口气,倒回去,一手拿起换下的旧床单,一手拖着行李箱,走了自己人生中最艰难的十米路。

    白殊遇看到唐小茉离开卧室,就直径走进浴室,但一垂眼就看着洗面池中泡着什么粉色的东西。

    他不得不开口:“你还有东西。”

    拖着沉重步伐好不容易出了白殊遇卧室的唐小茉突然被叫住,猛地想起自己确实还有东西泡在洗面池。

    她突然直接扔了被单和行礼跑进白殊遇的浴室,看着洗面池中的东西。

    果不其然……

    她深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拿走,不好意思。”

    她准备伸手去捞洗面池里的东西,但是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抱手站在墙边的男人。

    “请问你能回避一下吗?”

    “不能。”男人拒绝得干脆而冷漠。

    他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就像寒冰一样不近人情。

    好吧,

    豁出去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撸起袖子,从洗面池的泡泡水中拎出一个粉红色的,胸罩。

    白殊遇微微一顿。

    模糊割裂的记忆片段中,他昨夜也试图撩过那个女孩的衣服,白色材质的外衣下若隐若现露出一截粉色。

    他突然头又突突地疼,他用手撑住了头。

    “你没事吧?”唐小茉有些担心。

    白殊遇却冷漠驱逐,语气中带着几分厌烦,“出去。”

    唐小茉有些难堪,她立刻拧干了胸衣,快速逃跑般地离开了白殊遇的卧室。

    唐小茉狼狈地逃离白殊遇的房间,她也不想问他们到底哪个房间空着。

    在这个属于她又不属于她的别墅中,她第一次感到了寂寥的委屈。

    一种极大的不配得感将她笼罩。

    一份不属于自己的遗产,把她拉入了一个不该属于她的世界。

    在他们面前,她好像低人一等,只能委曲求全。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间所谓的空房,她扑倒在床上双眼发红,她寻思着要不要放弃这笔遗产。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亮。

    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在看到窗外树林和泳池的瞬间,她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这是她的房子!她绝不放弃!

    看在租金的份上,她选择原谅他们!

    她洗漱后跑下楼,在那黑板写下一行字:

    “不得房东允许,不得进入房东房间,违者罚款五万!”

    “不得对房东进行言语骚扰,肢体骚扰,违者一次扣五万。

    ”

    然后她顿了顿,写下“不得在房中进行不法行为,违者立刻驱逐!相关法律责任一律与房东无关!”

    写完后她拍了拍手,哼了一声,转身去工作了。

    *

    十一点,司晨才从楼梯上下来,他只穿了一件普通的T恤,但是傲人的身材却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野性,深红色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却让他更加多了几分锋利和不羁。

    他目光在那黑板上顿了顿。

    他冷哼了一声,觉得可笑。

    进她房间?

    骚扰她?

    她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直到看到最后一条,他脸色暗了下来。

    “不法之事?”

    想起昨天她在楼梯上鬼鬼祟祟地监视自己,居然是不是垂涎他们的美色,而是怕他们在这里做不法之事?

    司晨薅了一把自己蓬松的红发,走到开放式的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和杯子,取出一块全麦面包,给白殊遇发了短信。

    白殊遇从楼梯上下来,清艳的脸上有几分苍白,显然没有睡好。

    司晨将本就不大的一片全麦面包撕了一半分给白殊遇。

    白殊遇接过面包,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梦里他一次次试图想起那个女孩的模样,但是只要一想他头就突突地疼,一次次把他疼醒。

    *

    养老院中,唐小茉推着轮椅上坐着的白发苍苍的老者,在鱼池边散步。

    唐小茉问:“爷爷,最近您最近睡眠好些了吗?”

    唐小茉是养老院的看护,轮椅上这位老人是她的看护对象。

    司徒东海笑着说,“你每天帮我按头,都好多了,你那手法,了不起!”

    “这是我家祖传按摩手法,可管用了。”

    唐小茉尽量让自己打起精神,可还是被司徒东海看出了端倪。

    司徒东海问:“小茉,怎么心情不好啊?”

    唐小茉把自己继承别墅却还倒欠钱的事给司徒东海说了一遍,她以为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司徒东海不会信。

    没想到他只是豁然地笑了一声,“人生就是如此,世事无常,福祸相伴啊。所以,你和三个奇怪的男孩子同居了?”

    唐小茉撇了瞥嘴,“另外一个奇不奇怪不知道,现在这两个,一个仗着自己有点名气嘴巴毒得要死,嚣张得要命,另外一个一脸乌漆嘛黑,冷冷冰冰,跟我欠他五百万一样。”

    “哦?你说一个有点名气,他是谁啊?我认识吗?”

    唐小茉:“就是那个……”

    她突然想起他们的条约里面,如果自己泄露他们身份要赔款五百万的事,她立刻改口,“爷爷那个人估计您不认识。”

    *

    白殊遇一边揉着头,一边到咖啡机前打了一杯美式。

    “你爷爷病情怎么样了?”

    “你说司徒东海那个老怪物?”提到自己爷爷司晨揉了揉自己太阳穴。

    “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团队在研究方案呢,但他那个古怪性格,哪怕找到治疗办法他也不会听医生的,你说他一商界大鳄,放着家里豪宅他不住,偏偏跑到养老院里去瞎折腾。这不纯纯有病吗?”

    *

    养老院中的司徒东海打了一个喷嚏。

    唐小茉有些担心,“司徒,您不会是感冒了吧?”

    司徒东海哼了一声,“不是!一一定是哪个龟孙又在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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