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光正街，秦凌独自向前走去，她穿着浅黄衣裙，头上扎着流星髻，戴着几只银簪，面容素丽，引来不少人注目，纷纷猜测这是哪家的小姐。
秦凌丝毫未察，她心中思索该如何与裴憬何说明，这不是件容易事。
身后传来隆隆的马车声响，秦凌思绪依旧没有抽离，退到一旁，那马车声音渐小，待到秦凌反应过来时，长风已来到了身旁，声音没有波澜：“秦姑娘，我家公子请你上车。”
秦凌愣怔了一下，怎么就碰上了裴憬何。
秦凌刚掀开车帘，便撞进了那深黑无波的眸子，车内暖香袭来，秦凌顿感舒适。她坐到裴憬何身旁。
秦凌见身旁人拿着书，迟疑着开口：“相爷为何会来这边？” 裴府与秦府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裴憬眼睛盯着书，嘴上回应着：“来这边处理事情，正好遇上了，就一起回府吧。”
他拿着书的手指节修长，指骨突出，虽是轻轻握着，可见几根青筋交杂在一起。杀人不眨眼，脑海中凸现这句话，这双手看着洁白无暇，可已经沾了许多人的鲜血，秦凌一阵心悸，眼睛微缩，撇过头去。
察觉到秦凌的动作，裴憬何看向秦凌，她端坐着，可身躯很僵硬，面色也不自然，两手交叠在一起。
裴憬何视线投在自己身上，秦凌越发坐立不安，用手掀开帘子，一阵凉风吹来，吹散了心中的不安。
“你害怕我。”
秦凌拿着帘子的手顿了顿，用手抚了抚额头被风吹动的发丝，帘子盖了下来。裴憬何恐怕知道自己当初说倾心于他的话不是出于真心，秦凌眼睫微微颤动，镇定道：“裴相威名无人不知，我不是害怕，只是敬畏。”
秦凌声音有些发颤，裴憬何眼里笼罩着一层暗色。
倏地外头传来几声古怪的声音，马车猛地一震就止步不前，秦凌身子不稳刚想出声询问，一道箭风飞来，手臂上传来一道力度，秦凌惊呼一声便被侧身拉开，坐到了裴憬何怀里，腿下的布料轻薄柔顺，温度渐渐透过衣衫传来。
一道划破衣服的声音异常清晰刺耳，裴憬何眼神晦暗不明，一手紧握秦凌的手臂，眸子转向车门处那支稳稳插进去的箭，眉宇间染上怒意。
秦凌盯着那箭，若不是裴憬何拉开她，中箭的人便是自己了，她大脑一片空白，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嘴唇发白，坐在裴憬何身上久久没有动。
外头一阵嘈杂慌乱的声音，呼叫着杀人了，许多脚步声响起，想来老百姓们也被吓到了，四处奔逃。
裴憬何的衣袖渐渐被血浸透，颜色愈发深，秦凌过了半分钟才注意到，指尖缩了缩，眼底满是担忧，声音有些发抖，几乎要哭出来：“你受伤了。”
裴憬何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面容阴戾。见秦凌如此害怕，裴憬何压低了声，语气轻缓：“小伤而已，没那么严重，只是那射箭之人该遗憾了，这次没能杀死我，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秦凌听闻更是心惊。
“公子，有人在酒楼上放暗箭，我已安排人手去追。” 长风拉开一旁的帘子，便看到了马车内的情况，秦凌坐在裴憬何腿上，一副担心的模样，长风心中震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是那渗透了血的衣袖。
长风眼眸一缩，脑袋也向前倾了倾，声音猛然变大：“公子，你受伤了！”
秦凌侧头看见长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立马站了起来，接着一阵晕眩，秦凌眉头一皱，便拉住了裴憬何的衣角，这才站稳。
腿上一轻，衣服上面已经起了褶皱，裴憬何的衣袖被紧紧扯住，他抬眼，声音如冰：“敢公然在街上埋伏，此事务必要查个清楚。”
“是。”
酒楼上，秦昌言眼里满是震惊，坐在窗口处，手里的酒也洒了出来，适才看见秦凌走进了马车，这可是裴憬何的马车，她何时与裴憬何搭上了关系，那这段时间说要去寺庙便是假的了，她竟敢欺瞒，那裴憬何何等凶残，若是哪天她惹了裴憬何，那秦府所有人都得被她连累。
而此次被刺杀也说明暗暗不服裴憬何的人开始行动了，但是裴憬何权势到底大，谁能扳倒他。
他忽地又想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松开，转了转眼珠子，秦凌能入裴憬何的眼，那他也能赶着沾沾光，有裴憬何在背后撑腰，谁还会怕他，他能在上京城横着走，越想越美，酒也更丝滑美味。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速度却变快了。秦凌不住地看着裴憬何的伤口，眼睛动来动去，裴憬何闭目养神，受伤的手被晾在一边，似乎这并不是什么重伤。
秦凌心中却纠结了，他是为了救自己受伤，她若是不重要，伤了便伤了，为何要拉她一把，裴憬何还是在意她的。
天色渐晚，裴府府前通亮，道路上一盏盏灯也亮了起来，各种景色在灯光的照映下更显生动。
裴憬何等人进了府，管家及侍从在一旁候着。
裴憬何神色平常，那带血的袖子在一片黑色中并不显眼，只是颜色更暗深。其他人都没发觉相爷已经受伤。
裴憬何带着长风走去正院房间，走了几步又停下，对跟在身后的秦凌说：“你先回房休息，我这儿有长风就好。”
秦凌小脸苍白，那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长风跟在裴憬何身边，身经百战，也能比她懂得如何治疗伤口，自己跟着去了反而碍眼，想了想还是回房。
房内，点了几盏灯，依旧显得昏暗，灯光下人影幢幢，裴憬何坐于椅子上，长风站在一旁敷着药，那伤口在光洁的手臂上有几分狰狞可怖，血迹已经擦去，剩下一道伤痕，隐约能见到骨头。
长风紧皱眉头，小心地看了眼裴憬何，心中不忍，这伤有些严重，他轻轻出声，语气愤愤：“公子，这贼人太可恶，属下派了许多人去追查，虽说没抓住，不过我们的神箭手射伤了他，他跑不到哪去。”
语毕，那伤口上已经涂满白色药膏，长风拿过纱布一层层卷过去，动作轻缓。
“此次刺客恐怕不寻常，敢在上京城埋伏，且武功了得，定是有信得过的帮手，若我没猜错，便是此前未扫清的六殿下麾下余孽。”
裴憬何的话一出，长风面露疑惑：“六殿下得了疯病，他的人为何还会出现在京城？”
裴憬何幽深的眼眸在夜中发出夺目的光芒，语气淡然：“人都是利己的，他出现在京城无非是为了自己，成天躲躲藏藏过日子，不如走险为自己谋算一番。长风，你盯好顾府、秦府与张府，这些人曾经都是六殿下党羽，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裴憬何眼神深邃，瞧着手臂上的伤，冷笑一声，有些人还是太着急了。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敲击声十分有规律，不紧不慢的，长风看了眼裴憬何，得到示意后便去开了门。
秦凌端着药出现在门前，她朝里看了眼，长风识趣地退下了。
秦凌走进屋，来到桌前，见裴憬何伤口已经包扎好，他正整理衣服，秦凌将药端过去，“若不是我，相爷也不会受伤，我煎了一副补气血的药，相爷趁热喝。”
裴憬何抬眼，深深地看着秦凌，“他们冲着我来，你也是被牵涉其中。”
秦凌目光悠悠，微光流转，试探着开口：“相爷可知那刺杀之人是谁。”
裴憬何表情微顿，似在沉思，久久才说：“我的仇人何其多，他只怕是其中之一，这次不过是让他抓住了机会，以后就说不定了。”
秦凌看着裴憬何的面孔，他的脸在灯光下倒显得十分峻冷，脸部线条分明，只是周身气压极低，仿佛压得秦凌喘不过气来，她匆匆离开，那身影像是落荒而逃，裴憬何的眼神也慢慢凝重。
秦凌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来到外边走廊，她想起刚刚在门外听到的话，注意秦府……，父亲曾是六殿下的幕僚，裴憬何怀疑父亲与六殿下属下勾结，可这无凭无据，最初也是他害得秦府下狱，果然他还是对秦府不放心，他想保住自己权势地位。
外头月光融融，影子投在地上像是一汪水，秦凌的脚踏过去，无知无觉，那脸先是一明而后一暗，眼神也是忧伤无比。
秦府，灯火通明，家仆们守在门口，一个个都昏昏欲睡，府内把守的护卫也是没精打采。
“喝、继续喝……”一声高呼惊醒了打盹的仆从。
仆从们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秦昌言踉踉跄跄地走来，手中还拿着酒瓶子，脸上红扑扑一片。
一人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秦昌言，刚靠近他便是一阵酒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浓浓的脂粉味，仆从屏住呼吸将秦昌言摇摇晃晃地架进了府内。
“放肆，你这个孽障，又醉醺醺地回来，你干脆永远别回来了，还扶着他干什么，把他扔出去。”
还没走进府中，前方一高大身影便压过来，仆从抬头一看原是老爷，吓得马上要脱手。听闻老爷的话更是额头上冒汗，好好的本想讨个赏，这赏没讨着，倒是爱了一顿批。
秦夫人着急跑出来，见秦昌言这般也是暗道恨铁不成钢，嘴上却顺着秦老爷：“就是，扔得越远越好，眼不见为净，三天两头惹事，哪天秦府彻底垮了就落得干净了。”
秦凌丝毫未察，她心中思索该如何与裴憬何说明，这不是件容易事。
身后传来隆隆的马车声响，秦凌思绪依旧没有抽离，退到一旁，那马车声音渐小，待到秦凌反应过来时，长风已来到了身旁，声音没有波澜：“秦姑娘，我家公子请你上车。”
秦凌愣怔了一下，怎么就碰上了裴憬何。
秦凌刚掀开车帘，便撞进了那深黑无波的眸子，车内暖香袭来，秦凌顿感舒适。她坐到裴憬何身旁。
秦凌见身旁人拿着书，迟疑着开口：“相爷为何会来这边？” 裴府与秦府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裴憬眼睛盯着书，嘴上回应着：“来这边处理事情，正好遇上了，就一起回府吧。”
他拿着书的手指节修长，指骨突出，虽是轻轻握着，可见几根青筋交杂在一起。杀人不眨眼，脑海中凸现这句话，这双手看着洁白无暇，可已经沾了许多人的鲜血，秦凌一阵心悸，眼睛微缩，撇过头去。
察觉到秦凌的动作，裴憬何看向秦凌，她端坐着，可身躯很僵硬，面色也不自然，两手交叠在一起。
裴憬何视线投在自己身上，秦凌越发坐立不安，用手掀开帘子，一阵凉风吹来，吹散了心中的不安。
“你害怕我。”
秦凌拿着帘子的手顿了顿，用手抚了抚额头被风吹动的发丝，帘子盖了下来。裴憬何恐怕知道自己当初说倾心于他的话不是出于真心，秦凌眼睫微微颤动，镇定道：“裴相威名无人不知，我不是害怕，只是敬畏。”
秦凌声音有些发颤，裴憬何眼里笼罩着一层暗色。
倏地外头传来几声古怪的声音，马车猛地一震就止步不前，秦凌身子不稳刚想出声询问，一道箭风飞来，手臂上传来一道力度，秦凌惊呼一声便被侧身拉开，坐到了裴憬何怀里，腿下的布料轻薄柔顺，温度渐渐透过衣衫传来。
一道划破衣服的声音异常清晰刺耳，裴憬何眼神晦暗不明，一手紧握秦凌的手臂，眸子转向车门处那支稳稳插进去的箭，眉宇间染上怒意。
秦凌盯着那箭，若不是裴憬何拉开她，中箭的人便是自己了，她大脑一片空白，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嘴唇发白，坐在裴憬何身上久久没有动。
外头一阵嘈杂慌乱的声音，呼叫着杀人了，许多脚步声响起，想来老百姓们也被吓到了，四处奔逃。
裴憬何的衣袖渐渐被血浸透，颜色愈发深，秦凌过了半分钟才注意到，指尖缩了缩，眼底满是担忧，声音有些发抖，几乎要哭出来：“你受伤了。”
裴憬何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面容阴戾。见秦凌如此害怕，裴憬何压低了声，语气轻缓：“小伤而已，没那么严重，只是那射箭之人该遗憾了，这次没能杀死我，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秦凌听闻更是心惊。
“公子，有人在酒楼上放暗箭，我已安排人手去追。” 长风拉开一旁的帘子，便看到了马车内的情况，秦凌坐在裴憬何腿上，一副担心的模样，长风心中震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是那渗透了血的衣袖。
长风眼眸一缩，脑袋也向前倾了倾，声音猛然变大：“公子，你受伤了！”
秦凌侧头看见长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立马站了起来，接着一阵晕眩，秦凌眉头一皱，便拉住了裴憬何的衣角，这才站稳。
腿上一轻，衣服上面已经起了褶皱，裴憬何的衣袖被紧紧扯住，他抬眼，声音如冰：“敢公然在街上埋伏，此事务必要查个清楚。”
“是。”
酒楼上，秦昌言眼里满是震惊，坐在窗口处，手里的酒也洒了出来，适才看见秦凌走进了马车，这可是裴憬何的马车，她何时与裴憬何搭上了关系，那这段时间说要去寺庙便是假的了，她竟敢欺瞒，那裴憬何何等凶残，若是哪天她惹了裴憬何，那秦府所有人都得被她连累。
而此次被刺杀也说明暗暗不服裴憬何的人开始行动了，但是裴憬何权势到底大，谁能扳倒他。
他忽地又想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松开，转了转眼珠子，秦凌能入裴憬何的眼，那他也能赶着沾沾光，有裴憬何在背后撑腰，谁还会怕他，他能在上京城横着走，越想越美，酒也更丝滑美味。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速度却变快了。秦凌不住地看着裴憬何的伤口，眼睛动来动去，裴憬何闭目养神，受伤的手被晾在一边，似乎这并不是什么重伤。
秦凌心中却纠结了，他是为了救自己受伤，她若是不重要，伤了便伤了，为何要拉她一把，裴憬何还是在意她的。
天色渐晚，裴府府前通亮，道路上一盏盏灯也亮了起来，各种景色在灯光的照映下更显生动。
裴憬何等人进了府，管家及侍从在一旁候着。
裴憬何神色平常，那带血的袖子在一片黑色中并不显眼，只是颜色更暗深。其他人都没发觉相爷已经受伤。
裴憬何带着长风走去正院房间，走了几步又停下，对跟在身后的秦凌说：“你先回房休息，我这儿有长风就好。”
秦凌小脸苍白，那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长风跟在裴憬何身边，身经百战，也能比她懂得如何治疗伤口，自己跟着去了反而碍眼，想了想还是回房。
房内，点了几盏灯，依旧显得昏暗，灯光下人影幢幢，裴憬何坐于椅子上，长风站在一旁敷着药，那伤口在光洁的手臂上有几分狰狞可怖，血迹已经擦去，剩下一道伤痕，隐约能见到骨头。
长风紧皱眉头，小心地看了眼裴憬何，心中不忍，这伤有些严重，他轻轻出声，语气愤愤：“公子，这贼人太可恶，属下派了许多人去追查，虽说没抓住，不过我们的神箭手射伤了他，他跑不到哪去。”
语毕，那伤口上已经涂满白色药膏，长风拿过纱布一层层卷过去，动作轻缓。
“此次刺客恐怕不寻常，敢在上京城埋伏，且武功了得，定是有信得过的帮手，若我没猜错，便是此前未扫清的六殿下麾下余孽。”
裴憬何的话一出，长风面露疑惑：“六殿下得了疯病，他的人为何还会出现在京城？”
裴憬何幽深的眼眸在夜中发出夺目的光芒，语气淡然：“人都是利己的，他出现在京城无非是为了自己，成天躲躲藏藏过日子，不如走险为自己谋算一番。长风，你盯好顾府、秦府与张府，这些人曾经都是六殿下党羽，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裴憬何眼神深邃，瞧着手臂上的伤，冷笑一声，有些人还是太着急了。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敲击声十分有规律，不紧不慢的，长风看了眼裴憬何，得到示意后便去开了门。
秦凌端着药出现在门前，她朝里看了眼，长风识趣地退下了。
秦凌走进屋，来到桌前，见裴憬何伤口已经包扎好，他正整理衣服，秦凌将药端过去，“若不是我，相爷也不会受伤，我煎了一副补气血的药，相爷趁热喝。”
裴憬何抬眼，深深地看着秦凌，“他们冲着我来，你也是被牵涉其中。”
秦凌目光悠悠，微光流转，试探着开口：“相爷可知那刺杀之人是谁。”
裴憬何表情微顿，似在沉思，久久才说：“我的仇人何其多，他只怕是其中之一，这次不过是让他抓住了机会，以后就说不定了。”
秦凌看着裴憬何的面孔，他的脸在灯光下倒显得十分峻冷，脸部线条分明，只是周身气压极低，仿佛压得秦凌喘不过气来，她匆匆离开，那身影像是落荒而逃，裴憬何的眼神也慢慢凝重。
秦凌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来到外边走廊，她想起刚刚在门外听到的话，注意秦府……，父亲曾是六殿下的幕僚，裴憬何怀疑父亲与六殿下属下勾结，可这无凭无据，最初也是他害得秦府下狱，果然他还是对秦府不放心，他想保住自己权势地位。
外头月光融融，影子投在地上像是一汪水，秦凌的脚踏过去，无知无觉，那脸先是一明而后一暗，眼神也是忧伤无比。
秦府，灯火通明，家仆们守在门口，一个个都昏昏欲睡，府内把守的护卫也是没精打采。
“喝、继续喝……”一声高呼惊醒了打盹的仆从。
仆从们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秦昌言踉踉跄跄地走来，手中还拿着酒瓶子，脸上红扑扑一片。
一人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秦昌言，刚靠近他便是一阵酒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浓浓的脂粉味，仆从屏住呼吸将秦昌言摇摇晃晃地架进了府内。
“放肆，你这个孽障，又醉醺醺地回来，你干脆永远别回来了，还扶着他干什么，把他扔出去。”
还没走进府中，前方一高大身影便压过来，仆从抬头一看原是老爷，吓得马上要脱手。听闻老爷的话更是额头上冒汗，好好的本想讨个赏，这赏没讨着，倒是爱了一顿批。
秦夫人着急跑出来，见秦昌言这般也是暗道恨铁不成钢，嘴上却顺着秦老爷：“就是，扔得越远越好，眼不见为净，三天两头惹事，哪天秦府彻底垮了就落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