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姜云畔转头，眨了眨眼，秦凌还是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哀伤，公主继续说着：“裴夫人听闻裴将军的噩耗，将自己关在宫殿里三天三夜，感同身受着裴将军的痛苦，等宫婢们闯门进去时，裴夫人已随裴将军而去。”
秦凌身子一抖，眼眶微湿，她激动道：“裴将军真勾结敌军了吗？”
姜云畔还是那般平静，刚刚一瞬的悲痛仿若从没发生，她一字一句道：“勾不勾结不过都是一个结局……”
她的话虽没说完，可秦凌从姜云畔的眼神中明白，那个结局不过一个死。能够有这么大权利的人只有先帝，是先帝对裴夫人爱而不得，得不到便想用其他手段……
秦凌感到毛骨悚然，虽不知裴将军的为人，可身为天下之主竟肖想臣妻，逼得人家身死，这又是什么道理？裴憬何小小年纪承受如此多，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中有恨，对姜氏的恨。
秦凌目光凄然，转眼看着姜云畔，她似乎是见多了这类事，一双眼露出的只是微微感叹，而后再无波澜。她毕竟是公主，自小生活于宫廷中，此番事情已经屡见不鲜。
这件事确实压在姜云畔心中多年，今日能够倾吐出来倒是轻松不少，只是她不能释怀的是裴憬何，自己父亲害得他家破人亡，他恨透了姜氏，又怎么愿意接受自己。
秦凌忍着心中复杂的情绪，张了张唇：“所以，裴相的最终目的是一步步弄垮姜氏王朝？”
可公主毕竟是姜氏人，怎么能容忍皇位落于他人之手。
姜云畔自然不在意，先帝之狠毒，人人得知。纵是姜云畔也恨毒了先帝，她母妃在冷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也备受皇子公主们的欺凌，是裴憬何拯救了她。
姜云畔毫不在意地说道：“不错，他就是想看这些苟延残喘的人一个个死去，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离开自己，比起给人一个痛快，这才是大快人心。”
“可是他们有什么错？始作俑者已经死了！” 秦凌不可置信，裴憬何竟抱着这样的心思。
姜云畔冷冷笑道：“你以为始作俑者只一人吗？”
秦凌眼睫微颤，身形几乎凝滞，眼神有说不出的悲伤：“其他人都听命于先帝，这并不是他们的本意，这样下去，斗争只会无休无止。”
姜云畔嗤笑一声，扫了秦凌一眼，那眼神可以说得上是不屑，语气寒如冰霜，“你没经历过此等事，怎会懂得他？”
秦凌愣住，脑中却闪现出那个夜晚的画面。
你没有尝试过失去的滋味，若是哪一天遇到了，看看你会做出何种选择……
原来裴憬何说这话时怀着这样悲痛的心情。秦凌仔细想了想，若是她遇到这样的事，若是当初秦府被陷而丧命，自己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公主说那话时为何是那样的口吻，只有谈到裴憬何时才会神色大变，似是极为懂他，他们很早便认识了吧？知道裴憬何事情的人性命堪忧，公主却能闲适自在。
秦凌看着公主矜贵的姿容，外人眼中的公主与裴憬何不和，只是他们幻想的一层纱，现实能把它牢牢击碎。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公主向着裴憬何，而裴憬何……毫无疑问，他……他也是信任公主的。
秦凌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心痛不能自已，难道裴憬何心中爱着公主，却因为家仇选择放弃？
姜云畔见秦凌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想她是吓住了，语气微微暖了些：“不过是些陈年旧事，倒害得妹妹如此心忧，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要掺和进来，否则事态更严重。”
秦凌眨眨眼，眼里映着公主端庄的仪容，她这是在劝自己不要管裴憬何的事情吗？
秦凌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情绪比较低落，声音低低的，“公主放心，道理我都懂。”
“这便好。” 姜云畔露出满意的笑。
日光渐盛，暖意渐起。
秦府，秦夫人皱着眉，脚步匆匆地来到大堂，那副神情凝重地能结出霜来。
刚踏过门槛，看着坐在首位面目威严的人便喊出声：“老爷，昌言好几天不见人，房中也没人，府中的奴才们都说没见过他，不会出事了吧？”
秦老爷想着秦凌的事情，心中烦闷，知道秦夫人咋咋呼呼的性格，不耐地开口：“昌言行事如此，哪天好好呆在府中才要惊叹一番，玩够了就回来了。”
秦夫人向前迈进一步，凑到老爷跟前，神情激动，那殷红的唇一张一合：“你也知道昌言行事如此，可从未出现连续几天不见人的情况，你就不担心？” 秦夫人看着老爷始终不动声色，越发恼火，叫道：“你就惦记着秦凌那丫头，昌言就不是你的血脉吗？”
秦老爷耳边嗡嗡作响，骤然蹙着眉，声音大而有力：“他在外头作威作福，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他无非就是去了那些烟花柳巷，你去带人去找，一找一个准。”
秦夫人气得眼睛能喷出火，她身体颤抖着，扭头看向桌上的茶杯，一手握住便狠狠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清脆有力，水泼洒而出，地面瞬间湿透。
秦老爷惊得愣怔片刻，盯着地上的碎片，而后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抖：“你……你给我回房闹去，如此不成体统！”
秦夫人气血翻涌，刚准备痛诉一场，传来了急忙凌乱的脚步声。
几个仆人神情忙乱地跑来，连带着说话也不利索，断断续续道：“老爷，夫人，外头……外头来了许多人，好像……好像是与少爷有关。”
秦夫人立刻将视线转过去，那眼神仿佛能将仆人看穿，她情绪依旧激昂，精心打扮的仪容凌乱不少，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少爷回来了吗？”
‘
仆人们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眼前院，嗫嚅着说：“夫人，您还是去府前看看吧。”
秦夫人与秦老爷这才重视起来，什么事能让人如此害怕。
秦夫人与秦老爷一齐向府前走去，快到时才隐约听到争闹声，人声嘈杂，似是聚集了许多人，其中还能听到围观之人的议论声。
秦老爷眉心一跳，快步前进。
一妇人的声音倏地响起，夹杂着哽咽声：“大家伙评评理啊，秦家的公子娇贵，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今日定要个说法！”
“说得不错，秦公子蛮横嚣张，却逍遥法外，今天非让他偿命不可！”
秦夫人刚跨到院门的脚一滞，偿命？她抬头看向府前，密密麻麻围着一群人，一对穿粗布衣裳的夫妻站在最前面，两人脸上淌着眼泪。
他们见秦老爷与秦夫人穿着打扮不一般，立马叫嚣着冲过来，表情夸张，手臂也挥舞着，
阵势浩大。适才气势汹汹的秦夫人吓退了半步，半倚在秦老爷怀里。
仆人即刻冲上前张开手臂挡着人群，可架不住人多，马上便会破开仆人的桎梏。
秦老爷神色凝重，大着嗓音道：“大家不要激动，不知犬子犯了什么事，引得大家如此激愤，你们尽管道来，老夫定会秉公处置。”
这声若洪钟的音响起，大家声音停了一瞬，而后又吵了起来，纷纷叫着让秦昌言出来。
眼看局势难以控制，秦老爷心中也是有些慌，还是尽力保持镇定，声音又大了些，拿出尚书大人的气势，“难道你们还不信我吗？老夫纵横官场，绝不偏信一人，也不轻饶一人，你们把事情说出来，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那妇人上前一步，泪眼涟涟，一双眼恨意满满，扯着嗓子哭道：“前几日我家闺女撞见了秦公子，秦公子多么花心！她不从，秦公子便强迫了她，她怎堪受辱，就此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秦公子拍拍屁股走人，可我们老夫老妻的就这一个闺女，你们还我孩儿来！”
此番哭诉可谓真情实意，听者无不感动落泪。
秦夫人却一阵心惊，她知晓秦昌言的为人，瞧这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像是扯谎，她也不敢说如此大的慌。
她紧紧握着手帕，眉头拧到了一起，面上却丝毫不服软，竖着眉出声：“大胆泼妇，竟敢污蔑我儿，他虽说顽劣，可不会如此行事，你聚集了这么多人，无非就是想骗一笔钱财，你想要多少，我便给你，买个清静！”
那妇人脸色转青，一双泪眼鼓起，而后大声哭道：“我女儿死得冤啊！这些当官的包庇自己儿子，我可怎么办啊？”
“去报官！找其他人！”
百姓们纷纷说道。
一听这秦夫人才急了起来，报官…… 那大理寺少卿公正明礼，不对人只对事，若真是昌言的错，那可就死路一条了！
秦老爷心中同样百转千回，他知道秦夫人的想法，尽力稳住局面，沉声道：“此事大家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交代，只是还要先问过昌言，查明真相。”
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激动起来，脾气明显粗暴，破口大骂：“查明真相？谁相信？那纨绔会说实话吗？尽快交出人来抵命，否则我们就去报官！”
秦夫人彻底爆发，她挣开婢女，此刻竟也有几分像泼妇，大叫着：“好啊！你们尽管去，没有证据的事谁说的准，看看官兵信不信。”
此话一出，众人一齐将矛头指向秦夫人，秦夫人就快被口水淹没。
“关府门！真是晦气。” 秦夫人拉着秦老爷退后几步，吩咐两旁无措的仆人。
秦凌身子一抖，眼眶微湿，她激动道：“裴将军真勾结敌军了吗？”
姜云畔还是那般平静，刚刚一瞬的悲痛仿若从没发生，她一字一句道：“勾不勾结不过都是一个结局……”
她的话虽没说完，可秦凌从姜云畔的眼神中明白，那个结局不过一个死。能够有这么大权利的人只有先帝，是先帝对裴夫人爱而不得，得不到便想用其他手段……
秦凌感到毛骨悚然，虽不知裴将军的为人，可身为天下之主竟肖想臣妻，逼得人家身死，这又是什么道理？裴憬何小小年纪承受如此多，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中有恨，对姜氏的恨。
秦凌目光凄然，转眼看着姜云畔，她似乎是见多了这类事，一双眼露出的只是微微感叹，而后再无波澜。她毕竟是公主，自小生活于宫廷中，此番事情已经屡见不鲜。
这件事确实压在姜云畔心中多年，今日能够倾吐出来倒是轻松不少，只是她不能释怀的是裴憬何，自己父亲害得他家破人亡，他恨透了姜氏，又怎么愿意接受自己。
秦凌忍着心中复杂的情绪，张了张唇：“所以，裴相的最终目的是一步步弄垮姜氏王朝？”
可公主毕竟是姜氏人，怎么能容忍皇位落于他人之手。
姜云畔自然不在意，先帝之狠毒，人人得知。纵是姜云畔也恨毒了先帝，她母妃在冷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也备受皇子公主们的欺凌，是裴憬何拯救了她。
姜云畔毫不在意地说道：“不错，他就是想看这些苟延残喘的人一个个死去，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离开自己，比起给人一个痛快，这才是大快人心。”
“可是他们有什么错？始作俑者已经死了！” 秦凌不可置信，裴憬何竟抱着这样的心思。
姜云畔冷冷笑道：“你以为始作俑者只一人吗？”
秦凌眼睫微颤，身形几乎凝滞，眼神有说不出的悲伤：“其他人都听命于先帝，这并不是他们的本意，这样下去，斗争只会无休无止。”
姜云畔嗤笑一声，扫了秦凌一眼，那眼神可以说得上是不屑，语气寒如冰霜，“你没经历过此等事，怎会懂得他？”
秦凌愣住，脑中却闪现出那个夜晚的画面。
你没有尝试过失去的滋味，若是哪一天遇到了，看看你会做出何种选择……
原来裴憬何说这话时怀着这样悲痛的心情。秦凌仔细想了想，若是她遇到这样的事，若是当初秦府被陷而丧命，自己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公主说那话时为何是那样的口吻，只有谈到裴憬何时才会神色大变，似是极为懂他，他们很早便认识了吧？知道裴憬何事情的人性命堪忧，公主却能闲适自在。
秦凌看着公主矜贵的姿容，外人眼中的公主与裴憬何不和，只是他们幻想的一层纱，现实能把它牢牢击碎。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公主向着裴憬何，而裴憬何……毫无疑问，他……他也是信任公主的。
秦凌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心痛不能自已，难道裴憬何心中爱着公主，却因为家仇选择放弃？
姜云畔见秦凌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想她是吓住了，语气微微暖了些：“不过是些陈年旧事，倒害得妹妹如此心忧，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要掺和进来，否则事态更严重。”
秦凌眨眨眼，眼里映着公主端庄的仪容，她这是在劝自己不要管裴憬何的事情吗？
秦凌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情绪比较低落，声音低低的，“公主放心，道理我都懂。”
“这便好。” 姜云畔露出满意的笑。
日光渐盛，暖意渐起。
秦府，秦夫人皱着眉，脚步匆匆地来到大堂，那副神情凝重地能结出霜来。
刚踏过门槛，看着坐在首位面目威严的人便喊出声：“老爷，昌言好几天不见人，房中也没人，府中的奴才们都说没见过他，不会出事了吧？”
秦老爷想着秦凌的事情，心中烦闷，知道秦夫人咋咋呼呼的性格，不耐地开口：“昌言行事如此，哪天好好呆在府中才要惊叹一番，玩够了就回来了。”
秦夫人向前迈进一步，凑到老爷跟前，神情激动，那殷红的唇一张一合：“你也知道昌言行事如此，可从未出现连续几天不见人的情况，你就不担心？” 秦夫人看着老爷始终不动声色，越发恼火，叫道：“你就惦记着秦凌那丫头，昌言就不是你的血脉吗？”
秦老爷耳边嗡嗡作响，骤然蹙着眉，声音大而有力：“他在外头作威作福，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他无非就是去了那些烟花柳巷，你去带人去找，一找一个准。”
秦夫人气得眼睛能喷出火，她身体颤抖着，扭头看向桌上的茶杯，一手握住便狠狠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清脆有力，水泼洒而出，地面瞬间湿透。
秦老爷惊得愣怔片刻，盯着地上的碎片，而后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抖：“你……你给我回房闹去，如此不成体统！”
秦夫人气血翻涌，刚准备痛诉一场，传来了急忙凌乱的脚步声。
几个仆人神情忙乱地跑来，连带着说话也不利索，断断续续道：“老爷，夫人，外头……外头来了许多人，好像……好像是与少爷有关。”
秦夫人立刻将视线转过去，那眼神仿佛能将仆人看穿，她情绪依旧激昂，精心打扮的仪容凌乱不少，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少爷回来了吗？”
‘
仆人们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眼前院，嗫嚅着说：“夫人，您还是去府前看看吧。”
秦夫人与秦老爷这才重视起来，什么事能让人如此害怕。
秦夫人与秦老爷一齐向府前走去，快到时才隐约听到争闹声，人声嘈杂，似是聚集了许多人，其中还能听到围观之人的议论声。
秦老爷眉心一跳，快步前进。
一妇人的声音倏地响起，夹杂着哽咽声：“大家伙评评理啊，秦家的公子娇贵，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今日定要个说法！”
“说得不错，秦公子蛮横嚣张，却逍遥法外，今天非让他偿命不可！”
秦夫人刚跨到院门的脚一滞，偿命？她抬头看向府前，密密麻麻围着一群人，一对穿粗布衣裳的夫妻站在最前面，两人脸上淌着眼泪。
他们见秦老爷与秦夫人穿着打扮不一般，立马叫嚣着冲过来，表情夸张，手臂也挥舞着，
阵势浩大。适才气势汹汹的秦夫人吓退了半步，半倚在秦老爷怀里。
仆人即刻冲上前张开手臂挡着人群，可架不住人多，马上便会破开仆人的桎梏。
秦老爷神色凝重，大着嗓音道：“大家不要激动，不知犬子犯了什么事，引得大家如此激愤，你们尽管道来，老夫定会秉公处置。”
这声若洪钟的音响起，大家声音停了一瞬，而后又吵了起来，纷纷叫着让秦昌言出来。
眼看局势难以控制，秦老爷心中也是有些慌，还是尽力保持镇定，声音又大了些，拿出尚书大人的气势，“难道你们还不信我吗？老夫纵横官场，绝不偏信一人，也不轻饶一人，你们把事情说出来，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那妇人上前一步，泪眼涟涟，一双眼恨意满满，扯着嗓子哭道：“前几日我家闺女撞见了秦公子，秦公子多么花心！她不从，秦公子便强迫了她，她怎堪受辱，就此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秦公子拍拍屁股走人，可我们老夫老妻的就这一个闺女，你们还我孩儿来！”
此番哭诉可谓真情实意，听者无不感动落泪。
秦夫人却一阵心惊，她知晓秦昌言的为人，瞧这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像是扯谎，她也不敢说如此大的慌。
她紧紧握着手帕，眉头拧到了一起，面上却丝毫不服软，竖着眉出声：“大胆泼妇，竟敢污蔑我儿，他虽说顽劣，可不会如此行事，你聚集了这么多人，无非就是想骗一笔钱财，你想要多少，我便给你，买个清静！”
那妇人脸色转青，一双泪眼鼓起，而后大声哭道：“我女儿死得冤啊！这些当官的包庇自己儿子，我可怎么办啊？”
“去报官！找其他人！”
百姓们纷纷说道。
一听这秦夫人才急了起来，报官…… 那大理寺少卿公正明礼，不对人只对事，若真是昌言的错，那可就死路一条了！
秦老爷心中同样百转千回，他知道秦夫人的想法，尽力稳住局面，沉声道：“此事大家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交代，只是还要先问过昌言，查明真相。”
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激动起来，脾气明显粗暴，破口大骂：“查明真相？谁相信？那纨绔会说实话吗？尽快交出人来抵命，否则我们就去报官！”
秦夫人彻底爆发，她挣开婢女，此刻竟也有几分像泼妇，大叫着：“好啊！你们尽管去，没有证据的事谁说的准，看看官兵信不信。”
此话一出，众人一齐将矛头指向秦夫人，秦夫人就快被口水淹没。
“关府门！真是晦气。” 秦夫人拉着秦老爷退后几步，吩咐两旁无措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