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渺微微抬眸，眼里含着疑惑，问：“什么？”
“你应该知晓菩提学宫前身是菩提寺罢。”江聿怀没急着回答乐渺的问题，他悠哉悠哉道：“那你是否知晓菩提寺是如何覆灭的？”
涂山渺的记忆中关于菩提寺的部分不多。
她只知晓，菩提寺广收天下修士进寺修习。
乐渺早已知晓这方世界与她以前看过的小说里的修真界略有不同。
这里分为修真界、冥界、妖界三方世界，修真界内没有宗门大派，反而是世家林立，把控着修真界的修炼资源。
寻常凡人家若是出了有修炼天赋的人，他们唯一能够修炼的路径，便是加入自己那边的世家，成为世家中的一员。
非世家人的修士一般待遇不会很好，不管天赋如何，在世家修士面前，他们总是低人一等。
寻找到的资源、猎捕到的妖兽都需要上交世家，就连自己修炼选择的道路，也得听从世家安排。
并且，那些世家子弟，并不会把这些修士看成自己的一员，而是视作自己的奴仆，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很多修士是不满这一点的，但不得不听话，因为加入世家，意味着他们好歹有了条修炼的道路。
世家不会强迫人加入，但若是不加入世家，即使是有修炼天赋的人，也很难入道。
万一，他们机缘巧合之下入道，也很难修炼起来。
皆因，这天下秘境、山林俱由世家掌管，世间妖兽、灵草皆是有主之物。
寻常修士若是随意伤害妖兽，随意摘取灵草，没人发现倒好，若是被发现，轻则受罚、重则丧命。
寻常修士间自然有众多人不满，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加入世家，成为其中一员的。
也有人反抗过，但世家实力雄厚，根深蒂固，根本不是他们能比的。
而菩提寺本身是东境世家人所建，他们反其道行之，愿意让世间所有修士加入他们，并且没有向世家一样压迫那些修士。
修士们可以修自己想修的道，一切机缘、资源皆由自己去寻找。
“听着挺不错的？后来呢？”乐渺想，倒是挺符合她对菩提寺的看法的。
出家人嘛，慈悲为怀，或许是看不下去世家人对普通修士的压迫，才会帮助那些人。
风吹动菩提树叶，绿色叶子摇动，却没有一片落下来。
江聿怀目光远眺树顶，树冠如云，看不到边际。
“后来啊。”他声音如同和煦的东风，干净轻柔，穿越时光，吹到过去：“后来，菩提寺里修士叛乱，将东境世家人全部杀害，举世震惊，其余三境世家人联手镇压，才解决这件事。”
“从此，菩提寺覆灭，东境再无世家。”
乐渺瞳孔骤然一缩，江聿怀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寥寥数言间，透露出来的却是那个血色的过往。
她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江聿怀嘲讽一笑：“谁知道呢？”
“当年之事，究竟情况如何，也无人清楚。”
他这句话极轻，掩盖在清脆叮咚的铃音之下。
“提议建立菩提寺的人是佛道修士，后来人感念他修建菩提寺的初心是好的，只是没想到结局会这般惨烈。”
“他们便在此种下菩提树，说是为了纪念。”
乐渺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屑，问：“你不信？”
江聿怀双眼微眨，露出无辜神色：“我可没这般说。”
乐渺与他对视片刻，他眼里清澈无余，仿佛一泊干净的清泉，澄澈明亮。
他究竟是什么人？听他的话，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世家人，难道是没有出身的寻常修士？所以，他来菩提学宫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吗？
乐渺不禁好奇起来。
“渺渺，你头上的铃铛似乎一直在响。”
在乐渺思考之际，江聿怀突然道。
乐渺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铃铛，她这才注意到，因为这铃铛之前有风时，皆会响动，听习惯了，也就自动无视掉它。
不过，不久前系统才说过，这铃铛如今只会在遇到诗灵之力时响动，岂不是这里有诗灵之力？！
乐渺环顾四周，此处是一片平地，云雾缭绕中，只有这棵菩提树最显眼。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诗灵之力。”乐渺靠近了菩提树，铃铛还在轻摇响动，她伸手抚摸上菩提树树干。
之前在幻境中接触到诗灵之力时，系统便自动吸收了。
但如今脑内的系统没有反应，任务进度任然显示1/100。
乐渺有点狐疑，围着菩提树转了一圈，系统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不在这？
江聿怀好奇地看着乐渺在这转圈，没问她在做什么，也没催着她离开。
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仿佛春晓之烈阳，霞光照人。
他想起自己幼时见过的一只小兔子，呆呆的，会不小心撞到树上，然后绕着树转圈圈，仿佛迷路了一般。
菩提树遮天蔽日，山间几乎没有阳光，但风很温柔，银铃摇曳，好像一场梦。
*
东境山脉众多，除菩提学宫旁的十万青山外，学宫本身也依山而建。
菩提学宫有三座主学院，分别是人修学院、鬼修学院和妖修学院，三所学院的基础核心课程全部安排在三座不同主峰上，三学院的长老也居住于主峰上。
乐渺他们要去的，便是人修学院的青鸾峰。
青鸾峰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皆是赶着去其他山峰上课修习的学子，无一人注意到走来的乐渺与江聿怀。
他们很顺利就到达摘星台。
摘星台，众长老商议事情的地方。
乐渺他们回来前，让叶宛白给学宫传过信，是以，乐渺他们一通过验石的验证，学宫长老便知晓他们已进入菩提学宫。
从那刻起，就一直在等着乐渺和江聿怀来。
没想到，这二人这般拖延，从山底到山顶，竟会用了快半个时辰！
已经有部分长老心生不满。
学宫长老皆是世家人，在家时受人捧着，在学宫里弟子们对他们尊崇，自然一个个心高气傲。
乐渺和江聿怀甫一进入摘星台就感受到威压。
乐渺本就脸色苍白，她毕竟只是个筑基期弟子，根本承受不住长老威压，此刻脸更是白上三分，比起山峰上的积雪来，还要白。
旁边江聿怀及时握住她的手，他的手中传来一阵温润的力量，让乐渺不至于那么难受。
但乐渺面上依旧是一副虚弱模样，她刚拱手向长老们作揖，空灵威严如同晨钟暮鼓般的声音，自台上传来。
“涂山渺，徐怀，你二人可知错？”
乐渺心里暗骂这群老登，但是面上不露声色，她苍白着脸，垂眸柔声道：“弟子不知有何错？”
其中一位长老冷哼道：“你之前接任务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俱如何招来，休要隐瞒，若有欺骗之处，自有学宫宫法处置。”
乐渺冷静道：“那日，我与几位同窗一起去苍梧山寻觅水灵果的任务，却意外在苍梧山内遇见一邪修，他修为深厚，我等不是他的对手。”
“险要逃出他手中后，又突然遇见高阶妖兽，因被邪修重伤，我等不敌妖兽，我因手中藏匿符才免于一死。”
“胡说八道！”一位长老怒斥道：“苍梧山内怎会有高阶妖兽？！莫不是你暗害同窗，却说遇到邪修，不然，怎会只有你一人平安归来？”
乐渺使出最擅长的技能，哭。
她眼里瞬间溢满泪花，一副委屈模样，哽咽道：“弟子此言皆是如实禀告，若长老不信，可对弟子使用真言咒。”
真言咒，可以检验出一个人说的话是否为真。
乐渺说的话，是她所知晓的真相，她心里笃定自己没有说谎，也就不怕那所谓的真言咒。
“既如此，那便按你说的做罢。”摘星台角落处传来一道阴冷声音，乐渺余光模糊瞥见阴影中的那人。
他穿着宽袍大袖的白色学宫长老服，眼角眉梢都向下耷拉着，腰间挂着一张黄色符咒。
乐渺一眼认出，对方是符修长老，也是涂山家的人，涂山渺的叔父。
涂山渺是他名下学子，他这般说了，其他长老也无意见。
一位长老走下台来，停在乐渺面前，指尖白光闪过，他眼色锐利，直视乐渺，仿佛要透过眼睛，一眼望到她心中。
“涂山渺，苍梧山同窗之死，是否与你有关系？”
乐渺仿佛被控制一般，嘴自己动起来：“无。”
“你先前所言是否为真？”
乐渺启唇道：“是。”
长老又细细问过，乐渺按照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一讲述，若有她不知晓的细节，她也如实禀告不知。
长老问完后，对着台上摇摇头，又转向乐渺，他温声道：“你确实没有撒谎，之后便不用害怕，学宫不会冤枉好人的。”
接下来，那长老又转向江聿怀，开始询问对方。
乐渺心里不免有点担心，对方能躲过吗？
江聿怀倒是气定神闲，真言咒对他根本没用。
“那日，我偷溜出学宫，不想在苍梧山遇见外出做任务除妖兽的师兄们，与他们同行一段路后，又偶遇一阵白雾，那雾将我传至渺渺身边。”
“之后发生的事，叶宛白叶师姐应当全部告知你们了。”
徐怀确实是偷溜出学宫的，他厌倦学宫枯燥无聊的生活，便偷偷跑了出来，恰好遇见来人间的江聿怀。
江聿怀允诺对方一些好处，让手下妖族带徐怀去了妖界，他自己则顶替徐怀来了菩提学宫。
见徐怀所言也是真，众长老也没再为难二人。
只是徐怀偷溜出学宫，依照宫规，是需要去戒律堂领罚的。
乐渺还想询问她们那日遇到的雾究竟是何事，其他长老皆从摘星台离开，尤其那位符修长老，目光不善地看着乐渺。
他冷冷道：“记得早日回去修习。”
符修在另一山峰处修习，乐渺既然已涂山渺的身份归来，她也是需要去上符修的课程的。
她听话点头，没反抗。
而对他们使用真言咒的那位长老，脾气却比表面上看上去好很多，他温和道：“你们那日遇见的雾是移行雾。”
“移行雾常年笼罩在十万青山深处，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苍梧山，学宫里已派人前去调查，但仍未有结果。”
“近些年来，各地都不甚太平，你们以后出去做任务，需得小心些。”
“你应该知晓菩提学宫前身是菩提寺罢。”江聿怀没急着回答乐渺的问题，他悠哉悠哉道：“那你是否知晓菩提寺是如何覆灭的？”
涂山渺的记忆中关于菩提寺的部分不多。
她只知晓，菩提寺广收天下修士进寺修习。
乐渺早已知晓这方世界与她以前看过的小说里的修真界略有不同。
这里分为修真界、冥界、妖界三方世界，修真界内没有宗门大派，反而是世家林立，把控着修真界的修炼资源。
寻常凡人家若是出了有修炼天赋的人，他们唯一能够修炼的路径，便是加入自己那边的世家，成为世家中的一员。
非世家人的修士一般待遇不会很好，不管天赋如何，在世家修士面前，他们总是低人一等。
寻找到的资源、猎捕到的妖兽都需要上交世家，就连自己修炼选择的道路，也得听从世家安排。
并且，那些世家子弟，并不会把这些修士看成自己的一员，而是视作自己的奴仆，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很多修士是不满这一点的，但不得不听话，因为加入世家，意味着他们好歹有了条修炼的道路。
世家不会强迫人加入，但若是不加入世家，即使是有修炼天赋的人，也很难入道。
万一，他们机缘巧合之下入道，也很难修炼起来。
皆因，这天下秘境、山林俱由世家掌管，世间妖兽、灵草皆是有主之物。
寻常修士若是随意伤害妖兽，随意摘取灵草，没人发现倒好，若是被发现，轻则受罚、重则丧命。
寻常修士间自然有众多人不满，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加入世家，成为其中一员的。
也有人反抗过，但世家实力雄厚，根深蒂固，根本不是他们能比的。
而菩提寺本身是东境世家人所建，他们反其道行之，愿意让世间所有修士加入他们，并且没有向世家一样压迫那些修士。
修士们可以修自己想修的道，一切机缘、资源皆由自己去寻找。
“听着挺不错的？后来呢？”乐渺想，倒是挺符合她对菩提寺的看法的。
出家人嘛，慈悲为怀，或许是看不下去世家人对普通修士的压迫，才会帮助那些人。
风吹动菩提树叶，绿色叶子摇动，却没有一片落下来。
江聿怀目光远眺树顶，树冠如云，看不到边际。
“后来啊。”他声音如同和煦的东风，干净轻柔，穿越时光，吹到过去：“后来，菩提寺里修士叛乱，将东境世家人全部杀害，举世震惊，其余三境世家人联手镇压，才解决这件事。”
“从此，菩提寺覆灭，东境再无世家。”
乐渺瞳孔骤然一缩，江聿怀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寥寥数言间，透露出来的却是那个血色的过往。
她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江聿怀嘲讽一笑：“谁知道呢？”
“当年之事，究竟情况如何，也无人清楚。”
他这句话极轻，掩盖在清脆叮咚的铃音之下。
“提议建立菩提寺的人是佛道修士，后来人感念他修建菩提寺的初心是好的，只是没想到结局会这般惨烈。”
“他们便在此种下菩提树，说是为了纪念。”
乐渺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屑，问：“你不信？”
江聿怀双眼微眨，露出无辜神色：“我可没这般说。”
乐渺与他对视片刻，他眼里清澈无余，仿佛一泊干净的清泉，澄澈明亮。
他究竟是什么人？听他的话，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世家人，难道是没有出身的寻常修士？所以，他来菩提学宫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吗？
乐渺不禁好奇起来。
“渺渺，你头上的铃铛似乎一直在响。”
在乐渺思考之际，江聿怀突然道。
乐渺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铃铛，她这才注意到，因为这铃铛之前有风时，皆会响动，听习惯了，也就自动无视掉它。
不过，不久前系统才说过，这铃铛如今只会在遇到诗灵之力时响动，岂不是这里有诗灵之力？！
乐渺环顾四周，此处是一片平地，云雾缭绕中，只有这棵菩提树最显眼。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诗灵之力。”乐渺靠近了菩提树，铃铛还在轻摇响动，她伸手抚摸上菩提树树干。
之前在幻境中接触到诗灵之力时，系统便自动吸收了。
但如今脑内的系统没有反应，任务进度任然显示1/100。
乐渺有点狐疑，围着菩提树转了一圈，系统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不在这？
江聿怀好奇地看着乐渺在这转圈，没问她在做什么，也没催着她离开。
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仿佛春晓之烈阳，霞光照人。
他想起自己幼时见过的一只小兔子，呆呆的，会不小心撞到树上，然后绕着树转圈圈，仿佛迷路了一般。
菩提树遮天蔽日，山间几乎没有阳光，但风很温柔，银铃摇曳，好像一场梦。
*
东境山脉众多，除菩提学宫旁的十万青山外，学宫本身也依山而建。
菩提学宫有三座主学院，分别是人修学院、鬼修学院和妖修学院，三所学院的基础核心课程全部安排在三座不同主峰上，三学院的长老也居住于主峰上。
乐渺他们要去的，便是人修学院的青鸾峰。
青鸾峰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皆是赶着去其他山峰上课修习的学子，无一人注意到走来的乐渺与江聿怀。
他们很顺利就到达摘星台。
摘星台，众长老商议事情的地方。
乐渺他们回来前，让叶宛白给学宫传过信，是以，乐渺他们一通过验石的验证，学宫长老便知晓他们已进入菩提学宫。
从那刻起，就一直在等着乐渺和江聿怀来。
没想到，这二人这般拖延，从山底到山顶，竟会用了快半个时辰！
已经有部分长老心生不满。
学宫长老皆是世家人，在家时受人捧着，在学宫里弟子们对他们尊崇，自然一个个心高气傲。
乐渺和江聿怀甫一进入摘星台就感受到威压。
乐渺本就脸色苍白，她毕竟只是个筑基期弟子，根本承受不住长老威压，此刻脸更是白上三分，比起山峰上的积雪来，还要白。
旁边江聿怀及时握住她的手，他的手中传来一阵温润的力量，让乐渺不至于那么难受。
但乐渺面上依旧是一副虚弱模样，她刚拱手向长老们作揖，空灵威严如同晨钟暮鼓般的声音，自台上传来。
“涂山渺，徐怀，你二人可知错？”
乐渺心里暗骂这群老登，但是面上不露声色，她苍白着脸，垂眸柔声道：“弟子不知有何错？”
其中一位长老冷哼道：“你之前接任务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俱如何招来，休要隐瞒，若有欺骗之处，自有学宫宫法处置。”
乐渺冷静道：“那日，我与几位同窗一起去苍梧山寻觅水灵果的任务，却意外在苍梧山内遇见一邪修，他修为深厚，我等不是他的对手。”
“险要逃出他手中后，又突然遇见高阶妖兽，因被邪修重伤，我等不敌妖兽，我因手中藏匿符才免于一死。”
“胡说八道！”一位长老怒斥道：“苍梧山内怎会有高阶妖兽？！莫不是你暗害同窗，却说遇到邪修，不然，怎会只有你一人平安归来？”
乐渺使出最擅长的技能，哭。
她眼里瞬间溢满泪花，一副委屈模样，哽咽道：“弟子此言皆是如实禀告，若长老不信，可对弟子使用真言咒。”
真言咒，可以检验出一个人说的话是否为真。
乐渺说的话，是她所知晓的真相，她心里笃定自己没有说谎，也就不怕那所谓的真言咒。
“既如此，那便按你说的做罢。”摘星台角落处传来一道阴冷声音，乐渺余光模糊瞥见阴影中的那人。
他穿着宽袍大袖的白色学宫长老服，眼角眉梢都向下耷拉着，腰间挂着一张黄色符咒。
乐渺一眼认出，对方是符修长老，也是涂山家的人，涂山渺的叔父。
涂山渺是他名下学子，他这般说了，其他长老也无意见。
一位长老走下台来，停在乐渺面前，指尖白光闪过，他眼色锐利，直视乐渺，仿佛要透过眼睛，一眼望到她心中。
“涂山渺，苍梧山同窗之死，是否与你有关系？”
乐渺仿佛被控制一般，嘴自己动起来：“无。”
“你先前所言是否为真？”
乐渺启唇道：“是。”
长老又细细问过，乐渺按照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一讲述，若有她不知晓的细节，她也如实禀告不知。
长老问完后，对着台上摇摇头，又转向乐渺，他温声道：“你确实没有撒谎，之后便不用害怕，学宫不会冤枉好人的。”
接下来，那长老又转向江聿怀，开始询问对方。
乐渺心里不免有点担心，对方能躲过吗？
江聿怀倒是气定神闲，真言咒对他根本没用。
“那日，我偷溜出学宫，不想在苍梧山遇见外出做任务除妖兽的师兄们，与他们同行一段路后，又偶遇一阵白雾，那雾将我传至渺渺身边。”
“之后发生的事，叶宛白叶师姐应当全部告知你们了。”
徐怀确实是偷溜出学宫的，他厌倦学宫枯燥无聊的生活，便偷偷跑了出来，恰好遇见来人间的江聿怀。
江聿怀允诺对方一些好处，让手下妖族带徐怀去了妖界，他自己则顶替徐怀来了菩提学宫。
见徐怀所言也是真，众长老也没再为难二人。
只是徐怀偷溜出学宫，依照宫规，是需要去戒律堂领罚的。
乐渺还想询问她们那日遇到的雾究竟是何事，其他长老皆从摘星台离开，尤其那位符修长老，目光不善地看着乐渺。
他冷冷道：“记得早日回去修习。”
符修在另一山峰处修习，乐渺既然已涂山渺的身份归来，她也是需要去上符修的课程的。
她听话点头，没反抗。
而对他们使用真言咒的那位长老，脾气却比表面上看上去好很多，他温和道：“你们那日遇见的雾是移行雾。”
“移行雾常年笼罩在十万青山深处，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苍梧山，学宫里已派人前去调查，但仍未有结果。”
“近些年来，各地都不甚太平，你们以后出去做任务，需得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