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瓶
谢绪安忽然发问。
林兆抓抓头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但不妨碍他作死。
只听这玩意贱兮兮的说：“老大，您真想听实话？”
谢绪安：“......不想听，滚吧。”
“别啊，老大。方瑾说了，要我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你要出一点事，他回来得扒了我的皮。”
听着耳边喋喋不休，谢绪安闭上眼昏昏欲睡。
脑海里想起某人说他小气，心里翻个白眼补充道：不知道谁，换牙期偷吃糖，疼的睡不着觉。
而某个被念叨的人，凭空打了个喷嚏。
-
乔恣意揉了一下鼻尖，回头示意钱良跟上。
钱良犹豫一瞬，乖乖的跟在后面。
左拐右拐走了一段距离，等再站定，钱良觉得周围环境有点眼熟。
这不是......化妆间吗？
乔恣意点点化妆间的桌子，背靠窗台示意钱良站在门外：“有什么事问吧。”
“啊？在这里？”
钱良左右看看，抬脚想踏进去，就听乔恣意制止道：“别动了，就在这里问。外面有监控，屋里声音传不出去。”
他们只会以为乔恣意在借用化妆间，而钱良等在门口，避嫌。
说实话钱良有点感动。
没想到乔恣意已经想到了，他一开始犹豫就是因为AO有别，还有......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盯上了。”
乔恣意有点意外。
她轻挑了下眉梢，语调干脆：“没错，更确切的说：这里所有人......都被盯上了？”
钱良打了个寒颤。
他努力不让露出怯懦，但森冷寒风好像要吹进他的心窝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乔恣意垂下眼睛，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就像动物饿了要捕食，植物生长需要养料，犯罪者可能会有苦衷，但它们只是一群靠本能行事的怪物。”
乔恣意看向窗外目光放的空寂长远：“你也不用太担心，就像动物受惊后会放弃目标，它们会安分很长一段时间。”
而下一次让她寻到踪迹，可不单单只是受惊。
“你回去吧，不要声张。”乔恣意回头瞥了他一眼，说出的话让钱良牙关止不住的碰撞：
“这个剧组的人，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好，谢谢。”
钱良拉紧衣领，就像冷极似的转头向回走。
乔恣意手指轻点着窗柩，目光倏然捕捉到一道黑影。
他极步走进白芒的荒雪，三两下拐进一座山头，就在乔恣意努力想看清方向时，那边突然闪现一道极刺眼的冷光。
光芒照射在雪地，洁白的雪花折射出目眩的白，深深刺进乔恣意的瞳孔。
她眼前闪现几秒极致的白，再陷入一片纯粹的黑。
等乔恣意驱散眼前的黑暗，雪地里又恢复一片空茫。
她轻柔两下眼睛，微微刺痛的酸意从眼角蔓延。
——
第二天，肖燕刚进门，就听她乔姐揉着眼，问：
“有眼药水吗？”
“咋啦乔姐？眼睛难受？”
乔恣意点头：“昨天被光闪到了。”
“我看看，严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应该没事。”
除了些微酸疼，并没有影响视力。
“眼睛可不是小事，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乔恣意点头，决定先去一趟医务室。
没想到，刚打开医务室的大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乔恣意：“你怎么在这里？”
谢绪安：“你怎么了？”
两人四目相视，都看见对方眼底深沉的担忧。
最后是谢绪安打破寂静：“眼睛怎么了？红的厉害。”
“昨天让光闪到了。你...”
“姜医生，麻烦你给她看看。”
说话间进来一名男性Beta，看起来四十来岁，身穿白大褂，表情严肃很有医生的威严。
这间医务室也是临时搭起来，就在剧组边上，平时接诊的多是跌打损伤。
乔恣意看了眼他的胸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姜正明」。
姜医生皱着眉看了谢绪安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把手上拿的药瓶递给他。
药瓶巴掌大小，表层没有任何文字或标签，随处可见的小药瓶。
“一天吃两粒，十天的药。”
“多谢。”
谢绪安道过谢后收起药瓶，再次叮嘱道：“给她看看，眼睛充血严重。”
姜正明眉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只摆摆手嘟囔一句：“自己都照顾不好，对别人倒是挺上心。”
谢绪安挑挑眉不置可否。
乔恣意轻扫一眼两人，看得出这两人早就认识，应该还很熟悉。
姜正明拿着医用探照灯，左右眼都照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没什么大问题，滴几天眼药水。”
他从后面药柜拿出一个粉色盒子，递给乔恣意，并叮嘱道：“这两天少用眼，也不要看雪景，尤其白茫茫一片的雪山，容易反光，很可能会得雪盲症。”
“雪盲症？”
姜医生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认真给两个人科普，雪盲症的成因和急救措施。
等走出医务室，两人脑子都有点木。
“姜医生......挺能说。”
乔恣意斟酌半天，挑了个不轻不重的词。
谢绪安则直接很多：“年纪大了，总归有点唠叨。”
乔恣意看他一眼认真道：“你身体不舒服？”
“算是常备药。”谢绪安半真半假的感慨道：“天气太冷，还没人给暖床，总归不太舒服。”
乔恣意没有问那不舒服，就像她没问：为什么给谢绪安的药，没有放在药柜。
谢绪安轻笑一声，对她眨了下左眼：“放心，不严重。天气太冷啦，有点腿疼。”
“腿疼？”
“嗯，旧伤。”谢绪安无奈的摊开手：“总是挑时间刷存在感。”
旧伤让他说的轻描淡写，若是不深究很容易让他骗过去。
什么样的旧伤逢阴冷天气就要发作，他又是抱着什么心态，来这种鬼地方拍戏。
谢绪安这个人，看似挑剔实则真的很挑剔。但他能忍，痛能忍，伤能忍，不喜欢能忍，喜欢......也能忍。
他总是顾虑太多，却又不得不让他顾虑太多。
林兆抓抓头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但不妨碍他作死。
只听这玩意贱兮兮的说：“老大，您真想听实话？”
谢绪安：“......不想听，滚吧。”
“别啊，老大。方瑾说了，要我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你要出一点事，他回来得扒了我的皮。”
听着耳边喋喋不休，谢绪安闭上眼昏昏欲睡。
脑海里想起某人说他小气，心里翻个白眼补充道：不知道谁，换牙期偷吃糖，疼的睡不着觉。
而某个被念叨的人，凭空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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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恣意揉了一下鼻尖，回头示意钱良跟上。
钱良犹豫一瞬，乖乖的跟在后面。
左拐右拐走了一段距离，等再站定，钱良觉得周围环境有点眼熟。
这不是......化妆间吗？
乔恣意点点化妆间的桌子，背靠窗台示意钱良站在门外：“有什么事问吧。”
“啊？在这里？”
钱良左右看看，抬脚想踏进去，就听乔恣意制止道：“别动了，就在这里问。外面有监控，屋里声音传不出去。”
他们只会以为乔恣意在借用化妆间，而钱良等在门口，避嫌。
说实话钱良有点感动。
没想到乔恣意已经想到了，他一开始犹豫就是因为AO有别，还有......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盯上了。”
乔恣意有点意外。
她轻挑了下眉梢，语调干脆：“没错，更确切的说：这里所有人......都被盯上了？”
钱良打了个寒颤。
他努力不让露出怯懦，但森冷寒风好像要吹进他的心窝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乔恣意垂下眼睛，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就像动物饿了要捕食，植物生长需要养料，犯罪者可能会有苦衷，但它们只是一群靠本能行事的怪物。”
乔恣意看向窗外目光放的空寂长远：“你也不用太担心，就像动物受惊后会放弃目标，它们会安分很长一段时间。”
而下一次让她寻到踪迹，可不单单只是受惊。
“你回去吧，不要声张。”乔恣意回头瞥了他一眼，说出的话让钱良牙关止不住的碰撞：
“这个剧组的人，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好，谢谢。”
钱良拉紧衣领，就像冷极似的转头向回走。
乔恣意手指轻点着窗柩，目光倏然捕捉到一道黑影。
他极步走进白芒的荒雪，三两下拐进一座山头，就在乔恣意努力想看清方向时，那边突然闪现一道极刺眼的冷光。
光芒照射在雪地，洁白的雪花折射出目眩的白，深深刺进乔恣意的瞳孔。
她眼前闪现几秒极致的白，再陷入一片纯粹的黑。
等乔恣意驱散眼前的黑暗，雪地里又恢复一片空茫。
她轻柔两下眼睛，微微刺痛的酸意从眼角蔓延。
——
第二天，肖燕刚进门，就听她乔姐揉着眼，问：
“有眼药水吗？”
“咋啦乔姐？眼睛难受？”
乔恣意点头：“昨天被光闪到了。”
“我看看，严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应该没事。”
除了些微酸疼，并没有影响视力。
“眼睛可不是小事，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乔恣意点头，决定先去一趟医务室。
没想到，刚打开医务室的大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乔恣意：“你怎么在这里？”
谢绪安：“你怎么了？”
两人四目相视，都看见对方眼底深沉的担忧。
最后是谢绪安打破寂静：“眼睛怎么了？红的厉害。”
“昨天让光闪到了。你...”
“姜医生，麻烦你给她看看。”
说话间进来一名男性Beta，看起来四十来岁，身穿白大褂，表情严肃很有医生的威严。
这间医务室也是临时搭起来，就在剧组边上，平时接诊的多是跌打损伤。
乔恣意看了眼他的胸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姜正明」。
姜医生皱着眉看了谢绪安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把手上拿的药瓶递给他。
药瓶巴掌大小，表层没有任何文字或标签，随处可见的小药瓶。
“一天吃两粒，十天的药。”
“多谢。”
谢绪安道过谢后收起药瓶，再次叮嘱道：“给她看看，眼睛充血严重。”
姜正明眉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只摆摆手嘟囔一句：“自己都照顾不好，对别人倒是挺上心。”
谢绪安挑挑眉不置可否。
乔恣意轻扫一眼两人，看得出这两人早就认识，应该还很熟悉。
姜正明拿着医用探照灯，左右眼都照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没什么大问题，滴几天眼药水。”
他从后面药柜拿出一个粉色盒子，递给乔恣意，并叮嘱道：“这两天少用眼，也不要看雪景，尤其白茫茫一片的雪山，容易反光，很可能会得雪盲症。”
“雪盲症？”
姜医生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认真给两个人科普，雪盲症的成因和急救措施。
等走出医务室，两人脑子都有点木。
“姜医生......挺能说。”
乔恣意斟酌半天，挑了个不轻不重的词。
谢绪安则直接很多：“年纪大了，总归有点唠叨。”
乔恣意看他一眼认真道：“你身体不舒服？”
“算是常备药。”谢绪安半真半假的感慨道：“天气太冷，还没人给暖床，总归不太舒服。”
乔恣意没有问那不舒服，就像她没问：为什么给谢绪安的药，没有放在药柜。
谢绪安轻笑一声，对她眨了下左眼：“放心，不严重。天气太冷啦，有点腿疼。”
“腿疼？”
“嗯，旧伤。”谢绪安无奈的摊开手：“总是挑时间刷存在感。”
旧伤让他说的轻描淡写，若是不深究很容易让他骗过去。
什么样的旧伤逢阴冷天气就要发作，他又是抱着什么心态，来这种鬼地方拍戏。
谢绪安这个人，看似挑剔实则真的很挑剔。但他能忍，痛能忍，伤能忍，不喜欢能忍，喜欢......也能忍。
他总是顾虑太多，却又不得不让他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