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贝丽卡回到家中，却被同居人告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人闯了进来。
是穿着紧身衣的哥谭的蒙面义警，他们在屋内多处安置了那些小玩意。
贝丽卡不解，“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不知道。”朋友道，“也许是因为布鲁斯告诉了蝙蝠侠，你想绑架他。”
贝丽卡很生气，尤其是她在朋友的指示下，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各种狼狈的翻出那些小玩意之后。
她生气道，“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姿势把这些东西塞进去的？”
“就像你这样。”朋友耸耸肩拆了袋薯片咔吱咔吱吃了起来，“你现在怎么办？”
贝丽卡思考了一下，决定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她叉腰道，“我得和蝙蝠侠聊聊。”
*
“你觉得我在哪儿能蹲到他？”
“不知道，他一直很神秘。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黑/帮的朋友们。”
这就是为什么贝丽卡在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后顶着疲倦出现在港口地段，这块区域的黑/帮历史源远流长，贝丽卡觉得自己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到那只神秘的蝙蝠。
她和坐在副驾座的朋友吐槽，“我觉得我偷偷去开蝙蝠灯会比较好。”
朋友诚实道，“我觉得正面碰到蝙蝠侠的反应速度应该比你快。”
贝丽卡试图辩解，“但我可以先躲在暗处。”
“或许他也像氪星人一样有着特殊能力。”
“那还在我房间内装监听器？”
“看这不就是他的超级听力吗？”
朋友很喜欢说些冷笑话。
贝丽卡打了个哈欠，盯着黑夜里在港口转来转去的码头工人们，想到了一个主意。
朋友盯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她，“你确定吗？他们不一定都是□□吧？”
贝丽卡不耐烦，“你觉得哥谭凌晨这点会有正常人在港口谋生吗？”
朋友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当然喜欢这个样子。”
她消失在了车内。
贝丽卡打哈欠慢悠悠的往回开，路上差点撞到一个在马路中间蹲着的一个古怪壮汉。
在哥谭正常普通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研究的事情，毕竟在哥谭行为不正常的家伙们全都很危险。
但是贝丽卡想找到蝙蝠侠，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意外之喜，她将车停下打开车门像是毫无防备一样靠近了那个蹲着的大个子。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那个大个子没有理她。
靠近了贝丽卡才发现这个穿着黑色短袖和灰色大裤衩的男人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到一种可怕的地步，而且他的皮肤还呈现着不自然的灰绿色，就像是个筋肉丧尸一样。
生化危机？
贝丽卡挑挑眉，站到了对方面前，这才看清了他蹲在那做什么。
他在试图用粗大的手指将地面上一只被压死的猫完整拼凑起来。
那只猫死得不能再死了，肠子都在黏在地上扣不下来了。
贝丽卡安静了一会儿，干脆也蹲了下来，“这是你的猫？”
因为贝丽卡垂下来的红发，大个子终于有了些反应，看了贝丽卡一眼。
“One more-Red。”
是个傻子。
贝丽卡又打了哈欠，困倦道，“你喜欢红发？”
对方答道，“我喜欢红色。”
他像是只和红色的家伙对话一样，将贝丽卡刚刚的询问全都回答了，“我在救猫。不是我的。”
“它死了救不了了。”贝丽卡冷酷指出了事实。
“比扎罗救得了。”
好吧。
贝丽卡随他去了，起身去了车上拿下了一个小袋子和铲子，“让开点，大个子。”
她撩起头发，将那位自称为比扎罗的家伙扣不下来的肠子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铲了起来。
期间过长的头发一直在往下掉，她有些烦，让那个大家伙用塑料袋将手包起来帮她抓着。
比扎罗轻轻抓着女人的红发，抬头对上了楼顶罗宾的视线。
早就丢掉一身黄绿配色，如今一身灰黑红色的少年罗宾鸟远远看了下面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夜巡轨迹出现了一定偏移，明显能看到在到处乱晃的代表蝙蝠侠的红点。
他接通了在扮演蝙蝠侠为自己老爹遮掩身份的大哥的通讯。
“你在做什么，迪克？”
迪克言语不详，“我发现了一点异常，正在调查中。”
罗宾发出一声嗤笑，“别找了。我看到她了，她很安全。”
“……”迪克清清嗓子，分析道，“她这个点不在家，确实不正常。”
罗宾不想废话，冷酷无情的切断了通讯。
呵，男人。
他没有过多停留，毕竟他不觉得一个可以绑架自己老爹的女人能简单到哪去，需要他充当一个护花使者去送她回家。
罗宾继续自己的夜巡。
见罗宾小子只是路过，比扎罗又低下头去看手下的红发女人，他早就习惯了哥谭夜晚上空总是飞来飞去的蝙蝠和小鸟们。
贝丽卡费了点劲，还花了些力量补好了肠子上的破洞。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用，毕竟相信一个傻子的话确实很愚蠢。
但是看着他也喜欢红发的份上。
贝丽卡将小猫支离破碎的尸体捧起来装进了塑料袋中，然后将袋子递给了那个还拽着自己头发的大个子。
“好了，你可以放手了。”
比扎罗松开了手，站在马路中间呆愣的看着贝丽卡拿出矿泉水洗了手后重新上车，车子重新发动绕过了他准备开远之际，车子停了下来。
红发女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像是不耐的啧了声，“过来，我送你回去。”
红色的，都是好人。
比扎罗将自己挤进了贝丽卡的小轿车里，贝丽卡觉得自己车身都沉了下去。
这玩意绝对是什么实验室产物。
贝丽卡沉默的开着车，她湿漉漉的指尖敲着方向盘，像是随口问道，“你真的能复活这只猫？”
“可以。比扎罗就是死而复生了。”
“哇哦。”贝丽卡舔了一下嘴角，思索了几秒后，“也就是说，它会变成想你这样的…丧尸猫？”
“比扎罗不是丧尸。”傻大个听起来有些生气。
贝丽卡看了他肤色一眼，觉得对方的模样没有一点说服力。
“那你…现在死而复生之后，是什么东西？”
她不觉得人类会长成这样。
“比扎罗就是比扎罗。”
贝丽卡放弃了继续询问。
傻大个却继续道，“又一个红，是谁？”
“我？”贝丽卡按照导航开着，“当然是人类咯。”
“我是说，名字。”
“贝丽卡。”
“贝丽卡，喜欢猫吗？”
“还算喜欢吧。”感觉问不出自己想问的事情，贝丽卡失去了接着对话的兴趣。
她非常的困，又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几乎是梦游一般将比扎罗送回了他住的地方。
太偏了。
贝丽卡觉得这条路开进去她只能原路倒车返回出来，她怀疑开进去比扎罗都无法打开车门下去。
她将车停在了巷子口，跟着比扎罗走进了巷子，目送对方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似乎格外热闹，传出了对话声。
“比扎罗，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嘿，你别想跑，不到天亮屁股别想离开这个椅子——”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夜宵？恶！”
“我就说不能交给这个家伙，他只是看起来脑子好使了一点，其实压根不正常！”
比扎罗想和同伴们介绍自己新遇到了一个红色的朋友，但是转头却发现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巷子口发动机远去的声音。
屋内的几个人全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们听着车子开走的声音，问道，“那是谁？”
比扎罗想了想回答道，“一个喜欢猫的朋友。”
*
黑面具的一笔货丢了。
几个手下出现了精神问题，他们颠三倒四道是蝙蝠侠化身为黑色的怪物将那艘船吃掉了，他们怀疑是不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的作用。
黑面具的人尝试接触稻草人，注意到这点的蝙蝠家义警顺着蛛丝马迹摸到了正在逃亡的神经兮兮的小弟，在这里他们与红头罩成功碰了头。
准确来说应该是红头罩保下了那个家伙不至于被灭口。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罗宾指出这件事的违和。
红头罩看了一眼两位兄弟，身为蝙蝠家的一份子（虽然不回家）他自然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迪克和达米安，他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进去看那个家伙。
隔着监控，他们看到了被束缚在椅子上的惊恐男人，他看起来在恐怖什么，神情就像呐喊那副画一样扭曲。
“这是什么情况？”
红头罩打开了对话的麦克风，与被关在房内的男人开口说了句，“蝙蝠。”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那个男人剧烈的挣扎起来，然后一边口齿不清的将自己过去的犯过的所有事情全都招了出来，他祈求着蝙蝠侠的原谅。
红头罩静静看着，对凝重起来的两位兄弟道，“这还是给他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结果，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甚至想用椅子磨断自己的骨头。”
“哈？”
尽管难以置信，事情还是发生了。
红头罩又给他们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是他花了点手段才拿到的，事发时刻所有监控都失去了作用，只有这段仿佛混了电音的全损音质的录音还有一段。
录音最开始还很正常，就那些人在正常交流着，直到有人发现了蝙蝠侠，一开始还是正常的枪响，然后不止发生了什么出现了惨叫，然后似乎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大家混做了一团。
噪音越来越大，录音彻底变成了一段刺耳尖锐的噪音，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之后断开了。
迪克皱起了眉，因为他清楚知道那天他没有出现在港口。
而且他想起了那日贝丽卡的异常行踪。
显然注意到这点的不止他一个。
*
贝丽卡给康纳发去了发光的花朵变得黯淡无光的照片，并且发了个沮丧的表情。
有求必应的大都会男孩在晚上十点左右敲了敲贝丽卡的窗户，再次给美丽女人送来了来自外太空的花。
贝丽卡笑着和他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听到呼救离开后才作罢。
她对对方的背影道，“下次来记得敲门。”
转头准备去插花时，她听见了一个低哑的老烟嗓。
“你在和他谈恋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黢黢的都市传说蹲在她的窗口，黑色的披风裹着他仿佛真是一个大型的黑蝙蝠。
蝙蝠侠也这么八卦的吗？
贝丽卡眨了眨眼，朋友在她耳畔告诉她上次来的不是这个。
她手上依旧做着保存花朵的事情，一边丝毫不意外道，“你来啦，可比我预想的要晚。”
蝙蝠侠盯着她忽然道，“你应该小心一点的，那些来自外星的花可能对地球人来说有辐射。”
贝丽卡给花朵喷了喷水，“会让我变异吗？我又要多了一些特殊能力？”
再转头对方已经靠得很近了。
贝丽卡看着对方裹在黑黢黢面具下的下巴，有些意外对方下巴上并没有传说中的邋遢胡茬，而且身上似乎还有些什么气味。
他对贝丽卡伸出手来，以一种要拥抱的姿势。
贝丽卡扣动了手中喷壶，呲了对方一脸水。
“暗夜骑士也耍流氓？”
对方默默收回手，顺走了贝丽卡身后的花，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并没有解释刚刚过近的距离，“这个没收。”
贝丽卡瞪他，“你这是入室抢劫，还给我。”
蝙蝠侠无动于衷，“你可以去起诉我。”
贝丽卡危险的眯起眼睛，“自己的东西当然得自己抢回来。”
下一秒蝙蝠侠丧失意识晕倒了三十秒，再次醒来时发现贝丽卡已经将他塞进腰带里的花束翻了出来，经过刚刚的暴力行为花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贝丽卡蹲在他身边面色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他。
迪克下意识摸了下头盔，没有被摘下。
他继续用老蝙蝠的口吻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红发女人双手换抱着膝盖，语气有些闷闷的，好像很不开心一样，“你弄坏了我的花。”
对不起。
迪克下意识就想回答，但是他知道这不行。
因为用着布鲁斯的身份。
他用着老蝙蝠的刻板印象，继续道，“你不该把危险放在身边的，等到发现异常之后，往往已经晚了。”
“那你又是为什么将自己自身于危险之中呢？”
他最甜蜜的前任恋人用那双绿色的眸子看着他，看得他几乎想立刻转变态度按照以往那般去哄她。
毕竟他的女孩听起来是那样的难过，她轻声道，“你只是个普通人类，你会受很多伤的。”
他受不了这个。
迪克克制着自己想拥抱女人亲吻过去的冲动，继续用那压低的嗓音道，“因为哥谭需要我。”
贝丽卡沉默良久，方才道，“我恨你。”
以自己对恋人的熟悉程度，他听出来了对方只是在撒娇。
如果他拿下面具他一定会抱住她，给她一句但是我爱你。
而不是现在这样沉默。
古怪的氛围延续了好久，直到贝丽卡主动将花递给了他。
“你走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们要找的东西，今天凌晨三点会回到原处。”
蝙蝠侠沉默的收起了花。
“那些疯了的人。”
那些家伙死定了。
贝丽卡冷漠道，“怎么？你还要想办法拯救那些罪犯吗？”
“哥谭不需要再多出个罪犯。”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私闯民宅的蝙蝠。”
“……”
贝丽卡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我不会杀了他们。”
但是他们会杀了他们自己。
蝙蝠得到了贝丽卡的退让。
“我会盯着你的。”
“真有够恶心的。”
“……”
贝丽卡又给他一箱眼熟的小玩意，“这些你也带走，我不想再在我家里发现这些了……不然我下次我就将你绑起来吊到哥谭报社门口。”
真是可怕的威胁，很有贝丽卡的风格。
迪克接过了自己三弟的手笔，又在房内巡视了一圈后，走到贝丽卡的首饰盒里，将首饰上的几个监听器拆了下来。
贝丽卡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最开始。
提姆面对未知时那没有边界的探知欲确实很烦。
迪克不怀疑贝丽卡的每辆车内都有这些小玩意。
见对方不回答，贝丽卡气急败坏的指着窗户，“带着这些令人厌恶的东西滚出去！”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顶着老爹的身份做着让人讨厌事情的迪克觉得蝙蝠侠不差再多一个锅，他在离开之前叮嘱道，“你不该和他谈恋爱的。”
贝丽卡冷着脸，双手环臂抗拒姿态道，“关你什么事？”
迪克严肃道，“因为他出生只有四年。”
“……”
贝丽卡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让迪克有些憋不住，他努力压下嘴角。
贝丽卡注意到了面前的嘴角上扬，强撑道，“他是外星人当然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况且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吗？”
“你应该注意的，康纳有一半的人类血统，而且他另一个父亲还相当有钱，你会在不知情的时候被抓去坐牢。”
贝丽卡直接抬手推了一把这个废话特别多的蝙蝠侠一把，一把将对方推下了楼，然后很大声的关上了窗户。
她相当的生气。
贝丽卡觉得这是因为她被该死的前任看了笑话的原因。
没错，贝丽卡认出来了。
在蝙蝠侠倒下后，她掀开了对方披风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屁股。
拜托，她揉过那么多次，当然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前男友格雷森警官的翘臀——
他到底偷偷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自己也有相当多的小秘密的贝丽卡相当双标的愤怒着。
以为自己报复完已经彻底放下的贝丽卡再次轻易被牵扯起了情绪，她看着窗外蝙蝠远去的背影，愤怒的想到她果然还是恨着那个家伙！
永远！
是穿着紧身衣的哥谭的蒙面义警，他们在屋内多处安置了那些小玩意。
贝丽卡不解，“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不知道。”朋友道，“也许是因为布鲁斯告诉了蝙蝠侠，你想绑架他。”
贝丽卡很生气，尤其是她在朋友的指示下，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各种狼狈的翻出那些小玩意之后。
她生气道，“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姿势把这些东西塞进去的？”
“就像你这样。”朋友耸耸肩拆了袋薯片咔吱咔吱吃了起来，“你现在怎么办？”
贝丽卡思考了一下，决定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她叉腰道，“我得和蝙蝠侠聊聊。”
*
“你觉得我在哪儿能蹲到他？”
“不知道，他一直很神秘。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黑/帮的朋友们。”
这就是为什么贝丽卡在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后顶着疲倦出现在港口地段，这块区域的黑/帮历史源远流长，贝丽卡觉得自己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到那只神秘的蝙蝠。
她和坐在副驾座的朋友吐槽，“我觉得我偷偷去开蝙蝠灯会比较好。”
朋友诚实道，“我觉得正面碰到蝙蝠侠的反应速度应该比你快。”
贝丽卡试图辩解，“但我可以先躲在暗处。”
“或许他也像氪星人一样有着特殊能力。”
“那还在我房间内装监听器？”
“看这不就是他的超级听力吗？”
朋友很喜欢说些冷笑话。
贝丽卡打了个哈欠，盯着黑夜里在港口转来转去的码头工人们，想到了一个主意。
朋友盯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她，“你确定吗？他们不一定都是□□吧？”
贝丽卡不耐烦，“你觉得哥谭凌晨这点会有正常人在港口谋生吗？”
朋友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当然喜欢这个样子。”
她消失在了车内。
贝丽卡打哈欠慢悠悠的往回开，路上差点撞到一个在马路中间蹲着的一个古怪壮汉。
在哥谭正常普通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研究的事情，毕竟在哥谭行为不正常的家伙们全都很危险。
但是贝丽卡想找到蝙蝠侠，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意外之喜，她将车停下打开车门像是毫无防备一样靠近了那个蹲着的大个子。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那个大个子没有理她。
靠近了贝丽卡才发现这个穿着黑色短袖和灰色大裤衩的男人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到一种可怕的地步，而且他的皮肤还呈现着不自然的灰绿色，就像是个筋肉丧尸一样。
生化危机？
贝丽卡挑挑眉，站到了对方面前，这才看清了他蹲在那做什么。
他在试图用粗大的手指将地面上一只被压死的猫完整拼凑起来。
那只猫死得不能再死了，肠子都在黏在地上扣不下来了。
贝丽卡安静了一会儿，干脆也蹲了下来，“这是你的猫？”
因为贝丽卡垂下来的红发，大个子终于有了些反应，看了贝丽卡一眼。
“One more-Red。”
是个傻子。
贝丽卡又打了哈欠，困倦道，“你喜欢红发？”
对方答道，“我喜欢红色。”
他像是只和红色的家伙对话一样，将贝丽卡刚刚的询问全都回答了，“我在救猫。不是我的。”
“它死了救不了了。”贝丽卡冷酷指出了事实。
“比扎罗救得了。”
好吧。
贝丽卡随他去了，起身去了车上拿下了一个小袋子和铲子，“让开点，大个子。”
她撩起头发，将那位自称为比扎罗的家伙扣不下来的肠子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铲了起来。
期间过长的头发一直在往下掉，她有些烦，让那个大家伙用塑料袋将手包起来帮她抓着。
比扎罗轻轻抓着女人的红发，抬头对上了楼顶罗宾的视线。
早就丢掉一身黄绿配色，如今一身灰黑红色的少年罗宾鸟远远看了下面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夜巡轨迹出现了一定偏移，明显能看到在到处乱晃的代表蝙蝠侠的红点。
他接通了在扮演蝙蝠侠为自己老爹遮掩身份的大哥的通讯。
“你在做什么，迪克？”
迪克言语不详，“我发现了一点异常，正在调查中。”
罗宾发出一声嗤笑，“别找了。我看到她了，她很安全。”
“……”迪克清清嗓子，分析道，“她这个点不在家，确实不正常。”
罗宾不想废话，冷酷无情的切断了通讯。
呵，男人。
他没有过多停留，毕竟他不觉得一个可以绑架自己老爹的女人能简单到哪去，需要他充当一个护花使者去送她回家。
罗宾继续自己的夜巡。
见罗宾小子只是路过，比扎罗又低下头去看手下的红发女人，他早就习惯了哥谭夜晚上空总是飞来飞去的蝙蝠和小鸟们。
贝丽卡费了点劲，还花了些力量补好了肠子上的破洞。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用，毕竟相信一个傻子的话确实很愚蠢。
但是看着他也喜欢红发的份上。
贝丽卡将小猫支离破碎的尸体捧起来装进了塑料袋中，然后将袋子递给了那个还拽着自己头发的大个子。
“好了，你可以放手了。”
比扎罗松开了手，站在马路中间呆愣的看着贝丽卡拿出矿泉水洗了手后重新上车，车子重新发动绕过了他准备开远之际，车子停了下来。
红发女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像是不耐的啧了声，“过来，我送你回去。”
红色的，都是好人。
比扎罗将自己挤进了贝丽卡的小轿车里，贝丽卡觉得自己车身都沉了下去。
这玩意绝对是什么实验室产物。
贝丽卡沉默的开着车，她湿漉漉的指尖敲着方向盘，像是随口问道，“你真的能复活这只猫？”
“可以。比扎罗就是死而复生了。”
“哇哦。”贝丽卡舔了一下嘴角，思索了几秒后，“也就是说，它会变成想你这样的…丧尸猫？”
“比扎罗不是丧尸。”傻大个听起来有些生气。
贝丽卡看了他肤色一眼，觉得对方的模样没有一点说服力。
“那你…现在死而复生之后，是什么东西？”
她不觉得人类会长成这样。
“比扎罗就是比扎罗。”
贝丽卡放弃了继续询问。
傻大个却继续道，“又一个红，是谁？”
“我？”贝丽卡按照导航开着，“当然是人类咯。”
“我是说，名字。”
“贝丽卡。”
“贝丽卡，喜欢猫吗？”
“还算喜欢吧。”感觉问不出自己想问的事情，贝丽卡失去了接着对话的兴趣。
她非常的困，又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几乎是梦游一般将比扎罗送回了他住的地方。
太偏了。
贝丽卡觉得这条路开进去她只能原路倒车返回出来，她怀疑开进去比扎罗都无法打开车门下去。
她将车停在了巷子口，跟着比扎罗走进了巷子，目送对方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似乎格外热闹，传出了对话声。
“比扎罗，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嘿，你别想跑，不到天亮屁股别想离开这个椅子——”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夜宵？恶！”
“我就说不能交给这个家伙，他只是看起来脑子好使了一点，其实压根不正常！”
比扎罗想和同伴们介绍自己新遇到了一个红色的朋友，但是转头却发现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巷子口发动机远去的声音。
屋内的几个人全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们听着车子开走的声音，问道，“那是谁？”
比扎罗想了想回答道，“一个喜欢猫的朋友。”
*
黑面具的一笔货丢了。
几个手下出现了精神问题，他们颠三倒四道是蝙蝠侠化身为黑色的怪物将那艘船吃掉了，他们怀疑是不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的作用。
黑面具的人尝试接触稻草人，注意到这点的蝙蝠家义警顺着蛛丝马迹摸到了正在逃亡的神经兮兮的小弟，在这里他们与红头罩成功碰了头。
准确来说应该是红头罩保下了那个家伙不至于被灭口。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罗宾指出这件事的违和。
红头罩看了一眼两位兄弟，身为蝙蝠家的一份子（虽然不回家）他自然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迪克和达米安，他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进去看那个家伙。
隔着监控，他们看到了被束缚在椅子上的惊恐男人，他看起来在恐怖什么，神情就像呐喊那副画一样扭曲。
“这是什么情况？”
红头罩打开了对话的麦克风，与被关在房内的男人开口说了句，“蝙蝠。”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那个男人剧烈的挣扎起来，然后一边口齿不清的将自己过去的犯过的所有事情全都招了出来，他祈求着蝙蝠侠的原谅。
红头罩静静看着，对凝重起来的两位兄弟道，“这还是给他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结果，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甚至想用椅子磨断自己的骨头。”
“哈？”
尽管难以置信，事情还是发生了。
红头罩又给他们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是他花了点手段才拿到的，事发时刻所有监控都失去了作用，只有这段仿佛混了电音的全损音质的录音还有一段。
录音最开始还很正常，就那些人在正常交流着，直到有人发现了蝙蝠侠，一开始还是正常的枪响，然后不止发生了什么出现了惨叫，然后似乎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大家混做了一团。
噪音越来越大，录音彻底变成了一段刺耳尖锐的噪音，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之后断开了。
迪克皱起了眉，因为他清楚知道那天他没有出现在港口。
而且他想起了那日贝丽卡的异常行踪。
显然注意到这点的不止他一个。
*
贝丽卡给康纳发去了发光的花朵变得黯淡无光的照片，并且发了个沮丧的表情。
有求必应的大都会男孩在晚上十点左右敲了敲贝丽卡的窗户，再次给美丽女人送来了来自外太空的花。
贝丽卡笑着和他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听到呼救离开后才作罢。
她对对方的背影道，“下次来记得敲门。”
转头准备去插花时，她听见了一个低哑的老烟嗓。
“你在和他谈恋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黢黢的都市传说蹲在她的窗口，黑色的披风裹着他仿佛真是一个大型的黑蝙蝠。
蝙蝠侠也这么八卦的吗？
贝丽卡眨了眨眼，朋友在她耳畔告诉她上次来的不是这个。
她手上依旧做着保存花朵的事情，一边丝毫不意外道，“你来啦，可比我预想的要晚。”
蝙蝠侠盯着她忽然道，“你应该小心一点的，那些来自外星的花可能对地球人来说有辐射。”
贝丽卡给花朵喷了喷水，“会让我变异吗？我又要多了一些特殊能力？”
再转头对方已经靠得很近了。
贝丽卡看着对方裹在黑黢黢面具下的下巴，有些意外对方下巴上并没有传说中的邋遢胡茬，而且身上似乎还有些什么气味。
他对贝丽卡伸出手来，以一种要拥抱的姿势。
贝丽卡扣动了手中喷壶，呲了对方一脸水。
“暗夜骑士也耍流氓？”
对方默默收回手，顺走了贝丽卡身后的花，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并没有解释刚刚过近的距离，“这个没收。”
贝丽卡瞪他，“你这是入室抢劫，还给我。”
蝙蝠侠无动于衷，“你可以去起诉我。”
贝丽卡危险的眯起眼睛，“自己的东西当然得自己抢回来。”
下一秒蝙蝠侠丧失意识晕倒了三十秒，再次醒来时发现贝丽卡已经将他塞进腰带里的花束翻了出来，经过刚刚的暴力行为花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贝丽卡蹲在他身边面色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他。
迪克下意识摸了下头盔，没有被摘下。
他继续用老蝙蝠的口吻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红发女人双手换抱着膝盖，语气有些闷闷的，好像很不开心一样，“你弄坏了我的花。”
对不起。
迪克下意识就想回答，但是他知道这不行。
因为用着布鲁斯的身份。
他用着老蝙蝠的刻板印象，继续道，“你不该把危险放在身边的，等到发现异常之后，往往已经晚了。”
“那你又是为什么将自己自身于危险之中呢？”
他最甜蜜的前任恋人用那双绿色的眸子看着他，看得他几乎想立刻转变态度按照以往那般去哄她。
毕竟他的女孩听起来是那样的难过，她轻声道，“你只是个普通人类，你会受很多伤的。”
他受不了这个。
迪克克制着自己想拥抱女人亲吻过去的冲动，继续用那压低的嗓音道，“因为哥谭需要我。”
贝丽卡沉默良久，方才道，“我恨你。”
以自己对恋人的熟悉程度，他听出来了对方只是在撒娇。
如果他拿下面具他一定会抱住她，给她一句但是我爱你。
而不是现在这样沉默。
古怪的氛围延续了好久，直到贝丽卡主动将花递给了他。
“你走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们要找的东西，今天凌晨三点会回到原处。”
蝙蝠侠沉默的收起了花。
“那些疯了的人。”
那些家伙死定了。
贝丽卡冷漠道，“怎么？你还要想办法拯救那些罪犯吗？”
“哥谭不需要再多出个罪犯。”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私闯民宅的蝙蝠。”
“……”
贝丽卡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我不会杀了他们。”
但是他们会杀了他们自己。
蝙蝠得到了贝丽卡的退让。
“我会盯着你的。”
“真有够恶心的。”
“……”
贝丽卡又给他一箱眼熟的小玩意，“这些你也带走，我不想再在我家里发现这些了……不然我下次我就将你绑起来吊到哥谭报社门口。”
真是可怕的威胁，很有贝丽卡的风格。
迪克接过了自己三弟的手笔，又在房内巡视了一圈后，走到贝丽卡的首饰盒里，将首饰上的几个监听器拆了下来。
贝丽卡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最开始。
提姆面对未知时那没有边界的探知欲确实很烦。
迪克不怀疑贝丽卡的每辆车内都有这些小玩意。
见对方不回答，贝丽卡气急败坏的指着窗户，“带着这些令人厌恶的东西滚出去！”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顶着老爹的身份做着让人讨厌事情的迪克觉得蝙蝠侠不差再多一个锅，他在离开之前叮嘱道，“你不该和他谈恋爱的。”
贝丽卡冷着脸，双手环臂抗拒姿态道，“关你什么事？”
迪克严肃道，“因为他出生只有四年。”
“……”
贝丽卡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让迪克有些憋不住，他努力压下嘴角。
贝丽卡注意到了面前的嘴角上扬，强撑道，“他是外星人当然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况且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吗？”
“你应该注意的，康纳有一半的人类血统，而且他另一个父亲还相当有钱，你会在不知情的时候被抓去坐牢。”
贝丽卡直接抬手推了一把这个废话特别多的蝙蝠侠一把，一把将对方推下了楼，然后很大声的关上了窗户。
她相当的生气。
贝丽卡觉得这是因为她被该死的前任看了笑话的原因。
没错，贝丽卡认出来了。
在蝙蝠侠倒下后，她掀开了对方披风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屁股。
拜托，她揉过那么多次，当然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前男友格雷森警官的翘臀——
他到底偷偷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自己也有相当多的小秘密的贝丽卡相当双标的愤怒着。
以为自己报复完已经彻底放下的贝丽卡再次轻易被牵扯起了情绪，她看着窗外蝙蝠远去的背影，愤怒的想到她果然还是恨着那个家伙！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