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贝丽卡抬着那只小山一样大的怪物进入了韦恩庄园属于达米安·韦恩的那片领地。
待在韦恩庄园的这几年里，达米安已经将韦恩家后门的一二层改成了自己的宠物居住基地，他给它们每一只都划分了单独的领地，根据它们不同的习性准备了不同的环境。
贝丽卡一路看过去，感觉这里很像某种战利品展示馆。
她确实想过将某些超人类抓过来养在自家楼下给众人展示的这种糟糕事情。
“看来你很喜欢动物。”
“动物比人更值得被爱。”
达米安指挥着贝丽卡将她将歌利亚放到那张巨大的床上。
“它们忠诚，简单，擅于陪伴，又不会轻易被束缚。”
贝丽卡其实能体会这种感觉，在很久之前她看自己操控的空壳时也是这种感觉。
“掌控它们会让你的控制欲更满足吗？”
“不。”达米安帮歌利亚卸下身上绑着的那些东西，一边坦然承认道，“驯化它们会让我感觉到爱与被爱的良性循环。”
“……”贝丽卡安静了一会儿，在达米安终于收手时，才慢慢开口道，“靠驯化动物来获得爱与被爱，听起来貌似有点可怜。”
“渴望被爱，希望被认可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吗？”
少年人出乎意料的坦率，“我认为这是所有人类的本能，这并不可怜，无视这份渴求只会让你感到孤独，社会性动物是难以忍受这份无尽的孤独的，我们都在渴求着与外界的链接，尽管往往那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
“你也会痛苦吗？”贝丽卡有些好奇，“我以为…你很坚定，很自信，你从不会在意这些。”
达米安向贝丽卡展示自己的所有物，他不希望贝丽卡在这所宅子的日子里会伤害到自己的宠物。
看起来相当自信傲慢的达米安并不否认自己的脆弱。
“我当然会痛苦。他人即地狱，活在充满他者的世界上即便是最幸福的人也会在某些时候陷入了某种悲伤中，这份痛苦永远不会因为谁大谁小而就意味着不该存在。”
而贝丽卡的能力能使得她轻轻松松从他者的地狱之中轻易逃离。
“所以说，和这些动物相处对你来说是逃离他者地狱的天堂咯？”
“是的，这里是我的天堂，这会使我放松下来。但这并不代表我在逃离，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
达米安纠正贝丽卡，“痛苦并不会使你弱小，逃避才是真正的弱小。”
“你平日里一定很喜欢读哲学类的作品吧？”
“是的，小时候母亲更关注我应该掌握的实用技能，我阅读的书籍大多不具有什么特别的文学性。”
这是一项完全属于达米安自己意愿的爱好。
“你平日里要是也这样和你的同学说话的话，那怕是没什么朋友。”
“我不需要和蠢货交流，那没有意义。”
“你是什么时候将我从蠢货这个范围划分出来的？根据我的学历？”
“不。”
达米安给自己宠物调整出更加舒适的生活环境，那些小动物们打量着贝丽卡这个陌生的人类。
“你同样很愚蠢，温莎蒂尔。”
“你是觉得自己这样和别人讲话是永远不会挨打吗？”
“……”即便如此达米安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他转移话题道，“我刚来到父亲身边时也很奇怪，为什么他要束手束脚任由麻烦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下去，在我眼里这很愚蠢，他在恐惧着自己的力量，他在恐惧着自己的改变。于是我一度认为这是弱小的，因为蝙蝠侠无法承担起杀人的责任，于是他逃避了这个本该由他来解决的死局，所以悲剧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而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用他的父爱改变了你，于是你现在认同了他？”
贝丽卡觉得有些无聊打了哈欠。
“NO。我依旧不认同不杀原则，这在我眼里依旧很愚蠢。但我认同了这个理念与我不同的男人，他很强大。”达米安是个十足的达尔文主义者，“强大的人总是值得更多的尊重。”
贝丽卡顿时有些不满了。
“所以你就是用‘蠢货’这个称呼来尊重我？要论强大，你父亲可不能和我在一个等级来比较。”
算是蝙蝠侠激推的罗宾为自己心中强大的男人辩解道，“是的，父亲一直是个普通人，他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似乎身边所有超人类都能压制蝙蝠侠一头，但如果你去询问他们的话，没人能否定蝙蝠侠的强大。”
达米安放下了毛梳，拍了拍在蹭他的长相有些奇怪，像是白鼬的生物的脑袋。
“父亲的强大你总有一天也会感受到的。但是，我很好奇你身上的矛盾点……温莎蒂尔，你并没有父亲那样强大的，坚定的，宁愿在痛苦之中无尽沉沦下去也不会放弃的内心，是什么一直支撑着你想要自我约束下去？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高道德到会自讨苦吃的家伙。”
贝丽卡更困了，她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还以为你把我叫住是真的有什么想要和我聊聊的呢。”
“我认为这对你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但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有必要了解的事情吧？小孩子还是少管点事，否则之后就要变得和你老爹一样讨厌了。”
“这是我们的一贯作风。”
达米安停顿一下继续道，“而且我想了解你，温莎蒂尔。”
贝丽卡这下子清醒了一点。
她打量着态度自然的少年人，挑了挑眉，“为什么？”
她可没对高中生下手——
贝丽卡已经可以预料到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达米安给出了一个没人相信的理由。
“因为我们是达成合作的伙伴。”
希望不是。
就算是又怎么样，反正在其他人眼里她已经是一个和韦恩一家父子纠缠不清的恶毒女人了。
贝丽卡又打了个哈欠，“那你可以换个时间点，我已经很困了。”
你们一家子还真的都是夜行生物。
达米安没动，站在那冷眼看着下一秒就要转身跑掉的贝丽卡，这次对话结束之后他是不可能再去找贝丽卡继续的。
*
贝丽卡洗了个澡，到头就睡，一觉无梦。
醒来发现手机上好多未读消息，点开一看是各种婚纱的款式。
她都以为是和自己工作有关的，结果点击头像一看，才发现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联系人是红头罩杰森。
贝丽卡看了看日期，才意识到对方是一周前那天直升飞机上，帮她发请假消息时自己偷偷加的。
还是展示了朋友圈权限的那种。
……这一家子都是同一种画风啊。
贝丽卡没急着调自己的婚纱照，问对方是伤好了点就一晚上不睡觉吗。
杰森回她，睡太久了睡不着了。
——需要我的帮助？
——不，我觉得这样很好。
——内脏不痛吗？
——说实话。
——……有点疼，阿福还给我减少了镇定剂。
——我可以让你一觉睡到痊愈。
——还是让我找点事做吧。
于是贝丽卡将挑选婚纱和拍摄婚纱照的所有事项都丢给了在病床上的杰森。
——快点好起来，别让我等太久了。
不想等太久的贝丽卡悠哉打了一天的游戏，顺带和康纳又聊了很久，到了下午才自告奋勇说是要去接达米安放学。
她信誓旦旦对阿尔弗雷德道，“我们约定好了的，他肯定忘说了。”
阿尔弗雷德没有去验证贝丽卡话语的真假，只是给了贝丽卡达米安学校的地址。
“希望你们可以准时回来赶上晚餐。”
老人家在暗示贝丽卡别再躲在房里吃外卖了。
他并不是一个小心眼到要对客人饭菜动手动脚的家伙。
“放心好了，包能准点的。”
贝丽卡哼着小曲去布鲁斯的车库选妃。
韦恩家的车大多都只是停进去就没再被使用过了，非常的浪费。
贝丽卡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决定之后上班每天换一辆开。
不错的心情停止在路上接到蝙蝠侠的消息之后，对方严肃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去大都会。
贝丽卡踩着油门，把速度飙到飞起，一边没好气道，“哦，因为我要去操控超人，让他发疯一样的爱上我，好让他抛妻弃子和我来上一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蝙蝠侠放软了些口吻，“只是你之前没有要去大都会的行程，我想问一下。”
他一定忙到没空看他亲爱的管家给他的汇报。
贝丽卡翻了个白眼，“尽一个当嫂子（sister）的义务，我准备去接你亲儿子放学。”
“……达米安做了什么激怒你的事情吗？”
贝丽卡彻底放出了黑影切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什么意思啊！！！她就不能心血来潮忽然对人展示一下友善吗？
一路狂飙，将车漂移停下的贝丽卡摇下车窗，对已经等在校门口的黑发男生抬了下下巴，“上车。”
因为贝丽卡的心血来潮，额外等待了半个小时的达米安黑着脸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瞥了一眼贝丽卡相当显眼的精致妆容，“为什么是你来接我？”
“不是你说你想了解我吗？当然是来找你继续聊下去了。”
贝丽卡相当骚包的对学校的其他学生打了声招呼，然后开着几千万的超跑长扬而去。“而且我还要督促你小子继续帮我组装改造车呢。”
待在韦恩庄园的这几年里，达米安已经将韦恩家后门的一二层改成了自己的宠物居住基地，他给它们每一只都划分了单独的领地，根据它们不同的习性准备了不同的环境。
贝丽卡一路看过去，感觉这里很像某种战利品展示馆。
她确实想过将某些超人类抓过来养在自家楼下给众人展示的这种糟糕事情。
“看来你很喜欢动物。”
“动物比人更值得被爱。”
达米安指挥着贝丽卡将她将歌利亚放到那张巨大的床上。
“它们忠诚，简单，擅于陪伴，又不会轻易被束缚。”
贝丽卡其实能体会这种感觉，在很久之前她看自己操控的空壳时也是这种感觉。
“掌控它们会让你的控制欲更满足吗？”
“不。”达米安帮歌利亚卸下身上绑着的那些东西，一边坦然承认道，“驯化它们会让我感觉到爱与被爱的良性循环。”
“……”贝丽卡安静了一会儿，在达米安终于收手时，才慢慢开口道，“靠驯化动物来获得爱与被爱，听起来貌似有点可怜。”
“渴望被爱，希望被认可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吗？”
少年人出乎意料的坦率，“我认为这是所有人类的本能，这并不可怜，无视这份渴求只会让你感到孤独，社会性动物是难以忍受这份无尽的孤独的，我们都在渴求着与外界的链接，尽管往往那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
“你也会痛苦吗？”贝丽卡有些好奇，“我以为…你很坚定，很自信，你从不会在意这些。”
达米安向贝丽卡展示自己的所有物，他不希望贝丽卡在这所宅子的日子里会伤害到自己的宠物。
看起来相当自信傲慢的达米安并不否认自己的脆弱。
“我当然会痛苦。他人即地狱，活在充满他者的世界上即便是最幸福的人也会在某些时候陷入了某种悲伤中，这份痛苦永远不会因为谁大谁小而就意味着不该存在。”
而贝丽卡的能力能使得她轻轻松松从他者的地狱之中轻易逃离。
“所以说，和这些动物相处对你来说是逃离他者地狱的天堂咯？”
“是的，这里是我的天堂，这会使我放松下来。但这并不代表我在逃离，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
达米安纠正贝丽卡，“痛苦并不会使你弱小，逃避才是真正的弱小。”
“你平日里一定很喜欢读哲学类的作品吧？”
“是的，小时候母亲更关注我应该掌握的实用技能，我阅读的书籍大多不具有什么特别的文学性。”
这是一项完全属于达米安自己意愿的爱好。
“你平日里要是也这样和你的同学说话的话，那怕是没什么朋友。”
“我不需要和蠢货交流，那没有意义。”
“你是什么时候将我从蠢货这个范围划分出来的？根据我的学历？”
“不。”
达米安给自己宠物调整出更加舒适的生活环境，那些小动物们打量着贝丽卡这个陌生的人类。
“你同样很愚蠢，温莎蒂尔。”
“你是觉得自己这样和别人讲话是永远不会挨打吗？”
“……”即便如此达米安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他转移话题道，“我刚来到父亲身边时也很奇怪，为什么他要束手束脚任由麻烦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下去，在我眼里这很愚蠢，他在恐惧着自己的力量，他在恐惧着自己的改变。于是我一度认为这是弱小的，因为蝙蝠侠无法承担起杀人的责任，于是他逃避了这个本该由他来解决的死局，所以悲剧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而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用他的父爱改变了你，于是你现在认同了他？”
贝丽卡觉得有些无聊打了哈欠。
“NO。我依旧不认同不杀原则，这在我眼里依旧很愚蠢。但我认同了这个理念与我不同的男人，他很强大。”达米安是个十足的达尔文主义者，“强大的人总是值得更多的尊重。”
贝丽卡顿时有些不满了。
“所以你就是用‘蠢货’这个称呼来尊重我？要论强大，你父亲可不能和我在一个等级来比较。”
算是蝙蝠侠激推的罗宾为自己心中强大的男人辩解道，“是的，父亲一直是个普通人，他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似乎身边所有超人类都能压制蝙蝠侠一头，但如果你去询问他们的话，没人能否定蝙蝠侠的强大。”
达米安放下了毛梳，拍了拍在蹭他的长相有些奇怪，像是白鼬的生物的脑袋。
“父亲的强大你总有一天也会感受到的。但是，我很好奇你身上的矛盾点……温莎蒂尔，你并没有父亲那样强大的，坚定的，宁愿在痛苦之中无尽沉沦下去也不会放弃的内心，是什么一直支撑着你想要自我约束下去？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高道德到会自讨苦吃的家伙。”
贝丽卡更困了，她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还以为你把我叫住是真的有什么想要和我聊聊的呢。”
“我认为这对你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但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有必要了解的事情吧？小孩子还是少管点事，否则之后就要变得和你老爹一样讨厌了。”
“这是我们的一贯作风。”
达米安停顿一下继续道，“而且我想了解你，温莎蒂尔。”
贝丽卡这下子清醒了一点。
她打量着态度自然的少年人，挑了挑眉，“为什么？”
她可没对高中生下手——
贝丽卡已经可以预料到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达米安给出了一个没人相信的理由。
“因为我们是达成合作的伙伴。”
希望不是。
就算是又怎么样，反正在其他人眼里她已经是一个和韦恩一家父子纠缠不清的恶毒女人了。
贝丽卡又打了个哈欠，“那你可以换个时间点，我已经很困了。”
你们一家子还真的都是夜行生物。
达米安没动，站在那冷眼看着下一秒就要转身跑掉的贝丽卡，这次对话结束之后他是不可能再去找贝丽卡继续的。
*
贝丽卡洗了个澡，到头就睡，一觉无梦。
醒来发现手机上好多未读消息，点开一看是各种婚纱的款式。
她都以为是和自己工作有关的，结果点击头像一看，才发现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联系人是红头罩杰森。
贝丽卡看了看日期，才意识到对方是一周前那天直升飞机上，帮她发请假消息时自己偷偷加的。
还是展示了朋友圈权限的那种。
……这一家子都是同一种画风啊。
贝丽卡没急着调自己的婚纱照，问对方是伤好了点就一晚上不睡觉吗。
杰森回她，睡太久了睡不着了。
——需要我的帮助？
——不，我觉得这样很好。
——内脏不痛吗？
——说实话。
——……有点疼，阿福还给我减少了镇定剂。
——我可以让你一觉睡到痊愈。
——还是让我找点事做吧。
于是贝丽卡将挑选婚纱和拍摄婚纱照的所有事项都丢给了在病床上的杰森。
——快点好起来，别让我等太久了。
不想等太久的贝丽卡悠哉打了一天的游戏，顺带和康纳又聊了很久，到了下午才自告奋勇说是要去接达米安放学。
她信誓旦旦对阿尔弗雷德道，“我们约定好了的，他肯定忘说了。”
阿尔弗雷德没有去验证贝丽卡话语的真假，只是给了贝丽卡达米安学校的地址。
“希望你们可以准时回来赶上晚餐。”
老人家在暗示贝丽卡别再躲在房里吃外卖了。
他并不是一个小心眼到要对客人饭菜动手动脚的家伙。
“放心好了，包能准点的。”
贝丽卡哼着小曲去布鲁斯的车库选妃。
韦恩家的车大多都只是停进去就没再被使用过了，非常的浪费。
贝丽卡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决定之后上班每天换一辆开。
不错的心情停止在路上接到蝙蝠侠的消息之后，对方严肃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去大都会。
贝丽卡踩着油门，把速度飙到飞起，一边没好气道，“哦，因为我要去操控超人，让他发疯一样的爱上我，好让他抛妻弃子和我来上一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蝙蝠侠放软了些口吻，“只是你之前没有要去大都会的行程，我想问一下。”
他一定忙到没空看他亲爱的管家给他的汇报。
贝丽卡翻了个白眼，“尽一个当嫂子（sister）的义务，我准备去接你亲儿子放学。”
“……达米安做了什么激怒你的事情吗？”
贝丽卡彻底放出了黑影切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什么意思啊！！！她就不能心血来潮忽然对人展示一下友善吗？
一路狂飙，将车漂移停下的贝丽卡摇下车窗，对已经等在校门口的黑发男生抬了下下巴，“上车。”
因为贝丽卡的心血来潮，额外等待了半个小时的达米安黑着脸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瞥了一眼贝丽卡相当显眼的精致妆容，“为什么是你来接我？”
“不是你说你想了解我吗？当然是来找你继续聊下去了。”
贝丽卡相当骚包的对学校的其他学生打了声招呼，然后开着几千万的超跑长扬而去。“而且我还要督促你小子继续帮我组装改造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