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柠读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眉头皱得更深,离婚的念头在脑中迅速闪过。

    就在这时,腰间忽地覆上一片热度。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软乎乎地被揽过,被按着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安静间,裴景忱衬衫下心跳声的乱七八糟,滚烫震荡。

    戚晚柠倏然涨红了脸:“你干嘛?!”

    裴景忱揽着她的腰,一脸无辜地眨眨眼,薄唇水润翕合:“想测测晚柠的反应。”

    “真好,没有想吐的声音呢。”

    戚晚柠看了看某人得逞的笑意,挣扎着起身,突然身下一热。

    裴景忱也意识到膝盖处温热一块,垂眸。

    她面部瞬间爆红,几乎是从男人腿上跳起来的。

    快速扫了一眼他的裤子,果然膝盖处洇湿了一片,冲进浴室看见那团红色血迹,戚晚柠顿时心彻底碎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前了!

    裴景忱手忙脚乱追过来安慰,磨砂玻璃门上一下填充上他高大的影子:“晚柠不需要害羞,这是女孩子的正常生理现象。”

    “不过,我感受到晚柠的滚烫了。”

    ……

    “别说了!”戚晚柠全身滚烫到爆,化作尖叫鸡。

    她不知道裴景忱是怎么会在洗漱间里放好各种类型的卫生巾的,总之,今晚算是救了她的命。

    重新走出浴室时,裴景忱一派悠然地坐在那里滑弄手机,好似完全不在意膝盖处弄脏了一块。

    戚晚柠咬了咬唇,埋着头提醒:“快去把裤子换了吧。”

    裴景忱像是在思考什么,顺着她的目光敛眸。

    “没事,我不嫌弃晚柠。”

    戚晚柠:“……”

    这是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事情嘛!

    本来还想反驳一两句的她彻底败给了这个男人的脑回路,选择沉默。

    不禁开始反思这段时间自己有些失控,好像自从遇见裴景忱开始,她就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先是求婚,再是领证,又莫名其妙给他上药,现在连一向准时的生理期都紊乱了。

    戚晚柠极度心累地叹了口气,爬到床上。

    半夜是意料之中的痛经,小腹像被铁锤狠狠敲打。

    她辗转反侧都不得安宁,睡姿换了好几个,从这头折腾到那头都没有办法入眠。

    一条信息陡然弹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微光。

    戚晚柠捞过手机,发现裴景忱又像猜透了她一般:【晚柠会难受吗?】

    生理期是情绪波动最大的时期,再坚强的人都会有细微的裂痕。

    母亲在戚晚柠七岁那年去世,没能陪伴她到青春期,姐姐戚舒婉虽然照顾她,但她不好事事都去麻烦姐姐。

    后来,她认识了黎夙鸣。

    那个男人总是会在她疼得浑身难受这晚,跟她电话转移注意力,远程哄她睡觉。

    她发现人只要是尝了蜜,就咽不下苦了。

    戚晚柠理智上觉得不该回复裴景忱的,但还是感情化地回复了一个【嗯】。

    对面回得很快。

    【裴景忱:我去熬红糖水,很快过来。】

    ……

    午夜,裴景忱端着红糖水轻轻推开卧室门。

    他已经将动作足够放轻,但还是看见床上的女孩不情不愿地瑟缩了一下。

    怕头顶的大灯太刺眼,裴景忱摸黑来到了床边,将烫手的红糖水放下。

    “我开灯了?”他轻声问。

    戚晚柠头闷在被子里:“不要。”

    裴景忱被她这个倔强的小声音可爱到了,顺从地放过了床头灯,转身来到窗边轻轻撩开,迎来一些明亮的月光。

    薄纱般的月色不偏不倚覆盖到眼睛,戚晚柠迷迷糊糊睁开。

    男人一派矜贵清俊站在月色中,穿着黑色睡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散漫地露出一片结实胸膛。

    他回眸,与她没来及收回的视线相撞。

    戚晚柠害羞地拉过被子。

    裴景忱嘴唇上扬到一个好看的弧度,反身坐到床边,端起红糖水:“趁热喝有效,我来喂晚柠吧。”

    戚晚柠将眼睛藏进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不用,我自己喝就行,你先回去吧。”

    瓷勺和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这么难受我怎么能睡得着?”

    “我在网上学了些按摩的手法,给晚柠试试吧。”

    又低又哑的声线在月色中带了些微妙的蛊惑。

    一阵剧痛袭来,瞬间击溃了戚晚柠的理智防线,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裴景忱得到了同意,掀开被子一角,立即被她阻止。

    不睡在一个被窝里是她最后的底线。

    他妥协地笑了笑,没有坚持,将被子里捋平后,上床躺到了她的身边。

    裴景忱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支着头,姿势优雅而慵懒,松垮的睡袍顿时摊开了一大片。

    戚晚柠就这么看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和腰腹落在眼前,紧急闭上眼,挺尸一般平躺起来。

    隔着被子,裴景忱宽大的手掌缓而有力地抚摸着。

    她其实没有多少感觉。

    “网上都是用手直接接触的。”裴景忱似乎看懂了她的疑惑,一脸无奈道,“晚柠,这样按摩是没有效果的。”

    “我现在是晚柠的私人医生,你不应该拒绝我的治疗。”

    戚晚柠偏过头,承认自己一开始是在认真听裴景忱说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就自动滑向了男人紧实的腰腹。

    那块辨不出图案的红艳刺青还在若有似无勾引着她。

    裴景忱循着她的视线看了看,心领神会地摸向腰间的带子:“晚柠喜欢吧?”

    “那我让晚柠摸一下,你就乖乖接受治疗,怎么样?”

    口吻简直像在哄骗不肯吃药的小朋友。

    也许该怪月光让人犯错,戚晚柠嘟嘟囔囔了一句“谁要摸了”,然后口嫌体正直地、别别扭扭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下。

    滑滑的、软软的,还很Q弹,硬要形容的话像很劲道的橡皮糖。

    大概是源自橡皮糖的想象,戚晚柠竟然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还想手痒痒地再戳两下。

    看来她还真的对裴景忱的身体免疫了,这是什么神奇的情况?

    裴景忱打量了她一会儿,眼眸似乎比月光还要亮,轻易就让人联想到雨后竹叶上晶莹剔透的水珠:“那我进来了?”

    干嘛说得这么暧昧???!

    戚晚柠不禁心底吐槽了一下这句虎狼之词,紧张地咬着唇。

    裴景忱将手伸进被子里。

    感受到女孩绸缎般的身体在微微颤动,他喉咙不自觉滚了滚,鼻尖生出薄薄的汗渍,警惕着自己不要一兴奋就摸到不该摸的位置。

    顺利找到据点时,他的双眸早已失去焦点,整个人都在冒蒸汽。

    指尖轻轻一挑撩开她的睡衣下摆,微微粗糙的指腹覆在她腰间薄薄的睡裤上方,不停打转。

    戚晚柠打了个抖,抿着唇,下意识侧身蜷缩起身体。

    一时忘了有人的手正在她的小腹运动。

    “晚柠,不要夹我的手,放轻松。”

    回忆起当日女孩干呕的样子,裴景忱顿时不敢有所动作了,蹙眉捕捉她的情绪:“是又想呕吐了吗?”

    两人皆沉默了一会儿。

    男人看了看她这不置可否的红润,了然地笑笑:“还是晚柠害羞了?”

    戚晚柠更加涨红的脸昭示了答案,害羞的情绪让她从粉色的月季转变成了鲜红的玫瑰。

    裴景忱愉悦得挑了下眉,神色颇为认真:“晚柠不用害羞,我们是合法的夫妻,这都是我这个丈夫应该为你做的。”

    他的手重新忙起来。

    贴着她的小腹缓慢而柔和地打转。

    戚晚柠还没享受过被人按摩的滋味,紧张之余,的确有些舒服的体感在蔓延,不禁想起被人摸得舒舒服服露出肚皮的小猫。

    裴景忱侧躺在她旁边,眼中噙着笑,像极了话本中勾人噬心的俊俏男狐狸。

    然而就在她眯眼享受之际,男人的手指又有了新动作,挑起她的睡裤边缘,更加赤裸直白地贴合着她的肌肤。

    “这样,才是正确的按摩位置。”

    裴景忱的表情足够坦诚无辜,好像现在只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按摩治疗,倒显得面红耳赤的戚晚柠想太多,索性闭上眼随他。

    是真的舒服。

    男人的手带着好闻的馨香,指腹上的薄茧带有颗粒感,力道恰到好处。在有节奏的揉捏中,几分烦闷都得到了有效的安抚。

    没有任何排斥反应,连她都在惊异,自己的身体竟然在裴景忱的抚摸下如此听话。

    戚晚柠闭着眼,很快就有困意袭来。

    但她不敢睡得太沉,毕竟身边还躺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体对他的神奇免疫让她的处境变得很危险。

    裴景忱看着她微蹙的眉头,温声安抚道:“睡吧,我不会对晚柠做什么的。”

    “现在碰那里,会让晚柠生病的。”

    ……

    戚晚柠好气又好笑腹诽这个男人还挺懂。

    大约是得到了承诺,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呼吸逐渐轻柔平稳。

    裴景忱也慢慢阖上眼,支着头,继续帮她按摩。

    他此刻并不轻松,每一次动作都是欲望与理智的对战,一来二去,早已被薄汗遍布全身,呼吸凌乱。

    大概女孩真的痛经难受,眉头紧蹙着,闷闷地哼唧了一声。

    是不够舒服吗?

    裴景忱动作顿了顿,反身捞过床头的手机,继续查看网上的按摩手法,模仿控制着手掌的力道和节奏。

    月亮高高挂在树尖,万籁俱静。

    戚晚柠突然翻动身体,声音绵软地哼出一声:“夙鸣……”

    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僵,缓缓睁开眼。

    漆发下的眸子仿佛堕入寒窟,覆上云翳,散不开肃冷的气息。

    夜色很沉,房间里透不过光来,沉甸甸的黑色黏稠缠在裴景忱身上,将他衬得似与黑暗共生的鬼魅。

    他长久的没有动作,眉头紧拧,视线死死落在女孩红润翕动的唇瓣。

    不知道如此诱人的唇是怎么能发出那么伤人的音节……

    下一秒,他欺身下去,想要狠狠咬一下她的唇肉——

    湿润的薄唇即将触及的瞬间,脑中一闪而过女孩锋利疏离的眼神,裴景忱猛地攥紧拳头。

    夜色中的琥珀黯淡了光彩,更像毒蛇冰冷尖锐的瞳仁。

    他森冷又平静地扯开嘴角,在她耳边低哑强调:“黎夙鸣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再叫他的名字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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