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辞职申请在曲竟的那个环节卡了三天，他是四川分部的主要负责人，辞职申请必须有他的同意。
曲竟目前在深圳总部，在系统上看见王顺的辞职申请，面上并没有太大波澜，也仅仅在微信上问了原因，象征性地劝她多考虑一下。
这一趴王顺已经在罗玉那里实战过了，如实将发给罗玉的理由转发给曲竟。
辞职申请提交半个月，公司也新招了接手工作的人。
王顺将工作交接完，平平淡淡地在公司又呆了半个月。
下午去人力行政那边核实这个月的工时，今天就可以走。
办公桌上的东西每天都在减少，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
王顺每天在公司乐哈哈的，和大部分同事的关系都不错。今天下了班之后，一群人还约着出去搓一顿。
临近下班，王顺在等同事收拾东西，平静地扫视了昔日熟悉的办公环境一周，心里各种快感交集。
拜拜了，这个充满不可见神经辐射与窒息分子的怨气集装箱，尤其是尽头那个办公室里坐着的长脖子大鹅。
视线落到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王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终于不用再听大鹅与工位旁边单细胞生物的二重唱了。
其中一个女同事收完包，只看见王顺盯着曲竟的办公室笑，那个笑容越来越渗人，看得令她不适，连忙打断道:“顺，你一直看曲总的办公室是要等他一块吗？”
“曲总下午不是出去了吗？就不叫他了。”王顺面向办公室里的人鞠了一个躬，“各位，同事两年多谢大家的照顾，今晚去聚德楼或是万斋馆大家随便吃，我请客哈！”
“好！”
同事的应和声响起来，王顺搭同事的车一起去了万斋馆。
这种聚餐以前经常有，曲竟跟少参加。
只是一群人抵达目的地时，王顺看见曲竟站在万斋馆的大门口，突然就想改变地址。
好死不死其中一个同事提前下车向曲竟打了招呼，并提了王顺的名字，弄得王顺为了不驳曲竟的面子只得下车。
曲竟对刚下车的一行人说:“我订了307的房间，你们去307就行。”
王顺看这阵势，估计是罗玉那单脑体提前给曲竟说了他们要来万斋馆。
同事们已经进去，王顺站在门口，心里又开始郁闷。她的散伙饭是以轻松为基调的，可曲竟一杵在这里，哪有轻松可言。
别人可能感到轻松，但她绝不会。
“曲总，你这是提前来定好了吗？”
这是自己的散伙饭，应该由自己做东才是。
曲竟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对，你在公司两年，也应该我们送你。”
王顺屏住呼吸，不想闻到一点烟味。
“王顺，你刚来公司的时候我们这个分部才成立不久，今后的发展不说有多宏伟庞大，日益增强的趋势是有的。如今公司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你真的想好这个时候要离开吗？”
那不然嘞！
公司发展跟她有毛关系！
从刚开始工资三千八到现在四千五，工作是稳定，她一天四肢分成八肢贴在地上爬，还被一混蛋和一大鹅压着嘲讽，可不稳定死，都快被压死了。
王顺实在憋不住，扭头吸了一口气，“我很感谢公司这两年的栽培，但是我还是想以自己的规划为准。”
“你回贵州的职业规划是什么？”
王顺浅笑，“抱歉，私人计划不方便透露。”
都辞职了，没必要和他说太多。
这刚辞职就开始打哑谜，曲竟没有追问下去，就站在门外抽完烟再进去。
聚餐不过是吃饭喝酒而已，王顺并没有喝什么酒，待同事吃饱喝足后，打算偷偷溜出去将单结了。
不巧，晚了一步。
她去到收银台时，收银员告诉她账已经结完了。
“公司的同事送你，自然无需你出钱。”曲竟从门口进来，身上的烟味很重。
共事两年，王顺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抽烟。今晚他隔一会就出去，每次回来身上的烟味都很浓烈。
王顺接连吸了几口气，正过头说:“我都说了我请客，要不你还是将账单发给我吧。”
“这么快就想撇清关系？”曲竟走过前台，到电梯前定定站着，“同事做不了，不影响做朋友啊。”
“你可别一离开公司，第二天就开始删好友，我明天一早就给你发微信，我倒是看看你第一个删的是不是我。”
“怎么会？”王顺摇头否认。
她离职后计划第一个删除好友的就是罗玉，第二个就是眼前的曲竟。
不过既然他现在说了，那就晚点删。
曲竟意味深长地瞭了王顺一眼，“留着好友，以后有能帮到你的，尽管说。不要跟在公司一样，什么都自己硬来。”
王顺只是陪着笑点头。
她要走了，曲竟难得不刻薄。
*
聚完餐，同事散去，曲竟或许是喝了几杯酒的原因，一直嚷着喊王顺坐她的车回去。
王顺也难得对他有一次耐心，贴心给他喊了代驾。
卢澹站在人行道上，安安静静地等在餐馆外，最后待王顺的同事相继离去，他才走过去帮王顺将曲竟送进车，随后一块去地铁站。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卢澹顺道去路上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冰激凌。
他晚上在公园里闲逛时，经常看见这里的女生或者是男女朋友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或者雪糕，慢悠悠地在路上闲走。
那个情景很美好，甜食很趁如此舒逸的氛围。
年少时，在社火节的晚上，他也曾被她牵着手，如此惬意悠闲地走在街道上。
那时她戴了一张树獭的面具，手里提着食盒，用刚从迎春院得到的丰厚报酬给他买了无数个形状的糖人。
为了不浪费那些糖人，他硬生生崩掉两颗门牙才吃完，反倒被她嘲笑缺牙巴，门没有把风。
“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卢澹分给王顺一杯冰激凌。
“不知道，我给的地址是公司。”
曲竟那么喜欢工作，就让他睡公司好了。
王顺舀了一勺冰激凌含在口中，心满意足地咽下，“不错啊你，学会用手机买冰激凌了。”
“我不是傻子，你教我有四五遍了，也该学会了。”
“还算聪明。”
王顺一顿一顿地用手中的木片捣融冰激凌，等冰激凌的表面有融化的迹象再挖起来。
相处了将近一个月，刚开始王顺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奇怪。当他神经兮兮地说自己来自古代，是穿越过来的，王顺又开始认为他是疯子。
哪个古人穿过来会懂得拿她的银行卡去银行取钱，还知道未来彩票的中奖号码。
不过他确实什么也不会，还是一个黑户。
王顺念在他帮自己中大奖的份上，教他用手机，坐地铁，乘各种交通工具，最后这家伙每天都去坐地铁，到距离公司最近的地铁站出口等着。
他嘴上说是为了说练习坐地铁，实则每天都故意去那里等她，然后一起去打卡美食清单上的美食。
老实说，看在他帮自己中千万大奖的份儿上，她现在已经能忍受身边有这么个奇怪的人存在。
金钱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工具，也更能收买人心。
卢澹不解地问:“贵州的风景是不是特别好？所以你才那么想回去？”
街道明亮，车流不息，行人不止。
在城市里有了这段时间的生活经验，卢澹体验过现代社会的便利，见识过高楼社区的繁华，这么好的地方她以前天天念叨，为什么现在又想回到乡下。
“废话，我家在贵州。”王顺继续吃着冰激凌，声音懒懒的，热风拂面又不免多了几分烦躁，“而且那里的夏天很凉快。”
虽然回贵州也不是回老家，但是有人丢在那里，她必须去寻找。
即使找不到，自己也不能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在那个小镇上。
“我也想跟着你去贵州。”卢澹说。
王顺斜眼看他，“你跟我去干嘛？”
“你不是说想回去开店吗？我在这里就认识你一个人，你若走了，我怕我会死在异地。”
“我力气大，能帮你搬东西，还能当护卫，你一个弱女子旁边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卢澹笑得傻里傻气的:“只需一个月给我几百块的零花钱即可。”
“什么零花钱，说得怪亲呢的。”王顺一本正经地纠正道:“那叫月薪。”
最后，王顺还是将卢澹带上了。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马珠镇上有群鬼火少年特别爱炸街，整天跟个流氓似的在大街上瞎窜，碰上个年轻的小姑娘就什么下流话都说，实在可恨。
王顺和他们打过一次交道，最终在大哥的加持下，成功将他们”打成一片”，这次回去，那帮瘪三若是见着她，指定要闹事。
带上卢澹确实有保障，但归黔过程也麻烦了很多。
他一个黑户，不能坐飞机也不能坐高铁火车，最终，王顺只能去买了一辆车从成都开回贵州。
两天半的车程，加上路上住宿，断断续续四五天才到马珠镇，屁股都快坐麻了。
到镇上的民宿还没歇上半个小时，王顺又马不停蹄地出门去找铺子。
虽然这里比成都凉快了很多，但是下午三点外面的太阳还火辣辣的。
卢澹无时无刻都跟在王顺身旁，他理解她想开店的决心，但不明白她为什么回了一个什么都不熟的家，就连上个街都要看手机地图。
卢澹给王顺撑着遮阳伞，对伞下的人一边看地图一边转来转去的行为感到十分迷惑，“你既然回了家，为何不先去找你父母？”
“我父母早过世了，我上哪找去？”
“这里不是你家吗？我为何感觉你对这里并不熟悉？”
“我家又不在这。”王顺终于对准了箭头的方向，迈开步子向斜上方走。
曲竟目前在深圳总部，在系统上看见王顺的辞职申请，面上并没有太大波澜，也仅仅在微信上问了原因，象征性地劝她多考虑一下。
这一趴王顺已经在罗玉那里实战过了，如实将发给罗玉的理由转发给曲竟。
辞职申请提交半个月，公司也新招了接手工作的人。
王顺将工作交接完，平平淡淡地在公司又呆了半个月。
下午去人力行政那边核实这个月的工时，今天就可以走。
办公桌上的东西每天都在减少，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
王顺每天在公司乐哈哈的，和大部分同事的关系都不错。今天下了班之后，一群人还约着出去搓一顿。
临近下班，王顺在等同事收拾东西，平静地扫视了昔日熟悉的办公环境一周，心里各种快感交集。
拜拜了，这个充满不可见神经辐射与窒息分子的怨气集装箱，尤其是尽头那个办公室里坐着的长脖子大鹅。
视线落到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王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终于不用再听大鹅与工位旁边单细胞生物的二重唱了。
其中一个女同事收完包，只看见王顺盯着曲竟的办公室笑，那个笑容越来越渗人，看得令她不适，连忙打断道:“顺，你一直看曲总的办公室是要等他一块吗？”
“曲总下午不是出去了吗？就不叫他了。”王顺面向办公室里的人鞠了一个躬，“各位，同事两年多谢大家的照顾，今晚去聚德楼或是万斋馆大家随便吃，我请客哈！”
“好！”
同事的应和声响起来，王顺搭同事的车一起去了万斋馆。
这种聚餐以前经常有，曲竟跟少参加。
只是一群人抵达目的地时，王顺看见曲竟站在万斋馆的大门口，突然就想改变地址。
好死不死其中一个同事提前下车向曲竟打了招呼，并提了王顺的名字，弄得王顺为了不驳曲竟的面子只得下车。
曲竟对刚下车的一行人说:“我订了307的房间，你们去307就行。”
王顺看这阵势，估计是罗玉那单脑体提前给曲竟说了他们要来万斋馆。
同事们已经进去，王顺站在门口，心里又开始郁闷。她的散伙饭是以轻松为基调的，可曲竟一杵在这里，哪有轻松可言。
别人可能感到轻松，但她绝不会。
“曲总，你这是提前来定好了吗？”
这是自己的散伙饭，应该由自己做东才是。
曲竟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对，你在公司两年，也应该我们送你。”
王顺屏住呼吸，不想闻到一点烟味。
“王顺，你刚来公司的时候我们这个分部才成立不久，今后的发展不说有多宏伟庞大，日益增强的趋势是有的。如今公司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你真的想好这个时候要离开吗？”
那不然嘞！
公司发展跟她有毛关系！
从刚开始工资三千八到现在四千五，工作是稳定，她一天四肢分成八肢贴在地上爬，还被一混蛋和一大鹅压着嘲讽，可不稳定死，都快被压死了。
王顺实在憋不住，扭头吸了一口气，“我很感谢公司这两年的栽培，但是我还是想以自己的规划为准。”
“你回贵州的职业规划是什么？”
王顺浅笑，“抱歉，私人计划不方便透露。”
都辞职了，没必要和他说太多。
这刚辞职就开始打哑谜，曲竟没有追问下去，就站在门外抽完烟再进去。
聚餐不过是吃饭喝酒而已，王顺并没有喝什么酒，待同事吃饱喝足后，打算偷偷溜出去将单结了。
不巧，晚了一步。
她去到收银台时，收银员告诉她账已经结完了。
“公司的同事送你，自然无需你出钱。”曲竟从门口进来，身上的烟味很重。
共事两年，王顺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抽烟。今晚他隔一会就出去，每次回来身上的烟味都很浓烈。
王顺接连吸了几口气，正过头说:“我都说了我请客，要不你还是将账单发给我吧。”
“这么快就想撇清关系？”曲竟走过前台，到电梯前定定站着，“同事做不了，不影响做朋友啊。”
“你可别一离开公司，第二天就开始删好友，我明天一早就给你发微信，我倒是看看你第一个删的是不是我。”
“怎么会？”王顺摇头否认。
她离职后计划第一个删除好友的就是罗玉，第二个就是眼前的曲竟。
不过既然他现在说了，那就晚点删。
曲竟意味深长地瞭了王顺一眼，“留着好友，以后有能帮到你的，尽管说。不要跟在公司一样，什么都自己硬来。”
王顺只是陪着笑点头。
她要走了，曲竟难得不刻薄。
*
聚完餐，同事散去，曲竟或许是喝了几杯酒的原因，一直嚷着喊王顺坐她的车回去。
王顺也难得对他有一次耐心，贴心给他喊了代驾。
卢澹站在人行道上，安安静静地等在餐馆外，最后待王顺的同事相继离去，他才走过去帮王顺将曲竟送进车，随后一块去地铁站。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卢澹顺道去路上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冰激凌。
他晚上在公园里闲逛时，经常看见这里的女生或者是男女朋友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或者雪糕，慢悠悠地在路上闲走。
那个情景很美好，甜食很趁如此舒逸的氛围。
年少时，在社火节的晚上，他也曾被她牵着手，如此惬意悠闲地走在街道上。
那时她戴了一张树獭的面具，手里提着食盒，用刚从迎春院得到的丰厚报酬给他买了无数个形状的糖人。
为了不浪费那些糖人，他硬生生崩掉两颗门牙才吃完，反倒被她嘲笑缺牙巴，门没有把风。
“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卢澹分给王顺一杯冰激凌。
“不知道，我给的地址是公司。”
曲竟那么喜欢工作，就让他睡公司好了。
王顺舀了一勺冰激凌含在口中，心满意足地咽下，“不错啊你，学会用手机买冰激凌了。”
“我不是傻子，你教我有四五遍了，也该学会了。”
“还算聪明。”
王顺一顿一顿地用手中的木片捣融冰激凌，等冰激凌的表面有融化的迹象再挖起来。
相处了将近一个月，刚开始王顺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奇怪。当他神经兮兮地说自己来自古代，是穿越过来的，王顺又开始认为他是疯子。
哪个古人穿过来会懂得拿她的银行卡去银行取钱，还知道未来彩票的中奖号码。
不过他确实什么也不会，还是一个黑户。
王顺念在他帮自己中大奖的份上，教他用手机，坐地铁，乘各种交通工具，最后这家伙每天都去坐地铁，到距离公司最近的地铁站出口等着。
他嘴上说是为了说练习坐地铁，实则每天都故意去那里等她，然后一起去打卡美食清单上的美食。
老实说，看在他帮自己中千万大奖的份儿上，她现在已经能忍受身边有这么个奇怪的人存在。
金钱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工具，也更能收买人心。
卢澹不解地问:“贵州的风景是不是特别好？所以你才那么想回去？”
街道明亮，车流不息，行人不止。
在城市里有了这段时间的生活经验，卢澹体验过现代社会的便利，见识过高楼社区的繁华，这么好的地方她以前天天念叨，为什么现在又想回到乡下。
“废话，我家在贵州。”王顺继续吃着冰激凌，声音懒懒的，热风拂面又不免多了几分烦躁，“而且那里的夏天很凉快。”
虽然回贵州也不是回老家，但是有人丢在那里，她必须去寻找。
即使找不到，自己也不能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在那个小镇上。
“我也想跟着你去贵州。”卢澹说。
王顺斜眼看他，“你跟我去干嘛？”
“你不是说想回去开店吗？我在这里就认识你一个人，你若走了，我怕我会死在异地。”
“我力气大，能帮你搬东西，还能当护卫，你一个弱女子旁边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卢澹笑得傻里傻气的:“只需一个月给我几百块的零花钱即可。”
“什么零花钱，说得怪亲呢的。”王顺一本正经地纠正道:“那叫月薪。”
最后，王顺还是将卢澹带上了。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马珠镇上有群鬼火少年特别爱炸街，整天跟个流氓似的在大街上瞎窜，碰上个年轻的小姑娘就什么下流话都说，实在可恨。
王顺和他们打过一次交道，最终在大哥的加持下，成功将他们”打成一片”，这次回去，那帮瘪三若是见着她，指定要闹事。
带上卢澹确实有保障，但归黔过程也麻烦了很多。
他一个黑户，不能坐飞机也不能坐高铁火车，最终，王顺只能去买了一辆车从成都开回贵州。
两天半的车程，加上路上住宿，断断续续四五天才到马珠镇，屁股都快坐麻了。
到镇上的民宿还没歇上半个小时，王顺又马不停蹄地出门去找铺子。
虽然这里比成都凉快了很多，但是下午三点外面的太阳还火辣辣的。
卢澹无时无刻都跟在王顺身旁，他理解她想开店的决心，但不明白她为什么回了一个什么都不熟的家，就连上个街都要看手机地图。
卢澹给王顺撑着遮阳伞，对伞下的人一边看地图一边转来转去的行为感到十分迷惑，“你既然回了家，为何不先去找你父母？”
“我父母早过世了，我上哪找去？”
“这里不是你家吗？我为何感觉你对这里并不熟悉？”
“我家又不在这。”王顺终于对准了箭头的方向，迈开步子向斜上方走。